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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重生七次後,我決定放棄攻略男主,改行要他的命
鬼鬼祟祟怎麼形容
我是史上最慘穿越者。
我攻略一個男人攻略了七遍!七遍都沒攻略下來!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老孃不攻略了!老孃要弄死他!!
(不
HE
)
1
第一次。
她是李竟時府上的丫鬟。
李竟時的白月光快病死了,他雙目赤紅地吼道
: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們全部陪葬!!”
然後他的白月光病死了,倒黴的姜姒和太醫都給他的白月光陪葬了。
出師不利。
第二次。
她是李竟時的侍妾。
才侍了一次寢就被側妃的人推進湖裡淹死了。
(
▼へ▼メ)
第三次。
她是被底下人進獻給李竟時的美人。
剛露了個臉就碰見刺客行刺。
李竟時反手就把她當擋箭牌,叫刺客一劍捅死了。
(
▼皿▼
)
第四次。
她是李竟時的影衛。
為他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心腹。
太子生辰他命姜姒隨他赴宴。
太子問他從何處得此佳人?
李竟時道太子殿下若有意不妨
贈予
殿下。
姜姒霍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竟時。
而李竟時看她的眼神跟一個物件差不多。
當晚她被太子凌虐至死。
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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ノ
第五次。
她是李竟時的青梅竹馬。
姜姒都怕了李竟時了。
小姜姒看見李竟時就哆嗦,軟軟糯糯地叫
“六殿下。”
儘管李竟時彼時才八歲。
“阿寶妹妹吃糖嗎?”八歲的李竟時很是喜歡這個小表妹。
姜姒把腦袋搖
得
跟
撥浪鼓似的,李竟時給的糖她怕有毒。
“阿孃說,吃、吃糖壞牙齒。”五歲的姜姒眼睛水汪汪的,清澈地倒映出李竟時還略帶嬰兒肥的臉。
李竟時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姜姒抖得跟篩糠一樣。
“手這樣涼,難怪冷得直髮抖。”李竟時解下自己的披風把姜姒裹起來,轉頭就訓斥起宮人來
:
“伺候郡主的人是怎麼當的差?!”
然後周圍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大片,磕頭聲不斷。
姜姒拉了拉李竟時的袖子
:
“六殿下,我想回去了。”
“阿寶可以叫我六哥哥。”李竟時誘哄道
:
“來叫一聲聽聽。”
“六、六哥哥,阿寶可以回去了嗎?”
“乖寶寶,六哥哥送你回去!”
這會兒的李竟時似乎也沒那麼狗。
漸漸地姜姒也就沒那麼怕他了,青梅竹馬、日久生情,就在姜姒以為她可以順順利利攻略李竟時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
她還是低估了李竟時狗的程度。
姜姒十四歲的時候北邊打了敗仗,李竟時的外租和舅舅戰死,朝廷被逼著要納貢、要和親。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皇帝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和親,李竟時就推薦了姜姒。
姜姒得到訊息時眥目欲裂。
她被嫁到大漠二十載,三十四歲再回到中原時形容枯槁,如風中殘燭。
可笑的是當初推她進火坑的是李竟時,率軍隊掃平王廷接她回家的也是李竟時。
她要病死的時候,李竟時日夜守在她身邊猶如一隻困獸。
他赤紅著雙目吼道
: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們全部陪葬!!”
“李……竟、時——”姜姒費力張著嘴唇,含在嘴裡的話卻沒能說出來。
下一次老孃弄死你!!
2
第六次。
姜姒是李竟時的側妃。
李竟時之所以娶她做側妃是因為她長得像死去的阿寶。
姜姒被李竟時噁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李竟時把她當靶子樹在後院,自然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姜姒看向李竟時,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真的和阿寶很像,連憎惡的眼神也一樣。”李竟時撫摸她的臉頰,姜姒一個耳光打上去,聲音那叫一個脆!
