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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你即使未曾讀過，也一定聽說過關於它的故事。

之前看過不下三遍，但拿到這本酒紅布面燙金裝幀的《巴黎聖母院》，我還是被驚豔到了。讓人不由得鄭重地虔誠對待。

果然，經典都是常看常新的。

被忽略的華章

對於本書，人們談論最多的，一向都是悲慼的愛情故事。

單純美麗的姑娘愛上輕浮的浪蕩子，表面正經實際陰暗扭曲的神父因愛生恨得不到就要毀掉，身體不健全的教堂敲鐘人雖貌醜卻心地善良、為了所愛的姑娘可以付出一切。

然而，若以篇幅多少論，故事裡的主人公們都不是主角。建築藝術才是。

本書的來由，是因為作者在巴黎聖母院一座鐘樓的隱蔽角落裡，發現了幾個手刻的希臘字母：ΑΝΑΓΚΗ（命運）。

這個詞以特有的姿態讓作者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後來，那些字跡不見了，可能是被重新塗抹或刮磨過。作者因此寫了本書。

書中用了大量的文字來描述以巴黎聖母院為代表的古老建築藝術最初卓越絕妙的盛景以及以後的逐漸衰敗——其實是藉助巴黎聖母院來展現中世紀藝術的某些真實景象。

作者認為，人比時間更甚，尤其是那些有藝術專長的人，對建築藝術的損毀最為嚴重。

今天（指作者寫作本書的1831年前後）的巴黎聖母院依然雄偉壯麗，但她的面孔上佈滿了皺紋和傷痕。除了時間留下的損傷，還有政治和宗教革命的破壞，以及時尚變得越來越愚蠢可笑，讓建築藝術走向了衰落。

作者認為人為造成的創傷才是滅頂之災。

今天，巴黎聖母院不在了，若作者有知，該是怎樣一種心痛？

以前以為大抵只有國記憶體在這樣使古建築頻遭破壞的令人心痛的境況，看來全世界都一樣，人是藝術的創造者，也是毀滅者。

女主愛斯梅拉達的悲哀

愛斯梅拉達一出場就萬眾矚目。

她很美，“她是火精，是仙女，是神靈，是酒神巴克科斯的女祭司！”“周圍的觀眾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她從小被埃及人收養，浪蕩江湖。她的性格一方面活潑、明媚、善良，另一方面卻也單純、懵懂、執著，彷彿一塊未經人事的璞玉，待良人雕琢。

可惜她的母親不在身邊，遇到“愛”她的人，也並非良人。她有3次可以選擇生的機會，但她都選擇了悲劇。

1、悲劇的開始——約會花花公子弗比斯

弗比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除了長得漂亮，喝酒、與姑娘調情一個不落。初次約會姑娘，還是借錢開的房間。

單純的愛斯梅拉達在調情高手的花言巧語下，徹底淪陷。不僅願意獻身，不要護身符和母親，還願意不結婚，甘做他的情婦。

看看她的熱情表白吧！想打人有沒有？

“我愛你！我的靈魂、我的生命、我的肉體，我整個的人，我的一切全都屬於你。我們不結婚，你討厭結婚。

我算什麼？一個流落街頭的微不足道，女孩子，可你，我的弗比斯，你是貴族。真是異想天開！一個在街頭跳舞的女孩子嫁給一個軍官！我想那是瘋了！

不，我要做你的情婦，給你消遣，給你玩樂，只要你願意。我將是你的。我生來就配這樣！被人糟蹋，被人輕視，被人侮辱！可這又算得了什麼？只要愛我就行。”

她的這一番愛的宣言，無疑提前宣判了她的結局——淪為別人的玩物，像她的母親一樣，最終走向自我毀滅；以及發現不被愛，痛不欲生，被弗比斯的貴族未婚妻折磨打壓，生不如死。

