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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愛?是恨?我分不清。只知道輸的人是我……
我知道有困難那又怎麼樣呢
七天後,我隨著北齊浩浩蕩蕩的隊伍,以安和公主的身份回了南唐。
師兄悉心調教的婢女,我改了名字,喚作七月。
我要讓七月以另外一種方式見證我為她報了這血海深仇。
一月後,終是到了南唐。
我看著南唐都城的門,恍若隔世,卻也心硬如鐵。
李元,趙文弱,我回來了!
可是,入了宮我才發現,我以為的心狠,在見到李元的那一刻都在頃刻間瓦解。
愛到了骨子裡面的記憶,終是無法根除。
我帶著面紗,只是瞥了龍椅之上的李元一眼,四目相觸的瞬間,我便慌了心神,亂了心跳。
直到趙文弱出現,我才回了神。
如今的趙文弱,做了南唐的皇后三年,面色紅潤,儀態高貴,一身華服,刺痛了我的眼。
整個鳶尾谷葬送她手,師父師孃死於她手,我的骨肉死於她手。
她這般喪盡天良,卻怎麼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活著。
恨意一瞬間鋪天蓋地,洶湧而來,似是岩漿要噴薄而出。
我恨不得衝上去,將她千刀萬剮。
可我知道,我決不能這麼做,因為這樣太便宜了她。
袖子裡的手一片粘稠,鮮紅染了些衣衫,我才壓下了心頭的恨。
北齊使者說明來意,最終李元把我安置在了宮中最奢華的翊坤宮。
身後有北齊的兵馬和實力,李元終是不敢待我半分不好。
我看著宮殿滿眼奢華,卻覺得格外的諷刺。
我吩咐七月派人搬走了所有的東西,只留了一個床榻,一張桌子,兩把凳子,如同三年前的冷宮一般。
我要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曾經的血海深仇。
但我心裡面更加明白,我最害怕的是對李元的情會擾亂我的心神,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醒我自己。
撤了所有的東西之後,我重新帶上面紗,帶著七月去了趙文弱的坤寧宮。
“若若拜見皇后娘娘。”
我俯身行禮,面紗下的唇角微勾,緊盯著趙文弱。
“若若?”
果然,趙文弱一聽到我的名字就慌了神,臉色發白的問了一句。
我又上前一步,在只有趙文弱能夠看到我的臉的距離下,揭了面紗。
“你……你……”
趙文弱大驚失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瞬間就跌做在了椅子上。
“你們……你們都退下去,把門關上。”
趙文弱慌亂之中匆匆命所有宮女都退下去,關上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給了七月一個眼神。
七月一個箭步衝過去,袖中的手微微轉動,手起刀落,眨眼的功夫,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落在了趙文弱的脖頸間。
“許若,你……你要幹什麼?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北齊的公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若是敢殺我,你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南唐的皇宮。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還不知道嗎?什麼北齊公主,你就是冒充的,你若是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我看到趙文弱強壓著自己的慌亂,強撐著開口的樣子,笑出了聲。
“呵呵呵,趙文弱,冒充不冒充的,一時間倒是不打緊,只是你這脖子上的刀可就要緊了。既然我混進來了,就沒想著活著離開皇宮。”
“你不是問我要幹什麼,我當然是要殺了你了。你身上揹負了七月,我師父師孃,還有我的孩子四條人命,我就是來和你同歸於盡的。”
“你!你!來人啊!唔!”
趙文弱恐懼的如同見了地獄中的魔鬼一般看著我,拼了命的大喊,七月迅速捂住了趙文弱的嘴巴。
我不緊不慢的掏出了手中的匕首,逼近趙文弱。
“趙文弱,你說我是該讓你怎麼死呢?我記得你的婢女紅言當初捅了我六刀是吧,那我便還你十二刀吧。不,這十二刀未免也太便宜你了,要知道你可是欠了我四條人命呢。”
“那就四十八刀吧,哦,對了,你還給我下了毒,我也不能夠這麼便宜你不是。你知道的,我是鳶尾谷古武醫學出身,我最知道什麼毒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了。”
“你放心,四十八刀我一定會捅在你不要緊的地方,若是要了你的命,還怎麼下毒,讓你痛不欲生呢不是?”
