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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給她童話般的未來

由 何須在乎長短 發表于 影視2021-10-30
簡介“玉子,你怎麼了

給她一個怎樣的未來

他說給她童話般的未來

01

玉子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她對面的男人單膝跪地,拿著一枚精美的戒指,深情款款的看著玉子。

男人開口說:“玉子,嫁給我吧!忘記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我給你一個童話般的未來。”

玉子長得很漂亮,從小到大都如此。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一雙淡靜的眼睛裡透露出孩童的稚氣。玉子雖然二十八歲了,可她看起來卻像一個涉世未深的二十歲小姑娘。

是的,玉子已經二十八了,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咖啡館裡正在播放《斑馬斑馬》,此時店裡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對小情侶。

玉子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窗外的車來人往。她突然發現,自己早已對這座城市感到麻木了。

看著玉子那張精緻的臉龐沒有一絲波瀾,她淡靜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男人那雙明亮的雙眸瞬間暗淡了,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愁容。

他說:“玉子,我希望你能快樂,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忘記那段回憶?”

玉子緊握著拳頭,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她像沒有痛覺一樣,渾然不在意。

“大同,你無法體會我的痛苦,讓我忘記?除非他死!”玉子的眼神充滿恨意。

“玉子,不要這麼極端,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如果這個地方讓你感到痛苦,那我帶你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去你嚮往的地方。”男人用自己的雙手去握住玉子受傷的手掌,他以為自己微弱的掌溫能溫暖玉子那雙冰冷的手掌。

“大同,你說你愛我,可你什麼都不能為我做。小時候你保護不了我,現在也一樣。”玉子的眼神裡充滿著怨恨和絕望,她聲音冷冷的說道。

男人輕輕的鬆開玉子的手,眼神複雜的看著玉子,最後終於起身離開。

玉子看著大同離開的背影,她用雙手掩面,淚流不止。她先是小聲的啜泣,努力抑制自己的聲音,最後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大同走的時候對玉子說“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都希望玉子能夠快樂的生活,永遠活在仇恨裡是一種對自己的折磨。”

玉子和大同是青梅竹馬,她是愛著大同的,從大同走出咖啡館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

玉子也曾想過,和大同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平淡的過一生。但是玉子童年的那段模糊的記憶,卻像夢魔一樣,時刻折磨著玉子。

02

那是一個悶熱的夏天,玉子的媽媽和往常一樣,在樓下小賣部擺一張木桌子,召集大家一起搓麻將。

那一年,玉子才七歲。

玉子父親在玉子剛出生時,就去世了。工傷,獲得一大筆賠償金。母親雖然開了一個小賣部,但是來買東西的人並不多,來搓麻將的人倒是挺多的。

玉子在小賣部的貨架上抓了好幾把五顏六色的糖果,把兩邊口袋塞的滿滿的。她躡手躡腳的從母親身旁走過,過道都被麻將桌堵住了,玉子只好從桌子底下鑽出去。

玉子捂著口袋,正要往外跑。母親一邊搓著麻將,一邊衝她喊:“玉子,你不看店上哪去啊?”

“又沒人來買東西,我去找大同玩。”

“臭丫頭,整天就知道玩,和你那死去的爹一個德性。”母親頭也不抬一下,“哎,胡了胡了”,她把麻將往前面一攤。

玉子走過那條漆黑的小巷,走到大同家樓下。

“大同大同”玉子仰起頭,往三樓的方向呼喚。

三樓的窗戶突然被開啟,大同從裡面探出頭“玉子,快上來,我家沒人。”

“大同,你看,我有好多糖。”玉子把糖果從口袋裡抖出來。

大同剝開糖紙,快速的把糖往嘴巴里塞,含糊不清的說著:“我的玩具,你隨便玩。”

“大同,這些玩具是你新爸爸買給你的嗎?”玉子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哆啦A夢模型,仔細的端詳著。