好在這一切尚未發生，還來得及重新選擇。愛她深入骨髓的副主教、神父克洛德“救”了她。

克洛德在關鍵時刻衝出來捅了花花公子一刀。她因此獲罪入獄。

2、拒絕神父，獄中等死

神父克洛德要救獄中的姑娘，但姑娘得知他心愛的弗比斯已死的訊息，拋卻了一切希望，一心等死。

神父直告她的心上人是輕浮浪蕩的渣男，深情表達他對姑娘字字錐心泣血的愛情，甚至不惜自殘，但都不能打動姑娘分毫、甚至同情。

若有情毒一說，姑娘已然毒至肺腑，難以救藥。

3、再拒神父，自招禍端

在行絞刑之際，姑娘被敲鐘人卡西莫多救了出來，在巴黎聖母院避難。

因神父的設計，姑娘再次被追捕。神父把她帶了出來，讓她在神父和絞刑架之間做個選擇。姑娘毅然選擇了絞刑架。

神父瘋狂嫉妒之下，去找治安警察抓人。姑娘卻在“命運之神”安排下與母親相認。

眼看在母親的掩護下躲過追捕，卻因為聽到了她心心念唸的心上人、渣男弗比斯的聲音——弗比斯就在追捕她的隊伍中，她忘情大喊“我的弗比斯”而暴露了自己。

這一次，沒有救世主。

明明在她初次要被絞死之際，她看到了弗比斯並沒有死，而且與他漂亮的未婚妻站在一起觀刑。明明善良的敲鐘人卡西莫多去找弗比斯來見她，渣男避而不見。

她就是要盲目地相信，弗比斯依然愛她。

哲人說得真好啊！愛情使人盲目。

無人管教的可憐孩子啊！輕信愛情的無腦傻白甜啊！愛斯梅拉達讓人心疼和同情，又讓人憤怒和扼腕。

人性複雜，善惡自有歸處

本書看似悲劇，其實也不盡然。人性複雜，善惡無法涇渭分明，但自有歸處。

1、神父克洛德

神父克洛德往往被拿來與貌醜心善的敲鐘人卡西莫多比較，所謂美與醜，惡與善。

然我對他只有同情和惋惜。

一個自幼失去父母、照顧幼弟的兄長，一個飽讀詩書、克己勤儉的副主教，一個收養了差點被燒死的惡魔的孩子的善良養父，他比很多人都更像一個好人。

但他不懂愛，不知道如何去愛。職業禮教、長期壓抑、未嘗愛情滋味的過往，一下子和突如其來的愛情衝撞，讓他不知所措。

所以他熱烈、嫉妒、痛苦、扭曲，最終把他逼上了“愛而不得，就要毀滅”的絕路。他被一向順從、敬畏他的養子，從鐘樓高處推了下去，下場悽慘。

2、弗比斯

弗比斯是一個令大多數人痛恨的角色，很多人不滿於他的結局，這樣的人竟然順利結婚了。

我覺得，這才是他悲劇的開始。他一出場，就是跟貴族未婚妻感情淡漠，熱情不再，心不在焉，不自在。

然後經過了與愛斯梅拉達的驚魂一夜——差點被捅死，還因為大兵生涯沒有美女、因而再見未婚妻就覺美麗動人，且考慮未婚妻嫁妝豐厚，諸多權衡的結果，他才又回到了未婚妻身邊。

但浪蕩花花公子的本性不會改變。他很快會再次對未婚妻感到厭倦，不自在和不自由的壓抑會讓他難受。

沾花惹草、花天酒地、自由散漫、身無分文，總會讓敏感的妻子和隨時盯著他的岳母發現真相。岳母家顯然是他需要討好的存在。當真相逐漸顯現，也將是他好日子到頭的時候。

對有些人，死去反而是解脫，他是活著的悲劇。

3、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常被頌揚為貌醜心善，我以為不如說他是心智未開只認主人。就像小雞剛孵化會跟著最先看到的那個“媽媽”（不小心可能是一隻小貓）走一樣。

他從小被神父收養，瘸子、駝背、獨眼、聾子都是他，他也因此幾乎與世隔絕。

曾經他只盲從於養父，不論養父喊打喊罵，他都不曾反抗，包括養父讓他去劫愛斯梅拉達。甚至他因此被抓，被綁在示眾柱上，養父見了避之不及，他有苦澀和憂傷，卻無怨恨。他後來親口對愛斯梅拉達說，我有主人。

後來他愛上了愛斯梅拉達，因為她對他滴水之恩的善良——除了養父，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也因為她的美貌。

愛斯梅拉達厭惡他的醜陋，卻又需要他的幫助。他的愛如同對養父一樣，是卑微的，順從的，沒有自我的。這其實是一種新的認主過程。

他後來把想救愛斯梅拉達的流浪乞丐們當作敵人來拼命抵抗，反倒把要抓她的大兵們當作救兵，他幫了倒忙，是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

最後，他想要保護的人被絞死了，他主動抱著她的屍體，以愛之名，殉葬。這是他悲慘的一生裡最好的結局。

迴歸現實

有一個小人物，他有理想，又不得不屈從於現實；他機敏善辯，又貪生怕死；他善良懦弱，也執著豁達。他就是我們的大詩人格蘭古瓦。

格蘭古瓦出場最早，關鍵時刻頻頻亮相，卻存在感不高，也並不討喜。但他帶領我們迴歸了現實。

或悲或喜，或窮困潦倒，或富有千金，生活都要歸於現實，歸於平凡。

看看博學高貴的副主教和我們這位窮困卑微的詩人之間的一段對話吧！

副主教：“什麼東西使您這樣留戀生命？”

詩人：“哈！有一千條理由！”

副主教：“哪些？”

詩人“哪些？空氣，天空，早晨，夜晚，月光，我的流浪乞丐朋友們，同娼妓們調情，研究巴黎美麗的建築，還要寫三部書……”

悲劇，不是為了讓人跟著悲傷，而是為了讓人看清楚人性，然後不悲傷地生活。我以為，這就是經典最大的意義。

巴黎聖母院 浪漫主義文學小說巴黎聖母院插圖珍藏版書籍 後浪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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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我是辣媽Abigale，多平臺原創作者，讀書推廣人。專注育兒，親子戶外，親子共讀，親子共成長；專注自我，讀書寫作，寫字畫畫，修煉不止步。期待同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