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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溼帕子遮住我的眼,他俯身而來,“公主,我來了。”

由 福建中匯文化傳媒 發表于 寵物2023-01-30
簡介太子琴蹲在我面前,在我耳邊溫柔的說道:“公主,你要乖一點,要不然,你帶過來的人,折騰一個少一個

挨蹭是怎麼讀

故事:溼帕子遮住我的眼,他俯身而來,“公主,我來了。”

1

我爹造反了。

我成了最尊貴的嫡公主。

但是,沒等我開心兩天。

我就被我爹一旨婚書送去麗國做了和親公主。

我看著手中明晃晃的聖旨。

心中滿滿的不甘,去了父皇宮中大鬧一通。

最後,我爹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麗國指名道姓要你,否則就大軍壓境。清兒,你身為一國公主,難道願意看到戰火紛飛的慘象嗎?”

我走出宮門時,聽到這話身子一頓,側頭諷刺。

“堂堂趙國上下幾百萬人口,卻要我一個女子去守護。那些吃著朝廷俸祿的邊境將士當真是白養了嗎?麗國指明要我?呵,我不介意給他一具屍體!”

我爹氣得命人揍了我十大板子。

而後讓人時刻盯著我,生怕我真尋了短見。

2

我是趙幼清。

原本是趙國恭親王府的嫡郡主。

我爹是前任皇帝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爹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在皇伯伯在的時候,不論皇伯伯說什麼做什麼。

我爹都是無條件地支援。

甚至還養了暗衛營,為皇伯伯處理各種鹽醃事。

所以皇伯伯很是信任他。

還給了我爹一部分兵權。

實際上。

我爹用暗衛營,打著為皇伯伯的名義。

專門為他自己除去異己,蒐集情報。

等到皇伯伯去世,我爹終於按耐不住。

趁著國喪,對太子和皇后發起宮變。

所有人都沒想到我爹會造反。

哪怕幾個皇子曾有奪位之心,互相提防。

但他們都沒防著我爹。

於是,我爹趁眾人不在意的時候,一舉逼宮成功。

面對朝堂上的任何反對聲音,殺戮是最好的震懾。

我爹一直相信,無毒不丈夫。

所以他殺了太子和所有皇子。

皇后伯母不堪忍受,自戕而亡。

至於我那些堂姐堂妹們,則被幽禁了起來。

不久之後,我們一家子正大光明地住進了皇宮。

3

我是我爹原配所生。

而今我爹的繼室夫人是我的小姨。

她是我孃的庶妹。

她對我總是兩幅面孔。

一面是做給我爹看的溫柔賢淑。

一面是給我看的笑裡藏刀。

只是,所有人都說她對我好。

畢竟我房中價值千金的寶物,綾羅綢緞,珠寶首飾數不甚數。

但是隻有我見過她的真面目。

當年,我娘死前病得快說不出話了。

我躲在她的衣櫥裡偷偷地哭。

不想被別人發現。

剛好碰到這個女人一臉得意地與我孃親炫耀。

原來是她設計謀害我的母親,並且還勾引了我父親。

孃親氣得不停地咳嗽喘氣。

那女人看夠了孃親的慘狀後,便心滿意足地帶著人離去。

我趴在孃親的床邊痛哭。

孃親看著我,淚流滿面。

即使當時已經說話艱難。

但她還是留給我最後一句話:

“好好活下去,不要報仇!”

最後,我娘死不瞑目。

八歲的我,懂得了什麼是生死,懂得什麼是仇恨。

我本想將這惡毒女人的嘴臉告訴我爹。

但看著我爹摟著繼室有說有笑的恩愛模樣,我一個字也說不出。

而我外祖父對於他們二人的姻緣,還甚是滿意。

在他們倆大婚的時候送上厚厚的嫁妝。

從那之後,我就知道,我成了孤兒。

心中對於父親背叛的痛恨,比對繼室的痛恨來得更為強烈。

4

不到三個月,我爹就娶了小姨。

而我在我爹大婚那日選擇了離家出走。

我不想呆在這個冰冷的家。

我以為走出王府,我能重新再找一個家。

可惜我那時候太天真。

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類人是會販賣小孩的。

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被賣到了青樓裡。

見識過別的孩子捱打的場景。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表現得很聽話。

好在我年歲小,個子也不高。

只是被賣到樓裡做個灑掃的丫頭。

看在我乖巧的份上,那青樓嬤嬤倒也沒太為難我。

我在那裡認識了一個比我略大些的小哥哥。

看不清面容,被人捆綁著,身上遍體鱗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樓裡的人告訴我,那個少年名為竹溪。

因為不聽話,不肯去伺候貴人,所以才會捱了打。

他脆弱的模樣,讓我想起了過世的孃親。

於是,我半夜偷偷去給他送了點水和吃的。

還從好心的花娘手裡弄些金瘡藥給他塗抹。

我把他被血和泥糊著臉擦乾淨後,真心地誇了一句,

“小哥哥可真好看!”

