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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若耶”

由 湘湘帶你看社會 發表于 音樂2022-11-29
簡介作曲家何佔豪先生亦是越人,我問他“若耶”之性靈

和絃根音為什麼叫根音

心中的“若耶”

我總覺得“若耶”是個美麗的詞,也是個美麗的樂音,宛如香草,冰心,貝葉。溫婉又似花蕾的初綻,又嫋娜成一隻壎。越人說,或許是越人的嘆詞,或許是越人歡喜的越聲。所以,把一片山取若耶山名之,一灣水則命若耶溪。溪邊有浣紗的西施,亦美;山邊有右軍的老屋,亦美。晨曦拂動碧葉有“若耶”之音,一葦臨水亦有“若耶”之歌。我是越人,我把“若耶”染成雲水禪心。

作曲家何佔豪先生亦是越人,我問他“若耶”之性靈?他說是的;那是金聲玉振的越聲?佔豪先生說,是的;是《梁祝》的根音?佔豪先生點頭。我凝視他,一個從若耶溪而來的越人,發著“若耶”之聲,把越歌迴盪在天地間。

我屬望他是西施,那種哀吟或雅思的心曲該是麗人的餘緒。可他卻如若耶山上的樵夫,他知道越聲之美,超越“若耶”的越聲,是宇宙的神曲,萬美歸一。

何先生說,山川靈牲,天音梵語皆為樂章。若耶山之晨露是越聲的序曲,若耶溪之暮靄是越聲的慢板,若耶山之狂風是越聲的快板,若耶溪之幽夢是越聲之清唱。何先生把若耶的精魂配置在《梁祝》之上,把他心存的慈念融化在《梁祝》的核心裡,把他的哀婉沉浸在《梁祝》的曲式裡。一個從若耶出走的人,成就了世界的風華。

我和他在復興西路老舊的公房裡對話,屋裡最有價值的不是小提琴而是他的思想:愛情與自由。我問,以越聲《梁祝》的主旋律創作小提琴協奏曲和原創的小提琴協奏曲該怎麼理解呢?何先生笑言,你以為呢?我只是渴望明媚、震撼、驚魂的旋律作為中國藝術傳播世界與人類共情就可以了,越聲啟迪了我,我沒有去思量原創與否,猶如同一題材的京劇和話劇能用原創與否來區分嗎?音樂的情感具有世界屬性。

那是一個春風沉醉的下午,何家老屋有若耶山的青鳥,若耶溪的欸乃。老何粗獷的臉沒有梁祝的哀怨, 只是家學沒有全部遺傳淺淺的失落,好在子承父業。他說,女孩兒留學回國了,她學過琴,卻和若耶很遠,雖然有點喜歡。讓她自由,就像在若耶溪行舟,恰如我喜歡自由就選擇《梁祝》,沒有自由的選擇也就沒有《梁祝》,而《梁祝》的主題則是爭取自由。當然還要感謝孟波先生的慧眼,沒有孟波先生的慧眼,也就沒有《梁祝》。好的傳世作品必然與人類有共同的心聲,機遇不在,盛名難就,藝術是有它的即時靈性的,而且應該讚美或悲傷人類共有的情感,除此,都不是好的作品。何先生看定我。至此,他提議我採訪共同作曲的陳鋼先生,他說,是兩人的智慧才造就藝術的花冠。我頷首稱是。

二十年後的2020年,在上海市宮我見到了陳鋼先生,他在“民族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我的蝴蝶夢”講演中,興之所至,目不視譜,一曲《梁祝》化蝶而來,雖有停頓亦蜿蜒如若耶之溪。我問先生,上音在《梁祝》之後,可有輝煌的作品嗎?先生哈哈大笑,怎麼會沒有呢,當我們與世界藝術越來越和絃共振的時候,後浪比前浪還厲害呢!笑聲轟然而起,我亦尷尬。哪怕陳先生心比天高,青雲之志,會自譽僅《梁祝》而已?陳先生的若耶情深和越歌纏綿成為他的文化基因,也塑造了他的藝術形象和魅力標誌。然而,他可依然存念父親陳歌辛要他簽名的《梁祝》總譜遭拒的悲情?依然存念“《梁祝》竟成了我初戀的預言和墓誌銘”。可惜的是,先生拄拐了,畢竟青春不在。蘇蘇給我和先生的合照,先生正對我側目而視,是對我的提問不滿,還是對我的嘉許?我難言。後來此照被源瓊的“魔都木流堂”公眾號作了號標,不知先生看到了沒有?

2009年8月,我和鳳去巴黎見證女孩兒幻和亮的結婚註冊,他們安排我們作環歐行。在奧地利薩爾茨堡我見到了莫扎特,一個35歲而逝的維也納古典樂派的天才作曲家。蓋特萊德街9號他的故居,瞻仰者摩肩接踵,心懷虔誠,那是對藝術的膜拜,那是對思想的感恩,那是對自由的尊重,那是對文明的禮讚。

門外,阿爾卑斯山雪冠晶瑩,長河奔騰而過。宇宙同軌,若耶山也空谷雲岫,若耶溪也奔騰而過。

薩爾茨堡國際音樂節,《梁祝》朱弦玉磬。(徐華泉)

【來源:新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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