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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戰場邊緣》給予英雄掌聲

由 北京日報客戶端 發表于 音樂2023-01-31
簡介作家竇椋,出生于山東高唐,2007年入伍,2011年入黨,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軍事題材影視劇劇本及完成片審查專家庫專家,已出版長篇小說《大江硝雲》、《魔鬼周》、《全面擊潰》、《崑崙哨》、《戰場邊緣》等6部、中篇小說集《以兵之名》,先後榮獲省級

我的命運誰敢主宰蕭千秋

北京晚報·五色土 | 記者 蔡岫

近日,長篇小說《戰場邊緣》躋身噹噹網、京東網等圖書網站的小說熱賣榜前五名。作者竇椋說:“如果我們沒有機會和資質在一線衝鋒,那麼就用一切可以駕馭的方式,創造一切力所能及的條件,去給予英雄足夠的尊崇和熱烈的掌聲。”

《戰場邊緣》以魯西北農村和一七七師(虛構)為背景,以改革開放和軍事變革為時間主線,講述了一家三兄弟先後從軍以及他們身上發生的情感故事。主人公周慶紳和哥哥周元明先後從軍,在某次執行任務時,哥哥為了救周慶紳而犧牲。因為家鄉的舊習和時代特質,周慶紳放棄了提升的機會和心愛的女友,選擇回鄉照顧嫂子和剛出生不久的侄子。上高中的三弟周意重,品學兼優,本可以考入重點大學,卻毅然報考了軍校,實現了一家三軍人的光榮傳承。雖然他們的選擇或主動或被動,但在戰場上,他們都是最優秀的戰士。

全書描寫了兄弟三人在層層重壓之下,掙扎著做命運的主宰,即使苦尋無果,仍展現出磅礴的力量。在這部書中我們可以看到周慶紳和周意重兄弟二人的奮鬥,看到舒悅和劉詩花對愛情的崇敬,看到周氏家族永不服輸的精神在周曉盛身上的延續,看到周支書等小人物的酸甜苦辣,看到基層生活的艱辛,看到知識改變命運的真諦以及作者竇椋對人生世事的感悟和悲憫。這對於今天的人們回望中國社會的發展程序和普通百姓的心路歷程,有著彌足珍貴的認知和審美功效。這也是本書的價值所在,也是年代寫作的必然意義。

以《戰場邊緣》給予英雄掌聲

作家竇椋,出生于山東高唐,2007年入伍,2011年入黨,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軍事題材影視劇劇本及完成片審查專家庫專家,已出版長篇小說《大江硝雲》、《魔鬼周》、《全面擊潰》、《崑崙哨》、《戰場邊緣》等6部、中篇小說集《以兵之名》,先後榮獲省級以上文學獎10餘項。

■軍旅生涯中見證奉獻

書鄉:您是怎麼從軍人轉為作家的?軍旅生涯對您的創作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竇椋:我是從基層部隊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創作者,從偏遠的山溝到省會城市再到首都北京,從名不見經傳的文學業餘選手,到有了六七部長篇作品、獲“中國好書”提名、成為軍事題材影視劇劇本及成片審查專家庫成員,一轉眼已從軍十五載。

創作整十年,條件越來越好,環境一直在變,但始終不變的是軍營沃土充盈著我的想象空間,豐富著我的生命體驗,帶給我無限的精神動能。軍營生活建立了我的語言習慣、邏輯能力、思維方式、行為準則,我體內流淌著軍人的血液、骨頭裡蘊含著軍人基因,這是永遠不可否認的。

軍隊生活看似一成不變,甚至大部分時間是刻板、枯燥以及乏味的,但正因為如此高度集中的生活模式,可以反覆加深記憶,令人難以忘卻,並衍生出更多情感。儘管有些時候將這些情感置於複雜的社會環境中偶爾會顯得不合時宜,但我一直認為單一的、單純的情感塑造,通常意義上來說,在文學創作上可能不如那些設計巧妙的、反覆拉扯的、明線暗線交織的東西更精彩,但在一定程度上給人的衝擊力,往往要比眼花繚亂的風格,更返璞歸真。就像故鄉一隅或者軍營一角中,一草一木都與我們有關,每個人都是我們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很多偉大的作品都是寫鄉村。

正是因為將作品置於一個時時處處都能與自我聯絡起來的境地,才能用心感悟到故事的真諦,而城市裡車多、人多,看似繁華喧囂、包羅永珍,其實如果有機會站在街口觀察一番,會發現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其實都是同一副面孔,並不能知曉他們的喜怒哀樂,體會不到他們的冷暖疾苦,其實皆是過客而已。一日看盡長安花,不如回首向來蕭瑟處。

書鄉:您的軍旅生涯中,參與過哪些重要的行動,有經歷生死嗎?

