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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鑼打鼓是民俗民風,更是民情民意,看看禮泉鑼鼓唱大風

由 關中樵夫 發表于 舞蹈2021-05-17
簡介我們的醴泉鑼鼓,正如出生在縣城北關閻家十字,全國著名文學評論家閻綱先生在《嵕山人》序言中所描述的:再如醴泉的鑼鼓傢伙,像我們城關的“連三錘”和城東的“一窩風”,敲將起來簡直沒命了,鼓錘似有千鈞重,亂錘錘的震天響,天快要塌下來了,特別是敲到激

秧歌鼓怎麼打

醴泉鑼鼓唱大風——作者楊林

敲鑼打鼓是民俗民風,更是民情民意,看看禮泉鑼鼓唱大風

醴泉人把敲鑼鼓不叫敲鑼鼓,叫“敲傢伙”。一聽說敲傢伙,全村男女老少心裡都癢癢,很想去露一手。縣東鄉有個房木匠,一天早飯後,正給鄉黨瓦房,聽說村裡要敲傢伙,立馬從房上下來,揚長而去。

醴泉素有“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之譽。要不唐一十八宗,其中太宗和肅宗分別葬於縣城以北的九嵕山和武將山上,且昭、建兩陵的陪葬墓多達二百餘座。安葬、祭祀自然少不了鼓樂絲竹。近年來,海內外魏徵、房玄齡、郭子儀的後裔,尋根祭祖時,每每都用民樂,而從不用西洋樂器,就是明證。千百年來,宮廷鼓樂技法自然流傳滲透於民間。醴泉鑼鼓歷史悠久,源遠流長自不必說。

敲鑼打鼓是民俗民風,更是民情民意,看看禮泉鑼鼓唱大風

在醴泉,幾乎村村有鼓譜,譜譜不相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呈異彩。縣城講究“連三錘”,東鄉講究“風攪雪”,南鄉喜歡“文武鼓經”。昭陵鎮的牧鹿村與石潭鎮的南其村隔河相望,近在咫尺,由於溝深坡陡,從不作親,但兩村的鼓譜卻有相似之處。古往今來,睿智的醴泉人,在實踐中創作出不同凡響的鼓譜。縣東鄉有個大村,鼓譜有十八節,如“單刀赴會”、“黑虎砸鞭”、“雄獅壓境”、“十面埋伏”、“鵬程萬里”、“童子拜觀音”、“烽火戲諸侯”、“單鞭掃群雄”……

光看這鼓譜,就感知醴泉鑼鼓文化底蘊多麼深厚,更不用說看敲傢伙了。

醴泉人愛敲傢伙,糧果豐收時敲,祭祖祈雨時敲,家添新丁時敲,老人去世時敲,立柱懸樑時敲,新屋落成時敲,喬遷新居時敲,工程奠基時敲,竣工典禮時敲,重大節日時敲,耍社火時敲,大型表彰時敲,“鑼鼓王”大賽時敲。在九嵕南北,甘河兩岸,時不時就響起了令人心旌飄揚的鑼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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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泉人敲的鼓,解放前是兩人抬著,解放後是牛拉打鼓,改革開放後則是用大卡車拉著,一般是一車拉一大兩小三面鼓,大的半人高,直徑一米開外,小的也一米左右,配置以鑼、鐃、鈸三樣銅器,音律各異,熱烈歡快,振奮人心。往往配鐃四付、八付、數十或上百付,鑼、鈸則數量不等。表演時有專人揮旗指揮的,也有以鼓指揮的,銅鐃伴奏,鑼、鈸配音,交替共鳴。一敲震天動地,聲遏行雲,鳥躲雀遁。往往一村敲鼓,十里八鄉可聞。醴泉鑼鼓與“咚、咚,七嚓嚓”的秧歌鼓不一樣,其聲音輕重不一,節奏時快時慢。輕則如耄耋老人,竊竊私語;重則如黃河咆哮,驚天動地;緩則如林中清泉,潺湲流淌;急則如百萬雄師,衝鋒陷陣。演奏時起伏相間,張弛有度,不離主旋律。