姜姒只覺得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周圍人噤若寒蟬,李竟時卻似渾然不覺,還抓著姜姒的手吹了吹
:
“打疼了嗎?”
姜姒
:
(
⊙
o
⊙
)
、
(
ー
_
ー
)!!
這李竟時很是有些毛病在身上!
隔天皇后娘娘召姜姒進宮品茗。
說是品茗實則問罪。
問什麼罪呢?
皇后娘娘賜了一個侍妾給李竟時,才侍了一回寢就被人推進湖裡淹死了。
兇手自盡前高喊著側妃娘娘奴婢盡忠了!
其實是李竟時自己的手筆,姜姒只不過是幫他擔了汙名而已。
皇后問
:
你可知罪?
姜姒
:
臣妾不明白。
然後皇后就讓姜姒去雪地裡跪著了。
皇后娘娘怕她把衣服弄髒了,還貼心地讓宮女把她的斗篷留下了。
姜姒跪了一會兒就覺得膝蓋不是自己的了,她這邊跪了快一個時辰那邊李竟時才姍姍來遲。
舉著傘站在她旁邊為她求情、為她撐傘。
“母后!那姑娘是失足落水!並非倩兒所害!那刁奴定是受旁人唆使才誣陷倩兒的!”
“求母后開恩!!”
字字憐惜、句句深情。
可就是不肯扶她起來、也不給她披件衣服,就在那裡一個勁兒煽情!
姜姒在心裡把李竟時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終於
挨不過
暈了過去。
姜姒再醒過來是眼前一片漆黑。
“天黑了嗎?”
“是。”
“為什麼不點燈?”
“側妃娘娘太醫說您只是得了雪盲,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所以姜姒沒能看到自己雙膝青紫、腫脹,面無血色的悽慘模樣。由於醫治及時倩兒的雙腿保住了,但她傷了根基,今後很難再生育了。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太子很快就知道了。
那天李竟時抱姜姒出宮的時候和太子擦肩而過,太子的眼神陰鬱幾欲吃人。
這個混蛋搶了他的人,卻不肯好好待她。
李竟時咱們走著瞧!
倩兒是太師庶出的小女兒,本與太子兩情相悅,卻被李竟時橫刀奪愛,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姜姒生病的時候嘉柔公主來看過她。
她帶來了許多名貴的藥材和補品,替說了許多李竟時的好話。嘉柔公主是李竟時一母同胞的妹妹,從前同阿寶最是要好。也是她在阿寶和親以後嫁給了原本屬意阿寶的林探花,夫妻二人舉案齊眉、好不恩愛。
姜姒聽著她細細柔柔的聲音,雖然看不見卻能覺得出她很幸福。便知道她這些年一直被人捧在手心裡疼,不曾吃過半點苦。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嘉柔的三十四歲夫妻和睦、兒女雙全、幸福美滿,阿寶的三十四歲遍體鱗傷、黃土枯骨。
嘉柔看著姜姒那張和阿寶三分相似的臉,就這三分的相似勾起了她無限的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阿寶對不起!嘉柔忽然掩面而泣,其實當日外祖家兵敗被選去和親的原本是她。是阿寶替了她!是她對不起阿寶
!
自覺無顏再面對阿寶,她在王府的時候不敢見她,等到她終於鼓起勇氣的時候阿寶已經不在了。
姜姒聽到嘉柔的哭聲無比懵逼的同時只覺得莫名其妙。
緊接著她就被匆匆趕來的李竟時掐住脖子一把懟到牆上,姜姒覺得自己痛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她一點都不懷疑李竟時是真的想殺了她!
“你對嘉柔做了什麼?!”
李竟時掐著她的脖子往上提了提,姜姒的腳離開了地面,她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徒勞的地掙扎著。
“哥哥你快放開她!!”
