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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說夏朝興起是因“融降於崇山”,祝融和夏朝有什麼關係?

由 瓷器鑑定真知堂 發表于 影視2021-08-27
簡介綜上所述,《國語·周語上》中載內史過所說的降於崇山的“融”當是丹朱,因為禹放逐丹朱於崇山而奪取了方國盟主的地位,夏人由此興旺起來,故曰“夏之興也,融(丹朱)降於崇山”,這個崇山不是今天河南的嵩山,也不是在南裔,而是在東裔,就是今天山東濰坊市

帝令祝融殺於羽郊於什麼意思

《國語》說夏朝興起是因“融降於崇山”,祝融和夏朝有什麼關係?

真知堂上古史研究:本文為轉載,作者王寧,原發佈於知識學術網2006年06月19日。轉載此文的目的在於此文甚是奇偉,引發真知堂不少懸疑,故錄之於左,請有教於方家。

《國語·周語上》載內史過雲:“昔夏之興也,融降於崇山,”韋昭注:“融,祝融也;崇山,崇高山也,夏居陽城,崇高所近。”

現在研究夏史者經常引用這條資料來證明夏人之舊居或都邑是在今河南的嵩山(崇、嵩古今字)附近或伊洛地區。但筆者認為古今學者對這條材料的理解和使用均有誤,由於此條史料牽扯到的上古史中的問題較多,須詳加辯證。

一、“融”非祝融

這條資料中的“融”,賈逵、韋昭都認為是祝融,但我們看看內史過的原話:

“昔夏之興也,融降於崇山;其亡也,回祿信於聆隧。商之興也,檮 杌次於丕山,其亡也,夷羊在牧。周之興也,鸑 鷟鳴於岐山;其衰也,杜伯射王於鄗。”

這其中,除了“融”以外,自“回祿”以下神人或動物名皆為雙音詞,在古代追求語氣和句式整齊統一的年代裡,如“融”果真是祝融,為何不直書之?

在同書的《鄭語》裡史伯論興衰時也提到了祝融,是寫全了的,為何此處要單稱“融”?

我們看看唐、宋以來的類書、傳注中引此條,如《北堂書鈔》卷二、《左傳·莊公三十二年》疏、《太平御覽》卷三十九等,哪一個不是都寫作了“祝融”?

這不是說《國語》原書就是作“祝融”,而是他們看了賈逵、韋昭等人的注,為了追求語氣和文句的完整而增添的。《國語》原文肯定是隻作“融”,否則賈、韋二人就沒有再作解釋的必要。另外,唐瞿曇悉達編的《開元佔經》卷一百十三引《國語》此條和韋注與今本相同,可知唐代留傳的《國語》和韋注和今本沒有區別,那麼宋代就更不用說了。

《國語》說夏朝興起是因“融降於崇山”,祝融和夏朝有什麼關係?

《國語》原本不寫作“祝融”的原因,筆者認為“融”根本就不是祝融,而應是丹朱,《國語》之原文當作“夏之興也,彤降降於崇山。

據《說文》,古文以“彤”為“丹”字;“降”通“俞”,如《老子》三十二章:“以降甘露”,漢帛書甲本、乙本“降”並作“俞”。

真知堂按:上述說法未加考證是否屬實。

“俞”即“朱”,如《山海經·大荒南經》:“離俞”,郭璞注:“即離朱。”又《莊子·達生》:“紫衣朱冠,”《釋文》:“朱冠,司馬本作‘俞冠’。”

真知堂按:彤降就是丹俞,此處傳抄少了一個降字,這是作者之立意。俞就是朱,所以彤降就是丹朱。

是降、俞、朱古本通用,因此《國語》裡的這個“彤降”就是“丹朱”,後人以二“降”字相連以為有衍文,遂刪其一(另:漢代人抄書遇二字相同時,下一字皆用二短橫作重文符號,此在傳抄時最易被忽略遺漏);

“彤”、“融”古文通用,章太炎《小學問答》曰:“融,從蟲省聲,古無舌上音,彫蟲、蟲鏤皆借為彤,《說文》有赨 字,雲:‘赤色也。’彤、赨蓋本一字。”因此遂又改為“融”。也可能《國語》原本作“赨”,因形近而訛為“融”,後人不察,乃以為“融”就是祝融。

據鄒漢勳及童書業研究,丹朱即 歡兜,亦即《山海經》中的歡頭、歡朱,是也,《書·堯典》把驩兜和丹朱分成二人,是不明古史傳說真相之故。

真知堂按:歡兜是否是丹朱,一家之言,未得到學術界公認。

驩兜降於崇山之事亦見於《書·舜典》:“放驩兜於崇山”,即謂此事。內史過說這話時是在春秋時魯莊公三十二年(公元前662年),而《舜典》是作於戰國中後期,故《舜典》之說極有可能是本於內史過之言。

真知堂按:《尚書》據說是孔子刪定的,《舜典》是否作於戰國中後期,待考無據。

蓋其時《國語》之文尚無訛誤,時人能正讀之也。

《國語》說夏朝興起是因“融降於崇山”,祝融和夏朝有什麼關係?

二、放丹朱者為禹

《舜典》說放驩兜於崇山之事乃舜所為,但內史過為何言“夏之興也丹朱降於崇山”呢?

