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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五公里出事了,塌出個死人來,床上放著整齊的黑色壽衣……

由 糖水屋小故事 發表于 動漫2023-01-20
簡介你跟我說過,前兩天你穿著壽衣沒有意識的走出去,好像還跟著什麼人,想必你跟著的那個人就是王純煙了,只不過她現在已經不能被叫作人了

死人移墳為什麼不能回頭

1

聽說五公里那地兒又塌了?

故事:五公里出事了,塌出個死人來,床上放著整齊的黑色壽衣……

只不過這回,塌出個死人來……

我叫陳柳,是我們老陳家的獨苗,小時候跟爹孃搬到新村子的時候,在村口碰見過一個算命的。

那算命的先生帶著個黑墨鏡,拉著我手腕不讓走,嘴裡叨叨什麼命格?

他說我命格奇特,雖然不是正格,但將來說不定會有奇遇。

結果二十多年過去,我也在外面闖蕩過,可別說大富大貴了,反倒是把父母的老本兒差點兒賠個乾淨。

在外面一事無成,只能回家繼承了家裡唯一的過活營生。

壽衣店。

後來我也沒對這種生活抱怨過什麼,畢竟生意好的時候一天賺的能夠我兩個月的吃喝。

直到那天,隔壁賣串串的小武提溜著幾串蘿蔔一溜煙的從開了一半的卷閘門底下鑽進來。

擠眉弄眼的看著我,只看我的我渾身發毛。

你抽風了?盯著我幹啥?

小武遞給我兩串蘿蔔,還順勢用胳膊懟了我一下。

啊柳,聽說沒?五公里那兒又塌了,人在外面圍了一圈又一圈,看來你小子生意又得火了!

這傢伙,怎麼張口就是幸災樂禍。

我雖然接手這個店也有好幾年了,按理說對死人都麻木了,不過每次見有人在自己跟前哭得死去活來,心裡還是不得勁兒。

我給了小武一個白眼,滾犢子,那五公里別人不知道,咱就在附近還能不知道?年年塌,年年都沒事兒。

小武麻利的自己拿缸子倒了口水喝,就不嫌事兒大的看熱鬧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正經的打岔,說要給我拉回來幾單生意。

我氣得摟起旁邊的簸箕就甩了出去,笑罵著讓他別打擾我做生意。

約莫晚上六七點的功夫,我看天也快黑了,今天估計也沒什麼生意的時候,沒想到小武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我怔了一下,看見小武給我使了個眼神,才反應過來,趕緊扶著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面色慘白,眼睛裡全是紅血絲,臉上還掛著淚痕。

我心裡都猛地咯噔一下。

該不會小武那烏鴉嘴真應驗了?

小武,這是咋回事?五公里那兒真出事了?

我把小武拽到一邊小聲耳語著,沒想到被那老太太給聽見了,老太太當時那眼淚就下來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那可憐的閨女啊!五年前我跟你爹就看不上你那個相好的,你非要跟人私奔,沒想到啊!現在可好了,媽只能去地底下看你了!

啥?

這都啥啊?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忙看向小武。

小武難得面色嚴峻,別提了,鬧出人命了!五公里那兒翻漿,沒想到翻出個屍體來!

我腦瓜子嗡的一下,私奔五年的女兒被埋在柏油馬路下面了?

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種曾經接觸過的可能性,畢竟幹我們這行,接觸的都是一些來給死人定製壽衣的家屬們。

當然,有些死者是自然死亡,也有一些……是非自然的。

我也聽過不少家屬的閒言碎語。

不過,碰見從馬路下翻出來屍體這種事兒還是頭一遭。

我摸了摸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似乎這樣能讓自己安定一些。

這時,小武猛地一拍大腿,把我直接拉出了店裡。

你瞧,我都給忘了,老太太在屋裡,我沒法兒跟你細說,那女屍啊……嘖嘖嘖……

我踢了他一腳,有屁快放,別磨磨唧唧的。

你不得等我緩緩嘛,嚇的我肝顫啊!那女屍的臉青紫青紫的,身上那衣服都不叫衣服了,全是破布條,面板都乾裂了,估計是柏油馬路的緣故,就是……

關鍵時候這慫貨倒大喘氣了,我撇撇嘴剛要罵人,就見小武一臉正色。

就是那女屍的姿勢不怎麼好看,剛翻出來的時候,活像那個厲鬼!要爬出來似的!

聽小武這麼一說,我這後背涼颼颼的,打了個寒顫。

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壽衣,讓我上門量尺寸的大有人在,死狀自然見過不少,甚至半個腦殼都被車碾碎的也見過。

但聽見小武這麼一說,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瘮得慌。

我聽鄉里鄉親的說,五公里這幾年坍塌,都是因為她死不瞑目,鬧騰的!對了,五公里好像就是五年前修好的吧?

