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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由 醉餘堂主人 發表于 音樂2021-06-22
簡介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多數人記憶也漸漸模糊的情況下,人們的大腦中就會按照李維傑的誘導暗示,自動剪輯處理了他們所接觸到的畫面聲音資訊,並信誓旦旦地為李維傑一家做了偽證

阿玉有孩子嗎

電影《誤殺》讓我印象最深的鏡頭,發生在警察局。在那裡,平平的母親阿玉,聽到了侵犯自己女兒的惡少素察的母親拉韞(警察局長)在對自己威脅:“你現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吧,我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阿玉一字一頓地迴應:“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那位警察局長心中電閃雷鳴,臉上暴怒欲炸,而平平的母親咬牙切齒,對那位局長怒目逼視。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拉韞下令要不擇手段撬開這一家人的嘴。她當著小女孩安安的面暴打她的父母,擊潰安安的防線,讓她說出她所看到的證據。然而,心理足夠強大的父親——李維傑,早就做好了安排,警方依然一無所獲。

這個說自己“沒什麼用”的善良而又剛強的男人,利用大眾的慣性思維心理,利用競選市長活動中的反對派的力量,利用他自己的網路安全知識,利用自己消化了大量警匪片後所掌握的反偵查能力,把一場因正當防衛而誤殺惡少的善後掩蓋工作,處理地天衣無縫。警察局長明知道是他家做的案,卻根本拿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這麼一部小成本的、翻拍印度《誤殺瞞天記》的電影,卻獲得了10個億的票房,並一舉拿下了2019年賀歲檔綜合票房冠軍、2019年12月綜合票房第一名、2019年12月犯罪片/劇情片綜合票房冠軍的頭銜,不是偶然的。

除了緊張動人的情節,這部電影一定還有一些深層原因吸引著人們。

這些原因,具體說來,就是《誤殺》反映了三個受眾廣泛而又影響深遠的社會問題:教育不當的破壞力、大眾的選擇性相信和社會不公所導致的蝴蝶效應。這三個痛點,一環接一環,因循而生,互為因果,成為了這部電影的三個亮點。

第一:教育不當的破壞力到底有多大?

影片中的警察局長拉韞和市長候選人都彭是一對精英夫妻。他們有著煊赫的地位和豐富的資源。他們的兒子素察在一個極為富有的環境中成長。

素察本應該利用好這些資源,讓自己成為下一個精英,然而他終究沒有成為精英,而是成了一個未成年禽獸。

這個長相帥氣的男孩,在警察局長媽媽和市長候選人爸爸的不當教育之下,成了家裡和社會上的一頭魔獸。他剛滿十六歲,媽媽就給他買了Honda豪車,可見寵溺之盛;而父親,忙於自己的政客生涯,疏於管教,只有當孩子弄出事來,影響到他的競選了,他才會扇過去一個耳光。

這個社會上層精英家庭,對孩子的教育,兩個字可以概括:寵和打。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教育本身,是有其客觀規律的。缺乏對孩子應有的陪伴和正確的引導,對孩子只以兩種極端模式來交替使用,能培養好孩子才怪。素察跟人打架,差點戳瞎了別人的眼睛,這個警察局長媽媽可以立馬出錢擺平。有此母親,何愁孩子不敗家、不作死?

這種例子,中外都有。2010年10月16日,發生在河北大學的“我爸是李剛”事件,就是一個警察副局長對自己的兒子放縱嬌寵,導致兒子在外撞倒兩位女生後,卻依然態度冷漠的典型教育不當案例。

所以,畫素察這類的孩子,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了,而是一個具有較大殺傷力的魔頭。

其實,撇除父母本身的顯貴身份,不管是誰做父母、地位如何,只要教育不當,都可能把孩子塑造成一個非人類!

比如,2019年10月20日,在大連市沙河口區,發生了一名11歲女孩被一名未滿14歲男孩蔡某某殺害的案件。在該案中,蔡某某想想對女孩進行性侵,遭到女孩拒絕後,將女孩殺害。女孩身中7刀。事後,蔡某某居然還在班級群發言,強調自己的未成年人身份,還裝作若無其事地向被害女生的爸爸打聽、“關心”女生下落。

其實,早在蔡某某上小學時,他就曾經對班裡女同學動手動腳。對方父母報警後,警察找他父母談話,他父母卻說是人家誣陷,說自己兒子不是那樣的人。可見,未成年禽獸的養成主要在於教育不當,積小錯成大錯,由蟻穴而潰長堤。

所以,當我看到這部電影的一張海報上有一行字“如果你有孩子,請不要讓他成為素察”時,頓覺發人深省!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是的,不要讓你的孩子成為素察。

不要毫無節制的溺愛,不要沒有原則的縱容,不要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未成年禽獸,依然遊蕩在人間!

