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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子出征帶回個寡婦,還自稱是穿書女知道一切劇情,我呸!
一個女一個篝讀什麼
1。
姜鴻煊回來之時,全城都在看我的笑話。
丞相府家蒲念煙,是全城有名的才女,嫁與太子後,琴瑟和鳴,無人不豔羨。
但我沒想到,姜鴻煊出征回來給我這麼一份大禮。
我眼神許是太冷,姜鴻煊默了默,執著道。
“她和你不一樣,你有家裡護著,而她只有我了。”
我勾了勾唇,沒吭聲。
韶姬眸子輕顫,面上堅忍不拔。
沉靜道:“既然太子妃不肯留我,那我走便是,本就是我不在理。”
姜鴻煊皺著眉,心裡那股子大男子氣概或許是出來了。
他一把攬著韶姬入懷,話語堅定:“本殿下這次出征,韶姬幫了我不少忙,對本殿下有救命之恩,她不能走。”
韶姬看模樣神色動容。
這樣反而顯得我這個正妻多餘又滑稽。
我垂下眸子。
旁邊的小丫鬟紅月急急地扶著我,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韶姬。
“太子妃自從太子出征夜夜睡不好覺,日日擔心,身子都弱了,竟出了你這麼個——”
她咬了咬牙。
在我嚴厲的目光下,她收回了話。
姜鴻煊看我的眼神終於有了緩和。
我懂。
那是因為,我維護了韶姬的面子。
“殿下,妾身身子不適,先退下了。”
姜鴻煊連忙點頭,模樣深情:“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我點了點頭。
流露出一絲絲黯然神傷,帶著幾分病弱,柔柔退了下去。
一出門,紅月急聲氣道:“小姐,如今殿下都敢帶人回府了,這府裡哪裡還有你的地位。”
我懶洋洋收回視線,再不看裡面一眼。
呵,出征時候幫了他不少忙?寡婦都敢往府上領。
我還以為,將軍出征,打的都是寡婦村呢。
紅月神色氣憤,看我神色倦怠的樣子,也不禁噤聲。
2。
太子出征回來帶回一個寡婦,這個訊息不脛而走。
全城的人都在看我笑話。
我閉門不出。
我孃家兄長聞聲來看我,我也沒出去,只默默託人帶了句我安好。
我這副做派更是令眾人唏噓,姜鴻煊十分滿意。
許是覺得確實他自己此事做的不厚道,再加上那點稀疏的淡漠情,還有我處處維護他面子吧。
他派人送來不少好東西。
但這人,可是有意思。
韶姬親自給我送。
她一身明豔的衣裳,滿身珠寶貴氣,得意洋洋踏進我的門。
“蒲念煙。”
我溫和一笑。
“妹妹。”
她臉上坦蕩又安然。
“我也不遮掩,你們所處的世界是一本書。我知道你是這本書裡最厲害的大女主,但是,誰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了呢。我是穿越女,我知道你們每個人的性格。”
“姜鴻煊如今愛極了我,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很欣賞你,咱們也別敵對了。”
我眼神一怔愣。
什麼穿越女,什麼書中人物。
這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謬論。
而韶姬坦蕩得根本沒把我當作對手。
我苦笑。
“自古男人薄情,妹妹說的話,我也聽不太懂。但我既然為太子妃,自然做不出那些下作事。”
言下之意,我早已認清現實,不會主動傷害她。
韶姬眼神帶笑,十分滿意,留下一些奇珍異寶,歡快地走了。
說是些奇珍異寶,其實是姜鴻煊出征回來後得的皇帝的賞賜。
方才韶姬過來時,身上已經掛了好幾樣。
我笑了笑。
“紅月。”
“奴婢在。”
“把這些以太子妃的名義捐出去給城裡的災民。”
別人挑過的玩意,他是怎麼會覺得,我蒲念煙會願意接?
不過,她說的那些離奇古怪的話,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拿的是大女主的話本子嗎?