“是陳叔叔買的,我不想叫他爸爸。”大同手上攥著一堆糖紙,嘴巴撅著。

“那他對你好嗎?”玉子從口袋裡摸出最後一顆棒棒糖,遞給大同。

“他不喝酒的時候,對我還好,他一喝酒,就打我,媽媽罵他,他們就吵架。”大同的眼眶開始紅了起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要是我親爸爸還在,我媽媽就不會和陳叔叔結婚。”

“大同別哭了,我也沒有爸爸,我媽媽每天都是打麻將,她也不管我的。”玉子輕輕的拍著大同的肩膀。

兩個年幼的孩子,坐在客廳裡,旁邊散放著玩具。一個在抹眼淚,一個在耐心安慰著。

03

“晃哐”一聲,門口突然被開啟。

一個滿身酒氣的三十多歲男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大同一看到他,身體不由得緊張起來。

“大同,去給爸爸倒杯水。”男人說著就靠到旁邊的沙發上,像一攤爛泥。

“你不是我爸爸”大同小聲的嘀咕著。

男人像吃了炸藥一樣,瞬間被激怒。他站起來,眼神恐怖的看著大同,反手就給他一巴掌。

“嗚嗚”大同一邊哭著一邊捂著自己被打得通紅的半邊臉。

“叔叔,打人是不對的。你打大同,會被警察抓起來的。”玉子用手護著大同,她握著小拳頭,緊張的對這個比自己高大好幾倍的大人說著這番話。

“喲,小丫頭片子,膽子還挺大的啊。”他盯著玉子,語氣充滿嘲諷。他說話的時候,嘴裡噴出一股濃重的酒氣,很噁心。

“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敢頂撞大人,會是什麼下場。”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迷離的盯著玉子,空氣裡都瀰漫著那股噁心的酒味。

他突然一把抓住玉子的衣領,拖著她往前走,玉子害怕的尖叫著。

“你要幹什麼?你不能打玉子!”大同跑過去,撕扯著他繼父的衣服。

小孩子的力量在大人面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大同一下子就被這個高大的男人一腳踹開。

男人拖著玉子走進房間裡,“怦”的一聲把門關上。

大同在外面哭著敲打門口,玉子在裡面大聲的哭喊著。玉子的哭聲很大,她哭喊著“不要打我”然後又喊著“很痛”最後,她的聲音漸漸變小了。她的嘴巴被一塊擦腳的毛巾堵住了。

七歲的大同不知道什麼是揪心。他只知道,玉子在裡面一定很難受,他想讓玉子出來,可他除了不停的拍打門口,並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方法。畢竟,在九十年代,七歲的孩子想象力還是有限的。他不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辦不到的時候,可以求助他人。

04

那一天,玉子漂亮的碎花裙子被扯破了一塊角,她的眼淚凝固在臉上,渾身發抖,眼神呆滯的看著地面。

“玉子,你怎麼了?我送你回去。”大同伸手去扶住玉子的胳膊。

“別碰我,很痛。”玉子本能的甩開大同的手。

“哪裡痛?”大同擔心的詢問。

“尿尿的地方痛。”玉子臉漲得通紅。

“玉子別怕,回去讓你媽媽擦點藥酒。以前我膝蓋受傷的時候,我外婆就是給我擦藥酒的。”大同攙扶著玉子。

黃昏時刻,微弱的夕陽照耀著那條漆黑的小巷,兩個弱小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巷子裡。

“啪”玉子的母親一巴掌打在玉子臉上。

玉子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眼神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媽媽。

“什麼破事都被你攤上,造孽啊!你那個死鬼爹死得早,我一個寡婦怎麼找別人理論啊?好好的一個閨女,就這樣破費了。”玉子的母親一連串說了一堆玉子聽不懂的話。

“你那個畜生爹會遭報應的。”當玉子的母親看到大同傻愣愣的站在一旁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衝上去甩了大同兩嘴巴子。