《史記》之《五帝本紀》和《夏本紀》以為,帝嚳之後為唐堯,唐堯之後為虞舜,虞舜之後為夏禹,但據王國維、郭沫若研究,帝嚳與帝舜實為一人,亦即《山海經》中的帝俊和卜辭中的高祖夒,亦稱為“上帝”。

真知堂按:帝嚳就是帝俊,也就是帝堯之父,商人的高祖夒。讀撓。

筆者以為也就是黃帝,所以嚳—堯—舜—禹的帝王傳承系統是不可信的。

真知堂按:黃帝和帝嚳帝舜不是一人,作者前言不搭後語。

放逐丹朱的的確是有虞氏,但不是舜,而是禹,有虞氏乃夏之先人,他們以白虎為圖騰,白虎即虞,故曰有虞氏,其著名的首領就是禹。

真知堂按:有虞氏可能和商代虎方有關,此氏族來自東夷,本為伏羲之妻女礄部落圖騰。但肯定不是白虎,也不是禹。作者腦洞有點大。

有虞氏所建之方國就是土方,恆見諸卜辭,又見《詩·長髮》和《楚辭·天問》,郭沫若認為“土方就是夏民族,”是也。

真知堂按:土方即唐土,乃帝堯陶唐氏之國。禹敷下土方,就是大禹治理夏(土方),後來夏忘,一部分夏民乃自立為土方。鬼方亦為夏遺民一族。

後來禹子啟在土方的基礎上建立了聯盟制的國家——夏,始號曰夏后氏,故古有“虞夏同科”之說,殆即此意。《舜典》把此話附會到虞舜身上,其根據就是虞為夏先的說法,因為放驩兜是在夏興之前,而此時乃有虞氏之時也。

過去人們一直認為丹朱(驩兜)是堯子,而《山海經》中的世系卻是黃帝—昌意—韓流—顓頊—歡頭(丹朱)—苗民(即三苗),此世系見《海內經》和《大荒北經》。

真知堂按:丹朱流放於湖北丹江口一帶,此地確實是三苗之地,也就是石家河文化之地。所以。。。丹朱和三苗結合是有可能的,湖北丹江口卻和河南嵩山或山東有點距離。

筆者認為,昌意即帝堯,韓流在《竹書紀年》中稱之為“帝乾巟”,丹朱《山海經》稱之為“帝丹朱”,《竹書紀年》稱之為“帝朱”,可知丹朱也曾為帝,這個系統最近古,最為可信。真正的五帝系統就是帝堯(昌意)傳弟帝摯(青陽),帝摯傳帝堯子帝韓流(乾巟),帝韓流傳子帝顓頊,帝顓頊傳子帝丹朱,這就是夏代之前的“陶唐五帝”系統。

真知堂按:這一段是奇論。不代表真知堂認可其觀點,保持原狀供大家探討。

漢代以前一直認為洪水是堯時發生的,但實際上應是顓頊之時,《淮南子·本經訓》言“舜之時,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言“舜之時”不可信,當為顓頊之時,空桑乃顓頊所居,見《呂氏春秋·古樂》和《帝王世紀》。

真知堂按:今人以為空桑是河南杞縣,伊尹的原籍。也就是開封附近。顓頊所居之地靠近窮桑,也就是山東曲阜。

《國語》說夏朝興起是因“融降於崇山”,祝融和夏朝有什麼關係?

《史記·律書》明確地說“顓頊有共工之陣以平水害”,《淮南子·天文訓》則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帝”,可知顓頊時是遭受了“水害”的。當為顓頊命鯀治水不成,令孫子祝融殺鯀於羽郊(見《海內經》),又命禹治水,禹始伐逐共工,治水成功,《荀子·成 相》言“禹有功,抑下洪,避除民害逐共工”,又《議兵》和《戰國策·秦策一》蘇秦皆言“禹伐共工”,即謂此事。

真知堂按:顓頊時期發生大洪水並不是帝堯時期大洪水,共工和鯀也不是一個人。共工是撞倒不周山製造洪水的人,鯀 則是治理洪水的人。荀子曰,禹逐共工,應該是以共工指代大洪水,因為共工氏製造了大洪水。

帝顓頊傳帝位於兒子丹朱,禹不服,乃用武力放逐了丹朱以奪權,《竹書紀年》言“后稷放帝朱于丹水,”而後稷實為禹臣,《國語·周語上》祭公曰“昔我先王世后稷,以服事虞夏”是也。

真知堂按:后稷服事虞夏。虞為帝舜有虞氏,流放丹朱的是帝堯或帝舜。且丹朱若放于丹水,前文所言丹朱就是歡兜,被放於崇山之論就是錯誤了。下文可謂前言不搭後語。

因禹放逐了丹朱(歡兜)而奪取了天下,夏人之先世有虞氏於是興起,接著禹子啟因之建立了夏王朝,故曰“夏之興也,丹朱降於崇山”。

實際上,《舜典》所載“四罪”之中,除了殛鯀為祝融所為之外,其他三者皆禹所為。共工、歡兜之事已見上,禹伐有苗之事見《墨子·兼愛下》與《非攻下》,載其事甚詳。蓋有苗為帝丹朱之後,並且也曾稱王的。

《國語·周語下》載太子晉曰:“王無亦鑑於黎、苗之王,下及夏、商之季”,《戰國策·魏策一》載吳起亦云三苗“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可見苗民確乎曾稱王並且一度主政。

真知堂按:三苗為政在自己的國內,稱王很正常。

綜上所述,《國語·周語上》中載內史過所說的降於崇山的“融”當是丹朱,因為禹放逐丹朱於崇山而奪取了方國盟主的地位,夏人由此興旺起來,故曰“夏之興也,融(丹朱)降於崇山”,這個崇山不是今天河南的嵩山,也不是在南裔,而是在東裔,就是今天山東濰坊市臨朐縣的嵩山,關於這個問題詳細論述,可參見拙文《“夏居河南說”之文獻考辨》。

真知堂按:丹朱被流放到山東濰坊,這裡是否有丹水或丹字的地名?再者,三苗和濰坊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