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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由 法制播報 發表于 明星2021-10-17
簡介譬如,檀峪村的古青檀、西峰寺的銀杏王、潭柘寺的帝王樹、戒臺寺的十大名松、黃嶺西的欒樹王、燕家臺的核桃王、田莊村的茶樹王、龍泉霧的龍柏和虎柏、靈水村的柏抱桑和柏抱榆等,不一而足

龍松樹與龍柏樹一樣嗎

古時候,作為太行山餘脈的大西山,曾經被茂密的原始森林所覆蓋。深山區的白樺林、橡樹林、火楊林、落葉松林遮天蔽日,淺山區的楊樹林、槐樹林、松樹林、柏樹林一望無際,而珍貴茂盛的青檀林,更是華北地區的一大奇觀。然而,當歷史的車輪行進到蒙元王朝,大西山遭到了空前的浩劫。正如《西山流筏圖》所描繪的那樣,山林被大面積砍伐後紮成筏子,順著永定河自西向東漂流,用作大都城的建築材料。到了明清時期,由於大規模修建北京城及皇家陵園,大西山仍未逃脫亂砍濫伐的厄運。

儘管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依然使不少參天大樹存活至今,併成為大西山亮麗的風景。遊走於大西山,那些飽經風霜的古樹名木每每使我心曠神怡。那麼,古樹名木是如何界定的呢?根據有關規定,樹齡不足百年的為“老樹”,百年以上為“古樹”,而古樹又分為三個等級,樹齡100年至299年為三級,樹齡300年至499年為二級,樹齡500年以上為一級。與“古樹”不同的是,“名木”不受樹齡限制,亦不分級,是指那些樹種稀有、名貴或具有歷史價值、紀念意義的樹木。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大西山的杏花風車節 閻彤/北晚新視覺供圖

依據上述標準,如今的大西山仍然生長著大量古樹名木。譬如,檀峪村的古青檀、西峰寺的銀杏王、潭柘寺的帝王樹、戒臺寺的十大名松、黃嶺西的欒樹王、燕家臺的核桃王、田莊村的茶樹王、龍泉霧的龍柏和虎柏、靈水村的柏抱桑和柏抱榆等,不一而足。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有些甚至是千年古樹。

遠觀古青檀,宛如綠色城堡

檀峪村因一株青檀樹而得名,又因這株青檀樹而聞名。據《北京古樹名木志》記載,這株枝葉婆娑的青檀在京北的山野間已經存活三千年,是北京地區樹齡最長的古樹,堪稱北京樹王。我在檀峪村北邊看到這棵青檀的時候,裸露的根與山石糾纏在一起,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宛如一座綠色城堡。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古青檀宛如一座綠色城堡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古青檀

在老青檀樹旁邊,還有幾棵小青檀樹,那是老青檀樹的種子落下後,從石縫裡生長出來的,如今也已經數百歲了。老青檀樹和它的子孫們盤根錯節,枝椏呈拋物線向下彎曲,直到地面,從而圍出了一個綠意盎然的空間。或許是出於保護的考慮,村民們在古檀家族生長的龍鳳山腳下修築了臺地,並且在臺地周圍安裝了鐵柵欄。柵欄門朝南,對著檀峪村的一條街。村民們閒暇時,從那條街走出來,經過柵欄門,就進入了古檀的綠色城堡。寬敞的城堡內有石桌和石凳,坐在那裡下棋、打牌,或者喝茶談天,何等愜意。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三棵小青檀樹

作為列入《稀有瀕危植物名錄》的高大喬木,青檀在北方並不多見,因為它對地質條件的要求很高,生長的山體為含鈣量47%至50%的石灰岩,周圍土壤又要鬆軟溼潤,最好有清澈的山溪環繞。檀峪村旁邊的山谷早已乾涸,這株古青檀竟然在乾旱的山腳下不屈不撓地生存了三千年,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據說,上世紀八十年代,北京林業大學師生曾到檀峪村考察,得出的結論是:古時候,這一帶山泉隨處可見,山谷裡流水潺潺,龍鳳山上漫山遍野都是青檀樹。但後來,隨著氣候變化,山野間淙淙的溪水聲消失了,大片大片的青檀樹也沒了蹤影,惟有檀峪村北面這棵青檀倖存下來,歷經三千年風雨洗禮,依然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古青檀見證了北京城的從無到有,從小到大,被村民們稱為神樹。