我慢條斯理的開口,享受著趙文弱這般恐懼到了極點,又拼了命想活的樣子。
可我知道,若是真的就讓她這麼死了,真的是便宜她了。
要讓一個人最痛苦的方式,當然是要她最愛的那個人親手摺磨她。
我享受夠了趙文弱的痛苦和恐懼,就讓七月放了趙文弱。
趙文弱毫髮無傷,當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對我做什麼,也無法向李元告狀。
我知道,趙文弱一定會暗地裡想盡辦法除掉我。
而她的心機,我早就已經切身體驗了。
這麼歹毒的一個女人,我絕對不能再給她機會,我必須儘快了結。
從坤寧宮出來了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我做了李元最喜愛的杏仁酪,帶著七月直接就去了養心殿。
這杏仁酪的味道,我知道李元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他對於我,恐怕唯一喜歡的就是我親手所做的杏仁酪了。
儘管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見了李元的那一刻,我還是失了神。
看著他聞到杏仁酪的那個模樣。
腦海中的那些美好記憶如同洪水,一瞬間狂湧,似乎要把我吞沒,甚至要把我的仇恨給壓下去,讓我短暫的忘卻。
直到李元吃了一口之後,我看到他那個震驚的模樣,才終是回了神。
我笑了笑,揭開了面紗,喊了一句。
“阿元。”
如同初初遇他時的模樣一樣,怯怯懦懦帶著嬌羞。
我看到他眸底深不可測的旋渦,便知曉,只這一句,他就認出了我。
“七月,拿過來吧!”
我轉身喊七月拿來了所有趙文弱害人的證據。
殺害七月的,算計我的,設計害了整個鳶尾谷的,以及殺了師父師孃的。
還有證明當初他失明的那個時候,救下他的那個人是我的證據。
李元拿著那所有的證據,整個人都如同失了魂般,再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手顫抖的終是連幾張紙都拿不住,落了地。
我緩緩的彎腰拾起了那幾張紙,重新放回了李元的手中,苦笑了笑,轉身離去。
我怕,自己會再次陷了身。
可當天晚上終究還是動了情。
這一次我在李元身下,聽到的那一聲一聲的若若,終於屬於了我。
只是,如果這聲若若不是在三年後才遲來的,該多好。
完事之後,我看著熟睡的李元,拿出了枕頭下面早就準備好的牽機散,一飲而盡。
如果師父師孃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我無礙的。
我從小在鳶尾谷長大,從不接觸世人,師父師孃和師兄又護我到了極致。
從小便是一個純淨的環境下成長的,我絕不可能勝過長年累月,處心積慮,精於算計的趙文弱。
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用最鋌而走險的方式,趁趙文弱沒有佈置好一切的時候,拿我的命來做殊死的搏鬥,才能穩贏。
我算了三年,算了無數的方法,慢慢來,也是有很大機率贏了趙文弱的,只不過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我身上揹負了四條命的血海深仇,容不得我有一絲一毫的失算。
所以我只能以我的命,迅速的給趙文弱致命的一擊。
第二天,李元看到我吐出的汙血,看到我發黑的嘴唇,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模樣,終於紅著眼發了狂。
我原以為自己以命相搏,就算不能置趙文弱於死地,至少也能讓她元氣大傷。
沒想到當我睜開眼睛時,卻看她正坐在我的床邊,笑得格外虛情假義。
“哎呀,姐姐,你總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李元難道就沒有治她的罪嗎?
趙文弱很顯然看出了我的想法,眼中滿是譏誚:“怎麼,你以為你對我栽贓陷害,李元就能相信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不過是掉了幾滴眼淚,告訴李元,你為了報仇,已經迷失了心智,根本就是嫁禍於我,他就信了我的話。”
她突然低下頭,把嘴唇貼在我的耳朵邊,得意張狂:“許若,你就是個可憐蟲!李元她根本就不愛你,就算是你死在他面前,你看他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並不理睬趙文弱,只是目光急切的搜尋李元的身影,想要聽她給我一個解釋。
在喝下千機散之前,他曾把我擁在懷中,那一聲聲呢喃,一句又一句呼喚著“若若,若若”,其中飽含的深情和懺悔,我怎麼可能聽錯?