大同雖被打疼了,他卻不敢哭。他感覺到他和玉子肯定闖禍了,但他不懂到底闖了什麼禍。

“以後你再往那個畜生家裡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玉子的母親瞪著大同,惡狠狠的說。

兩個七歲的小孩都不懂,擦點藥酒就能解決的事情,玉子的母親為何要如此大動干戈。

直到他們上了初中,上了生理課後,才知道,有個詞叫“性侵”。

人都是這樣,不經歷一些事情,都不會有所改變的。

從那之後,玉子的母親扔了那張麻將桌。重新經營起那個快要倒閉的小賣部。

在外人眼裡,玉子的母親終於改邪歸正,好好過日子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疏忽和無能,讓唯一的女兒受到了殘忍的傷害,卻無能為力。

05

從咖啡館出來後,大同獨自來到H城大廈的頂樓。他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俯視著這座霓虹的城市。

秋夜的晚風有點微涼,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衛衣。

剛才玉子說的話,像迴音一樣,此時正在他耳邊迴盪。

他又何嘗不懂玉子的痛苦,玉子一直活在痛苦中,就是他最大的痛苦。

這些年來,他從未叫過那個男人聲“爸”,甚至連招呼都不和他打。大同的母親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不懂得感恩,她卻不知道,大同不肯叫自己丈夫的原因。

大同恨那個夏天,恨那個男人,更恨那時候自己的弱小。

他深刻的記得那天晚上,他從玉子家回來,那個可怕的男人已經躺在在沙發上睡著了。

沒過多久,媽媽就下班回來。她一邊收拾著地上那些凌亂的東西,一邊抱怨著那個男人:“不就是創業失敗嗎?有什麼好頹廢的?你整天喝酒,還像個人樣嗎?”她心臟不好,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喘著粗氣。

男人睜開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上衣的扣子錯亂的扣著,皮帶鬆散的掛在褲頭。

“就喝了點小酒,誰知道就醉成這樣,保證不會有下次啦。”男人說著就裹上皮帶。

“他今天打了玉子。”大同指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母親說。他表情認真得就像是在指認犯罪嫌疑人一樣。

“別聽他胡說,兩個小屁孩,在家裡亂搗鼓,挨我訓了一頓。”男人輕描淡寫的說著。

“你打大同的時候我沒說什麼,你怎麼連別人家的孩子也打,你這暴脾氣再不改改,遲早要出事的”母親嗔怪道。

“大同,和你說多少次啦,以後要叫爸爸,你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呀?”母親轉過頭,嚴肅的對大同說。

“我爸爸已經去世了,他才不是我爸爸,打死我也不要叫他。”

“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的,看我不打死你。”大同母親說著就拿起電視劇上的雞毛撣子。

“算了,孩子小,不懂事,別和他計較那麼多。”那個男人及時出手攔住大同的母親。

06

“阿噴”一陣秋風吹過,大同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那段回憶也被這突然來的風給吹散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九點。然後他把手機放兜裡,離開了這座大廈。

大同來頂樓的目的是要思考一件事情,現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叮咚”大同站在一扇白色的門口前,按響了門鈴。

“哎呦,我的寶貝兒子,你怎麼有時間過來呀!快進來,媽媽剛熬了綠豆粥,快來嚐嚐。”門口開啟的瞬間,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婦女開心的迎了上來。

大同看著自己的母親,慈祥的笑容,內心像刀割一樣疼。當他下一秒看到沙發上躺著的那個男人時,他心裡的愧疚感瞬間消逝了。

大同的母親察覺到大同目光裡的異樣時,忙解釋道:“你爸很久不喝酒啦,就今天和幾個老友聚會,多喝了幾杯。”

“大同見笑了,我今天和老友聚會,高興就多喝了點酒。”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緩慢的坐起來。

