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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有個“黃大仙”,持續作案二十年,專挑紅裙女性下手
什麼能對付黃大仙附體
二十多年前,鎮上連續發生十多起女性被侵害的案件。
嫌疑人過於狡猾,每次都能從警方手中逃脫,村民都說嫌疑人其實是“黃大仙”。
警方從未放棄對“黃大仙”的追捕,直到二十年後,他再次作案,警方才發現,原來嫌疑人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那時
還是刑警隊副大隊長的張軍,對新來的男警員下達了一條
“離譜”的命令——
把自己塞進一條紅色連衣裙裡。
紅色裙襬罩住了小警察健壯的雙腿,也罩住了他大腿外側的那把五四手槍。
插圖師根據真實情境還原
“姑娘”到位,狩獵開始。
晚上
9
點半,差不多是學生們下晚自習的時間了,“紅裙姑娘”準時出現在長坡村外的一條小路上,跨著輛腳踏車,慢慢地騎。
“姑娘”把手伸進裙子裡,應該是摸了摸大腿外側的手槍。接著,又略略撥起額前的假劉海,透了口氣。
還真像個風情萬種的少女。
躲在玉米地裡的張大隊看得真切,心裡越發起急,他和他的
“姑娘”已經在這條路上晃悠一週了,“獵物”咋還不露面?
這個把當地攪和得無論男人女人都神經兮兮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在村民的描述裡,它來無影去無蹤,正在地頭幹著活的婦女,突然被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抵住腰,多數都直接嚇癱在地,極少數膽大的,站起來就跑,更別說喊人了。
很多受害者都
“發現不了”,就被侵害了。
有的婦女偷偷回頭,看到的只是寂靜的地瓜溝梯田,連個人毛都沒有。
此次行動,就是張大隊為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怪物,量身打造的圈套。
這次行動一共七個人,除了扮演
“紅裙姑娘”的小警員之外,另外六個人兩兩一組,按照約定時間和路線,埋伏在小警員騎車的必經之路上。
為了防止迷路,張軍給每人準備了指南針,還培訓了簡單的
“觀星辨向”。
但此刻他心裡發毛,他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經超過預定時間兩分鐘了。
手下最得力的警員李望銘,還沒到達預定地點。
1
與此同時,隔著一大片玉米地,李望銘摔打著手裡的指南針。便宜沒好貨。
天上連一個星星都沒有,四周都是一模一樣的玉米地,李望銘知道,自己迷路了。
他選了一個方向,飛快地跑出玉米地,又在鄉間小路上走了一陣。
到集合點的時候,張大隊已經不在那兒了,他正起身準備往下一個集合點趕去,忽然
——
“砰!”
空曠的野地裡傳來一聲巨響。
李望銘有些懵,但隨即反應過來,是五四手槍的槍聲。聽聲音離自己並不遠。
李望銘拼命往大路上跑,順著槍聲的方向跑。
每個抓捕小組都帶了一隻槍,無論誰開的槍,肯定是遇到險情了。
李望銘眼前,漸漸被一個模糊的輪廓佔滿,他追上去,死死地盯住它。
李望銘甚至分不清,是自己的呼吸聲,還是近在眼前的黑影發出的聲音。
李望銘拼盡全身力氣往前一躍
——他抓住了那怪物的胳膊!
