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荒靠山

近日，我與妻子到宜昌城區一家美容店做面膜，服務生邊做邊說：“做了我們的面膜之後，臉會覺得清爽，摸在手上如油滑潤，還會有緊收感覺。”做完，感覺的確如此。

從竹園荒觀遠方

然而，我內心卻發笑了：這種油滑緊收感覺，我47年前，就在一個深山一條小溪裡體驗過了。用這裡的溪水洗一洗，就是這樣的感覺，毫不誇張地說，比美容店效果更突出。

流不盡的竹園荒溪水

這條山溪水，喝在口裡甜甜的，洗臉洗澡之後，讓面板有緊收感，摸在手上光滑如油，如果使用了肥皂，感覺更明顯。我用這條溪水沐浴了兩年半時間，47年過去了，至今記憶猶新。

合作醫療發源地碑

這條山溪，位於湖北長陽土家族自治縣榔坪鎮樂園村竹園荒。竹園荒，是“合作醫療之父”覃祥官的出生地，農民集中居住區海拔1000多米，背靠的群山脊，海拔高度在1600米以上。這裡森林茂盛，走在竹園荒的任何一條小路上，都有處在氧吧間的感覺，如果是外來人，晚上睡覺，有時會因“醉氧”而失眠。

溪中引來的泉水

1975年9月，我（劉洪進）與曾愛群、胡斌三個小夥子知識青年下鄉來到了這偏遠的竹園荒。

能定居這裡下鄉，是我父親劉定煥（時任樂園公社書記）與覃祥官事前商議定下的。一是這裡（杜家村大隊4隊）是當年樂園公社條件最好的生產隊，二是父親與覃祥官私交甚好，希望他對知青（一個是劉定煥的兒子，一個是劉定煥的親侄兒）照顧。政府給我們的安置房，就在距山溪邊百米之遙。

長期乾旱，溪水尚存

那時還沒有公路，走到竹園荒，我們衣衫全部汗溼，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到溪邊用溪水洗了一把臉。這一洗不打緊，洗後，臉緊繃繃的，收縮得厲害，把我給嚇壞了，我問生產隊長劉維能：“這水不會有毒吧？”劉維能哈哈一笑：“這水是甜的，直接喝，也不會拉肚子，沒有毒。”

竹園荒溪水一角

這天晚上，好好地用香皂洗了個澡，那時洗澡都用腳盆。洗完澡，我又緊張了，起身後，感覺渾身都是油滑滑的，彷彿塗了一層油，緊繃繃的。我與曾愛群、胡斌交流，他們的感覺也是一樣的。當時覺得非常奇怪。後來，我試著不用肥皂洗，這種油滑緊收感就稍好一些。

溪水任其自流

1978年初，我被招聘到長陽縣公安局工作，從此離開了竹園荒，以至於至今竹園荒的鄉親們還稱我為“劉警官”。離開竹園荒時，送我的落淚了，我也落淚了。臨走前，我在溪中喝了一個飽，既真捨不得這裡的鄉親，更捨不得這裡的溪水啊！

整天流動的自來水

從此之後，在新的地方，洗臉洗澡，再也沒有光滑如油緊收如捏的感覺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溪水洗在身上油滑緊收，還是一個謎，有待專家破解。

2022年10月12日，已是退休老人的我，又來到竹園荒。只見農民都已將溪水引進了家裡，家家戶戶的自來水龍頭，是不關閉的，憑水流出，因為溪水不竭，取之不盡。

（圖為劉洪進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