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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再多的錢,出再大的名,依然“救”不了李雪琴

由 尋史知士 發表于 綜藝2023-02-03
簡介“嘿李雪琴,你這樣真是北大的嗎

李雪琴在第幾期

“嘿李雪琴,你這樣真是北大的嗎?”

李雪琴偏著頭笑了笑,用親切的鐵嶺口音回答道:

“我但凡聰明一點,好看一點,我都考不上北大。”

“北大才女”、“北大學霸”,這彷彿是李雪琴一輩子都難以磨滅的標籤。哪怕她出現在熒幕前這麼多年,很多人提起她都是先說她的母校北大,再提起她的名字。

而這些,李雪琴不在乎,或者說她懶得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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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做的那些事,那可一點都不“北大”。她從北大的新聞與傳播專業畢業,輾轉到了紐約大學學了教育,最後,她兜兜轉轉回到了“宇宙的盡頭”——鐵嶺。

2019年,她拿著手機素面朝天地出現在各個場所,無厘頭地喊話一個又一個明星:“你吃飯沒呢?”

有人笑她是“傻子”,得知她是北大的後又改口“扮豬吃老虎”。

這一個個喊話影片看似在追星,又彷彿在和熟悉的老友嘮嗑。而李雪琴天生自帶喜感的鐵嶺口音配上她的面無表情,也形成了她獨樹一幟的風格。

她從充斥著大量俊男美女的短影片軟體裡脫穎而出,相貌平平無奇的她,卻靠著這些影片成了大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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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擁有300萬粉絲的李雪琴報名參加了《脫口秀大會》,而在此之前,她對脫口秀一無所知。

參加比賽前她買了一本關於脫口秀的教材,結果書還沒捂熱呢,她一隻腳就登上了舞臺。

那是她20多年來第一次這麼精心地打扮自己,可是精緻的妝容和有些發緊的裙子卻讓她感到不太自在。

她有些沒精打采地將一隻手耷拉在麥克風支架上,操著她的鐵嶺口音開啟她的第一次脫口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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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的下方傳來一陣陣大笑,讓她彷彿回到高中的課堂。當年的她上課接老師的話茬引得全班的歡笑,而現在的她用自己的故事逗得所有觀眾開心。

對於這位天才少女來說,脫口秀就如同當年在班級接老師的話茬一般水到渠成。

她,徹底紅了。

李誕誇她是天生的喜劇天才,編劇史航還說:“完美、動人、自然,而且不委屈自己,就像一個巨人不用彎腰就走過拱門……”

這個夜晚,這一朵長在鐵嶺黑土地裡的石竹花,徹底盛放了。她也許不是最美的那一朵,卻讓世人都嗅到了她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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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的小孩

幾乎每個人的成長軌跡裡,總有一個“別人家的小孩”。父母總是不厭其煩地把拿來作比較,這個TA,往往優秀、懂事、乖巧,而且令人討厭。

我們並不討厭這個TA本身,我們討厭的是這個人明明離生活很遠,卻因為父母的提起,無時無刻出現在童年的縫隙裡。我們討厭的是這個人像明亮的星星一般,顯得平凡的我們有些晦暗無光。

而李雪琴這顆星星,似乎有些不一樣。

1995年7月1日,這個巨蟹座的女孩出生在鐵嶺開原,喜劇大師趙本山和著名狠人範德彪都來自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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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積不大的開原是個快樂的城市,李雪琴身體裡的幽默細胞也在整座城市裡默默發芽。