我緊蹙著眉頭,這似乎也太巧……

還沒等我說啥呢,店內坐著的老太太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聽見小武的話就急了,衝上去拽著小武的衣服哭著喊著說她閨女不是禍害。

等了好半晌,把老太太又迎進了屋內,她才說出來此番的目的。

就是為了讓我給她姑娘量身製作一套壽衣,好乾淨體面的上路。

本來幹我們這行都是家屬提供給我們尺寸,我們照做就行。

不過現在這種事兒發生在老太太身上,擱誰心裡都不好受,我尋思著權當助人為樂了,索性答應了下來。

小武見成了一單,連忙給我使眼色,用嘴型跟我說讓我請吃飯。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沒個正形。

我轉身,老太太,咱定個時間吧?

可沒想到老太太著急忙慌的,非要定在今天,說她屍體本來就不行了,再放兩天可能都得爛了,還是抓緊做完給她閨女穿上,早點兒入土為安的好。

我一想也是那麼個理兒,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回裡屋拿了工具箱就跟著老太太走了。

我跟老太太到了一家小診所裡,是她三央五求還花了點兒錢,才讓他們同意暫時把屍體存放在這兒的。

臨到門口,老太太說見不得閨女的屍體,擺了擺手讓我自己進去量。

我也沒多想就走了進去。

我這個人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我入行前,父親再三叮嚀該迷信的時候還是要迷信的。

所以在開始前我在牆角點了三根菸,燒了幾張黃紙,嘴裡叨咕了幾聲,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心想著就是送一程,莫要有怨氣啊。

誰想到!剛一抬頭,我直接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動了!

我被震驚的說不出來,猛地再看了一眼,那煞白的手好好的放在那裡。

我揉了揉眼睛,還是沒動靜,難不成是我出了幻覺?

我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女屍的手,依舊沒動,倒是手腕上有一道不知用什麼東西勒出來的印子。

算了,今天就當是好人做到底!

不過我剛蹲在白布旁邊,鼻腔裡就湧進來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差點兒燻我一跟頭!

被白布蒙著的女人看不清樣貌,但量體裁衣肯定得把白布給掀起來,這倒讓我犯了難。

要不然直接從下面掀開,全蓋在臉上,不看不就行了。

牙一咬!心一橫!

直接從下面掀開了白布,停在了脖子的位置。

果然!屍體正如小武說的那樣,面板已經開裂,身上大片大片都是青紫的痕跡。

我晃了晃腦袋,這種時候可不能溜號。

我帶上手套開啟工具包準備開始工作。

精細的量好女屍的上半身尺寸後,扭過頭看向了露在外面的兩隻腳。

看著就像是被冷凍過又化了的一樣,肌肉塌陷了不少,尤其是腳踝上的兩條黑色印記,估摸著是生前穿高跟鞋勒的。

雖然幹這行也好幾年了,但給爛成這樣的屍體量尺寸,心裡確實有點膈應。

在確定最後尺寸的時候,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女屍的身體,頓時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湧了進來。

嘶……

我倒吸一口氣,還真特麼邪乎,明明這麼熱的天,可屍體卻像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一樣。

看來以後,這死人還是碰不得。

等收拾完出來後,沒想到老太太卻不見了,就看見門口的遞上留了一個信封。

難道是老太太臨時有事先走了?

我開啟信封,裡面赫然是好幾張紅色票子,還有一張紙。

紙上寫了一個地址,讓我做好衣服送到那兒去,至於信封裡的錢則是給我的定金。

還囑咐我務必要用上好的料子,最好能在衣服上繡上她女兒的名字。

王純煙。

還真別說,這名字倒不像一個村子裡的名字。

我回頭看了一眼,一溜煙的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等回到鋪子已經快九點了,小武在隔壁聽見我拉門的聲兒,連忙走了出來,遞給我一根菸。

咋了?臉色那麼難看。

外面黑漆漆的,我倆就蹲在店門口抽菸,我猛吸了一口,才撂了實話。

我剛才跟著老太太去給她閨女量尺寸,到門口老太太不想再傷心就讓我自個兒進去了,沒想到我剛按例行完禮抬頭就看見那女屍的手,動了一下!

臥槽!啊柳,你別嚇我行不行!

小武咕咚一聲,嚥了下唾沫,我倆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抽完這根菸就全都回屋歇著了。

今天的事兒保不準是真的見了鬼。

小武回去後,我這店又冷清了下來,開啟剛才記尺寸的本子,準備先畫出個草圖來。

突然!咚咚的敲門聲給我嚇個一激靈。

誰?

門外的女人半個身子探了進來,穿著一身乾淨素氣的連衣裙,手上提著個黑色的塑膠袋子,跟門摩擦後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音。

開!還開呢,進來吧。

女人走到跟前後,我才看清,看樣子應該有三十歲左右,不過一看就是保養的比較好,臉上水靈靈的,比家裡給自己介紹相親的那姑娘還好看。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女人說話的聲音都很悅耳,明明只是彎彎嘴角,卻感覺在朝我笑。

一瞬間,紅暈就爬遍了我的耳朵,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沒有…沒有,請問您是?