“還有兩棵神樹,在南邊的王莊子。”一位村民興致勃勃地告訴我,“那是兩棵酸棗樹,又高又粗,兩個人抱不過來,樹齡也有上千年了。結的酸棗又大又甜,比山上的酸棗味道好。”哦,是嗎?酸棗樹屬於灌木科木本植物,很難長成大樹的,一般長到手腕那麼粗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乾枯了,然後從根部長出新芽。京郊向陽的山坡上,到處是叢生的酸棗棵子,它們的枝條長得很快,但主幹長得很慢,因為木質堅硬,被稱為鐵樹。高大的鐵樹極其罕見。不遠處的王莊子居然生長著兩棵高大的鐵樹,這是古青檀之外的又一奇蹟。那位村民將這種奇蹟歸結為風水,鄭重其事地告訴我,這一帶風水好,所以古樹能夠驚人地長壽。

檀峪村村民常到古青檀下閒坐,或許正是為了在山風與枝葉的耳語中領悟大自然的秘密,從而實現生活的風調雨順與內心的寧靜安詳。從綠蔭城堡向後山走,是一條青磚鋪砌的小路,途中有一座造型簡捷的牌坊,上書“清檀寺”。青檀的“青”字加了三點水,表明這是一個清靜的地方。拐過一道彎,便是這座清靜的小廟。廟內只有兩座殿堂,一座是觀音殿,一座是三聖殿,殿前的香爐裡香菸嫋嫋,貢桌上擺放著貢品。所謂殿堂不過是兩間普通民房,如果不是門楣上的牌匾以及香爐和貢品,這座樸素而簡陋的小廟與農家院落並無二致。我站在一棵松樹下發呆的時候,小廟裡只有我一個人,松枝在幽幽的佛樂聲中輕輕搖曳。驀地,想起《小石潭記》中的句子——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乃記之而去。柳宗元離開了小石潭,我離開了清檀寺。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回到青檀的城堡,我望著凹凸不平的樹幹和光潔的樹皮出神。青檀樹又名掉皮榆,片狀剝落的灰色樹皮成全了文房四寶中的宣紙。相傳,造紙術的發明者蔡倫去世後,他的弟子孔丹極度哀傷。日思夜想中,孔丹產生了一個願望——用一張潔白的紙為師傅畫像,一則寄託自己的哀思,二則讓世世代代造紙人記住祖師的模樣。給師傅畫像的這種紙既要不變色,又要能夠長期儲存。為此,孔丹跋山涉水,在崇山峻嶺間尋找製造這種紙張的原料。有一天,他看到一棵倒伏於溪水中的青檀樹,由於長期浸泡,樹皮已經腐爛發白,露出一縷縷修長潔淨的纖維。於是,孔丹試著以其造紙,經過反覆實驗,終於造出了夢寐以求的紙張,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宣紙。宣紙中有一種“四尺丹”,就是為紀念孔丹而命名的。

古時候的龍鳳山生長著大片大片青檀樹,製造宣紙的原料充足。而且,清泉常流,水質清冽,剛好符合宣紙生產對水源的要求。於是,我問一位村民,當年孔丹是在這裡發明的宣紙嗎?村民笑而不答。不管怎樣,自從青檀的莖皮、枝皮纖維成了製造宣紙的優質原料,它便與宣紙結下了不解之緣。唯其如此,風姿綽約的青檀樹有了別樣的文化韻味。

青檀城堡的那扇柵欄門只是一種象徵性的存在,從不關閉,更不上鎖。一位村民對我說,不能把來看古樹的遊客拒之門外。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極其真誠。柵欄門外有一塊石碑,上面刻有老青檀樹的詳細資料:地徑三米,高六米,冠幅東西九米、南北十米。假如再加上那幾棵小青檀樹呢?小青檀樹與老青檀樹,不論下面的根,還是上面的枝葉,全都糾結在一起。也許是無法測量,石碑上沒有寫,只說遠遠望去宛如巨型盆景。“盆景”這個字眼兒裝飾性太強,用來形容青檀家族似乎有點兒褻瀆的意味。無論外觀,還是柵欄門裡面的世界,我都覺得那是一座城堡,而且是一座隱藏了無數故事的城堡。

形成於明朝末年的檀峪村只有幾百年歷史,無法與古青檀的樹齡相比。麥家在給遠在費城的兒子寫信時感嘆:“地球很大,我們太小了。”這是就空間概念而言。假如從時間上說,樹的生命太長,而人的生命太短了。古青檀在龍鳳山下站立了三千年,人對它的瞭解很少。人固然無法與一座山相比,與一棵樹也比不上。樹的故事,風懂得,人又聽懂了多少?