“你們聊,我去乘點綠豆粥過來”大同母親說著就往廚房方向走。

“哐”大同母親轉身的一刻,大同拿起茶几上的果盤就砸向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啊”男人慘叫著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他額頭上已經開始流血了,“你瘋了嗎?”他痛苦的衝大同怒吼。

“大同,你在幹什麼?”大同母親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她聲音顫抖著。

“我要他死!”大同抓起茶几上的其他東西,對他繼父一通亂砸。

“啊啊啊,小王八羔子,你要反啦!”男人表情十分痛苦。

“你給我住手!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你爸,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供你讀書。你現在有自己的獨立經濟了,不再依靠我們,你不但不懂得感恩,還對你爸動手,你還有點人性嗎?”大同的母親情緒很激動,她不停的喘著粗氣。

“你知道他性侵過小女孩嗎?玉子七歲那年被這個混蛋性侵過。”大同哭著咆哮。

“你……你……你說什麼?”大同母親捂著胸口,語無倫次。

大同失控的暴打著這個男人,男人一邊痛苦的求饒著,一邊破口大罵,中間還伴隨著刺耳的慘叫聲。大同母親在一邊,她捂著胸口,呼吸越來越急促。

“大……同,殺人……犯法!”大同母親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咚”的一聲,大同的母親突然倒地。

“媽,媽,你怎麼了?”大同瞬間恢復了理智。

任憑大同怎麼叫喚,母親都沒有睜開眼睛。被大同暴打的男人,原本還發出微弱的呻吟,後來也逐漸失去了知覺。

大同看著滿屋的狼藉,他緩緩蹲下,雙手使勁的揉搓著頭髮。

過了一會兒,大同慌忙摸出手機,叫了救護車。在等車的過程中,他又撥通了玉子的號碼。

“玉子,我殺人了。我媽被我氣暈了,你快來,我怕。”二十八歲的大同,哭得像個孩子。

電話那頭,玉子眼睛瞪得很大,手機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螢幕都裂了。

07

大同的母親一直有心臟病,事發時,她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已經猝死了。

大同的繼父因為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成了植物人。

2006年,李大同,殺人未遂,被叛處十年有期徒刑。

2006年,大同的繼父,陳斌武,被指控性侵幼女,但因證據不足,未能獲刑。

“玉子,我媽被我氣死了。”大同走的時候對玉子說,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絕望。

“大同,對不起,我錯了。”玉子抱著頭,她不敢正視大同的眼睛。

“玉子,你沒有錯,我不後悔為你做的一切。擺脫那段痛苦的回憶,等我回來。”大同用那雙帶著手銬的手去撫摸玉子的頭髮。

玉子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對那個侵犯她的男人,恨之入骨。巴不得他哪天突然被雷劈死,或者過馬路時突然挨車撞死。

是他給她帶來了那段屈辱的回憶,就算將他碎屍萬段都不能解心頭之恨。玉子恨著他,同時也用這個恨來折磨自己,時刻提醒自己,自己其實是一塊有瑕疵的美玉。

“嗚嗚”玉子開始哽咽起來,“為什麼會這樣?”玉子嘶吼著。接著她又開始摔東西,她摔自己手上的手機,然後開始摔周圍的東西。

她就像一頭失控的野牛。

玉子的母親從人群中衝出來,她拉著玉子,嘴裡一直說著:“造孽啊!造孽啊!”

