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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由 馬慶雲 發表于 動漫2023-02-01
簡介電影《小丑》不僅思考個人命運,更是思考族群命運

小丑為什麼殺人

文/馬慶雲

好的電影,都是一味良善的藥,都是要給歷史或者時代治病,雖然大量的電影人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電影應該承載這種價值。剛剛在威尼斯電影節拿到主競賽單元金獅獎的《小丑》,便是這樣一味藥。目前,這部電影已經可以在國內看到完整版本。

《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對於《小丑》這部電影的劇情內容而言,講的則是一個底層的小丑飾演者,一直被社會拋棄,被街邊的青年們欺負,被老闆欺負,被養母欺騙,丟失工作,被當作笑料屢次出現在電視當中等等。而最終,這個生活的丑角走上了殺人狂魔的道路,從起初的反抗式誤殺,到最後的各種主動出擊,被生活拋棄的小丑,用殺人狂魔的身份,成為時代聚光燈下的焦點人物。

對電影《小丑》最低階地解讀,便是認為這部電影講了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生存和心理歷程。為什麼說這是一種低階的解讀呢?因為電影想要實現和已經實現的,並非是單個生存個人的危機問題,而是一個時代甚至於跨越了時代的生存危機問題。劇情的最終,小丑被警察帶走,而更多的小丑走上大道,竟然開卡車衝撞,救下了小丑。小丑真的站在了眾多小丑的中央,翩翩起舞。

《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這還能說是對個人悲劇命運的呈現嗎?顯然,《小丑》真正的著力點在於,小丑何以成為殺人狂魔,殺人狂魔何以成為普通民眾支援的焦點人物?這部電影在第一個“何以”上,還是生存個體的命運問題。而在第二個“何以”上,則是對族群關係進行了更為深入的思考。我認為,這種有力地思考,正是一味送給時代的良善之藥。

在電影當中,小丑是被拋棄的邊緣人。他日常需要扮演小丑以維持生計,但他的人生卻是悲劇的。用喜劇的面容呈現給外人以歡樂,卻不過是自己換上了只會大笑的病痛罷了。小丑自己的人生,從未有過真正的微笑。他只有一個朋友,是一個侏儒人,同樣的邊緣人。這是邊緣人之間的最後溫暖。

《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乃至於當小丑殺死高大同事的時候,他卻放走了侏儒人。這場戲的戲劇張力非常強大,為小丑保持了最後的溫暖,但也呈現了最大的冰冷。小丑個人,何以成為殺人狂魔,正是因為他周邊溫暖的缺失。在寒冷當中長大的小丑,雖然笑臉面對世界,但生活猛然間的刺激,就能讓他變成殺人的狂魔。這樣的悲劇,也只有追問“何以如此”,才會避免“再次如此”。

而在小丑何以成為整個城市的“精神楷模”上,電影《小丑》實現的價值共振更為明確,且更具備思考價值。小丑首次在地鐵上殺掉三個人渣,便贏得了市民的大量歡呼與好評。這種族群“思潮”,尤為值得注意。當向善的力量被過分中止之後,族群當中,向惡的力量便蔓延開來。而這種蔓延,正是為“惡之花”們提供土壤,一旦有一朵向惡之花透過輿論進行“綻放”,他立馬成為族群當中的楷模。

《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電影《小丑》不僅思考個人命運,更是思考族群命運。尤其在後者上,對小丑所在城市的惡之狂歡,做了最深沉地思考。當鋪天蓋地的小丑出現在地鐵上的時候,真正的小丑將自己掩藏在了人群當中。那一刻,惡之花在每一個人身上開始綻放。這種惡,是我們都不願意面對的,但當形勢所迫的時候,我們卻也都是小丑當中的一員。

可以說,在《小丑》當中,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生存軌跡上的丑角。小丑在最終的電視直播節目當中,與男主持人有一段對話。這段對話當中,小丑斥責了大家的丑角本質。而主持人卻認為,人依舊是良善的,比如自己。小丑嘲諷迴應,你拿出我的出醜影片來,邀請我上節目,不過是想讓我繼續出醜罷了,你也是惡人。這正是對群體性作惡的深度思考。

《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那麼,電影《小丑》只呈現了殺人狂魔的作惡嗎?電影本身的良善價值何在呢?這或許正是悲劇真正的價值所在,去呈現悲劇產生的原因,去追問悲劇的真相,去對悲劇做更深度的辯證思考,這種“悲劇的起源”論調,實在是從古希臘的悲劇神話當中便有的思潮,直到文藝復興時代,依舊有著自己的獨特光彩。

呈現悲劇給世人,正是和世人一起去思考悲劇,思考悲劇個體何以如此,我們的族群又何以如此,我們能否透過有效的行為方式,避免悲劇的醞釀乃至於產生?何以如此的思考背後,是何以避免!因此,藝術本身,是從不懼怕呈現絕望價值的。《小丑》當中,最終的收尾鏡頭,小丑在光明的陰暗處晃動,這是莫大的絕望。然而,魯迅先生早就說過,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小丑》是一味良善的藥,從底層小丑到殺人狂魔,何以如此

在這個層面上,《小丑》用“殺人狂魔”的最不良善的故事內容,為我們提供了一味最為良善的藥。我們應該去品位這種悲劇的力量,並且真正地去思考悲劇,思考“何以”的內容。其實,人生無往不在悲劇當中,當我們真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然進入一種可以有效思考的狀態當中。電影的終極,不是故事,而是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