可那隻胳膊上滑膩膩的,讓他幾乎在碰到的瞬間就脫了手。
超負荷奔跑的雙腿開始脫力、痙攣,恍惚中,他好像看到黑影變成了兩個,他們交纏在一起,撕扯、扭打,然後有紅色的液體噴濺出來,李望銘趴在地上,怎麼掙扎也爬不起來。
黑影越來越小,他絕望地拍打著地面,臉上玉米葉劃開的小傷口被汗水和淚水刺得又疼又癢。
他眼睜睜看著那怪物離開。
從那之後,李望銘總能聞到那股夏天與汗水、血液,交雜在一起的味道。
2
釣魚那晚,李望銘循著槍聲狂奔,而倒在原地等他的,是行動裡扮成
“紅裙姑娘”的小警員。
此刻,小夥子的大腿血流如注。那怪物在上面用匕首戳了幾個窟窿。
汩汩的紅色流出來,紅裙子被洇溼,紅得更深。
李望銘發了瘋地追出去,他短暫地抓到了他,又轉瞬讓他從自己手上掙脫。那是他最接近這個醜惡
嫌疑人
的一次,他拼盡全力,卻還是讓他跑了。
他沒能看清他的臉,但他眼睜睜看著他,用人的雙腿逃走,又用人的雙手,把搶來的小警員那把五四手槍扔進了玉米地。
插圖師根據真實情境還原
嫌疑人
刺傷小警員之後彷彿就人間蒸發了,小警員沒有因為受傷立功授獎,反倒因為傷了大腿神經落下了病根,年紀輕輕就調去了後勤,幹文職。
幸虧配槍在玉米地找回來了,但釣魚行動與嫌疑人失之交臂,還有一名警員受傷,張大隊從副大隊長被降職成了中隊長。
降職檔案下來那天,張軍從進隊開始就大聲地跟警員們開著不葷不素的笑話。收拾辦公桌時,他匆忙拿了幾個常用的筆記本就要走,卻在門口停住,紅了眼眶
——
“老子一定要抓住
他
。
”
當時的張大隊和李望銘並不知道,他們在面對的,是
那個年代
當地最詭秘邪門的嫌疑人。
村民們都稱它
“黃鼠狼子精”或者“黃大仙”。
被
“黃大仙”找上的婦女,多半事後都不會報警,只有少數不怕丟人或是回家被丈夫發現異常的才報案。
驚魂未定的女人們往往說不出一二,但閉塞的鄉村,從來不乏怪異之事的怪異解釋,傳來傳去,村民間漸漸生出了
“黃大仙附體”的說法。
這些女人都是被
“黃大仙”附了身,才會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恐懼一時籠罩了長坡村,附近的婦女大白天都不敢一個人去地裡幹活。
即便這樣,幾年過去,李望銘和張大隊陸續接到了十多起
“黃大仙附體”的報警,隱藏的受害者更是難以計數。
那場夏夜追捕之後,李望銘就知道,什麼
“黃大仙”,就是個大活人!動物才幹不出這種齷齪事。
實際上,
那個小鎮
梯田多,因自然條件有限,大多數村民都選擇種地瓜。
梯田上下落差一米多,地瓜溝深淺不一,一個成年人蹲在地瓜溝裡很難被發現。
這簡直成了所謂的
“黃大仙”天然的藏身地。
再加上農村對鬼怪之事很是敬畏,說
“被黃大仙附體”總比說
其它的
好,來報警的女人們也默預設可並推動了這個說法。
“黃大仙”沒有消失,它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它的膽子越來越大,它開始在田間地頭甚至大白天挑選下手的物件。
3
出事後,李望銘從刑警隊調整到了鎮派出所,擔任代理所長。
到派出所
快半年的時候,他再次接到了報警。
三名被侵害的女工,勇敢地來到派出所報警,講述了自己的遭遇,一個輔警直接說:
“你們三個人,就算是女的,也能打過對方一個男的。”李望銘立刻制止了他。
“要是我跑,
那個人
就要殺死我的工友。
”最年輕那名的女工哭著回答。
這和當年
“黃大仙”威脅受害者的話一模一樣。
夏天那股潮溼悶熱的味道瞬間湧上心頭,李望銘似乎又看到那傢伙從他眼前消失。
李望銘第一時間拿上材料去找張軍。
仔細看過之後,張軍也認同李望銘的直覺:真相儘管很難接受,但他確實再次出手了。
張軍意識到,這次不能再釣魚了。
吃了上次
“紅裙姑娘”的虧,這次女工的案子裡,他先尾隨了女工們一段距離,確認安全之後,特意超車去前邊看了看,再等著作案。
這怪物不但膽子大了,心也細了,他不會再上當了。
但仍有什麼是謹慎和理智也抵抗不了的,來自內心。
李望銘明白張軍什麼意思,嫌犯出於自信或是為完成自我滿足,很少會改變犯罪手段。