女人很會說話,沒兩句就說的我面紅耳赤,臨了臨了才從黑色塑膠袋裡掏出一副手套。

手套一看就是皮質的,不過在昏黃的燈光下,怎麼看著有點兒不對勁兒呢……不過我沒多想,接過那雙手套。

在拿到手裡的那刻,我不禁抖了一下,不是這上面帶電,是這手套未免太冰了些。

倏地!我手上的動作一頓,聯想到剛才給女屍量尺寸的時候,不小心碰見的面板……

同樣的溫度。

這時,我有點兒不敢抬頭看女人的臉了,思緒亂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女人輕笑一聲,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指了指這副手套。

不是什麼好皮子,就是普通的人造革,好幾年前跟我家那個結婚的時候送我的,今天從箱子底下翻出來,皮子有點舊了,合計拿過來看看能不能給補救補救。

我剛鬆一口氣,轉念一想,不對啊!

我這是壽衣店,平時用的東西也都是給死人的,雖然我手藝不錯,但基本不給活人做東西,要不您再找個裁縫店看看?

女人沒說話,盯的我冷汗直冒。

好半晌,女人才笑了一下,又從塑膠袋裡掏出個小包來。

我也是別人介紹來的,相信您的手藝,您大可放心的做,我明晚來拿。

說著,女人就擺擺手瀟灑的走了。

我皺著眉看著桌上的手套,眼神剛要離開,下一秒瞬間就凝固在了上面。

這是……

手套的腕處是一種鬆緊帶的設計,我嘗試著抻了抻,沒想到竟出乎意料的緊。

按理來說,一雙手套的收口處不應該弄個這麼緊的鬆緊帶,要不然肯定會把人的手腕給勒出一道印子來。

印子!

跟女屍手腕處的那道印子似的。

難不成那女屍死後一直帶著手套?那為什麼屍體上沒有?還是被老太太當成遺物拿走了?

我拍了拍腦袋,算了,不想了。

還是小武說得對,我這人就是吃得太飽,才想得太多。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的。

剛拉開店的捲簾門,小武就著急忙慌的鑽了進來。

嘿,啊柳,昨兒那事兒有進展了, 想不想知道?

我抻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昨晚熬夜給那女人補皮子,又簡單畫了一個給女屍定製壽衣的草圖,到最後是實在困急眼了才睡著的。

不感興趣,對了,一會兒給我拿兩串饅頭片,昨天沒買菜,快餓死我了。

我接了盆水放凳子上準備洗把臉,小武就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看您真是沒睡醒,你就一點兒都不好奇那女屍是怎麼死的?就不覺得奇怪?

我白了他一眼,怎麼?你有內部訊息?

嘿嘿,昨天翻出來那女屍你猜是哪家的?隔壁村村長的閨女!五年前跟一個外地來的年輕人私奔了,誰成想被人從地底下給翻了出來!據說是中了邪,還沒到地方就死了,還請了神婆過來做法,嚷嚷著後天一早就要下葬呢!

火葬?那應該是死的挺邪乎的,在他們這種偏遠的地方,只有死的邪門的人才會請神婆做法,然後火葬。

對了啊柳!你給那女屍的衣服做好沒?人家可後天一早就要火葬了。

嘴裡沒個好氣兒,你別在這兒磨磨唧唧的耽誤我趕工,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武走後,我就開始按照草圖給王純煙製作壽衣,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天黑前完成了大半。

我長舒一口氣,明天上午再仔細弄弄針腳就能交工了。

結果等到第二天那老太太直到深夜才過來,眼圈發黑,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明顯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我暗歎一聲,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老太太,您看看,一準兒合適!

老太太看壽衣,沒看兩眼,眼珠子就一直往我身上轉悠。

陳娃子,這是五百塊錢,你拿著。

老太從懷裡掏出五張紅票塞進我懷裡,我有些發懵。

這……您給多……

還沒等我說完,老太太就按住我的手露出一絲笑來,看得我渾身發毛,明明是自家死了閨女,怎麼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呢?

沒給多,你再按照你的尺寸做一身男壽衣。

我一個激靈後背冒出絲絲冷汗,老太這是什麼意思?按照我的尺寸再做一身?

你別擔心,昨天神婆過來說之前帶我閨女私奔的那小夥兒一年前也死了,我想著閨女那麼喜歡,怕到了下邊尋不見人家,就想著再做一身燒給那小夥兒,好能讓我閨女找見人。

這麼邪乎?

不過看在這五百元大鈔的份上,我還是爽快的應承了下來,哪兒有送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

我讓她明兒個來取。

老太太推開門準備往外走,臨了臨了放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閨女活著的時候沒享著福,死後終於不孤單咯!

這時,我端著茶缸的手猛然一頓,她是怎麼知道我姓陳的?

老太太走後,我看在錢的份上還是做了一身跟女壽衣配套的男壽衣,疊的闆闆正正放在一個白盒子裡。

當天晚上我跟小武去外面喝酒擼串,還說起了今天白天那老太太莫名其妙的話。

小武灌了一大口酒。

你丫就是想太多,要我說你不如麻溜的回家,然後吃藥,我保證你第二天一準就好!