少年醒了。

聽了我這話,微微有些掙扎,甩開我的手。

非但沒有開心,反而一臉厭惡。

“誰讓你多管閒事救我的?我討厭這張臉,如果可以,我想劃花它。”

我被他話中的兇狠,嚇得一跳。

本郡主頭一回救人。

非但不謝我,還嫌我多事?

真不識好歹!

我氣得摔門而去。

隨他自生自滅。

5

後來,有一回。

一個肥頭大耳的客人看我長得可愛,拉著我不放,嚇得我都快哭了。

竹溪及時出現為我解了困境。

之後我才與竹溪慢慢相識,原諒了他之前的無禮。

竹溪告訴我,他之所以不想身體好起來。

是因為如果身體痊癒,又會被青樓嬤嬤送去給貴人折騰。

與其如此,不如死了算了。

我不滿他的悲觀和懦弱。

我告訴他,他們越是折辱了你,你就越要反擊回去。

你這麼受著。

除了自己難受,別人過的還是舒坦。

這樣一點也不好!

只有活著,逃出去,我們才有機會報仇。

我還拍著胸口告訴他,如果他求我。

我肯定能帶他走出這個地方。

看著他明顯不信的眼神,我心下氣極。

“若我能救你出去,怎麼辦?”

少年認真地說道:

“那我以後就永遠跟著你,保護你。”

我一聽,心裡一樂。

“這可是你說的,誰騙人誰就是小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們擊掌約定。

6

然後我就風風火火地投身到救人的大計裡。

我在樓裡這段時間,經常會碰到幾個認識的熟人。

來的最多的就是我的小舅舅。

他是我孃的親弟弟。

雖然紈絝,但對我是真的疼愛。

只是沒什麼大出息。

我之前不想回王府,所以每次看到他總躲著走。

而今,我必須得找他幫忙才能回家。

於是我端著一壺茶,狠狠地往小舅舅的身上撞。

就在舅舅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我一聲痛哭

“舅舅”把所有人都喊懵了。

青樓嬤嬤這才得知我是王府的嫡郡主。

當晚舅舅就要帶我回去,但是我提出要把竹溪帶走。

青樓嬤嬤一臉為難。

我捏了捏舅舅的胳膊。

舅舅看我堅持。

於是,私下與嬤嬤說了幾句話。

最後嬤嬤只能忍痛放人。

當舅舅把我和竹溪送回王府後,我爹一臉複雜心痛地看著我。

我那小姨更是哭得好似我是她親閨女似的。

在外面的半個月,我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雖然我很想拿刀劃破那個女人醜陋的嘴臉。

但我還是忍著噁心,逼自己痛哭流涕,讓我爹心疼了一把。

為了能讓竹溪順利留下來。

我告訴我爹,是竹溪救了我,我想把他留下。

我爹自然滿口答應。

等到一切安頓下來。

我坐在自己院子裡。

竹溪跪在我的面前。

“郡主,你救了我,依照約定,從此以後我將誓死追隨郡主,保護郡主。”

“好。”我告訴竹溪,“我最討厭欺騙和背叛。倘若你敢,黃泉碧落。只要有機會,我都會親手殺了他。”