我懶洋洋掀了掀眼皮。
我的貼身侍衛蒲予從暗處走出來。
“小姐。”
“跟著她。”
“需不需要我做些手腳?”蒲予眼神冰冷,有些隱忍。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當初的海誓山盟全被打破,如今姜鴻煊還妄想粉飾太平。
他拿我當軟柿子捏。
我搖搖頭,“沒用,看她究竟想做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
果真印證了韶姬的話,她跟洞悉未來似的。
邊城蝗災,她提前出主意,讓百姓早早收成。
水災要來,她讓太子建壩築橋。那橋上的圖紙,我這輩子都從未見過如此巧奪天空的圖紙。
甚至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些鐵器,做成了升級版的箭弩,對防範匈奴有極強的作用。
一時間,太子在民間的名聲高漲。
皇宮裡設了宮宴。
應當是要表揚姜鴻煊的。
姜鴻煊宣佈要帶韶姬一起。
我笑盈盈,一聲不吭,眼底有了些不一樣的情緒。
韶姬知道這個訊息後,特意從我旁邊走過,眼神壓制不住的得意。
我垂下了眸子,一聲不吭。
3。
等到了次日宴會。
我還沒到大殿,就聽到不少流言蜚語。
“聽說了嗎,太子殿下帶回來那個寡婦厲害的很。”
“我也聽說了,太子殿下對那韶姬寵幸的緊。”
我對此坦然處之。
甚至對著那幾個八卦的女人笑了笑。
宴會上皇帝旁敲側擊問了姜鴻煊幾個問題,姜鴻煊三兩下就避開了風頭。
韶姬和我都坐在姜鴻煊旁邊。
她依偎在側,小鳥依人。
倒平白顯得我張揚跋扈。
可她清純的小臉揚著笑,對我說,“姐姐,你不會在意吧?我與你一起。”
我眼神羸弱,只能搖搖頭。
有好事者將我們之間的暗潮洶湧,看得一清二楚。
姜鴻煊看了我一眼。
他到底心裡對我有幾分憐惜。
眉眼溫和道:“父皇賜了一對琉璃鐲,一會兒回去就拿去你那裡吧。”
我柔柔一應。
他眼底多了幾分滿意。
那邊的韶姬眼神迅速冰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姜鴻煊。
她扯了扯唇角,小白花一樣的眼神嬌滴滴地轉了轉。
她捻起旁邊的酒杯,盈盈遞給姜鴻煊。
姜鴻煊的注意力迅速被韶姬奪走。
她眼神似笑非笑看我,看不來好壞。
我淡淡收回視線。
宴會過半,此時不少人已經準備離宴。
皇帝說身子乏了,已經離席。
獨留皇后主持大局。
皇帝身子素來不錯,怎麼會這麼容易乏了就離席呢?
我猜測著。
明顯注意到姜鴻煊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若有所思。
那邊大名鼎鼎的陳將軍拿了杯酒過來問姜鴻煊敬酒,兩人邊說邊往殿外走。
韶姬看著桌子上的酒,也來敬我。
我笑著接了。
連喝三杯。
我不喜酒,喝了三杯已是頭暈,便不想再碰了。
韶姬卻不依,她直接拉起我的手,對著酒杯斟了一杯酒。
那雙如初雪般純淨而靈動的眼睛直直看我。
然後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此酒過後,她便坐在原位上不再聲動了。
她這行為有些離奇。
我正想著。
就見到下一秒。
姜鴻煊剛從殿外走進來。
那邊柔弱的韶姬直接盈盈倒在了地上。
我眸子顫了顫。
韶姬嘴裡一口血吐出來。
那鮮血煞紅煞紅的。
我沒忍住別過眼。
旁邊的小丫鬟紅月連忙上前捂住我的眼。
丫的,我暈血啊。
這韶姬真會整活。
我沒忍住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頭頂就被扣上了殺害韶姬的大帽子。
看著那邊殘弱殘弱的韶姬迎著淚水在姜鴻煊懷裡哭訴。
我按了按眉心。
“殿下。”
姜鴻煊眉目森冷,他看了一眼我,若有所思,顯然是懷疑上我了。
我扯了扯嘴角。
韶姬毫不遮掩,她旁邊的小丫鬟直接指著我。
急聲道:“殿下,太子妃對我們家姑娘下毒,險些醒不來了。”
姜鴻煊眼神掃了一眼小丫鬟,又看我。