差一點兒她就又死在李竟時手上了。
姜姒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姜姒狼狽地蜷縮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咳著咳著就開始吐血,像是要把身上的血流乾一樣。臉色
蒼白得近乎
透明,單薄的身體像一朵白色的蒲公英,風一吹便散了。
3
託李竟時兄妹的
“福”姜姒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閻王殿裡走一遭。
姜姒醒來時李竟時送了一屋子奇珍異寶來,卻連一句
“錯怪你了”都沒有。
是啊!李竟時怎麼會錯呢?
你不是喜歡阿寶麼?你不是要找替身嗎?老孃成全你!
姜姒
傷好得差不
多的時候,換了青色的衣裳,描畫了眉眼,擦了淺紅的胭脂遮住了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竟跟阿寶有七八成像。
她帶著燉好的補品去書房找李竟時,張口就是一句脆生生的
“六哥哥”,和十四歲的阿寶一般無二。
李竟時臉上閃過一絲恍然,但很快他便冷下臉來:
“誰叫你扮成她的模樣?!滾出去!”
姜姒抖了一下,放下東西頭也不回地跑了。
李竟時仿若結冰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他對著空氣喃喃道:
“阿寶是你回來了嗎?”
晚上他還是沒忍住去了倩兒的院子,他實在是太想她了。
“王爺。”
“住口!本王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他把姜姒摁在鏡前,親自幫她梳妝,為她挑選衣裙,他手下的是二十歲的
“阿寶”,沒有被遠嫁邊塞、沒有飽受欺凌、沒有在花兒一樣的年紀就開始凋零。
姜姒望著鏡子眼中的淚珠一滴、一滴砸在李竟時手上,她無聲地看著鏡子裡的李竟時。
你為什麼沒有早點來把我接回去?
“閉上眼睛。”李竟時喉結滾動,把那隻被淚水打溼的手藏進袖子裡,心如刀絞。
姜姒輕輕閉上眼睛,李竟時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這才顫顫巍巍地說:
“阿寶……六哥哥想你了。”
就當姜姒以為她成功地刀了李竟時一次的時候,李竟時再一次重新整理她的三觀。
王府驚現巫蠱!詛咒的還是當朝太子!!
太子黨歡呼雀躍!這下好了!什麼都能洗白了!什麼太子暴戾凌虐姬妾、草菅人命,分明是被巫蠱所害!!太子殿下是無辜的!!
隨即六王爺全家下獄,然而沒出三天事情又出現了反轉。皇后指控這都是貴妃和太子自導自演的,是他們指使蕭側妃誣陷六王爺的!
貴妃和太子大呼冤枉!是皇后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
雙方各執一詞,前朝後宮鬧得不可開交!
姜姒也沒閒著,她在天牢裡十八種酷刑
捱了
個遍,也沒有說出來到底幕後指使是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讓六王爺來,不然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姜姒吊著一口氣,臨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皇后投鼠忌器只好讓六王爺前來。
李竟時來的時候姜姒被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除了看起來很虛弱沒有明顯的外傷,皇后不會傻到落人口實,天牢也有得是不見血也能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你們……都下去,我有話、單獨跟王爺說。”
“你什麼都不要說,本王會想法子救你出去的。”李竟時如是道。
姜姒譏笑一聲,都這會兒了!還跟她做戲呢!影帝也不過如此了!
李竟時皺眉,他不喜歡她虛弱無力的模樣,這會讓他聯想到阿寶臨死前的情景。
姜姒虛弱地坐在椅子上,她望著李竟時
:
“王爺可以抱抱我麼?”
李竟時沒有動,姜姒就這樣抬起手臂等他,很快她攢著力氣抬起的手臂就支撐不下去了。李竟時在那之前抱起了她,驚訝地發現懷裡的女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很快本王就會把你救出去。”李竟時再次承諾。
“王爺很喜歡她吧……阿寶郡主。”姜姒一隻手環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孱弱地靠在他身上,仰頭望著李竟時餘光瞄向他的髮簪。
“真羨慕她……能得到王爺的真心。不像我……”說著姜姒又垂下眼,些許青絲撩過李竟時的下巴,向下看去白衣似雪、青絲如墨,哀怨又可憐。
就在李竟時低頭的一瞬間姜姒迅速拔下他的髮簪藏入袖中!
