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鵝長大後就是大天鵝嗎？小天鵝為什麼來湖南這麼冷的地方這裡過冬？從西伯利亞飛到湖南要多久……”

湖南氣溫驟降，但在岳陽屈原管理區東古湖溼地，仍在上演“天鵝湖”——5000多隻從西伯利亞遠道而來小天鵝在這裡越冬。

日前，瀟湘晨報（報料微信：xxcbbaoliao）記者透過網路直播與網友們一同近距離觀賞了這幅冬日野趣。帶著網友們的種種疑問，我們走進了東古湖溼地。

△圖/記者楊旭

小天鵝長大了就是大天鵝？

不少觀鳥人以為，個頭小的就是小天鵝，等小天鵝長大了就是大天鵝。“跟著大雁去遷徙”專案發起人周自然介紹，“小天鵝和大天鵝，其實是兩個種類，小天鵝並不是大天鵝小時候。”

資料顯示，大天鵝體長145至165釐米，小天鵝體長115至140釐米；如果兩種天鵝待在一起，可以發現小天鵝的脖子相對短一些。

周自然還介紹了一種辨別方法：“可以看喙，大天鵝的喙以黃色為主、喙尖黑色；小天鵝的喙以黑色為主，喙基部分小範圍黃色。在洞庭湖流域越冬的天鵝，以小天鵝為主。”據當地工作人員介紹，今年也在東古湖發現了大天鵝，但數量極少。

△圖/記者楊旭

小天鵝們以家庭為單位活動，通常是一對父母，帶著幾個孩子。無數個家庭，組成遷徙的鳥群。要區分成年小天鵝和幼鳥並不難，一般以羽毛顏色進行區分。成年小天鵝頸部以上的羽毛呈白色，而小天鵝幼鳥頸部以上的羽毛呈灰色。這些幼鳥們在西伯利亞破殼而出，僅兩三個月大就跟隨父母南飛越冬。“我們觀鳥時，可以透過幼鳥在小天鵝群中的佔比，觀測到今年小天鵝們的孵化情況。”

△圖/記者楊旭

在東古湖，縱然有數千只小天鵝，但只要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通常是兩隻成年小天鵝帶著幾隻灰頭幼鳥湊在一起。“你聽起來它們一天到晚叫個不停，但是仔細觀察，是有區別的。”周自然介紹，有的叫聲是父母教育孩子們別太鬧騰，有的叫聲是不同家庭之間交流資訊，有的叫聲是在看熱鬧時表示高興，還有叫聲傳遞的是特殊訊號，“你觀察它們起飛時，先互相點9下頭，等到大家都同意了，就起飛，一旦有鳥起飛，其他的就會跟上，這片湖泊馬上就空了。”

△圖/記者楊旭

湖南的冬季並不暖和，小天鵝為什麼還來過冬？

其實，小天鵝冬季往南遷徙，並不是尋求溫暖，而是尋覓食物。

“小天鵝並不怕冷，往南遷徙是為了尋覓食物，冬季北方湖泊、河流結冰，它們無處覓食。”周自然介紹，透過追蹤以往救助的小天鵝羋月及平平的北遷路線，發現這些小天鵝的家鄉在西伯利亞的格達半島，鄰近北冰洋，這裡凍土廣佈，苔原廣闊，小天鵝在這裡繁殖後代。“到了8、9月份，西伯利亞開始結冰，一結冰小天鵝、大雁這些候鳥就沒水喝了，於是它們逐步往南遷徙，隨著寒流遷徙過來。”

△圖/記者楊旭

選擇東古湖是因為這裡食物充足。周自然介紹，“天鵝生存有兩個條件，一是食物，二是水面。小天鵝不吃魚，而是以水草為食，東古湖是農耕溼地，農作物豐富，水草豐沛，這就為小天鵝的生活提供了優渥的條件。”

從西伯利亞到湖南，小天鵝要經歷些什麼？

此前在洞庭湖流域救助的羋月、平平兩隻小天鵝的北遷路線顯示，從東古湖至西伯利亞格達半島直線距離是5000公里，“但實際飛行路線非常曲折，遠不止5000公里”。

追蹤路線顯示，小天鵝羋月今年2月底從東古湖出發，5月中旬抵達西伯利亞格達半島，北遷用了近3個月的時間。羋月途徑湖北、河南、山西，在內蒙古黃河幾字彎停留了月餘時間，隨後繼續往北飛，飛過蒙古國西南部、俄羅斯與哈薩克斯的邊境，再沿著鄂畢河，抵達格達半島。

遺憾的是，9月份小天鵝們再度南遷時，羋月與平平身上的追蹤器已均無訊號。“沒有訊號不代表這兩隻小天鵝發生了意外，我們推測應該是追蹤器的原因，失去了訊號。”但小天鵝們遷徙的艱辛，從追蹤路線中可見一斑。

遠距離遷徙，小天鵝們一旦落單，很難存活下來。“如果途中能夠落腳的溼地遭到破壞，也會加大它們遷徙的困難，它們沒法補充體力，只能一直飛行。”周自然說，“尤其是對小天鵝幼鳥們來說，是個嚴峻的考驗，你別看現在我們眼前的幼鳥們體型上和成年小天鵝們相差不大，其實它們開始遷徙的時候才2個多月大。”

△圖/記者楊旭

“候鳥的遷徙艱辛又壯麗，小天鵝們飛越千山萬水，而且1年要遷徙兩次，如果人類沿著它們遷徙的路線走，就是壯觀的跨國旅行。”周自然動容地說，“它們一生有一半的時間在遷徙，一生都在積極生活，為了生存每天都在打拼，用任何詞語來讚美候鳥的遷徙都不為過。”

△圖/記者楊旭

瀟湘晨報記者陳夢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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