2 蒙太奇效應,是怎樣左右人們的觀點的?

蒙太奇,是法語montage的譯音,原為建築學術語,意為構成、裝配。後被延伸到電影藝術中,是電影導演或剪輯師將拍在膠片上的一系列鏡頭及錄在聲帶上的聲音(包括對白、音樂、音響)組成影片的一種方法與技巧。再後來,它逐漸在視覺藝術等衍生領域被廣為運用,包括室內設計和藝術塗料領域。

在這部電影裡,男主角李維傑為了掩蓋真相,就是巧妙利用了蒙太奇中“時間剪輯”的手法,來誘導所有人在不知不覺中替他做了偽證。這種靈感,來自韓國電影《蒙太奇》。李維傑透過和售票員、酒店前臺、蛋糕店老闆和賣爆米花的小二之間的對話,來誘導並加深他們對李維傑所設計好的一家在外行程表的認可,成功地將家人3號下午到晚上做的事兒“剪輯”到了2號下午到晚上。

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多數人記憶也漸漸模糊的情況下,人們的大腦中就會按照李維傑的誘導暗示,自動剪輯處理了他們所接觸到的畫面聲音資訊,並信誓旦旦地為李維傑一家做了偽證。

李維傑情商高超,為人善良,同時又心理強大,思維縝密,對事態發展的計算非常精密。這些都是他能夠作為一介草根,卻能替妻子女兒遮風擋雨,最後成功扳過警察局長的原因。當然,這種蒙太奇手法的剪輯過程中,心理暗示、情緒感染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成功地幫李維傑改動了他所接觸的周圍人的記憶時間軸。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現實當中,其實也有很多類似因主觀傾向、情懷渲染而導致的不自知的自我誘導情況發生。

比如,有一個有趣的話題,是關於“年味”的。很多人抱怨,現在“年味”是一年比一年淡了。這個恐怕也是事實。但接下來的人們反應,就很有點兒“蒙太奇”意味了:不少人心裡覺得很想用以前那種更傳統的方式過年。但其實,他們這種想法,是在自己騙自己。

當他們描繪以前的過年場景的時候,是帶著某種嚮往的、懷舊的情緒的。在他們眼裡的傳統過年,是這樣的:有新衣服,有好吃的,一大家族的人熱熱鬧鬧坐在一起,鞭炮煙火,小孩笑鬧,樂不可支……這個真的很美好。

但他們過濾掉了那個年代之所以有這些主觀“美好”的客觀前提:物質匱乏。那時候,人們平時難得吃到多少好吃的;買新衣服得要逢年過節,哪裡能像現在那樣三天兩頭網購新衣服呢;由於以往春節期間醫院燒傷科就醫人數的激增以及該時段空氣汙染指數的急劇惡化,所以現在城區禁止燃放焰火也成為常態了。

而現在,有人一家一戶自己過春節,有人呼朋喚友訂餐酒店,有人趁此機會出境游來放鬆,等等。這些過年方式顯然要比以前更多元化、更自由、更豐富、更安全。這是一種進步。

但是,

一旦我們帶著一種情緒和一種傾向來看一個問題時,我們就常常會剪輯掉一些我們不太關注的部分,加強一些我們所懷念或者喜歡的部分。這,正是蒙太奇效果的精髓:突出我們喜歡的,濾掉我們不想看的。它用於電影,可以增強藝術效果,但卻不可用於我們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理性分析過程。

我以前回到老家,聽到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懷念上個世紀七毛二一斤豬肉的時代,說那個時候豬肉真便宜啊,現在真他媽貴啊,這麼貴還讓人怎麼吃得起?

你要說豬肉那時便宜現在貴,從貨幣面值上說,是沒錯;但你要說,這麼貴,都讓人吃不起了,這就不客觀。請問,到底在豬肉七毛二一斤的時代,你能吃到的豬肉多,還是在現在這個豬肉貴到“都讓人吃不起”的時代裡,你吃到的豬肉多?