“玉子,冷靜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大同想過去安撫玉子,無奈他受到牽制。

玉子沒有理會任何人,她的哭聲漸高漸低,斷斷續續。就在大同即將離開的那一刻,玉子突然仰天大笑,她笑的很甜,笑的很大聲。

玉子瘋了。

2006年的那個冬天,大同入獄,玉子接受不了實現,她瘋了。

所有人都為他們惋惜,原本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繼父,也許大同和玉子早已結婚生子了。

如今,一個入獄,一個瘋了。但這不是他們的結局,這個故事還沒有畫上句號。

08

十年之後,大同服役期結束了。

他從一個二十八歲的小夥子,變成一個歷經滄桑的中年大叔。

在玉子生命中消失的十年時光裡,大同打算用他的後半生來彌補。

當大同拎著一箇舊帆布包出現在那條熟悉的巷子裡時,他看到一群孩子們在圍著欺負一個衣服骯髒,頭髮像枯草一樣亂糟糟的女人,他心裡萬箭穿心,久違的淚水突然湧出眼眶。

“走開!走開!”他衝過去,像驅趕雞鴨群一樣,揮舞著手臂,把那群頑皮的孩子趕走。

那些孩子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這麼在意這個瘋女人,他們都被嚇到了,害怕的跑回自己家。

“玉子,別怕,我回來了,以後沒有人再敢欺負你。”大同抱著這個女人,輕拍著她的肩膀。

“咯咯咯”女人推開大同,發出怪異的笑聲,“你才是傻子,我在等我的大同。”

“玉子,我就是大同呀!我回來了。”大同抹了一把渾濁的眼淚。

他看著眼前的玉子,衣服張兮兮的,頭髮都打結了,面板變得好粗糙。

以前的玉子每天都化著精緻的妝容,一頭柔順的頭髮像瀑布一樣垂在肩膀上,就像民謠裡那些好看又溫柔的姑娘。

“玉子,你在哪,給我回來。”在巷子的盡頭傳來一聲蒼老的呼喚。

“咯咯咯,我躲起來。”玉子突然躲到大同的身後,她拉著大同的衣服下襬,擋著自己的臉。

從巷子裡走出來的那個人,越來越清晰。

“蘭姨”當大同看清這個老人的長相時,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老人愣了一下,隨即老淚縱橫。

“你自己也看到了,玉子現在就是這副摸樣,這死丫頭,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老人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我不會嫌棄玉子的,以後我來照顧玉子還有您。”

正說話間,玉子突然竄到大同面前,抓著老人的衣領,大喊:“大同呢?我要大同回來,把大同還給我。”老人瘦弱的身體踉蹌著,她一邊掙脫一邊罵玉子:“你這傻丫頭,大同不是在這嗎?”

“我在,我在。”大同一邊阻止她,一邊安撫著她。

玉子不管不顧的鬧了一陣子後,她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呆滯的看著遠方。

最後是大同,耐心的把她哄回家的。

那天,大同燒了一大盆水。把玉子從頭到尾清洗了一遍。他用了好多洗髮水,把玉子那頭枯黃的亂髮柔洗得乾乾淨淨的。他在勞改時,學過理髮技術。然後,他拿了一把剪刀,幫玉子剪了一個清爽的短髮。

說來也怪,玉子竟然沒有反抗,她安安靜靜的享受著大同給她洗頭、剪髮。就像一隻乖巧的喵咪享受著主人的伺候。

在夕陽下,玉子摸著自己的短髮,傻傻的笑著。

“玉子,你真漂亮。”大同看著玉子,眼睛裡流露出滿滿的愛意。

“大同,謝謝你!”玉子突然收起了那副痴傻的模樣,認真的對大同說。

“玉子,你……”大同又驚又喜的看著玉子,他激動的用手搖晃著玉子的肩膀。

“哈哈哈,傻子,你是傻子。”玉子開心的在原地歡蹦著。

大同錯愕了一下,他也跟著玉子傻笑起來。

“我在想什麼呢?”大同自言自語著。

2016年,三十八歲的大同迎娶三十八歲的玉子。

有人說,大同是坐牢坐傻了,才會取一個瘋子。

也有人說,大同年紀大了,不好取媳婦,不得已才會取一個瘋子。

大同溫柔的對玉子說:“玉子,不要理會那些閒言閒語。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情。”

玉子“咯咯”的笑著,她確實沒有理會那些流言蜚語,因為她根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