那邊皇后娘娘特意派來的一個太監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看著。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
韶姬一抹眼淚:“殿下,我自知我身份低微,但作為您身邊的人,我也不想如此被欺侮,丟您的臉面。”
這番話說得可真是漂亮。
直接牽扯道太子的面子。
姜鴻煊如此愛惜自己面子的人,肯定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存在。
果然,他當即寒著臉,將我嘴裡的話全逼了下去。
“太子妃惡意毒害韶姬,禁足三日。”
這一句直接定罪的話將我整個人定死在原地,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邊的小太監看了看我,一聲不吭回去覆命了。
姜鴻煊或許覺得與我這樣惡毒的女人講話都厭惡,懷裡擁著韶姬,拂袖而去。
我涼涼抬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不置一詞。
禁足三日雖然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大懲罰,畢竟以我的性子,平日也是不愛出門的。
但對於太子妃而言,被太子禁足三日,這是丟了面子與權威的大事。
不知道暗地裡多少人偷偷笑話我,等著給太子府塞人呢。
此事無人傳出去半個字,畢竟涉及皇家。
甚至不知情者,還知道皇后娘娘特意給我送來不少體恤的寶貝。
因為我身子弱,在宴會上受了驚。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3。
韶姬坐不住了。
她這一番苦心設計,可不僅僅是想讓我在太子面前的人設崩塌,她還想讓我在百姓面前丟掉權威。
她這段日子的努力在民間毫無聲望,所以想敗壞我名聲,
聽說她被姜鴻煊敲打不許外傳,這她哪裡坐的住。
直接找上門來。
“蒲念煙。”
我看了看她,漫不經心地捻了一塊栗子糕。
“不知妹妹找我何事?”
我甚至笑意相迎。
韶姬這次直接裝也不裝。
那脆嫩的白手一巴掌落在桌子上。
“啪——”
我笑意不改。
甚至涼涼想。
這一巴掌下去,那脆生生的小白手可別拍紅了,那可得心疼死姜鴻煊。
“蒲念煙,你也別跟我裝,你使了什麼法子,不僅讓太子殿下叫我閉口不提,竟然皇后娘娘也給了你那麼多的賞賜照拂你。”
我盈盈一顫。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毒害妹妹是我不對,太子殿下不過是害怕太子府的名聲被我敗壞,這才不叫妹妹聲張。”
我又看了看她,表現出很害怕她的模樣
:
“至於皇后娘娘,那些哪裡是賞賜,分明是皇后娘娘給我的警告,讓我閉嘴收斂自己的行徑。”
韶姬語氣一頓,似乎是沒想到竟然內裡有如此大的講究。
她模樣半信半疑。
但我知道,她心裡已經信了大半了。
得了這麼個解釋,但她還是不高興的很,故意在我跟前走了一圈。
我終於注意到,她頭頂帶了個白玉素簪。
“妹妹這簪子好生漂亮。”她俗得很,上次來我這還穿金帶銀整了一身,晃得我眼睛疼。怎麼可能這次來就變了性子。
只可能有一個結果。
“這是太子殿下贈與的我,說是天下只有兩支,他尋了一隻便送給我想討我歡喜。”
我笑著道好。
韶姬這番炫耀夠了,這才神情高傲地往門外走,活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
我眯了眯眼,懶洋洋勾唇。
紅月黑著臉走上前罵道。
“不過是個白玉的素簪,她真當是什麼好東西了。”
“我家小姐堂堂丞相府千金,自小什麼東西沒見過,她一個鄉野之婦,得了個簪子就敢來小姐面前炫耀。”
我按住紅月,正準備講話。
外面卻傳來通報聲音。
“太子殿下駕到。”
我和紅月對視一眼,小丫頭這會瞬間慫了,縮到我後面。
還不忘用眼神詢問。
“小姐,太子殿下怎麼來了?”