竇椋:重要行動不勝列舉,參與抗洪搶險、某PX專案爆炸處置,在某國際機場近距離目睹排爆全過程,到過反劫持人質現場。很多時候我只是一名記錄者,沒有經歷過生死,但見證了太多奉獻犧牲。和平年代,有太多的人在負重前行,如果我們沒有機會和資質在一線衝鋒,那麼就用一切可以駕馭的方式,創造一切力所能及的條件,去給予英雄足夠的尊崇和熱烈的掌聲。

以《戰場邊緣》給予英雄掌聲

■人生即是戰場

書鄉:什麼樣的念頭讓您決定寫《戰場邊緣》這樣一個故事?

竇椋:故事是有原型的,主人公周慶紳的原型是我父親的一位戰友,他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生活中卻有各種無法言說的痛,如今早已不在人世。記得我父親講這位戰友的故事時候是用一種輕描淡寫的方式,因為老一輩的表達方式就是不願太過展現刻骨的心酸與無奈,但是我還是被深深觸動了。可惜我無法也不能完完全全地還原它,只能用這本書來祭奠這位長者與英雄,讓他們被永久地紀念。

書鄉:雖然結局是美好的,但過程過於殘酷和悲劇,故事的大脈絡和發展您是怎麼構思的?

竇椋:故事構思了一年,寫了一年。故事的前半程在我的設定之內,但在寫作的過程中,不斷迸發新的火花,遠比最初的提綱更精彩。

苦難和殘酷才是底層人民的常態,儘管苦難和殘酷對於沒有抵禦風險能力的平凡人來說毫無意義,只會造成內心的陰影,但他們無法排除、無法逃避。我忠實記錄那些悽迷的瞬間,是為了讓看過這個作品的人,在感到無力無助的時候,能夠不那麼孤獨,至少這些不夠美好的東西是發生過的、是仍然存在著的,如果不能躲閃,那麼就正面迎擊。不美好是為了當美好來臨的時候,幸福的感覺可以更強烈,不圓滿是為了下一次團聚的時候,能夠懂得珍惜。

我一直認為,像《戰場邊緣》這樣的脈絡和走向,在無限的接近真實,如果這部書能影響到哪怕一個人,這也是它的成功和榮幸。

書鄉:故事中的人物都很有特色,命運也就更讓人唏噓。周家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都是悲劇,尤其老二週慶紳,為了家族放棄在部隊的錦繡前程,放棄他的理想而歸田,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大兒媳劉詩花這個形象也很獨特,她雖然成長於農村,對命運卻有著非凡的前瞻性,您作為男性作家是怎麼構思出這樣一位女性形象的?

竇椋:對於周慶紳,當然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但我儘可能地還原人物原型所面臨的窘境,時代的積弊具體到一個人、一個家庭身上,很難有更好的迴旋餘地。

其實這部書中最難、最苦、最隱忍的角色是劉詩花,她也是最有亮點、最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性角色。她在大勢的裹挾中要麼愈發破罐子破摔,要麼愈發偉大,堅持住一個準則,她就只能沿著她為自己設定的路線走下去。說她是“畫地為牢”也好,說她是遵從“三從四德”也罷,她的精神力量來源於社會外部環境對於烈士遺孀的束縛和捆綁,更來自她內心深處,周元明帶給她的精神寄託,她的偉大,不是她有多麼善解人意,多麼無私,只是她還有一段從未了卻的愛,虧欠一生又遙念一生的愛人,愛可以解釋一切。

■不為創作設限

書鄉:您作品中的詩意與激情,是來自於什麼樣的生命體驗?

竇椋:詩意和激情與後天不無關係,但更多的來自性格和與生俱來的審美力,並不是一味標榜天賦,但優秀的文學從業者,大部分都有孃胎裡就帶來的調性,後期的磨鍊很重要,但如果沒有自我的獨特視角,學的越多,越容易陷入制式和規律之中。所有的門類都有師傅帶徒弟的傳統,而文學沒有,所有的學科都有結論,而文學沒有,太過講究創作上的秩序,便給自己上了一道枷鎖,不然,文學博士不一定會文學創作這件事,就不好理解了。每年中文系、戲文系畢業太多人了,真正懂創作的又有多少?創作確實沒有門檻,市場上充斥著水平參差不齊的作品,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對於美的鑑賞度,讀者各有千秋、智者見智。

書鄉:下一部作品是什麼?您未來創作領域會比較多專注于軍旅題材嗎?

竇椋:目前正在創作的是一部講述海警的小說,故事驚心動魄,未來可期。

軍旅題材是我熟悉的領域,但限定自己的題材,就如同為自己的人生設限。我贊同“深挖一口井”的說法,但這句話指的是文學的寫作技巧和表現方式,而不是文學題材,在寫作的經緯度上,我們可以尋找到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但在文學作品的幅面上應該要有更廣闊的視野。

極少數的人才可以當一輩子軍人,也沒有哪一位軍人不與社會和更發散的理想產生聯絡,沒有一朵白蓮花是生長在真空裡的。關注人、保持敏銳細膩的作者素養、心懷悲憫和善意,我想不論是什麼題材,都可能會成為作家深耕的方向。(責任編輯:李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