銀杏王樹齡1800年

我的筆記本里夾著一枚扇形的葉子,那是從西峰寺“銀杏王”樹下拾來的。古意盎然的銀杏葉,每每使我浮想聯翩。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銀杏王

銀杏與松、柏、槐並稱四大長壽樹種,而銀杏的長壽尤其值得稱道。這個出現於3。45億年前石炭紀的物種,曾廣泛分佈於北半球。大約50萬年前,第四紀冰川運動使地球驟然變冷,歐洲、北美及亞洲其他地區的銀杏類植物基本滅絕,唯有的銀杏樹奇蹟般存活下來。為此,科學家們將其稱為“活化石”。據考察,當今的銀杏樹中,最古老的一棵在貴州福泉,樹齡5000年至6000年,高50米,胸徑5米,合抱需要13人。因為出類拔萃,卓爾不群,被載入了上海吉尼斯紀錄。

高大粗壯的銀杏樹,無論盛夏的鬱鬱蔥蔥,還是深秋的璀璨金黃,都給人一種華貴優雅之感。假如微縮成粗幹、曲枝、露根的室內盆景,那優美奇特的造型又顯露出蒼勁古樸的風韻。

作為佛門聖樹,古銀杏多見於寺廟。在大西山一帶,潭柘寺鎮的北寺小學、永定鎮的上岸小學、龍泉鎮的龍泉霧小學、齋堂鎮的軍響小學和靈水小學,其校址原來都是寺廟,如今,廟宇已不復存在,唯有古老的銀杏樹見證著世事變遷。

大西山最古老的寺廟是潭柘寺,最古老的銀杏樹是西峰寺的“銀杏王”。俗語說,先有潭柘寺,後有北京城。潭柘寺的歷史固然比北京城悠久,而與西峰寺的“銀杏王”相比,卻稍遜一籌。作為佛教傳入北京地區後的第一座寺廟,潭柘寺始建於西晉建興四年(公元316年),距今1700多年,而據北京燕山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京西攬勝》記載,種植於東漢時期的“銀杏王”,樹齡1800多年。這就是說,“銀杏王”的歷史至少比潭柘寺早100年。

我去西峰寺尋訪這株古銀杏時,車載導航把我帶到了一片被鐵板圍起的施工工地,工人們正在平整土地。穿過工地間坑坑窪窪的土路,眼前是一條殘破不堪的水泥路,路的盡頭是一道齊腰高的自動鐵門。如今的西峰寺是一家培訓中心,也許是週末的緣故,院內寂靜而空闊。

坐落於門頭溝區永定鎮苛蘿坨村西李家峪的西峰寺,創建於唐代,屬於戒臺寺的下院,與戒臺寺、潭柘寺同為京西名寺,一條通往潭柘寺的古道從西峰寺南邊經過。西峰寺四面環山,山間林木茂密,古代以甘露井著稱於世,井水甘洌。或許正是因為甘露井水的滋養,大殿東側的古銀杏高大粗壯,枝繁葉茂。資料顯示,古銀杏胸圍8米,高40餘米,因有多層粗壯側枝,2米以上主幹不明顯。樹勢旺盛,遮陰一畝。秋季果實累累,沉甸甸的果枝垂到地面,產果上千斤。在大西山,最古老、最高大、最粗壯、產果最多、最茂盛的銀杏樹,非西峰寺“銀杏王”莫屬。樹下有三塊漢白玉石碑,記載著古銀杏的相關情況,據說為清代乾隆乙巳年(公元1785年)所立,可惜碑上的文字已殘缺不全。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銀杏王