我也好奇呢。
姜鴻煊已經走了進來。
旁邊的侍衛懷裡拿了一個盒子。
我挑了挑眉。
姜鴻煊四五日未見我。
換做以前除了必要的出征可是從未有過的。
可能這人對我真有幾分真情,好比這會兒,他神色掙扎,但視線落在我臉上時又帶了幾分溫柔。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身子柔弱。
姜鴻煊立刻迎上來,臉上那些些許的不自然也收斂了些。
“煙兒。”
我沒吭聲。
他有些尷尬。
旁邊的侍衛也有眼色,見狀連忙把手裡的箱子遞了上來。
姜鴻煊接過後,帶著笑與熱切。
“這是枚翡翠素簪,孤覺得它極其襯你。本是與白玉的另一隻成一對,天下無雙,但白玉價值不如翡翠。”
聽及此,我沒忍住一樂。
這叫什麼事啊。
這剛剛才見了那白玉簪子的主人上門得瑟呢,轉頭另一隻就送上門了。
說什麼天下絕無僅有的兩隻白玉簪子,原來是白玉翡翠一對呢。
這才是天下無雙的白玉簪子的真相。
雖然不知道姜鴻煊為什麼又忽然迴心似的對我好,但是想到若韶姬知道實情後菜色的臉。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姜鴻煊以為我被感動到,原諒了這段時間他對我的惡劣行徑。
他一喜,伸手將我攬進懷裡。
我眨了眨眼。
剛好這個位置,他背對門口,我努力剋制住憋笑的臉。
表現柔弱又害怕。
“殿,殿下。”
“嗯
?
”
“有人來了。”我身子顫了顫。
“來了就來了,有孤在,你怕什麼。怕的竟然身子都抖了。”
我沒忍住,身子又抖了抖。
丫的,救命。
我是被笑的啊。
“殿下,您看看吧。”
姜鴻煊故作豪邁揮袖:“孤倒要看看,誰能攔著孤抱太子妃。”
一轉身,韶姬臉色慘白,眼角掛著淚珠,那孱弱之姿看樣子有暈倒之勢。
姜鴻煊瞬間傻了。
我低頭,神色慌張又害怕不敢抬頭。
順帶扯了扯姜鴻煊的衣襟。
“殿下。”我聲音柔弱帶顫抖。
笑瘋了,救命,笑不活。
姜鴻煊正欲走上前安慰韶姬的動作停頓下來。
他看了看懷裡的我,又看了看那邊快要暈倒的韶姬。
看模樣猶豫的很。
我心裡憋笑。
丫的,我哪兒是害怕的顫抖啊。
我這笑的都快笑吐了,抖的實在憋不住了。
姜鴻煊察覺到我“害怕”得顫抖,他伸手撫慰我的肩。
也不知是他哪裡腦子不對勁兒,今天邪了門兒了。
擰著眉頭,聲音有些心疼。
對著我說道:“你怎麼害怕成這樣,你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看了看那邊徹底崩潰的韶姬,我壓低聲音:“殿下,您這話可傷了妹妹的心。”
我這話一秒點醒姜鴻煊。
他有些懊惱的看了看我。
我:“……”
韶姬崩潰,直接倒在了地上。
姜鴻煊恍然大悟這邊還有個盈盈等著他的小嬌娘,連忙衝過去把她接住。
我扯了扯嘴角。
看著他慌忙抱起韶姬就往外衝的身影,我頗覺無趣。
蒲予走上前來低聲道:“小姐,皇后娘娘知道您故意攬下了誣陷韶姬的罪名,將太子叫去提點了,但應該是未說清真相。”
我冷冷勾唇。
皇后肯定是告訴了他真相的,只不過姜鴻煊願不願意相信不得而知。
可憐那幾句真相,勾起了他心裡多年的夫妻情誼,這才裝模作樣在我這兒呢。
可惜著實好笑,剛剛應當是姜鴻煊來時被韶姬撞見了,韶姬又返回回來。
那穿越女的小心思都長在臉上了,卻自以為聰明的很,直接就轉頭質問來了。
總之這素簪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和韶姬的樑子算是結下來了。
4。
我的禁足解了。
皇家圍獵,我當然是也要參加的。
這幾日姜鴻煊心虛,私下裡偷偷送了我不少東西,算是補貼。
但是明面上他卻是一直是陪著韶姬的。
獵場前的篝火宴。
姜鴻煊帶了韶姬。
我身份瞬間尷尬,我本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此時卻被一個連小妾都算不上的寡婦逼得無地可坐。
臺上的皇后笑著對我擺擺手,像是沒看到這一幕一樣,語氣溫和的很。
“煙兒,來本宮跟前坐。”
我眨了眨眼。
太子並非皇后所出,皇后多年無子,膝下只有一女。
她對每一位皇子都以禮相待,不偏心也不幫扶,更別說是皇子妃。
像我這樣當眾得到皇后的偏愛的,可能是頭一個。