我也猛灌了一大口酒,腦子裡卻全都是那老太太不懷好意的笑。

小武,我總覺得那老太太挺滲人的。

沒想到小武反應那麼激烈,撲哧一聲把酒全吐地上了。

我說啊柳,你這腦補的毛病可得改改了,人家姑娘沒了,你還指望人能多正常?

我沉默片刻,也是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是,但今天她可多給我五百塊錢呢!

多給你錢還不好啊?這年頭誰跟錢過不去!

不是,那老太太說帶著她家閨女私奔的那個小夥兒半年前也死了!尋思再做身男壽衣給他燒過去好讓他們倆口子在下面團聚。

小武囫圇了兩口串,這不挺正常的嘛!有啥可大驚小怪的,我看你這兩天神神叨叨的估計是被那女屍給嚇著了,來,兄弟給你壯壯膽,喝酒!

第二天我一睜開眼發現已經回到了自己店裡,腦袋漲得發疼,小武那小子昨兒到底灌了我多少酒?

突然,我猛地想起定好昨晚來取手套的那個女人。

該死!喝酒誤事啊!

我剛從床上站起來,眼睛半睜不睜的將目光停留在對面的窗戶上。

順著照進來的一抹陽光看過去,直接被嚇跌坐在床上。

自己的身上……怎麼會穿著那身做好的那套男壽衣!

我一邊手忙腳亂的把壽衣脫下來,一邊拉著拖鞋從後屋直奔櫃檯。

櫃檯上的我用袋子裝好的皮手套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字條。

手套我拿走了。

我臉色倏地一下變得慘白慘白,衝出去就要拉捲簾門找小武問個清楚。

沒想到捲簾門竟然從外面給鎖上了!

我連忙拿起手機給小武打了過去。

你他媽的別睡了!趕緊過來給我開門!

幾分鐘後,我聽見隔壁傳來了開門的動靜,沒一會兒捲簾門就被拉開了。

小武睡眼朦朧的,還打著哈欠,啊柳,大清早的你要去參加誰的葬禮啊?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還穿著那條黑色的壽衣褲子,頓時膈應的說不出話來,利落的把褲子脫了下來。

我盯著小武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掏出煙的時候手都在抖。

手套被人取走了。

啥?

我把櫃檯上的字條拿給小武看,他看了一眼想都沒想攢把攢吧就直接扔垃圾桶了。

不可能!昨晚你都喝斷片了,還是我把你扛回來的,那門也是我從外面鎖上的。

這時候小武眼尖的瞥見我剛脫下扔在櫃檯上的褲子。

啊柳……別告我那死人褲子你昨晚一直穿著?

我心有餘悸的猛嘬了兩口煙。

看我這反應,小武心裡也明鏡似的。

我倆面對著面沉默半晌後我突然掐滅了煙。

小武,昨晚上我穿什麼出門的?

就你天天穿的那件灰襯衫和牛仔褲,我說你好歹是個裁縫,也不知道給自己做兩身像樣的……

我腦子嗡的一下。

我好像,已經給自己做完了……

這時,小武拽起我就往外走。

幹啥去呀?

調監控!

之前小武的鋪子被小偷光顧過,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就給店裡店外都按了監控。

小武在電腦前搗鼓半天,很快就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畫面。

影片裡,小武揹著我進了店裡,應該是安頓好我後就出來了,轉身搖搖晃晃的就回了隔壁。

快進了一會兒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我動作僵硬的用力拉開了卷閘門,身上穿的赫然是我給那女屍的物件做的壽衣。

我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死死的盯著螢幕。

畫面中我剛走出來沒幾步,就停在了原地,緊接著不知道朝誰招了招手!旋即我抬起手對著空氣做了一個手牽手的動作後,就朝著西邊走遠了。

看完監控,我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能肯定,那監控裡的的確確的只出現了我一個人!

啊柳,你還有夢遊的毛病?

我有沒有夢遊的毛病自己還能不知道?

搖搖頭。

那我估摸著啊,你可能是中邪了!

我緊蹙著眉頭,滿臉疑惑的看著小武,突然我倆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視一眼,齊齊說了一句。

五公里!

我大夢初醒般的看著電腦上行為詭異的自己。

難不成,真是那具女屍?

啊柳,我有個主意,要不我倆先去外面躲躲,把店給關了,等過兩天再回來。

最後我同意了小武的主意,我倆各自回了店裡收拾東西,看著櫃檯上放著的已經做好的兩套壽衣,我心裡一陣發毛。

算了,還是小命要緊,大不了等到時候我把錢給那老太太退回去。

我鎖好門拎著包往小武的鋪子看了一眼,嚯!這小子溜的可夠快的,外面牌子的燈都麻溜的關了。

沒多想,我低著頭也匆匆的往車站走,心裡張羅著要不回老家待兩天。

剛走兩步,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心裡的憋悶,讓我張口就要開罵,結果頭一抬,竟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老陳!你怎麼在這兒呢!