李望銘掏出一摞一摞整理好的材料,都是長坡鎮上前科人員的材料,年齡太小的和四十歲以上的已經被排除,剩下所有人的戶籍大卡他都帶來了,上面有照片。
他指著其中幾個重點介紹,
“這是特情舉報,有流氓嫌疑的幾個。”
當代理所長這半年,李望銘用心收集了一些情報,還發展了幾個特情人員。
當年
案發沿線幾個村,和現在女工案的這個村都是長坡鎮的地盤,離得並不遠,符合年齡的男性總共也就三四百人,只要平時稍加註意,很容易知道他們的動向。
特情舉報的嫌疑人,李望銘都秘密接觸過,
“這回比以前有把握。”
李望銘這是橫了心。就算是大海撈針,現在所有的針也都被他碼在桌子上了。
不多,還剩
5
個。
其中有個叫劉大禾的青年,今年
23
歲,總喜歡腰裡別把匕首到鎮上的遊戲廳裡混,還總在裡面調戲鎮上的小姑娘。
年齡、體型、行事風格,都有點像。但怕打草驚蛇,李望銘這半年一直在暗處觀察。
張軍拿起劉大禾的戶籍大卡,拽上李望銘,一起去找當年扮
“紅裙姑娘”的小警員——他是為數不多看到過那怪物真面目的人。
其實李望銘一直都怕面對小警察,他總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晚到了
5
分鐘,對方不會受傷。
張軍根本沒那些彎彎繞,幾句話說明來意,就拿出劉大禾的戶籍大卡,然後緊張地盯住了小警察。
小警察拿著戶籍大卡,像定住了一樣
——
“很像……”小警員緩緩說道。
他雙眼瞪得通紅,許久才放下照片。
4
從小警察那兒出來,張軍提醒李望銘,
“警察抓賊的時候看誰都像賊”。
言外之意,小警察的話不能全信。
李望銘挑了二十張戶籍照片,都是和劉大禾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他決定去工廠,找當晚被侵害的三名女工也來辨認。
縣城本身就不大,
“黃大仙”一次
侵害
三個女工的事根本捂不住,廠裡早已傳遍,好事的群眾把它演繹成桃色新聞。
三名女工本來就覺得丟人,聽說警察找上門來,乾脆在廠區裡躲了起來。
李望銘氣得要把圍觀群眾抓起來,好說歹說地做工作,女工們才願意出來指認嫌犯。
一個女工說記不清了,但另外兩個女工都點中了劉大禾的照片。
劉大禾被一致指認為當晚的嫌疑人。
隱藏多日的
“黃大仙”終於有了一張清晰可辨的人臉,屬於一個
23
歲的小鎮青年。
抓捕劉大禾的過程很順利,但審訊的過程卻意外地艱難,李望銘費盡了口舌,劉大禾始終不肯認罪,但又拿不出不在場證明。
劉大禾跟他嬉皮笑臉,
“警察同志,真不是我乾的。說實話,我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子啊。”
李望銘氣得正想抽他,辦公室的門被張軍一腳踹開,
“這些年你禍禍了多少人,還沒賊膽?要有賊膽你還得日天是吧!”
說著,就招呼邊上的人把劉大禾從審訊椅上架了起來,上了背銬。
這是要上手段了,李望銘找了個藉口,獨自跑出來,蹲在刑警隊大院裡抽起了煙。
十月雖已入秋,但秋後尚有一伏,李望銘就那麼蹲著,除了審訊室裡不時傳來的動靜,院子裡出奇地靜。
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個讓他功虧一簣的夏夜,頓時又煩熱起來。
他正心神不寧,張軍踱著步子朝他走過來,先點上一支菸,又給李望銘塞了一支。
“招了。”張軍面不改色。
李望銘頓時覺得渾身清爽。
5
這一系列案子的告破
,成了全域性的大喜事。局裡籌備著好好開一個表彰大會,鄭重地表彰張軍和李望銘。
前一天,在所裡值班的李望銘早早就睡下了,還要養足精神第二天上臺領獎呢。
“砰砰砰”,響亮的砸門聲驚醒了李望銘,他看了下手機:晚上
11
點。
李望銘心裡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
敲門的協警急慌慌地說:
“又
有人被侵害了
,受害人就在樓下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