所以,蒙太奇思維,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言不由衷。

電影中的李維傑,正是利用了這種極為巧妙的心理暗示和情緒渲染,讓很多人選擇性強化了一些細節,主動遮蔽了另一些細節,無意間替他做了偽證。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有趣(有時候不有趣)的是,

我們很多人,其實都自帶了一些蒙太奇體質——因為我們總有情懷,總有情緒,總有傾向,總有好惡——我把所看到的世界,“剪輯”得總是和你所看到的不太一樣。

這,倒是這個世界呈現出來的另一種真相。

難道不是嗎?

3 社會公正基石的不穩會導致什麼樣的蝴蝶效應?

這部影片的英文名叫Sheep Without a Shepherd,直譯為“沒有牧羊人的羊群”。這個題目,意味深長。

到底誰是羊?——其實,誰都可能是。

在一個穩定和諧的社會秩序中,所有人都是溫和的羊,當那個管理者(她)做好裁判、秉公執法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稱職的牧羊人(在現代管理的理念中,這種比喻實在顯得落後,但在很長的一段時期內,事實又確是如此)。

但如果這個牧羊人沒有把他有限的權力關進籠子裡,而是殘暴無良,私慾膨脹,把壓迫當做理所當然,那麼,這個“羊”的角色,就有可能發生轉換。

比如,影片中那頭被痞子警察桑坤一槍打死在街邊的羊,象徵意味就極濃。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它既是底層弱勢群體的象徵——他們被權力踐踏,朝不保夕,命賤無比。然而,當它被李維傑放進棺材,來掉包那個惡少素察的屍體的時候,這頭死羊,又何嘗不是那個被弱勢翻轉過來逆殺了的素察,以及他那個社會精英家庭呢?

當素察肆無忌憚地侵犯平平,當警察局長拉韞對兒子寵溺無度、對民眾濫用職權時,社會秩序終於土崩瓦解,暴亂橫行。那個時候,這個精英家庭並不比羊高明到哪裡去——他們最後被剝奪了所有的名利。尤其當我們看到,那個平時一貫暴虐民眾的惡警桑坤,被憤怒的人群狠揍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而這種情況的發生,往往是潛滋暗長的,這種發展的情形就如同,1963年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羅倫茲(Edward N。Lorenz)在一篇提交紐約科學院的論文中所分析的蝴蝶效應: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週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桑坤日日橫行霸道,素察做起惡來肆無忌憚,拉韞濫用職權毫無底線,都彭競選市長只顧表面好看,卻並沒管好家中妻兒,這些導火索一根接一根地點燃,最終引發底層人的激烈反抗,把他們徹底掀翻,使他們政敗兒亡。這個蝴蝶效應的結果如同颶風爆發,不可謂不慘烈。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好的牧羊人,必須是溫和而理性、公正而廉明的,這才算是真正的精英。否則,牧羊人不稱職,哪怕你再專業(拉韞斷案,專業素養絕對一流),一旦積怨已久,最後很可能會慘不如羊!

社會穩定最大的基石就是公正。公正兩字,就是最好的“牧羊人”。舍此,那些桑坤、素察、拉韞之類,就會變成一隻只黑色的蝴蝶,會引發一波接一波的龍捲風。

古今中外,何曾有過例外?

結語:

《誤殺》只是一部電影,但我們有理由相信,現實社會中的狗血劇情很多時候並不比電影裡的少。

《誤殺》的扎心痛點在此:“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我們常常說藝術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然而章詒和先生在她的小說《劉氏女》的寫作筆談中,卻說到

藝術未必高於生活,“現在許多藝術作品,遠不如自然形態”。

電影《誤殺》之所以如此動人心絃,固然有其藝術安排上的精心打磨,然而,最根本的原因,卻還是擊中了很多觀眾心中的三個痛點:教育、真相與公正之痛。

這些痛點,都深深根植於我們的社會現實中啊。

社會現實,就是一部最深入骨髓的大片,每個人身臨其中。電影院裡的電影,僅僅是社會大片裡的一個片段,而已。它之所以精彩,只是因為它會讓你想起,在現實舞臺中,你處於什麼角色。

你的痛,來自原生態,不一定是電影本身。

觀此影片,感受多多,其中的意味或許並非僅限於本文所述。然而,讓我最感到動人心魄的,還是本文開頭提到的那兩個母親間的對峙——一個孩子的母親和一個禽獸的母親的對決。

這種短兵相接,血腥而慘烈,直看得人腎上腺素飆升,血脈卉張,心跳不已。

相信你也是這種感覺。

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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