“你若一心一意跟著本王,本王定不會負你。”李竟時又一次說道。
“王爺時候不早了。”獄卒提醒道。
懷裡的人抖了抖,李竟時不悅道:
“知道了。”說罷他放下姜姒,安撫
似的
拍拍她的背,刻意提高聲量:
“本王已經找到證據,不日即將真相大白。待到水落石出本王定會親自接你回去。”
獄卒聞言冷汗直流,點頭哈腰地恭送六王爺出牢門。
就在李竟時一隻腳已經踏出去時,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頭,就見姜姒攥緊髮簪猛然刺進脖子!血濺五步!根本不給旁人反應的機會!
“蕭倩兒!!”
李竟時立刻衝回去抱住姜姒倒下去的身子,她軟軟地倒在他懷裡,一邊吐血一邊艱難地說道:
“王、王爺……我……什麼、都……不、會說……”
語畢姜姒氣絕身亡。
不遠處一陣腳步聲倉促而來。
“太子、太子殿下!殿下留步!陛下有旨無召不得入內!”
“給孤讓開!!”
太子來時晚矣。他是真心喜歡蕭倩兒,見狀回身拔出侍衛的鋼刀指著李竟時:
“把倩兒還給我。”
李竟時豈會讓他如願?他當著太子的面親了親姜姒還溫熱的臉:
“皇兄她是臣弟的側妃,就算是死了也該與臣弟將來葬在一處。她早就和你沒什麼干係了!”
太子怒極!揮刀便砍!被李竟時的人從背後擊暈。
巫蠱之事最後查明是三皇子所為,卻意外牽連出太子多年來結黨營私、買官賣官之事,更要命的是還查出當年兵敗也與貴妃母族有關,皇帝盛怒之下廢太子、將貴妃打入冷宮,三皇子被貶為庶人。自此李竟時登上皇位的路上再無絆腳石。
4
第七次。
姜姒是東宮的小太監。
(
╬ ̄皿 ̄
)
李竟時入主東宮以後她被撥來貼身伺候太子。
給太子穿衣服的時候姜姒暗暗思忖著用腰帶把這貨勒死,然後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已知
:
己方縛雞之力的十六歲小太監。
彼方征戰沙場多年、孔武有力的青年男人。
結論
:
這種可能無限趨近於零。
“你是新來的吧?叫什麼名字?”
“回太子,奴婢姓蔣因家中排行第四,便取名蔣四。”
“便叫你阿季吧。”
“喏。”
李竟時大約是命裡克女人,無論是丫鬟、侍妾、屬下進獻的美人還是側妃或者青梅竹馬,無一例外全都死於非命。
偌大的東宮裡空蕩蕩的,只有太子妃一個女人。三十好幾了也沒個孩子,唉!真是
——喜大普奔ヾ
(^
▽
^*)))
東宮裡的女人太少了,都湊不齊一桌麻將。皇帝和皇后太后一合計,得給太子選妃呀!
於是精挑細選了三個美人給太子,一個明豔張揚楊氏、一個溫婉動人的趙氏還有一個機靈可愛的孫氏。
不到半年三個美人就有兩個懷孕,十個月之後楊氏和趙氏分別生下一兒一女,皇帝一下多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皇上一高興就給她們倆抬成了側妃。
緊接著太子妃也懷孕了,年底李竟時的第一個嫡子呱呱落地。
李竟時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取向沒問題,能力也沒問題。
唯一一個覺得有問題的,大約只有姜姒。
鬧了半天合著李竟時不是克女人,是克她啊!
“嘿!阿季接著!”
和姜姒混熟了以後影衛四十五就經常拿東西投餵她,因為他們都是最
“親近”李竟時的人,所以經常互通有無。
四十五是個有些話癆的青年,面容清秀不說話的時候像個文弱書生,嘮起了嗑來比老孃們兒還嘴碎。
“楊側妃今天又給主子送湯了!上回主子讓我倒了,我偷偷嚐了一口結果流了一晚上鼻血。”
所以李竟時才讓你倒掉啊!
