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花開無田

1975年12月，湖北省雲夢縣睡虎地秦墓出土了大量的竹簡，也為我們研究秦帝國的政治、法律、文化、醫學等等都提供了詳實的資料。但我們今天的主題並不是這些，而是這些背後組成的一個小小的影響因子，秦兵黑夫與兄弟驚，他們的一封家書。這也是中國歷史上迄今為止發現最早的一封家書。

黑夫木櫝

始皇帝二十一年，即公元前224年，秦王嬴政在接連滅掉了韓國、魏國、趙國之後，揮師南下，在李信初次伐楚不利之後，老將王翦被起用，六十萬秦軍，再次開拔，目標楚國。而我們的主角黑夫與驚則就是這六十萬分之一。

在經歷了戰國時期的百餘戰之後，秦國終於有了蕩平山東六國的底氣。樂毅伐齊，齊國險些滅國；長平之戰，趙國45萬兵卒被坑殺，而其他的燕國、魏國也只不過是殘酷戰國之下秦國的魚肉。

秦滅六國圖

楚國則不盡然，地域廣闊，人口眾多，有項羽之爺爺名將項燕。似乎能夠與之高下，但在看過了戰國之後，無論是秦國的人口還是兵力以及糧食這種戰略物資的充盈，都已經為這場歷經二百餘年的亂世和棺定論了。

但誰又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呢？雙方陳兵戰場，而來自安陸縣的兄弟倆黑夫，驚作為秦軍士卒，揮戈執戟。

而也就在我們發現的這封秦簡中，黑夫和驚則為我們呈現了一封在外秦兵的感懷。在戰火紛飛的年月，在他們兵革之下那種對遠在安陸老家的母親，親人的掛念，無不字字珠璣，浮現在我們的腦海之中“家室外內同……以衷，母力毋恙也？”“再拜問中，母毋恙也？”

王翦滅楚

即便是軍人一樣有這家的意識，即便是虎狼之師的秦卒也概莫能外。當然其中書簡也為我展現了秦軍的自費制度，當兵除了能夠獲得封爵之外，其他的包括衣服，兵革也大抵都是要自費購買的。而遠行在外征戰的二人也借了別人錢資，希冀家裡人能夠寄來償還。“用垣柏錢矣，室弗遣，即死矣。急急急。”

而在這封質樸的家書中，除了囑咐大哥照顧好母親與媳婦以外，還與眾多軍人書信背後的故事一般，承擔了遺書的重擔。文末，他告訴大哥，二人正在淮陽，攻打反叛的城池，說不準會不會有什麼以外，如果不幸……

秦始皇嬴政劇照

他們是想著能夠封爵進位的兄弟，但也正是這無數的歷史微分子 的一部分，卻也為我們用這僅僅的500餘字，寫下了紙短情長的別離之情。那麼這兄弟倆的結局又如何了呢？

公元前223年，在經過了近乎一年的休養生息之後，王翦率軍大敗楚軍，項燕自殺，俘獲楚王，楚國滅亡。

那麼到底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還是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呢？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這封書信卻是從他們家中的大哥衷的墓葬之中出土，我們能夠大概也就能夠預知這樣的結局，儘管兄弟二人雄心勃勃，但對於這樣殺戮的戰國而言，微末不足道，這樣大抵是無數的秦兵最後的結局。

參考資料：《睡虎地秦墓竹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