竹溪點頭答應。

竹溪希望我給他賜名。

畢竟竹溪這個名字,是花樓給起的。

而他以前的名字,也不記得了。

我想了想。

今日是初九。

所以,我給他起名

“初九”。

對此,他很滿意。

7

我把他送到了父親的暗衛營。

因為若想保護好我,暗衛營是成長最快的地方。

只不過,暗衛營的選拔特別嚴苛。

送他進去前我告訴他,不要給我丟人。

想要保護我,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都沒資格站在我身旁。

初九沉默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也聽說暗衛營經常把人折騰死的傳聞。

所以,我私下找了暗衛總教頭,千叮嚀萬囑咐。

訓練可以。

但不能把初九折騰死了,否則本郡主絕不輕饒了他。

總教頭看在我爹的份上,對我三分禮讓,點頭答應。

後來,我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到初九一回。

初九一年比一年長得高。

武功也一年比一年厲害。

小時候還長得漂亮。

長大後五官俊郎了許多。

但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

聽暗衛營首領說,初九是最努力的那個。

而今也是營裡數一數二的高手。

交給他很多困難的任務,他都能圓滿完成。

對於這樣的評價,我很滿意。

初九每年看到我,都不怎麼說話,只是遞給我一份新年禮物。

雖然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不過我還是很喜歡,用專門的盒子裝著。

我也有回贈禮。

我覺得什麼都不如金元寶來的實惠。

所以每年我會送他一顆金元寶。

金元寶下還刻著

“初九”兩個字。

且每年都會比上年的大一點,重一點。

8

十五歲那年的春節。

初九失約了。

我以為他有任務,所以沒來得及回來。

我氣得把準備好的金元寶給融了,做成了金步搖。

直到過了半年多,我才得知。

原來初九之前接了個任務。

後來再也沒回來過。

想來是任務失敗被殺了。

為此,我哭了好幾天。

心裡狠狠罵著初九。

說好的一輩子追隨我,保護我,還不是說話不算話。

騙人的小狗!

因為這事,我大病了一場。

兩個月後我才慢慢緩了過來。

之後,初九這個名字就成了我的禁忌。

於王府後宅的幾年裡。

我不僅學會了世家女子該學的琴棋書畫。

我還跟繼室學會了陽奉陰違和口蜜腹劍。

感謝這些技能。

讓我能笑著與他們一家子扮演母慈子孝,姐妹友愛的戲碼。

而我也不至於完全被繼室拿捏。

在這方寸之間的後宅裡,搏出了我自己小小的一方天地。

我佔了嫡長的名分。

繼室的孩子最多也就是嫡次罷了。

即便如此,在繼室生了弟弟和妹妹後,我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再也不是我爹的掌中寶。

而我也開始與我爹對著幹。

一方面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另一方面也是告訴繼室,我不是任她拿捏的軟柿子。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是爹心中的寶貝疙瘩。

在她孃親的努力下,小小年紀已經成了京城中才色雙絕的佳人,引無數公子傾慕。

而我這個嫡郡主,在外的名聲是奢靡無度,目中無人。

想來這樣的名聲也有繼室的刻意所為。

我本以為,我爹哪怕謀反成功,我最多就是個普通的公主。

不曾想,我突然之間名聲大變。

變得溫柔端莊,國色天香,且封號也是最尊貴的。

接到冊封聖旨的時候,我還心裡納罕。

我爹難不成突然開竅了?

且那繼室怎麼會同意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9

果然,和親的聖旨來了。

我雖鬧了一場。

但我知道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而我要嫁的麗國太子。

聽說心狠手辣,姬妾成群。

我覺得我爹很奇怪。

為何他對自己的子侄能心狠手辣、趕盡殺絕。

對敵國太子卻有求必應?

別人跟他要閨女他就給。

難不成別人跟他要媳婦兒,他也能給嗎?

不過捱了一頓打後,我爹為了補償我。

又給我的嫁妝增添了一倍。

事已至此,我再鬧騰也沒意義。

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有一事。

不做完,我可能一輩子良心難安。

10

生母之仇,不共戴天!

半年前,我就找人私下尋了吐真丸。

據說能把人這輩子做過的壞事都一一說出來。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被我找到。

為此我還特地試驗了一下,效果還不錯。

出嫁前的一夜,宮中舉辦宴會。

我親手為繼室斟酒,看著她喝了下去,我才心下稍安。

果然,酒宴到了一半,繼室就開始不對勁。

不顧父皇的阻止,跑到宴會中間,把自己做過的壞事一一說了出來。

這麼一聽,還真不得了。

她不僅謀害了我的孃親。

她還殺了父皇姬妾的孩子。

而今父皇做了皇帝,後宮佳麗眾多。

父皇對她的情誼不在,她嫌棄父皇礙事。

所以在父皇的飲食起居中下了慢性毒藥,無色無味。

最多再有一年,父皇就要死了。

到時候她就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做皇帝了。

最後一條,讓父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隨後命人將繼室押入天牢,並宣太醫檢視。

而宴會也因此不歡而散。

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舒心。

這憋在心裡快十年的仇恨終於報了。

真是無比的舒爽!