嚴格來說,應該稱呼她為李雪陽。

李雪琴本名就叫做李雪陽。“雪”字出於家裡的族譜,而“陽”字是爺爺選的,希望她能像個小太陽一般開朗和溫暖。

多年以後,爺爺對她的期盼她算是做到了一半。她將開朗和溫暖帶給了別人,卻忘了留點給自己。

改名呢,也是她自己一時興起。有一次要和小夥伴演出戲,她要扮演一個東北大媽。小夥伴們都給自己取了個藝名,她尋思也給自己取一個。思來想去她想到曾經用過一個筆名叫“破琴”,那就湊合一起,乾脆就叫李雪琴唄。小夥伴和她自己一致認為李雪琴這名字挺東北大媽的,而且一聽就很鐵嶺,從此就都叫李雪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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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是說李雪琴這名接地氣,其實她暗自裡也覺得李雪陽這名太爺們兒了。雖然一直留著短髮、性格也豪爽,但她心裡其實也有點少女心,那乾脆就在名字上做了文章。

改名叫李雪琴後,顯得她更乖了。不過她也有叛逆的時候,只不過在小學的時候,她無拘無束的叛逆時期就早早結束了。

她早早懂了事,不是因為父母嚴厲的管教,而是她自己告訴自己,她該這麼做。相反,李雪琴的媽媽賈女士是一個特別豁達、可愛的人,她對李雪琴的要求很簡單——“別走歪路,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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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位讓人羨慕的“別人家的小孩”,從初中開始,便生活在了漩渦裡。

在李雪琴14歲時,他爸爸做生意賠了錢,為了躲債,家裡的頂樑柱跑了。

而李雪琴,在本該天真無邪的14歲,一夜之間長大了。

年紀小小的李雪琴成了媽媽賈女士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不再是小女孩。從此李雪琴就特別乖巧懂事,再也沒逃過課,學習成績也特別好,永遠都是第一名,沒讓賈女士操過心。

家裡經濟條件不好,她也特別節約,以至於長大後,她還保留著當年捨不得花錢的習慣。

也不是不愛玩,李雪琴一直有自己的小圈子。只不過他們每天吃喝玩樂,其他人在班裡都是吊車尾,而李雪琴永遠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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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在和賈女士相依為命的日子裡,她還充當了發洩口。賈女士那段時間很鬱悶,情緒不穩定,有的時候無緣無故就會罵李雪琴一頓。

而無辜的李雪琴從不還口,她知道,那是媽媽宣洩悲傷的方式。

“我媽有時候就是個小女生,她是我帶著長大的。誇張地說,這個家是我頂起來的,雖然我不負責養家餬口,但我是我媽唯一的精神支柱。”

這一切的變故和家庭環境,讓這位喜劇天才的童年多了一些悲涼的底色。她聽到了太多的壞訊息,也不再有勇氣去期盼好訊息的來臨。

而她雖然悲觀,卻依然能夠逗母親開心。不止是母親,因為她強大的共情能力,她也能逗別人開心,因為她知道了人為什麼痛苦,才知道怎麼做能讓痛苦的人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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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她變成了“討好型人格”,她希望逗所有人開心,害怕被討厭。

考上北大

中考後,李雪琴第一次離開開原,第一次離開這片帶給她歡笑與眼淚的土地。

她一個人揹著小書包踏進了本溪市高階中學的校園,這可是遼寧最好的一所高中。

這裡比老家開原還要偏遠一些,而像李雪琴這樣背井離鄉來這個小城求學的孩子很多,他們想得到最好的教育。

李雪琴當然也不例外,她甚至忍痛將賈女士一人留在家中。

她是女孩,自然愛美。少年時期的她每次看見鏡中的自己時,便更加下定決心:李雪琴,你長成這樣還不好好讀書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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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溪市高階中學,李雪琴在這裡完成了她的北大夢。雖然每次有人問她為什麼選擇北大,她總打哈哈:“考這麼多分數,除了北大還能去哪?”