我瞬間意識到這是因為之前韶姬一事我的舉動。
我微微一笑舉止有度,走上前去。
這尷尬的場面就這麼過去。
韶姬咬著牙,眼底毫不掩飾對我的憤怒與嫉妒。
等圍獵開始。
往年這種圍獵,我每年都會參加。
蒲予牽來我的汗血寶馬,我正準備上去。
“慢著。”一聲嬌橫的聲音阻止了我上馬的動作。
我一看。
這不是韶姬麼。
韶姬手插在腰上,語氣不容拒絕。
“姐姐的寶馬看著可真是颯爽,不如借我一用吧。”
我挑了挑眉。
往年進圍獵場的女子可是屈指可數,我敢進也是因為自幼受了訓練的。
也不知韶姬有何種本事。
我心裡也有了幾分期待。
“妹妹,這匹馬可是汗血寶馬,性子烈的很,你之前騎過馬嗎?可別把你傷著。”期待可不代表我就要把我的東西拱手於人。
韶姬直接上前一步捏過馬繩,語氣驕傲自得:“自然是騎過的。”
話落,她英姿颯爽地直接一個翻身騎上了馬。
動作嫻熟。
這倒讓我有了些驚訝,鄉野之婦竟然會騎射之術。
看出我的驚訝,韶姬得意地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我眉心忽然一跳。
低聲迅速對蒲予道:“快去再牽一匹馬來。”
我們二人迅速跟了上去。
我十幾年的獵馬之術,韶姬技術自然比不得我,不過多時我們倆就追上了她。
韶姬見我追來毫無意外。
她身後是一隻兇猛高大的黑熊。
她自己也看見了。
我瞳孔驟然收縮,幾乎是一秒鐘,我一把接過蒲予手中的弓箭,對準那邊。
黑熊勢若泰山,韶姬眼神驚恐。
千鈞一髮之際,我手裡的弓箭直直射出。
空氣瞬間寂靜,我腦子一片空白。
韶姬竟然撲身迎上了我的弓箭!
愚昧的女人!
我縱使精謀細算,但也實在沒有料到這瘋女人竟然這麼做。
我僵硬在原地。
韶姬死在我的箭下,無論是何源由,我今日都無法解釋。
雖然我知道這是她的計謀,她不一定會死,但一定會重傷。
畢竟此時,身後的黑熊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將她拆之入腹。
就在這時,我耳邊一道急行的利刃在風中呼嘯而過。
我努力保持沉靜,看著眼前的一幕。
黑鐵匕首發亮犯冷。
靈巧又敏捷。
由於強勁的力道,不僅一把將我原本射出的箭矢打出原來的軌跡。
甚至一擊直入黑熊的心臟。
我轉頭一看。
忍不住露出笑意,“蒲予,你又變強了。”
蒲予翻身從馬上下來。
垂頭站在我面前伸手,語氣尊敬:“小姐。”
我下來後,我們二人才向前走到已經轟然倒塌的黑熊和被箭矢刮到嚇蒙的韶姬。
韶姬癱坐在地上,滿頭汗水,臉上因為被箭矢擦過,擦出了好大一道傷,血涔涔流著,看著很瘮人。
蒲予面容冷峻,蹲下身子平視韶姬。
語氣不帶感情卻硬生生能聽出來嘲諷。
“就你這小技倆,還想陷害我家小姐
?
”
他起身去黑熊身上拔掉了匕首,拿了一張絲帕仔仔細細擦著匕首上的血跡。
這一示威性的動作嚇得韶姬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林子裡靜的只有我的呼吸聲還有韶姬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傳來。
我捂住鼻子。
蒲予眉宇間有些不耐與嫌棄。
此時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姜鴻煊來了。
我遞了視線過去。
蒲予收了匕首站在我身後,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如多年來一般暗暗看著我。
我神色瞬間帶了幾分憔悴。
“殿下。”
姜鴻煊看了一眼我,直接伸手要抱起地上癱軟,且再見到他之後滿眼淚痕的韶姬。
那模樣好像怕我傷了他的心上人似的。
果然,韶姬的枕邊風多多少少還是沒有白吹。
我眸子裡藏了笑。
韶姬早都被我旁邊持續發著冷氣的蒲予嚇傻了。
她顫著聲音想說些什麼。
“殿下,殿,他,他。”
話語卻被我旁邊的蒲予打斷,戛然而止。
“姑娘是不是想說太子妃救了你,不必言謝我家太子妃。”
蒲予語氣不卑不亢。
我沒有吱聲。
姜鴻煊的動作在察覺到韶姬身上的尿騷味時戛然而止。
他捂住鼻子,眼神嫌棄。
“什麼味道?”