“孫姑娘的兔子前天跑丟了,到主子跟前哭得梨花帶雨,主子說找到了給她送回去。扭頭就讓江總管給買了一隻新的回來,可孫姑娘的兔子是隻公的,江總管買回來的是隻母兔子。將來要是母兔子生了小兔子可怎麼辦?”
你以為孫姑娘真的是因為兔子才找李竟時的麼?
“趙側妃最近偷偷弄了很多話梅來吃,我偷偷嚐了一點,咦~牙都酸倒了!你說她會不會又遇喜了?”
你怎麼什麼都吃?!
“主子出來了。”
四十五立刻原地消失。
然後李竟時對姜姒道
:
“阿季趙側妃又遇喜了。你去同太子妃說一聲,晚膳孤不過去了。”
(
°ー°〃
)
竟然真的被四十五說中了!!
太子妃得知李竟時晚膳不過來時並沒有太大反應,是啊!後宮佳麗三千人,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姜姒原以為李竟時今晚會睡在趙側妃哪裡時,他偏偏帶著姜姒偷偷溜出去喝酒了。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李竟時一個人在屋裡喝悶酒,不許人跟著伺候,把姜姒支得遠遠的吹冷風。夜裡靜悄悄,屋裡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到風裡。四十五藏在樹上還不忘
跟
姜姒八卦
——
“主子喝的是女兒紅,
念得詩為啥
是桂花?女兒紅也不是桂花釀的啊!阿季你讀書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
夜色也掩蓋不了姜姒巨大的白眼,呵!男人啊!什麼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耽誤他少娶一個老婆、少生一個孩子了嘛?!
“這一杯敬阿寶——”
“這一杯敬側妃——”
下一杯是不是要敬逝去的青春?!
呃!救命呀!她噁心的要吐出來了!!
偏偏四十五這個時候還在耳邊唸叨
:
“主子他好深情啊!”
阿季實在忍不住了懟四十五道
:
“這不叫深情!這叫犯——不著。人都已經死,還扯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四十五是李竟時的腦殘粉
:
“當年兵敗的是主子的外祖家,老將軍和少將軍一齊戰死沙場,主子的母妃一氣之下病倒了。連最心愛的阿寶郡主都被逼去和親。主子他臥薪嚐膽二十年終於收復失地、掃平王廷、接回了阿寶郡主……只可惜郡主紅顏薄命。”
“他……主子他確實
功在千秋
。可四十五你知道阿寶郡主她遠嫁和親可能遇到什麼嗎?
”
“她嫁過去的時候當時的單于已經五十多歲,都可以當她的祖父了。胡人
那裡
的規矩是父死子可以娶母,兄死弟可以娶嫂
……”
“什麼?!難道說——”
“你猜得不錯,老單于死後新任單于繼承了老單于的一切。包括……阿寶郡主。她生的兒子被單于忌憚,被她母國的將軍射死在了戰場上。她卻只能在仇人身下婉轉承歡,為仇人生兒育女。她悲啊!她痛呀!可她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自戕。因為她死了,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就沒有了,還會有新的公主跳進這個火坑裡來。”
“單于死後,他的兄弟繼位。阿寶郡主再次嫁給了別人,權利
傾軋
她的孩子們也都死去了
……最後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面對著大漠黃沙。故國三千里,匈奴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
“作為大佑的百姓,我相信無人不愛戴他、敬仰他、崇拜他。他是這世間的真英雄!他奪回了我大佑的失地、撐起民族的脊樑。有這樣的儲君是天佑我朝!”
“可他欠阿寶郡主的,也不是一杯女兒紅可以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因為她是替嘉柔和親去的。
5
“這些阿季你是從何得知的呢?”
“……聽從前伺候阿寶郡主的老人們東拼西湊出來的。”
“你呢為什麼這麼崇拜主子?”