對面的壯漢也憨憨一笑,陳兒,咱倆可多少年沒見了?

我笑著錘了他一拳,腦袋被喜悅衝的有點發懵。

好像自從初中畢業後就再沒聯絡了吧。

被我叫老陳的壯漢,是我小學和初中同學,全名叫陳炳義,算是我半個發小,因為他家就住在我們老陳村不遠,小時候經常一起約著下河摸魚。

只不過後來聽說他爸做生意賺錢了,要帶著他們娘倆搬去城裡生活,初中畢業後就再沒見過了。

十幾年沒見的朋友,今天碰見了,自然是得喝幾杯。

本來我是沒打算喝酒的,可我剛一瓶下肚,老陳就已經趴桌子上犯迷糊了。

我說,你這酒量不行啊,聽同學說你去外地發財了,怎麼樣?是不是早就結婚了?

老陳紅著臉擺擺手,一張口說話都說不利索。

哪兒跟哪兒啊,我是去外地了不錯,可我是替我爸去的!

高中畢業後我沒考上大學,我爸嫌我給他跌份兒,直接說在外地談了個專案,把我扔了過去。

你可不知道我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讓我出差我就得立馬收拾行李滾蛋!這不,這次就給我扔這兒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行了,這次過來準備待幾天?我帶你轉轉。

這時,老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雙目清明的盯著我。

陳兒,你知道前幾天五公里那事兒不?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事兒都傳到城裡了?

只見老陳擺擺手。

我就是從王家村那邊過來的,失蹤五年,剛找回來就是死訊,我想不知道都難!

我點點頭,想想也是,這事兒確實鬧得挺大,當時聽小武說那人在外面圍了一圈又一圈,這片兒又不大,傳出去很容易。

陳兒,我跟你透個底,王家村村長請去給他女兒做法事的神婆是我姑奶,這事兒啊,我知道的最詳細!

我立馬倒吸一口涼氣,看老陳的眼神也變了。

老闆,再上五串腰子!

老陳連忙壓下我的手,你幹啥?這些還沒吃完呢。

我拉住他的手,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老陳,你跟我說實話,你姑奶靈不靈?

老陳被我這齣兒給整蒙了,不過還是點點頭。

靈啊,想當初我爸就是經過我姑奶的指點才發了點兒小財的。

我一拍大腿,這下可好辦了!

老陳,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最近好像沾了點兒不乾淨的,你能把你姑奶的地址給我不?我想上門去破一破。

老陳一聽這話也不含糊。

我當是啥事兒,你找張紙記一下。

這頓飯吃的我是格外開心,連著好幾天的陰霾像是瞬間消散了似的。

我本想把老陳送回家,可他非說還得去辦點兒事兒,讓我趕緊回家,爭執不下,我就只能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走了。

買了點兒東西后,走到十字路口,我攔下一輛計程車,報了剛才老陳給的地址。

一路上心裡的忐忑不已,既怕那神婆是個神棍,又怕自己真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

沒過多久,司機把車停在了道邊,我給了錢後拎著包下車,就看見面前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巷子。

巷子口還掛著一塊歪歪扭扭的牌子。

蒲陰街2號。

往裡走了一段後,就看見了老陳口中貼著白色對聯的大門。

想起老陳的叮囑,要想見他姑奶,進門前必須先撒紙錢然後大喊三聲神婆救命!

我按照要求把剛才買的之前撒到空中,邊撒邊喊。

正當我東張西望之際,大門轟的一下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婆子。

你就是我那侄孫的朋友?

咦?她是怎麼知道的?

見她轉身往裡走,沒多想,跟著也往裡走。

我跟她進了裡屋,見她給香案點了火,沒想到一轉頭就盯著我詭異的笑。

未過門的女人身子可碰不得,碰了,就得娶!

我膝蓋一軟,差點兒跪在地上。

你怎麼知道?

神婆手裡捏著串珠子,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這些你不用知曉,你只需要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

我心裡慌得很,連忙把這幾天的事兒全兜了出來。

神婆聽完也沒多詫異的樣子,轉身進了裡屋,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張黃紙。

陰陽本就兩不相容,昨晚你還穿了與之相配的壽衣,多半啊,已經被配了冥婚。

我臉色噌的一下變得煞白,抓住神婆的袖子問有沒有什麼解救的法子。

神婆見我緊張的神色,長嘆一口氣,把手裡的黃紙遞給我,讓我今晚到城西的荒墳處,找一個墳頭,把這張黃紙埋在旁邊,三天後便可化解了。

我一臉懵逼,神婆,我怎麼知道哪個墳頭是我該找的?

神婆詭秘一笑,你到了,就知道了。

當天晚上我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太陽下山前到了城西的荒墳。

越往裡走,我越覺得渾身發冷,快步走過一個木頭牌子的時候,我猛的停下了腳步。

只見牌子上寫的赫然是我的名字!竟然還有我穿著那身壽衣拍的照片!