我在西峰寺欣賞“銀杏王”時,枝葉間掛滿橙黃的果實。這種果實俗稱白果,所以銀杏樹又稱白果樹。白果樹從栽種到結果,需要20多年,而大量結果,需要40多年。因此,又有人將其稱作“公孫樹”,寓意為“公種而孫得食”。白果可以炒食、烤食、煮食,亦可用於製作糕點、蜜餞、罐頭,或釀造飲料和酒類,既有食用價值,又有藥用價值。我拿出手機,繞著“銀杏王”拍照,旁邊的保安熱情地指點著拍攝角度。他建議我拍照的地方,果實更稠密。其實,不論從哪個角度拍攝,這株古銀杏都足以令人讚歎。

距西峰寺不遠的潭柘寺,也有一株古銀杏,樹齡1000餘年。儘管歷史不及“銀杏王”悠久,但地位顯赫,名氣也大,因為這株銀杏樹受過皇封,乾隆皇帝為其賜名“帝王樹”。

在大西山的廣化寺,我還看到過三株樹齡800年的古銀杏。那三棵古樹鼎足而立,使整個廣化寺遺址沐浴在茂密的綠蔭裡。廣化寺所在的斜河澗村有一種獨特風俗——祭樹神,每年農曆七月二十四日,村民們便到廣化寺上香,虔誠地祭拜樹神。據說,核桃、柿子、大櫻桃、京白梨等果實的豐收,與樹神的保佑分不開。

就生態價值而言,銀杏樹不愧為一種神奇的喬木。審美以外,銀杏既是果樹,又是用材樹種。銀杏木紋理直、結構細、富有光澤,而且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藥香味,耐腐蝕,抗蟲蛀,無論製作書櫥、書桌等高檔傢俱,還是製作樂器、筆桿等文化用品,都是絕佳的優質材料,素有“銀木”、“銀香木”的美譽。而在淨化空氣、保持水土等方面,銀杏樹更是持續不斷地造福著人類。於是我想,斜河澗人對古銀杏的膜拜裡,一定充盈著感恩的成分。

野草“一歲一枯榮”,偉岸的喬木亦如此。晚秋落舊葉,春來發新芽,風塵僕僕的歲月裡,古銀杏閱盡秋月春風,滄海桑田。那情形,一如熙來攘往的人世間,風雲變幻,朝代更迭,無非迴圈往復的衰與榮。

古松群落妙趣橫生

我對松樹心儀已久,這種情愫源於中學時代的一篇課文——《松樹的風格》。在那篇語言質樸而大氣的散文中,陶鑄對松樹熱情洋溢的讚美,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遊走大西山,便格外留意松樹,尤其是那些蒼勁、挺拔的古松。

在大西山的古樹名木中,古松不僅姿態優美,而且數量眾多。譬如,戒臺寺的古油松群、妙峰山的古油松群、百花山的落葉松群、隴駕莊肅王墳的古油松和白皮松群,而最負盛名的是戒臺寺古松群。“潭柘以泉勝,戒臺以松名。一樹具一態,巧與造物爭”,清代詩人趙懷玉的詩句,對戒臺寺古松群落進行了生動形象的描繪。

陶鑄將松樹的風格歸結為三個特徵,一是意志頑強、生命力旺盛,二是自我犧牲的奉獻精神,三是無所畏懼的樂觀態度。在戒臺寺古松群落,這些特徵都有很好的體現。除此以外,那些古松還有一種可貴的品質——富有奇趣。

戒臺寺內及寺東南塔院內散佈著一百多株形態各異的古松,其中的十大名松個性鮮明,機趣盎然。龍松的遒勁、鳳松的雅緻、九龍松的神奇、活動松的靈異、臥龍松的狂放、自在松的逍遙、抱塔松的忠厚、鳳尾松的綽約、菊花松的飄逸、蓮花松的灑脫,無不令人驚歎。清代名臣張之洞曾作《戒臺松歌》,詩中有“十松莊嚴皆異態,各個凌霄鬥蒼黛”的句子,盛讚十大名松。

北京的大西山,藏著這些存世千年的“樹妖”