“主子與我有恩。”
“有恩?說來聽聽。”
“我是雲州人,當年胡人鐵騎踏破燕雲州爹孃都死在胡人的彎刀下。主子他收復失地、掃平王廷,為父母報仇,此為其一。”
“其二呢?”
“我的師姐待我極好,視我為親弟。她就是上一位影衛四十五,她隨主子赴宴卻被太子無故扣留,凌虐致死。主子扳倒太子,為師姐報仇,此為其二。”
她做影衛的時候又跟別人這麼要好嗎?她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那個時候她還一心攻略李竟時努力成為他的心腹,除了偶爾投餵一下小禿毛雞
……等等!不會吧?!
四十五就是當時那個既瘦又小,腦袋還禿了一大片的小雞仔?!
“阿季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啥,我去看看殿下。”
從那天以後兩人的革命友情更加深厚了。
趙側妃又生了一個女兒,李竟時抽空來看了看孩子,丟下一堆賞賜陪太子妃用晚膳去了。
對門的楊側妃聽說了以後高興地多吃了半碗飯,孫姑娘愁眉不展,麻將桌上只有她一個人光開花不結果。孫姑娘對著菩薩拜了又拜,坐胎藥吃了又吃,只求菩薩顯靈賜她一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兒也好啊!
她哪裡知道這桌上誰都能有孩子就她不能,因為她是皇后娘娘的人。李竟時絕不會允許皇后再次把手伸進他的後院兒裡。
像蕭側妃那樣的事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皇后是李竟時的養母,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所以孫子總要和自己有些血脈傳承才好!是以皇后總是把自己母族的姑娘推給李竟時,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們母子的關係長久地維持下去。
可李竟時哪裡是那種會受人挾制之人?
李竟時今晚歇在太子妃院兒裡。照例還是姜姒守夜,四十五暗中保護。
“阿季上次廚房給主子做的榛子酥不錯!可惜主子一點兒都沒吃,倒便宜了我。”
那當然!因為李竟時小時候吃榛子酥崩過牙,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吃榛子酥了。姜姒哼了一聲,四十五才該多吃點兒堅果補補腦子,不枉她辛苦找來的榛子。
隔天在書房伺候的時候姜姒竟然又看到了一盤榛子酥!正當她打算把榛子酥拿走的時候,坐在書案前看摺子的李竟時抬了下眼皮
:
“留著吧。”
你又不吃留著幹什麼?姜姒收盤子的手頓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李竟時便收回了手。
“過來研墨。”
“喏。”
姜姒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研墨。李竟時看著摺子是不是在上面寫幾句話,如今他已經把控了大部分朝政,皇帝已經不怎麼上朝了。
“下去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
“喏。”
姜姒退出書房的時候,紅喜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姜姒莫名
其妙地看了
他一眼。
這紅喜從姜姒來了以後就各種排擠她,說話不是指桑罵槐就是拈酸捏醋。
無怪紅喜嫉妒,原本在王府的時候數紅喜在六王爺跟前最得臉,等六王爺成了太子殿下內務府空降了一個姜姒過來,眼看就要把他擠下去了,他怎能不嫉妒?
是以他一直在暗中盯著姜姒,昨日他見姜姒鬼鬼祟祟(並沒有)去廚房,太子殿下用完膳那榛子酥的盤子就空了!(其實是賞給四十五吃了)
他花了一顆金豆劉廚子才說,多虧了姜姒給找來的榛子。紅喜妒火中燒,有樣學樣叫劉廚子又做了一盤榛子酥,他親自送到書房。這巴結太子殿下的事總不能都讓他蔣四一人做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李竟時將手中的摺子丟在桌案上,目光又掃到了茶几上的榛子酥。
紅喜這時進來添茶,就聽太子殿下問道
:
“這榛子酥哪來的?”