這還需要問嗎?
我沒忍住憋笑。
姜鴻煊視線隨著我的落在韶姬底下的衣襟上。
他神情不自然裡帶了震驚。
可能是沒想到韶姬如此不懂體面。
姜鴻煊身後的侍衛得了授意。上前打橫抱起韶姬。
我在旁邊連忙換了傷心害怕的神色。
“殿下,人家也好怕。”
也不知道是否這句話過火,總之我感覺身後的蒲予眼神看我過於明顯,我竟然都察覺了。
姜鴻煊那股子不自然感才消退,此時看著我的眼神倒是帶著柔情。
我扯了扯嘴角。
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即將伸過來的手,起身上馬。
“殿下,妾身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說完,我起身上馬,神色對姜鴻煊極其留戀不捨。
蒲予在身後跟著,馬跑了好大一截我才放慢了速度。
蒲予聲音傳來:“小姐再不整治這個韶姬,她怕是要飄到天上去了。”
“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那太子?”
提到姜鴻煊,我眼神裡多了道不清的情緒。
但沒吭聲。
5。
回到營帳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蒲予就送訊息過來了。
“三皇子給您遞了書信,邀您今夜共酌。”
我眉峰一挑:“他?”
“他找我幹什麼
?
”
沒等我想清楚,姜鴻煊竟然主動叫我過去。
太子府這次出來的大大小小的侍衛和丫鬟都在,我微微驚訝。
還不知道他這番做派是為了什麼。
韶姬已經換了身襦裙。
我眯著眼。
看見她旁邊深情款款的姜鴻煊,心裡也多多少少有了預感。
我進去行了個禮。
“煙兒。”
我嘴巴抿了抿,神情帶了雀躍。
“殿下叫煙兒來所為何事?”
姜鴻煊對我帶了幾分真摯的抱歉,當然,我也分不來他是否真的抱歉。
他輕咳一聲,正色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嘴巴顫了顫。
已經想到他接下來的話。
“韶姬屢屢在朝堂上助我,我身為父皇的長子,身無長技。若非我出生的早,這個太子的位置怕是落在三皇子手裡了。”
“自從韶姬來了府上,我得了父皇不少嘉許。”
我眼神呆呆地看著他,一副說不出話的模樣。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姜鴻煊對我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孤想抬韶姬為平妻。”
我一愣,眼底盈盈淚珠鑲嵌。
但沒有流出來。
我聲音發顫又走調。
“好。殿下的選擇,一定是好的。”
我早知有這麼一天的。
說完,我起身離去。
我沒回頭。
韶姬眼神如何恣意與快樂,我也不想再看。
一走出帳篷,我的臉上迅速冰冷。
紅月看著我的表情,小丫頭很害怕,想安慰我,但不知如何開口。
半天只叫了一句小姐。
蒲予默默把紅月擠開,一聲不吭跟在我身後。
我應約去見了三皇子。
自然,這番行蹤是要避開太子的。
6。
剛入三皇子的營帳,他就眼神帶著興然與挑釁。
“皇嫂,別來無恙啊。”
我淡淡坐在一邊,神色寡淡。
“我和你可不曾有什麼別來無恙的。”
三皇子眼神帶著精明與算計。
“皇兄都如此對你了,你還打算苦守著他不放嗎?”
“你現在可是整個皇城的笑話。”
我皺著眉頭,臉色迅速一僵:“這話怎麼說?”
三皇子嗤笑一聲。
“你可別懂裝不懂。想當初你在我們幾個皇子裡面選擇乘龍快婿,以父皇對你丞相府的倚重程度,你蒲念煙再使點心機,你嫁的是誰,誰就是太子。”
“當初明明我能力最出眾,你卻選了我皇兄。”
“說什麼看著他老實敦厚,嗤。”
“現在呢,他帶回一個寡婦,現在還要將她抬成平妻,你就忍心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對你?”
我眸子顫了顫,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