本溪,這個學校有著詩一般美好的名字。可三年的高中生活,卻並不如校名這般美麗。這所小小的高中像是一座圍牆,外面的學子擠破了頭想進來,裡面的學生期盼著早日出去。

為了保持學校耀眼的升學率和一本率,這裡一直採取著軍事化管理。女生進校的第一天,齊刷刷被剪去了長髮。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留著一模一樣的短髮,從背後看,很難分辨誰是誰。

但是仔細一點,你就能找到李雪琴。除了體型比一般女生稍稍大一號以外,她身邊總是圍著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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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所連吃飯、睡覺都被嚴格管理和限制的學校,擁有好人緣那可不簡單。

這裡的大多數孩子,都鉚足了勁學習,連上廁所的時間都不忘掏出單詞本。鈴聲便是指令,什麼時間早讀、上課、做操、吃飯、自習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所有人彷彿都活在一個不可變更的程式裡。

一個又一個埋頭苦讀的日子,很多人的眼裡失去了光,眼神都變得有些呆呆的。每個人都繃緊了弦,生怕一個鬆懈就被追上幾個名詞。

李雪琴也苦讀,讀書她擅長,不過她更擅長的是苦中作樂。

學校壓抑緊張的氣氛早就壓得她喘不過氣,其他人都是默默忍受,李雪琴不行,她必須把這情緒排解了。

而她排解情緒的方式只有一個,就是說話。她因為愛說話可沒少被老師罰,可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學校裡的規矩她都遵守,可管天管地還是管不了李雪琴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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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只和同桌嘮嗑。被老師發現後,一直給她換座位,淨給她安排班裡最文靜不愛說話的人給她當同桌。可再內向的人,也能被李雪琴把話匣子給開啟,老師沒轍,決定給她安排個“特殊座位”。

這本來是給班級裡吊車尾準備的VIP專座,可沒想到讓成績名列前茅的李雪琴坐穩了。

沒有同桌可以嘮嗑,那就找老師嘮。她幾乎能接住老師的每一句話茬,面無表情地接上一句搞笑的話。

一開始,沒人敢笑。同學們怕被老師責備,一個個掐著大腿憋笑。直到有人發出第一聲笑聲,接著笑聲就這麼傳染開來,直到充斥著整間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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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不清的苦讀裡,這些歡樂顯得彌足珍貴。這些清脆的笑聲,讓這些炎熱的日子,顯得不那麼辛苦。

李雪琴所在的文科奧賽班更是全校尖子生最多的班,也是競爭最激烈的,每年都會有人因為排名靠後去到普通班。而這個班,卻也是發出笑聲最多的班級。

下了課,總有三兩個同學圍到李雪琴桌子面前,聽著這個鐵嶺小姑娘嘮嗑、說段子是這段苦澀時光裡的一點甜。

三年一晃而過,李雪琴拿著錄取書帶著賈女士來到了北大。關於怎麼考上北大的,她從來沒細說過。上北大對她來說彷彿是水到渠成般的事,她沒喊過一聲苦。

有人覺得她上北大是走運,她也不爭論,那些背後的辛酸和淚水,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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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鬱症

14歲的時候父親跑了,她沒抑鬱。高中三年的魔鬼生活,她沒抑鬱。在北大的最後一年,她卻突然抑鬱了。

那個開心果突然不快樂了,小太陽似的李雪琴變成了一個社恐。那段時間,她愛上了寫詩:

只是一不小心答應了

替沉睡的麥子

守一夜的月亮

從此夜夜赴荒原

夜夜盼無雲

無人知我心中齬齪

誤我愛星辰

這首詩在後來被一個演員王傳君稱為睡前必讀詩,而她笑著撓撓頭“回車用得多,我也是詩人。”

寫著寫著,她竟變得和她的詩一樣悲傷了起來。

從大四上學期開始,所有的事都重重壓在了她身上。第一,她要申請出國留學。第二,她有個比她還要悲觀的男朋友,倆人感情也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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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喜劇大師比如金凱瑞、周星馳、卓別林、憨豆都得過抑鬱症,喜劇的核心果然是悲劇。

好多人不相信李雪琴會得抑鬱症,或者說他們不願意相信。她看起來這麼樂呵,生活這麼一帆風順,這樣的人怎麼能得抑鬱症呢?