紅喜心中一喜連忙說道
:
“是奴婢特意叫廚房準備的。”
李竟時臉上沒什麼表情
:
“拿下去吧。”
紅喜臉色一變,這正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喏。”
“下去吧,今後書房這裡讓阿季伺候就可以了。”
“喏。”
紅喜牙都快咬碎了,一定是姓蔣的陷害他!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咱們走著瞧!
6
又過了一天姜姒去珍寶閣領皇上賞賜的玉器,領路的小太監帶著她途經御花園時忽然告罪
:
“對不住!蔣爺,小的、小的突然內急……”
小太監捂著肚子、夾著腿,一臉為難地看姜姒。
“你快去吧!我自己尋著路過去便是。”
小太監作了個揖,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看來是真的挺急啊!姜姒正回憶著去珍寶閣的路,忽然被人從背後打了一悶棍!暈倒在地上。
“姓蔣的!你敢玩兒老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來人正是紅喜!他將姜姒騙到這裡就是為了報仇!他將姜姒拖到僻靜處的一口枯井前,毫不猶豫地推進井裡!
“咚——”
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紅喜拍了拍雙手,轉過身去飛快地離開了御花園。
姜姒醒來時渾身上下無一不痛!活動四肢發現腳崴了,她像一隻青蛙那樣坐在井底,費力地抬頭向上看去,天空好小啊!月亮就像一顆蠶豆那麼大。
“救命啊!有沒有人吶!”
沒有人回答她,井底只有她自己的回聲。
又冷、又餓、又痛!姜姒抱著自己的肩膀瑟瑟發抖,
委屈
得
想
哭!
我為什麼這麼倒黴?!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啊!”
依舊沒有人回答,頭頂上只傳來烏鴉
瘮人的
叫聲。
“拜託,不管是誰都好!救救我吧!”
姜姒開始小聲地哭泣,沒有人來救她。
跟之前六次一樣不會有人來救她。
眼淚滋生了她心底的絕望,皇宮裡少個人根本不算什麼,根本沒有人在意她、也不會有人來找她,更沒有人會救她。
她在這世上就像一個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飄到哪裡算哪裡。她還要被困在這輪迴裡多久?
姜姒
絕望地靠著
井壁,這麼深的井也許等不到有人來救她,她就會缺氧而死。
可是缺氧的人是不會立刻就死的。
等死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四十五……”
“主子……”
“殿下……”
“六哥哥……”
“李竟時……”
“……誰來——”
“救救我……”
李竟時晚膳的時候沒有看到姜姒,心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但是主動去問
……又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好不容易熬到了就寢,躺在榻上烙餅一般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他說留下榛子酥時,姜姒抬起頭看他的眼神,詫異又疑惑,雖然轉瞬即逝。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他不吃榛子蘇這件事,連嘉柔都不知道。
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很快就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李竟時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竟然會懷疑到一個太監身上。
這宮裡的夜,太長。
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怎麼也睡不著李竟時索性起來走走。
漫無目的地閒逛,恰好碰見宮女神色慌張、跌跌撞撞地跑回來,身後彷彿有鬼追似的。
“何事驚慌?”
“回、回太子殿下!御、御花園鬧、鬧鬼了!”
李竟時心中一動
:
“莫慌。待孤前去看看。”
御花園深處的枯井
——
“四十五在井口守著。”
“殿下還是微臣下去吧。”
“不必。”
李竟時武功了得一手拿著火摺子輕輕鬆鬆便落到了井底。
“主子……殿下……”
“阿季?”
李竟時被姜姒悽慘的模樣嚇了一跳。
“六哥哥……”
“你叫我什麼?!”
李竟時神色突變!
“李竟時……”
“再說一遍!你叫我什麼?!”
李竟時靠近姜姒,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種荒誕的驚喜湧上心頭!
姜姒這廂已經出現幻覺了。
“你……不是、不是!李竟時……”
“李竟時……是個大豬蹄子……”
“他、他不會……救我的……”
“一次也沒有……沒人救我……”
眼淚滾滾而出,是訴不盡的委屈、數不完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