七月端著湯藥進來,以為趙文弱要對我不利,急得連手中的藥碗都沒有放穩,就跑過來一把推開她,滿面怒容:“你想對我家公主幹什麼?!”
恰在此時,門口閃進一抹黃色的影子。
趙文弱順勢倒在地上,雙手捂臉,哭的悲悲切切:“姐姐,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那模樣,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冷笑一聲,正要開口說話,李元大步流星走過來,雙手扶起趙文弱,眉頭緊蹙:“這是怎麼了?”
趙文弱趁機撲進她懷中,惡人先告狀:“陛下,我原想著姐姐孤苦伶仃,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就算被她誤會栽贓,也從未怪罪過她。”
“哪隻我好心好意來看望姐姐,她不僅對我極盡辱罵,還讓她的貼身婢女動手打我……”
我的視線落到李元緊緊摟著趙文弱腰肢的那雙手上,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我原以為我的命在李元心中至少還有些分量,現在才知道,我太高看自己了。
恍惚間,三年前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一幕幕閃現。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
李元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趙文弱。
他對我是那般的無情,只因趙文弱幾句話,就給我喝下毒藥,如何會相信我。
哪怕鐵證如山又如何,李元相信的從始至終都只可能是趙文弱。
心沌沌的,如同被人掏了一個洞一樣。
我苦苦等候了三年的復仇,最終,還是敗了。
可我又怎麼甘心,我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看著李元。
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對這個男人決不能再有任何感情,再抱任何的希望。
也許是我的視線太過冰冷,李元尷尬的收回手,試圖向我解釋:“朕總覺得你和弱弱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若若?弱弱?
這一剎那間,我陡然醒悟過來,三年前的事實如同冰冷的刀子刺入我的心臟。
什麼恩愛?什麼情深?
恐怕都是這個男人給我營造出來的假象!
心中的恨意排山倒海。
我真的好後悔,昨天為什麼沒有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是我高估了李元對我的情深,低估了趙文弱的無恥奸詐。
心,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不停的撕扯翻攪,牽扯著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和細胞,痛入骨髓。
誠如趙文弱所說,我就是個可憐蟲,都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依舊在心中存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幻想著這個男人對我哪怕還有一分一毫的愛意。
我昂起頭,閉著自己眼中的淚水一點點倒流回去。
就算這一場我輸了,也絕對不能在我的仇人面前流露出一點點軟弱。
仇,無論如何還是要報的,不過要從長計議。
李元走過來想要撫摸我的肩頭,被我不漏痕跡的躲過。
他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懊惱,聲音有些沙啞:“朕還有事要辦,你餘毒未清,先好好養著。等朕忙完再過來看你。”
說完,他就轉身急匆匆離去了。
“這下相信我的話了吧?”
趙文弱彷彿是一條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毒舌,笑容冰冷黏膩:“就算你現在的身份是北齊公主,那又怎麼樣?”
“我貴為皇后,在後宮裡弄死一個女人豈非易如反掌?例如生病暴斃,掉水溺亡,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北齊皇帝他能奈我何?”
一副千機散,讓我元氣大傷。
傷的不只是身體,還有我的心。
我又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把李元和那些往事都忘得乾乾淨淨,讓自己的心裡只有仇恨。
在七月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為了迷惑趙文弱,我依舊做出一副纏綿病榻,奄奄一息的模樣。
期間,李元來看過我幾次,每次都是目光躲閃著和我說幾句話,再匆匆離去,好像有什麼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來看我似的。
我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是愛?是恨?
又好像都不是。
只是覺得心口處堵的好難受,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讓我一點一點窒息。
這天晚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天氣驟然轉涼,我貪嘴多喝了一碗能暖身體的羊肉湯。
半夜,我腹痛難忍,大汗淋漓,喉頭一陣腥甜,起身竟然嘔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