外人無法理解的痛苦,在她每次閉上眼時通通浮現。只要一閉眼,隨之而來的就是心悸和心慌,心底最恐懼的事物全部湧現在眼前。

“我曾經去五道口洗過盤子,每天洗盤子那倆小時,是我最舒適最心無旁騖的時光。”

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她向北京大學的心理中心求救。只要臨近期末,北大心理中心就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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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問題?”

“我抑鬱了。”

“能畢業嗎?”

“能。”

“那你還抑鬱個啥?”

這個對話讓李雪琴猝不及防,心理諮詢師本打算把她當做普通的期末焦慮來處理,可慢慢深入才發現問題的嚴重。

最後診斷出李雪琴的抑鬱程度很嚴重,心理諮詢師打算通知家長。一向淡定的李雪琴繃不住了,她哀求不要通知學院,更不要通知家長,她不想讓賈女士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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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諮詢師答應了,可轉頭還是通知了學院。那是李雪琴唯一一次對北大感到失望,在此之前,她一直很愛這所大學,可這一次的冰冷還是刺痛了她。她沒有得到任何幫助,只是找了別人看住她而已。

畢業後她去了紐約大學,本以為換個環境會好受一些,可紐約林立的高樓更是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抬頭都看不到藍天。

在紐約,她不敢閤眼,她就不停不停地熬夜,穿越12個小時的時差,等著國內的朋友醒來。時間久了,還是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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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北大,去了紐約,最終她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鐵嶺。

可惜快樂的鐵嶺,也沒能讓她開心起來。在最難熬的那一天,她選擇了割腕,這個過程長達一個小時。疼痛似乎讓她清醒了過來,她立馬包紮好傷口,繼續她的工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割腕沒成功,還耽誤了一小時工作,她覺得特沒勁,決定找辦法治一治自己。

李雪琴的辦法就是,和最樂觀的朋友玩。

“我有個朋友叫石林,非常陽光向上的大男孩。他就帶著我玩、陪我玩,我不得不去依靠周圍的人,我得找人幫我一把。”

“你要相信你這身邊有這樣的人,他能幫助你哪怕一點點,你只需要勇敢地,給他們一點點信任。”其實內心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絲絲的甜,就能填滿。

然後她拍影片、上脫口秀大會、參加各類戲劇比賽和綜藝、當了主持人還拍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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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病好了嗎?其實沒有,她依然痛苦。

她賺了很多錢,可她依然捨不得花。

她北大出身,紐約大學進修,隨便拍了幾個小影片突然火了,第一次說脫口秀就震驚四座……

在別人看來她太一帆風順了,誰又在在意過這位胖姑娘酒窩旁苦澀的笑呢?

有人說她矯情,有人說她有心機,她都不在乎。在娛樂圈這趟渾水裡,純真也不能當飯吃啊。

她不再訴說自己的苦痛,而是把苦痛當做禮物。她總是笑著調侃自己、調侃自己的感情經歷,她一遍又一遍劃開傷口,將血淋淋的痛轉化成一個個段子、一次次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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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她,成為湖南衛視一檔搞笑節目的常駐嘉賓。她現在想做的事就是逗更多的人開心,哪怕只是一兩分鐘,那也不錯。

她心裡也十分清楚,她帶去的快樂不是延續性的,就是那麼短暫,北大也沒教她怎麼讓人深刻地快樂。

她沒辦法讓你精神富足,但她就能讓你樂上那麼幾分鐘。有人覺得她在浪費自己的才華和學歷,可她不在乎,誰規定北大畢業就不能當個喜劇人。

逗別人開心,也是件了不起的事。

賺再多的錢,出再大的名,依然“救”不了李雪琴

我們的生活不能缺少喜劇,喜劇精神是看待世界的一種方法,也珍惜身邊那個讓你感到快樂的人。

參考資料:

[1] 百度百科——李雪琴的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