臥龍松

天王殿院內的龍松與鳳松,並稱龍鳳松,分立甬道兩旁。鳳松向東傾斜,高挑的樹梢朝向北邊,細枝彎曲呈三角形,酷似鳳頭。樹幹東邊沒有側枝,西邊卻枝繁葉茂,枝條下垂,狀如鳳尾。遠遠望去,這株昂首而立的鳳凰樹隱約顯露出女性的千嬌百媚。與鳳松光潔的軀幹不同,旁邊的龍松樹皮粗糙,遍佈虯結,一片片老皮微微翹起,有如蒼龍的鱗甲。樹幹挺拔結實,像一條壯漢,而扭頭向南的樹冠,如蒼龍翹首。兩株古松詮釋著兩種不同風格的美,鳳松的陰柔與龍松的陽剛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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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松與鳳松

龍松與鳳松相距數丈,枝條卻在空中相擁相握,望著情意繾綣的龍鳳松,我不禁想到“在地願為並蒂蓮,在天願為連理枝”的海誓山盟。明代施閏章在《宿西山戒壇》中所說的“入門二松石”,便是這兩棵龍鳳形態的古松。

後花園北邊是一條名松大道,自西向東依次生長著活動松、自在松、臥龍松、九龍松和抱塔松。活動松枝杈橫生,長長的枝杈垂到地面,與主幹的長度相差無幾。樹冠向東南傾斜,宛如一把張開的巨傘。因為樹上的枝杈相互纏繞,無論牽動哪一根枝杈,整棵樹都會隨之搖動,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活動松”由此而得名。據說,乾隆皇帝對這棵古松頗感興趣,曾寫過三首詩讚嘆活動松。但此松已非彼松,原來的活動松在千佛閣右前方,已於清朝末年在火災中焚燬。後來,僧人們選定這棵形態相似、同樣具有活動功能的油松接替了御封的名號,並將乾隆的詩碑遷移到了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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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松

自在松枝幹傾斜,似臥非臥,看上去散漫任性,逍遙自在。與活動松一樣,此松亦非彼松。原來的自在松位於千佛閣左前方,已於上世紀四十年代枯萎而死。如今,這棵繼任者的樹齡也已600多年。民國時期旅行家田樹藩詩曰:“天然姿勢任欹斜,隨意生來最足誇。世態炎涼渾不管,逍遙自在樂天涯。”此詩以松喻人,寄託了放達不羈的浪漫情懷。但這種任性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一副足夠結實的鐵架子的支撐,否則這棵樹就倒下了。而倒在地上的任性,還有什麼意義呢?除非像旁邊的臥龍松那樣,倒成了臥姿,倒出了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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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松

鱗片斑駁的臥龍松主幹橫生,猶如一條翔雲歸來的蒼龍,漫不經心地翻過石欄,愜意地橫臥在刻有清代恭親王奕手書“臥龍松”三個大字的石碑上。此松植於遼代,迄今已逾千歲。田樹藩詩曰:“千載古松號臥龍,居然雨露受堯封。歷經多少滄桑感,治亂興衰不動容。”動容與否姑且不論,單說盤曲橫生的奇特造型,並非古松自然長成,而是僧人們採用掐尖折枝技法修整而成,經過遼、金、元、明、清歷代僧人精心培育,才有了今天的形狀。

九龍松植於遼代,樹齡逾千年,據說是華北地區最古老的白皮松。樹幹分為九股,鱗甲斑駁,宛如九龍飛天,“九龍松”因此而得名。田樹藩詩曰:“一根九幹亦何奇,鬱郁蒼蒼絕世姿。恰是龍王生子數,太康遍刻石幢詩。”九龍松東邊是抱塔松,樹幹跨越矮牆,兩條粗壯的枝椏盤繞在遼代高僧法均大師的墓塔兩側。如今,雖然僅存一根抱塔主枝,但仍不失古松抱塔的神韻。大雄寶殿前的鳳尾松,與龍鳳松中的鳳松形態相似,但一側枝條几乎垂到地面,看上去更像鳳尾。菊花松和蓮花松分別位於法均大師墓塔南側和地藏院,前者的松針如朵朵秋菊,後者的樹冠如盛開的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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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松

我和一位朋友閒聊松樹,與他偏愛黃山松的俊美不同,我更愛西山古松的蒼勁、超脫和富有趣味。如果說黃山松是一群帥男靚女,那麼西山古松則是一群仙風道骨的壽星。“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因為飽經滄桑,它們通透而有趣。人貴在有趣,樹也一樣。

作者/來源:北京日報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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