他奶奶的,我叫你冥婚!

我一腳踹倒了木頭牌子,就開始徒手挖墳包,好在土質比較鬆軟,沒一會兒就挖到了下面。

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骨灰盒,我氣急敗壞的呸了兩口,想起神婆的囑咐,把懷裡的黃紙放在了盒子上。

好不容易埋完了土,我這才鬆了口氣,點了根菸。

剛抽了兩口,小武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接起電話問他是不是回老家浪了,結果就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丫是不是還沒醒酒呢?我回哪門子老家?你店外都排了一堆人了,還做不做生意了?麻溜的給爺滾回來!

我頓時愣住了,啥?我把今天的事兒給小武學了一遍,沒想到小武也懵逼了。

我昨晚有點事兒先走了,還告訴你少喝點兒趕緊回去,再說了那老神婆是那老太太請來超度她閨女的,要是真有啥事兒,她能給你出主意?

我望著四周一片荒涼的墳地,趕緊跑到公路上攔了一輛車。

一路上我都在捋從昨晚到剛才的事兒,從頭到尾都沒有奇怪的地方,那小武那話是什麼意思?

我揉了揉眉心,不忍嘀咕了一句,真是造孽……

剛到地兒,我就被小武按著下了車。

我說你丫的喝的都開始說胡話了,趕緊麻溜的幹活兒,啥事兒幹完活兒再說!

我張了張嘴,拿鑰匙開了門,剛開啟,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一個兩鬢髮白的中年人黑著眼底手裡拿著照片讓我給他兒子做身壽衣,好乾淨的上路。

接過照片,我瞬間眼前發白,有點站不穩。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今天剛跟我喝過酒的陳炳義!

我聲音發顫,這是您兒子?

中年男人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是同學,關係不錯,出殯那天你也來吧。

我抿著唇,嚥了下口水,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老陳他……死了?

中年男人聽見這話,瞬間紅了眼眶。

炳義昨天晚上跟朋友去騎摩托車,結果半路出了車禍,當場……就沒了。

我腦子嗡的一下,再也站不住,靠著櫃檯滑坐在地上。

歪。

老陳的父親走後,小武一溜煙的鑽進來,勾過我的肩膀戲謔了兩句。

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約哪個妹子了?故意不告訴我。

我現在連一個白眼都翻不出來,腦子裡都亂成一團漿糊了,冷著臉看向小武。

小武,我好像真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

小武撲哧一笑,不過見我表情十分嚴肅,嘴角的笑容也逐漸凝固。

你不會說真的吧?

我把昨天和今天的事都告訴了小武,小武聽了很驚訝。

啊柳,不簡單啊。 就這樣,兄弟,我捨命陪君子再跟你去那婆娘是人是鬼。 好好看看!

我們倆打車到王家村門口的時候,到處都是白紙錢,瀰漫著悠閒的烏煙瘴氣。

啊柳,這個王家村最近真的有點不對勁!

誰說不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那個老神婆問清楚。

但我們到了神婆家門口,卻發現王家村今天做的是神婆的喪事!

人們過去常說,如果這樣的神婆或占卜師死了,葬禮就要進行很大的操作。

我站在神婆家門口,眼睛直直,嘴唇發抖不止,小武也哪兒也去不了,一腳踢開木門,嘴裡罵道:

這是什麼意思?

當天晚上我們回到店裡,還是小武說讓我好好睡一覺。 這兩天讓我辛苦的不輕。 生活著。 不能因為這件事死。

順便問一下,這是今天早上寄的快遞。 好像是你以前買的衣服。 你不在,我先收下了。

我滿身是泥地點了點頭。 讓他放在櫃檯上就行了。 然後,轉身進入房間,想要休息。 小武說得對。 只有休息好才能應對問題。

但是,不知怎麼的,我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我被綁架了,繩子被勒得全身都痛了。

一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

心跳加速,不用推測這是小武破碎的清晨的夢。

我把眼前的床半開著

第 2 章節

,腳剛著地,全身無力,身體也感到一股勁,嚇得趕緊撲到鏡子前。

我做這份工作好幾年了,也看到了很多各種奇怪的事情,但是第一次接觸到了女性的壽衣穿著自己的身體!

而且現在我身上這個女人的壽衣明顯尺寸小,我穿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門外,小武還在不斷地催著。

啊柳,你在幹什麼? 昨晚又喝了嗎?

試了幾次,也脫不掉,只能勾著脖子艱難地下床去找小武開門。

小武一進來,那表情真的很棒。

我……你還有這個毛病嗎?

我氣得滿臉通紅,不停地罵。

你在說什麼! 趕緊給我脫下來!

過了很久,我們折騰了很久,身上這件壽衣才脫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小武多次誇獎我的技術。

馬上就要破裂了。 脫了的時候,鈕和連線部一點不好的地方都沒有。

這時,我在眼前瞥了一眼被拆開的箱子。 這不是昨天小武替我收的快遞嗎?

