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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唯愛是圖》第167章 血跡

由 貓九小說 發表于 攝影2023-01-04
簡介我看著照片上女兒的笑臉,想起陳望今天故意把格格影片結束通話的一瞬,心裡是有點難受的

塞在鞋子裡的紙叫什麼

《我曾唯愛是圖》第167章 血跡

我的確有種想要將她按掉的衝動。

但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是這樣靜靜盯著,等陳望出來。

他看了一眼已經自動結束通話的來電顯,然後問我:“你怎麼不幫我接?”

我有點猶豫:“你是希望我幫你接?順便告訴她,我從你床上醒來了麼?”

我與陳望發生關係了。

在昨天那個情緒大起大伏的狀態下,我甚至以為自己認定了後半生的寄託。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裡,理智終究會時不時地脫穎而出。

我並不會因為我跟陳望已經有了實質的關係,就覺得自己可以隨意碰觸他的過去。

陳望說他選擇了我,我在心底迴應,我也選擇了他。

可我終究很清楚,他離開了我並不會怎樣。

而我一旦交付了全部的依託,再離開他時,就會變得根本不像我。

而白蕾的存在之於他,或許就像徐斌的存在之於我。

他從不主動說起的,定然是他沒有能力用現在給過去下的一個定義。

就像未來或許有一天,有人問我,我跟徐斌到底為什麼會離婚。

我也說不清楚,到底算是他背叛了我,還是我背叛了他。

見我臉上似有一絲失神,陳望坐過來,輕輕攏了下我的長髮。

我以為他會說‘給我點時間,我會解決’,或者是‘我向你保證,她不會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可是他開口,眼神真摯:“高韻,我身上有你看得到的光,也有過去的陰暗面。”

這話應該是沒有說完整的,我想。

後半句大概是——

你能接受我的全部,就如同我接受全部的你麼?

其實我想說,我可以接受。

但有一點是不一樣的。

你接受的我,是你全部認知的我。

而我對你的過去,從形形色色的朋友親人那裡聽說了許多,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少了一塊最重要的拼湊。

就像迷幻的版圖,缺少的最重要的那一塊,逼死強迫症一樣的殘缺感。

只是那時候,我還並不知道。缺少的那一塊……

將來是要割肉帶血拼上去的。

我去洗手間洗漱,換衣。

出來的時候原本以為陳望已經收拾好了,要一起下樓吃自助早餐的。

沒想到他竟然正在陽臺上,影片。

“格格,看看爸爸,乖,跟爸爸笑一下。”

他穿著舒服的襯衫和毛衣,從背後看過去,身材筆挺。

傷病並沒有影響他的儀態,聖誕節的溫馨從手機那段似乎都能溢位來似的。

他的姑媽常年定居美國,今天是那邊最美好的節日。

我湊上去,想要跟格格打個招呼。

可是臉還沒等入鏡,陳望突然就把影片給結束通話了。

“你好了?去吃飯吧。”

他擁著我的腰,輕輕推我出去。

我不覺得剛才是巧合。

可是我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立場去質問他,為什麼不願意讓我看看他的女兒。

如果我們有將來,那格格不是也要跟我們一起生活麼?

早餐吃完後退房,阿杰開車過來,把我們兩人接走。

我跟陳望說,我想回家一趟,把家裡東西收拾一下。

“晚上有空麼?”

他問我。

“今天聖誕節,去夜色,跟朋友們聚一下?”

我點點頭:“好啊。”

我一個人回家,收拾整理。

徐斌走了以後我才發現,原來一個男人在家裡的東西真的是少得可憐。

他拿走了幾雙鞋,幾件衣服之後,我的櫃子,抽屜,依然還都是滿滿當當的。

我看了眼手機通訊錄裡一長串的未接來電和已接來電。

手機新聞裡,公號熱門上,似乎還有關於昨天下去那場惡性事件的議論和報道。

我不是壞人,老天爺終究沒有懲罰過我。

我看著照片上女兒的笑臉,想起陳望今天故意把格格影片結束通話的一瞬,心裡是有點難受的。

我以為,陳望是不想讓我看到同齡的小女孩,引起共情的痛。

我把照片擦了擦,又把櫃子裡的小鞋子拿出來。

鞋子不是我買的,或許是於秀給丫丫買的。

她給孩子買的唯一的東西,卻讓她穿著去了黃泉路。

不過現在一切終歸善惡有報。

我看著鞋子上沾著的孩子的血跡——

血跡?!

一瞬間,我心跳忍不住加速!

丫丫的鞋子上有血!

那是不是說明,這僅剩的唯一的血液樣本,可以用來再證一次因由?

就在這時,我聽到手機裡傳來影片邀請的聲音。

點看來一看,是我媽。

那邊應該是平安夜,我理應跟她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的。

接通影片,我以為電話那邊應該是火樹銀花的聖誕氛圍。

可是鏡頭裡,卻是我媽哭紅哭腫的雙眼。

“高韻!”

我媽尖叫著。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我!丫丫呢!我的寶貝丫丫呢!”

我一下子懵了。

但長久以來,懷著對紙裡包不住火的忐忑,真到了被我媽知道真相的這一刻,我反而覺得輕鬆了。

眼淚忍不住往外溢,我隔著影片,難過於自己無法與媽媽抱頭痛哭相互撫慰。

但事實上,我已經傷愈了快一年,而對於剛知道真相的我媽來說……

我知道自己的勸慰不痛不癢,我已經不想再回到當初那種崩潰的心境了。

等我媽哭得差不多了,我問她是不是張三寧說的。

她嘆了口氣:“不是,是我給徐斌打了個電話。你三姨母心臟不好,在B城準備開刀手術。我想著問問徐斌,他是這方面的醫生,說的話也專業。於是就沒透過你,結果他跟我說,你們兩個離婚了,還說丫丫已經……高韻,這到底怎麼回事!你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麼,你這個死丫頭怎麼什麼都不跟家裡說?”

其實我想說,從她在我四歲就離開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學會了一個人面對生離死別。

我爸在我十四歲那年走的,我一邊上學,一邊照顧病重的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爸到底得了什麼病,那會兒從國外回來,身體突然就垮了。

不明原因的消瘦,偶爾低熱,然後是怎麼都不見好轉的咳嗽,直到咳血。

醫生也查不出原因,說是很嚴重的肺部感染。

又不是腫瘤,也不像結核。

那時候,我早就已經習慣了絕望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