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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魯迅作品中白描手法的運用

由 綜合快報大雨 發表于 音樂2021-08-25
簡介文學大師魯迅把白描手法概括成十二個字,即“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魯迅的這句話闡明瞭白描手法的主要本質特徵,也就是運用簡練的語言,描寫出符合生活的真實的人物或事物的風貌

白描手法是什麼

二、人物白描使人物描寫更富神韻 白描,原是中國畫的一種技巧。這種畫法,不用色彩的烘染,只用黑線勾描物象。文學作品中的白描就是運用敘述進行描寫的一種方法,是對人物或事物的概括描繪和刻畫,抓住人物或事物特徵作敘述式的描繪和勾勒。文學大師魯迅把白描手法概括成十二個字,即“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魯迅的這句話闡明瞭白描手法的主要本質特徵,也就是運用簡練的語言,描寫出符合生活的真實的人物或事物的風貌。魯迅將白描技法成功地運用到語言藝術之中,使他筆下的物象呈現出形神逼肖的立體之美、深層之美,他的文章神理極妙、引人入勝。

試論魯迅作品中白描手法的運用

一、景物白描使景物描寫內涵更豐富

環境描寫運用白描手法可把人與環境相互融合。如散文《風箏》:“北京的冬季,地上還有積雪,灰黑色的禿樹枝丫杈于晴朗的天空中,而遠處有一二風箏浮動,在我是一種驚異和悲哀。”這裡的景物白描讓我們彷彿看到“我”的“驚異”表情:春二月,春光明媚,是故鄉的風箏時節,北京冬季未過,就放風箏,見到風箏,就想起小時候精神的虐殺的一幕,而且無從補過,心頭不禁悲哀。

試論魯迅作品中白描手法的運用

外貌白描,內涵卻極其豐富,能洞穿人物骨髓,由外貌觸及本質、靈魂,可以收到“畫眼睛,勾靈魂”的良好效果。如小說《孔乙己》中:“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就這麼樸樸實實的幾句肖像描寫,抓住了“長衫”這一典型細節,就勾神攝魄地把孔乙己的身份、社會地位以及性格一針見血地展現了出來,揭示了孔乙己的不幸遭遇。生活窮愁潦倒的孔乙己不肯脫掉長衫,仍要維持那讀書人的架子,以顯示他在精神上還是比短衣幫略高一籌,足見他的迂腐和虛榮心;孔乙己的長衫卻“又髒又破”,一個窮困潦倒的迂腐的封建社會知識分子形象出現在我們眼前,也由此可見封建科舉對知識分子的愚弄和迫害。這裡的白描魯迅真是做到了刻畫人物“有真意,去粉飾,勿賣弄”的要求,而且鮮明地把舊時代窮困潦倒、迂腐懶惰、死要面子的一個深受科舉制度毒害的老書生形象展示在讀者面前。語言白描,能傳神表達人物內心,展現情操品質。如小說《孔乙己》:“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透過很富有個性化的語言描寫,揭示了孔乙己以讀書人自居,賣弄學問、自命清高、迂腐不堪、自欺欺人的性格。

動作白描,可使人物內心情感的表露更準確、語言凝練,有助於加深讀者對作品主旨的理解。如短篇小說《孔乙己》中“從破衣袋裡摸出四文大錢”,一個“摸”字,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孔乙己這時候已經窮困潦倒、酸氣全無、生計維艱。

“排”、“摸”一字之差,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小說主人公前後遭際命運之別,其概括力之強,令人歎為觀止。

試論魯迅作品中白描手法的運用

三、特定的場景白描烘托氣氛增強文章的感染力

《故鄉》一文裡:“這時候,我的腦裡忽然閃出一幅神異的圖畫來: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短短几句白描,月夜,海邊瓜地上,一個手持鋼叉的小英雄形象呼之欲出,猶如一曲簡潔明麗的金秋小夜曲,自然清新,迴盪在讀者心間。再看二十年後潤土的描繪卻令人心痛:“這來的便是閏土。雖然我一見便知道是閏土,但又不是我這記憶上的閏土了。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圓臉,已經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象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這我知道,在海邊種地的人,終日吹著海風,大抵是這樣的。他頭上是一頂破氈帽,身上只一件極薄的棉衣,渾身瑟索著;手裡提著一個紙包和一支長煙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記得的紅活圓實的手,卻又粗又笨而且開裂,像是松樹皮了。”縱觀上文不難看出:少年時,潤土神色飛揚,是英勇多彩的小英雄;長大成人後,在“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的層層壓榨逼迫下,他早已成為了一個乾癟、麻木的木雕石像般的人物。更可怕的是,在艱難環境的壓抑和舊制的摧殘下,成年閏土精神也變得麻木不仁了,他默認了橫亙在自己與童年摯友之間的天然鴻溝,“態度終於恭敬起來”,“分明的叫著‘老爺’……”

試論魯迅作品中白描手法的運用

四、白描與別的表現手法聯姻事半功倍

白描與別的表現手法共同使用,效果會事半功倍。如《藤野先生》中:“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漫的時節,望去確也像緋紅的輕雲,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隊的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頂上盤著大辮子,頂得學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辮子,盤得平的,除下帽來,油光可鑑,宛如小姑娘的髮髻一般,還要將脖子扭幾扭,實在標緻極了。”在這段文字中,對“清國留學生”的描寫就採用了多種表現手法:白描抓住盤辮子的細節,幾筆勾勒,揭示了這些留學生既要趕時髦,又和清王朝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思想本質。用對比反襯的寫法,以櫻花爛漫的美麗景色,反襯“清國留學生”頭頂上盤著大辮子,頂得學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的醜態。用反語的手法——“實在標緻極了”,用誇張手法——“形成一座富士山”,用比喻方法——“宛如小姑娘的髮髻一般”,它們整合起來,取得了無比辛辣的諷刺效果,字裡行間先生那顆嫉惡如仇的拳拳報國之心已呼之欲出。魯迅先生“以形傳神”的語言藝術,絕不只是個技巧問題,重要的是,它來自作者對社會生活深切的體驗、對人物性格特徵準確的把握,如此才能在文字上做到行文如繪,一語通透靈魂,造成神情活現、動人心魄的藝術魅力,給讀者以墨落毫收而神傳言外、妙神妙理的美感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