我撥了兩次裡面的紙壺,看到最下面掛著這幅壽衣的宣傳圖。

這樣小武笑得更厲害了。

啊柳,業務很忙啊。 開始網購嗎? 但是,這件衣服質量真好啊。 他家賣壽衣以外的衣服嗎? 我也去整理一下身體。

煩躁地撫摸著頭,我確實在網上買了衣服很好,但指定不是這個!

過了一段時間,我從沒在網上買過壽衣,而且這麼小……

不! 腦子裡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以前給那個女人的屍體有多大,趕緊從櫃檯下面翻了我用來記錄的筆記本和皮尺。

一尺一尺的對照。

不會吧……

這件壽衣的尺寸竟然和那具女屍的尺寸一模一樣,簡直像是定做的!

這時,我想起了神婆對我說的話。

不會吧,他媽的真的被冥婚了吧!

我抓住小武的手腕,快走! 去你的店!

我上了小型汽車,發現小武放在裡屋的電腦,調出了昨晚的監視畫面。

這次輪到小武吃驚了。 你孩子知道為什麼我剛開啟監控攝像頭嗎?

皺著眉頭,羞愧得不知道如何解釋。

幸運的是,螢幕被呼叫了,但愣住看了一個小時也沒有人出現。

得! 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吃藥!

坐在長椅上,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夠了,你也別低著頭,要我兄弟再一起去城西荒墳嗎? 要看到底是什麼能嚇到你這德行。

我連連搖頭,哥哥,你自己去,我不敢去!

武扁著嘴,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敲了敲大腿。

對了!我突然想起之前有朋友跟我說過李家村有個算命的,賊靈!要不我去把他叫上,咱三走一趟。

我打了一會兒主意,還是同意了。 我還是擔心這件事如果不解決,以後生意就不好做了。

跟小武說了話後,他去李家村接那個占卜師了。

沒想到小武前腳剛走,後腳孫爺爺就進來了。

孫爺?你怎麼突然來了?

啊,住在我旁邊的小張昨天不在了。 也沒有孩子。 和我也很投緣。 我合計著來你這兒給他定身壽衣給他穿壽衣讓他漂亮地走行。

孫爺爺是我們縣的,在殯儀館做營生。 我們同行一半,以前總是去殯儀館給人送壽衣,到了這裡,有個熟人聯絡我。

孫爺爺一進門,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西趕緊滾!老頭子我可不怕你!

在孫爺爺的捉弄下,我有些發呆,但看到我一臉困惑,孫爺爺這才笑著坐下。

我們這行進什麼地方都有這個規矩,而且……你這鋪子怪邪乎的,一進來就聞著股死人味

我受到了打擊! 死人的氣味?

孫爺爺,請不要嚇唬我。 這幾天我沒有得到過安生覺。

孫爺爺聽了我這句話的意思,把這幾天的經歷再說一遍吧。

這不,阿武去李家村請那個算命的去了,我們三準備一會兒再去趟城西荒墳呢。

孫爺爺神色變幻,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轉身去看旁邊關著的店。

你和那個小武關係好嗎?

孫爺爺還以為能問什麼,沒想到問了這麼無關緊要的事。

我點了點頭。 自從我在這裡開店以來,我們就認識了。 算起來也有四五年了。 他人很好。 我也有情面。

孫爺爺雙臂挺起胸膛,冷冰冰地咧嘴一笑。

人?

孫大爺瞅了眼我倆店中間的那面牆,你要不把店換個地方吧,這地兒陰氣太重!

這話我更不懂了。 我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 這個時候換地,不是什麼好選擇。

孫爺爺見我聽不懂,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幾張黃色的紙貼在牆上,才把話說白了。

隔壁的孩子有問題。 以後能躲多遠?

小武? 武有什麼問題嗎?

我剛在他店外站了一會兒,陰森森的比你那裡還重! 看看你身上這孩子死氣沉沉的。 沒有人死了好幾天。

我瞪大了眼睛,難道……小武,不是……

那時,小武的電話打來了。 孫爺爺示意我開擴音。

啊柳,我回老家這兩天怎麼樣? 吃不下睡不著吧。

我頭有點痛,這兩天怎麼樣?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你什麼時候回老家的?

你的話真無聊啊。 前幾天不是說了我們躲了好幾天嗎? 你喝酒麻痺神經了嗎?

我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在長椅上坐下。

這時,孫爺爺也明白了。 看來,這兩天和你在一起的不是真正的小武。

我現在完全沒有思考能力。 雖然自認平時膽子還很大,但即使真的碰到髒東西,也還是會麻木的。

孫爺爺走過來,撩起我的後頸。

小陳,我幫了你的忙。 我不在了的話,你能免費給我做壽衣嗎!

我被帶到店外,看著孫爺爺的手指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幾天八成是被邪祟迷了眼。

這幾天,小武不是真的嗎?

