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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為攀《萬物春生》:夢境製造法則

由 十月文藝 發表于 動漫2021-08-21
簡介好書推薦書名:《萬物春生》作者:林為攀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時間:2018年12月《萬物春生》以一個傻子“我”的內心視角描繪了當下一個偏遠村莊的現狀

時間放大鏡其實是什麼

《萬物春生》節選

如果說照片是歲月的回形針,可以儲存每一段時光中的容顏,那麼鏡子就是時間的放大鏡,我親眼見到自己在鏡中是如何長大的。相比於能讓時間停滯不前的照片,我更喜歡能讓時間在行進中的鏡子。就是在鏡中,我窺破了自身的奧妙。只要一面鏡子,就能繁殖出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原來我來自於鏡中。發現這個秘密的我興奮不已,抱著奶奶的圓鏡和母親的方鏡在飯桌上情緒激動地說出了這個秘密。而且不止是我,從鏡中也能繁殖出同樣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不管用什麼形狀的鏡子都可以。

林為攀《萬物春生》:夢境製造法則

夢境製造法則

——評《萬物春生》

林為攀《萬物春生》:夢境製造法則

宋林峰

當我意猶未盡地讀完《萬物春生》時,腦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閃現出一個句子:“那是個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聽見一群野畫眉在窗子外邊聲聲叫喚。”這個場景或者這幅畫面極有可能來自“萬物春生”這四個字的直接刺激。不得不承認,林為攀又一次成功地勾起了我的鄉愁。

《萬物春生》以極具浪漫化的筆法將作者童年的生活經驗糅合在綿密的虛構之中,無論是雞鳴犬吠還是鄉間閒談,無論是白雲游魚還是趣聞軼事,都在這文字之中橫行遊弋,點綴著、構成著、完成著這幅作者苦心孤詣建構的田園圖景。《烏鴉巢》的神秘悠遠、《孵石》的天真幼稚、《疊星》的天馬行空、《電魚》的驚險刺激、《月亮壩》的爛漫任性、《玩具》的幽愴悲慼、《方圓》的刺骨現實、《嫁接》的淡薄人情、《赴墟》的孤獨旅程、《不祥鳥》的讖緯悲鳴、《禁忌》的荒誕不經、《船燈》的塵埃落定,這十二章相對獨立又緊密聯絡,一幀幀,一副副,讓人沉迷。

“那是個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聽見一群野畫眉在窗子外邊聲聲叫喚。”這是《塵埃落定》的開頭,巧的是,《萬物春生》同樣是以一個“傻子”的視角來觀照世界。“我”的感覺異常靈敏,能從極其細微的表情、動作、對話甚至景物的變化當中察覺到常人所不能體會的東西,當然在最後一章,“我”又蜻蜓點水地提到這一切不過是“我”的虛構遊戲,但真真假假之中,那些鄉村生活的真實印記早已留在讀者腦海中揮之不去。當然,所謂的歸園田居只是一廂情願的烏托邦演義,這個場域之中,矛盾才是最主要的。且不說“我”家庭內部的種種罅隙,即使周圍各種人物,也存在各種各樣的衝突,比如倪姓與吳梁李溫之間,比如新舊孩子王之間,等等,這些人物關係形成有效敘事張力,有別於人頭攢動的城市之海,這是鄉間最真實的生機。這些生命力是自然的、堅韌的,有別於在狹窄的城市空間中壓抑的那種反抗。我們無從猜測作者寫作的初衷,但是蟄伏於繁華北京的作者到底下筆還是寫了故鄉。在鋼筋水泥的大都市面前,故鄉是既虛幻又無比真實的,我們魂牽夢繞的地方並不如在思維中那麼潔淨,但確實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或片刻撫慰了我們的心靈,這就是所感受的巨大真實。

