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散文|親近一片水

作者 崔洪國

注：本文曾收錄在筆者2010年出版的散文集《尋找靈魂的牧場》中，今在齊魯壹點風過林梢推出，以饗讀者。

車馬，炊煙，薄霧；雞啼，鳥鳴，鄉路。每天一大清早，那片水，便從靜謐的夜裡醒轉來，從甜美的夢裡醒轉來，還帶著慵懶的神情，在嫋嫋的炊煙中輕輕的撩拂著淡淡的霧靄，凝神著迤邐的鄉路上歡快行進的車馬。

很早的時候，我就想用我的筆觸素描一下那片水——那片很有神韻和詩意的水。但是視角太多，一直找不到切入的合適點位，總害怕自己的冒失會傷了那片水的完整和靈魂。真的，水是有靈性的，褻瀆了這份靈性，我怕會迷失了自己。

所以，在過去的日子裡，那片水的背景——-與水相依相偎的石橋，水中的小島，高天上的流雲在水面上投下的倩影，在水的遠處飄蕩的漁船，水面的蘆葦上挺立的水鳥的英姿，都曾經一片一片在我心靈深處翻揀，我一直不敢著筆，只是痴痴得等待著。

那片水是傍路邊最美的風景和村莊與村莊之間最恰當的點綴。水面不是很大，但在視野裡依舊是煙波浩淼。水與河海相連，水的東西各有一條河流，而且都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傅家河，秦口河。兩條河在水的北面交匯形成一脈水波東流向海。兩河交匯形成一個不規則的人字，如母親的臂彎，環著襁褓中酣睡的嬰兒。河已經是下游了，河面非常寬漫，即令是大潮的時節，潮水的回溯也形不成太大的波瀾，所以那片水也就真的如嬰兒一般，那麼寧靜溫婉的倚在母親的懷裡。

那片水最早切入我的記憶是在很多年以前了，那時我還在縣城工作，有一次出發到鄉鎮，過了橋以後迎接我的就是那片水。一條鄉村路把水面一分為二，路南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溼地，叢生著茂密的水草和蘆葦，蘆葦中的水鳥歡快的暢遊著。路的北面是那片水，水面波平如鏡，幾條漁船輕快的盪漾在水面上。那一刻，忽然感覺那片水是那麼的溫暖，內心有了一份和水親近的渴望。那種感覺好久的留在我的心底。

也許是命定的緣分吧。後來我真的去了那個鄉鎮工作，每天都要穿行過那片水面傍著的路。因為有內心的那份情感和訴求，好多時候，我都會在路邊停下車來，沿著水邊的壩子靜靜的走走，望雲捲雲舒，看飛鳥雲集，聽風吹草動，觀日落月出，把那片水的一切風物，把漁舟唱晚，水鳥嬉戲的一切情趣盡收入眼底，牢牢的攝入心底。

如今，我的工作和生活很富有詩意的律動很多的時候是來自於和那片水的親近。生活就和腳下的路一樣，充滿著曲折和蜿蜒，心境呢也隨了這生活的多樣有時激揚有時沉鬱，不管什麼樣的心境，只要是到了那片水邊，讓細細的風輕柔的一吹，看著水面的波痕自近而遠，看著遠處的水面上掛著旗幟的漁船隱入遙遠的天際，或者一絲的響動驚醒了蘆葦從中的鳥雀，一聲鳴叫如響箭一般滑翔雲天，那情境真的就讓心境瞬間的寧靜和平和下來，自己，都不忍心用凡俗和庸碌去打擾。那片水呢，也不論在何時，永遠是那麼寧靜溫婉的凝神著眼前如煙雲般散聚的風物，非常大度的在每天接受著我無言的親近。

不說了，總感覺再多的語言也是蒼白的，不如乘了你的車馬，隨我一起，和我一起到那一片水邊，和我一起用心的去品讀和聆聽。

注：圖片來自網路！

崔洪國，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山東寫作學會散文評論委員會委員，濟南市作協會員，齊魯晚報青未了副刊簽約作家。出版有散文集《尋找靈魂的牧場》《與海陽最美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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