孫爺爺的沉默很好地印證了我的話,馬上轉過身去撕了牆上貼的幾張黃紙,我現在再去小武的店裡看看。

出了門,我看到小武的店門口貼著白紙。 上面有小武的狗畫的字。

家裡有事,就出遠門,希望老鄉熟悉。

這樣,我就直接呆在原地了。 這幾天和我在一起的小武,是什麼……

孫爺爺不理我,直接腳底抹了油走進櫃檯,從上面拿出我以前收到的一袋快遞,把手伸進去拿出一張紙條。

走吧,我得去王家村。

那時,我有了反應。 你說的是那具女屍的老家嗎?

孫爺爺點了點頭,從我的煙盒裡掏出一支菸,悶悶不樂地抽了兩口。

你的孩子啊,大部分是擊中了一種祭典,這個祭典還不能確定,但指定為活人不是件好事。

祭典?

這種情況拖得越久,你和那女人屍體之間的紐帶就越深,所以你最好快點解決。

說著,孫爺爺帶著我坐了計程車。 中途飛馳,孫爺爺坐在後面閉目養神。 看不見臉。 反倒是我,手指頭開始有點顫抖了。

說不怕是假的,誰知道自己被髒包圍著的時候,能像老狗一樣安定下來呢? 反正我做不到,但現在我只能祈禱孫爺爺的能力足夠解決這個問題。

到了王家村後,我們下車直接進村,直奔東面。

孫爺爺在一戶人家門口敲了兩次門,很快,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與孫爺爺耳語,遞了個揹包。

等孫爺爺來了,我才開口問道。

孫爺爺,這是什麼?

遠親。

我沒多想,就被孫爺爺帶著去了那個女人的屍體家。

路上。

“我問了一下,那女人的屍體果然是火化的,而且埋葬後,王家一家都搬走了,投奔了鎮上的長子。

我冷冷地說,我看啊,就是做了虧心事兒,害了人就像跑路,真是做夢!

這時,我和孫爺爺也找到了那具女屍的家。

等一下,小陳,從這個包裡拿出鏟子,挖前面的土,放進這個袋子裡。

看到孫爺爺把塑膠袋遞給我,我有點困惑。

爺爺,這是什麼? 挖土必須在她的墓前挖吧?

孫爺爺笑著搖了搖頭,向我說明。 門前的土是回家的土,到時候會有用,他叫我只是挖。

聽了這話,我也不管三七二一悶頭挖,裝了大半袋後,孫爺爺停了下來。

挖完門前的土,孫爺爺又從包裡的三明治裡拿出三根菸讓我點。

陳兒,把這三根菸插在這個洞裡,記住。 請務必牢牢地插入。 風吹的話不能倒下。 必須讓它燃盡。

我點了點頭,把三根香牢牢地插在剛挖土的洞裡。

去吧,這裡的事情結束了。 你應該去最後一站。

我們徒步走了幾公里,太陽剛下山,這時的城西荒墳就照不到光了,有點涼意。

繞過幾個斜坡後,孫爺爺突然拉住我,給我指明瞭方向。

順著孫爺爺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不遠的地方立著一座紀念碑!

這是一座荒墓,埋的也是家境貧困,沒錢立紀念碑打棺材的人,沒想到這次有人立了紀念碑!

我的心臟心跳加速,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去看看,到底哪個家這麼能幹?

但是,當我們站在墓碑前的時候,我沒有直接腳軟跪在地上。

孫爺爺支住了我,但臉色也相當差。

墓碑上寫的是王純煙的墓,右下角警署的赫然是我的名字!

孫爺爺繞著墓走了一圈,在後面撿起了還沒有燒完的紙錢。

這個墳墓應該是新遷移的。 如果像我推測的那樣,這個墓以前應該在城東,和這裡相對。 為什麼搬到這裡,根源應該在你身上。

我? 難道是為我特意搬來的墳墓嗎?

你跟我說過,前兩天你穿著壽衣沒有意識的走出去,好像還跟著什麼人,想必你跟著的那個人就是王純煙了,只不過她現在已經不能被叫作人了。

什。。。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吹在地上的紙錢飛得滿天都是。

突然! 我感到身體沉重,馬上跪在地上,孫爺爺見勢不妙直接拖著我往後退。

一邊退一邊從包裡取出紙錢撒在空中。

造孽的東西! 趕緊滾出去!

孫爺爺把袋前的土塞進了我的懷裡。

撒!

我趕緊點頭,開啟那袋前的土,抓起一把撒在空中。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好像出現了幻覺。 一個英俊的女人向我走來,微笑著向我揮手。

過了一會兒,那女人閃開,直接來到我身邊,在我耳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勾的我是春心蕩漾。

陳兒! 陳! 陳卯!

我突然意識到,是孫爺爺給了我一個嘴巴。

爺爺,這位是?

我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在山下了。 孫爺爺在旁邊露出了憂鬱的神色。 醒來後終於好轉了幾分。

你剛昏過去,我把你拉下來了。 這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我們得回去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