老實講,“嫁接”理論並不是那麼有力,在繁蕪的敘述中,作者其實已經淡化了所謂的主題,任性地將一切“思想”淹沒在泥沙俱下的想象之中。所以我們看到,林為攀小說中的閒筆非常之多,一方面這是天馬行空想象能力的有力體現,另一方面,這種敘事技巧又恰如其分地分割著讀者的閱讀慣性,造成一種階段性“縫合”的閱讀快感。譬如在第一章《烏鴉巢》中,前面幾段都在敘述族長摘烏鴉巢這件事,當敘述者作為第一人稱出現的時候,文字重心就轉入了對奶奶的描述,奶奶的眼睛、熱心腸、對小事的專注、對人生的懷疑,一直到“這雙由布和針線組成的鞋,就像窗外那個烏鴉巢”,才又將重心回到了族長。之後,“我”去給姐姐送手套時,中間又花了大量篇幅來寫“我”捏雪人、為了長大做的一些趣事的回憶上,直到“還未沾上雪的衣服就這樣讓我明白了這塊會動的石頭原來是我的姐姐”,才又回到故事重心。而《電魚》一章,幾乎一整章都在敘述與主線毫不相關的鄉間趣事上,直到最後才又將故事的主線與前一章縫合。在情節並不十分複雜的文本當中,這些閒筆有意無意地填補著敘述空白的同時也營造著一種氛圍,這種氛圍又為主題所服務。通篇來看,有“心智不全”之嫌的“我”所做的種種幼稚舉動,其實無不帶有一種“宣戰”意味,父母以及奶奶對我的無限包容,擠佔了對於姐姐的善意空間,這種懸殊的對比下,姐姐的生存狀態更令人唏噓。其實,《萬物春生》中的主要男性角色都帶有一種“柔弱”的特徵,第十一章中提到,爺爺因為歷史原因成為村子裡最不受歡迎的人,在家裡也並無更大的話語權;而“我”是個“傻子”;爸爸是入贅而來,雖然爆發了幾次和外人的衝突,但那充滿了為尊嚴而戰的意味。

“老師懷念的是一個美化的烏托邦,不是真正的山村,就像後人能從陶潛的詩中感受到田園生活的樂趣,但要讓後人真的‘荷月帶鋤歸’無疑痴人說夢。”於是我們看到,真正承擔起“複述”這田園生活角色的不是父親的老師,而是父親的“傻”兒子,這對角色在某種意義上形成了一種微妙的身份重疊。“傻子”往往是先知,這讓我想起《秦腔》中的引生。“我”就像唐·吉訶德一樣,在故鄉的花草蟲魚中、在思維的肆意流動中,成為一個瘋癲的英雄,揶揄他人的遭遇,憐憫姐姐的委屈,對惡反唇相譏,懷揣著小小的善亦步亦趨。而作者就像那個製造夢境的人,在漫長的思緒中,撿拾起童年的點點滴滴,就像那浪漫的“疊星”——熠熠發光的靈感碎片:“最後我用一根筷子把這些雞蛋殼串起來,好幾個夏夜父親抱著我在屋簷下歇涼的時候,看到我手裡的這串雞蛋殼,都會把破碎的雞蛋殼邊沿比作天上的星星。”

《萬物春生》的結尾是終結也是開始,姐姐的最終長大意味著“我”的童年的最終幻滅,迎接“我”的是猝防不及的成長洪流……這與作者的寫作歷程又如此相似,“田園三部曲”之後,我更期待一個擁有更多寫作可能的林為攀。

原載《文藝報》2019年1月11日

林為攀《萬物春生》:夢境製造法則

林為攀《萬物春生》:夢境製造法則

宋林峰

,小說作者,山西高平人。小說及評論散見《文藝報》《山東文學》《作品》《西湖》等,現居山東東明。

好書推薦

林為攀《萬物春生》:夢境製造法則

書名:《萬物春生》

作者:林為攀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8年12月

《萬物春生》以一個傻子“我”的內心視角描繪了當下一個偏遠村莊的現狀。“我”是倪氏家族的獨孫,因腦袋反應慢,被人視為“傻子”。“我”常常陷入幻想,像一隻好奇的魚,經常被外界丟過來的誘餌勾引過去。小說採用第一人稱回顧視角, 由“我”發聲,講述了“我”在十歲那年春節前後的所見所想。十二個小節——大量的意識流、閃回、作者及人物對“我”的視角盲點的補充——共同將倪家三代人的生命畫卷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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