愛敲傢伙的醴泉人,敲起傢伙來,就不要命了。四九年慶祝醴泉解放那天,阡東王禹村的鑼鼓進城時,六十付鐃全是渾鐃,晚上回村時一清點,渾全的只剩四付了。有一年,縣上表彰“萬元戶”,當時正是寒冬臘月,各鄉鎮鑼鼓隊進城助興,縣南鄉一位年逾古稀的鼓手光著上身,直敲得汗流滿面,頭冒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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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醴泉鑼鼓手皆為男士,女的只有看熱鬧的份兒。隨著社會的進步,中青年女性也加入敲傢伙的行列,且融入了廣場舞的風韻。記得泥河大橋竣工典禮時,一支身著紅裝的女子鑼鼓隊吸引了眾多鄉黨的眼球。敲鼓的女子眉清目秀,顏似露潤月季,一條大辮子搭到屁股蛋子。只見她站在汽車上,時而擊鼓心,時而敲鼓邊,時而震鼓幫,時而搓鼓釘,動作變換,左挪右閃,大辮子呈“S”型甩來甩去。鑼鼓手們邊敲邊舞,英姿颯爽。那天,天上有滑翔機表演,可是,年輕小夥們視而不見,脖項伸得像大雁一樣,追著看女子鑼鼓隊。數十名公安幹警個個滿頭大汗,跑前跑後維持秩序。如今的醴泉鑼鼓這一燦爛的文化奇葩,經過發掘整理,不斷創新,更呈現出多種異彩,洪亮而不單調,剛勁而顯柔美。花樣翻新,節奏明快,慷慨奔放,氣勢磅礴。今年正月,央視七套播放的《美麗鄉村歡樂行——走進禮泉袁家村》,節目的開場鑼鼓,就是醴泉人敲的,使醴泉鑼鼓走出了醴泉,在華夏大地一展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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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醉人的醴泉鑼鼓,獨領風騷,世代沿襲,經久不衰。正月新春,各村鑼鼓響徹雲霄,村民個個躍躍欲試,喝彩聲不絕於耳。敲在村頭,響在巷尾,鼓手氣宇軒昂,搖頭晃腦,使盡絕招,令觀者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村與村比,鄉與鄉賽,只敲得人心旌激盪,千家萬戶沉浸在喜氣洋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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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正月十五鬧元宵,各鄉鎮社火進城,縣城內萬人空巷,熱鬧極了。市政街和南北大街兩旁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密不透風。各路鼓手身著唐代紅黃兩色將士服飾,陣容龐大,威武雄壯,浩氣凜然。二十個鄉鎮和社群的鑼鼓隊相互競技,你有百面鑼鼓,我的數超二百;你的鼓手是帥氣俊男,我的是花季靚女;你的鑼鼓手身著古裝,我的則一律西裝革履。各路勇士浩浩蕩蕩,入得城來。一到主街,只見指揮旗一甩,瞬間鑼鼓齊鳴,響聲猶如黃河之水,咆哮奔騰,一瀉千里。使人聯想起騰空而起的戰火烽煙,馳騁疆場那嘶鳴的戰馬,兩軍對陣的壯麗場面盡收眼底。每逢十字路口,各隊隊員越敲越勇,不亂陣腳,時進時退,進退整合,時而像風捲殘雲,時而如雨打落葉。隊形變換,分合有序。驟然間,當急鼓而下,轉入一步一曲的整齊鼓點時,又好像是凱旋返朝,萬千將士列隊聽候點兵……

我們的醴泉鑼鼓,正如出生在縣城北關閻家十字,全國著名文學評論家閻綱先生在《嵕山人》序言中所描述的:再如醴泉的鑼鼓傢伙,像我們城關的“連三錘”和城東的“一窩風”,敲將起來簡直沒命了,鼓錘似有千鈞重,亂錘錘的震天響,天快要塌下來了,特別是敲到激烈興奮處,精神抖擻,元氣淋漓,光著膀子讓兩扇篩子一般大的鑔鈸在空中飛舞起來,一撞一開花,咄咄逼人:“你們誰敢來呀!”

敲鑼打鼓是民俗民風,更是民情民意,看看禮泉鑼鼓唱大風

除陝西人共有的粗獷、豪爽、豁達,這些鮮明的性格特點之外。剛毅果敢不言敗,爭強好勝不服輸,才是真正的醴泉人。同樣,威風、熱烈、藝術、震撼才是真正的醴泉鑼鼓。

作者:楊林,昭陵鎮牧鹿村人,退休幹部,自幼酷愛文學。曾在省市報刊發表文學和新聞作品一百餘篇,有數篇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