11

第二日。

我神采奕奕地梳妝。

端莊有禮地與父皇告別。

父皇一看就是一夜沒睡的模樣,整個人蒼老了很多。

他看著我,嘆了口氣。

“清兒,朕對不住你,更對不住你娘。往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句話,讓我瞬間淚崩。

過往對父親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穿著鳳冠霞佩,點頭灑淚上了車輦。

帶著六十車嫁妝,從皇宮出發。

離開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

送我去和親的不僅有趙國的送親使,也有麗國的接親使。

馬車搖搖晃晃。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

沒想到,這次一出去可能此生都回不來了。

兩個多月的行程。

每日白天裡趕路,晚上搭個帳篷。

有時送親的將士們會烤個全羊,圍著篝火喝酒吃肉講故事。

我也難得內心平靜。

享受當下愜意的時光,短暫忘記了今後的煩惱。

只是世事難料。

突變來的時候,猝不及防。

12

在路程行至一大半,在山中趕路的時候,我們突遇地龍翻身。

馬匹驚慌失措。

還不待我反應,馬車一陣劇烈晃動。

那兩匹拉車的馬兒發了瘋,不停地狂奔。

我的侍女被甩出了馬車。

而我緊緊抓住門框不敢鬆手。

正當我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跳上馬車。

“公主,快跟我走。”

這個聲音讓我有一絲的熟悉。

不過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反應,緊抓黑衣人的衣服。

他不忘低聲一句,

“公主,得罪了!”

隨後黑衣人摟住我的腰,從馬車裡縱身飛了出去。

我埋在他的懷裡後,二人極速從山上滾了下去。

由於滾落的速度太快,且山上還有石頭不停地砸下來。

黑衣人替我擋了好幾回砸下的石頭。

在滾落山洞時,我的後腰猛地撞到了一塊石頭的尖角上。

痛得我悶哼了一聲。

此刻地龍翻身仍然沒有停。

我忍著腰間的疼痛縮在黑衣人的懷裡,不敢亂動。

不知過了多久。

等到一切終於迴歸平靜。

黑衣人才小心翼翼地放開我,起身檢視四周情況。

我勉強坐起身來。

一摸後腰,滿手鮮血。

“公主,我們得儘快離開,否則夜裡山裡難熬。”男子檢視情況後對我說道。

這時,他才發現我手上沾滿了血,頓時一驚。

“公主,你受傷了?”

“嗯,那尖銳的石頭劃傷了我的後腰。”我忍痛道。

“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好公主,請公主責罰。”

黑衣人跪在我面前自責。

我皺了皺眉頭,

“你是何人派來的?”

黑衣人身子僵硬了一下。

“是陛下派屬下保護公主安全。”

我心下嘆息。

看來父皇心中終究是掛念我的。

“今日若不是你,本宮肯定在劫難逃。你不要再跪著自責了,快幫本宮看看傷口吧。對了,你叫什麼?”我虛弱道。

黑衣人跪在地上猶豫了一下,低低開口道:

“屬下以前只有代號沒有名字,還請公主賜名。”

我皺了皺眉頭。

又是賜名。

上一個我賜名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兒投胎了。

儘管我身上有傷,我卻難得起了逗弄之心。

“我們初次見面,就一起從山上滾到了山下,能大難不死,也是有福的。這樣吧,我賜你名為滾福,以後我叫你阿滾,如何?”

“屬下多謝公主賜名。”

13

阿滾檢視我的傷勢。

只是隔著衣服只能看到大片血跡,卻看不到傷口如何。

我看著他頓在那兒不動,知道他的顧慮。

畢竟男女有別。

我又是待嫁的公主。

但此刻我身受重傷,真不是糾結那些虛禮的時候。

“把本宮的外衣脫了,傷口在腰部,衣服稍稍拉一點就行。”我對滾福道。

他略微遲疑,隨後動手幫我。

我的腰上的傷口的確嚴重。

滾福的口氣都比之前嚴肅多了。

“公主,你的傷口很大,出血不止。屬下剛剛看到這兒附近有止血草,先去採點來,您在這兒等我回來。”

我點點頭,虛弱地靠在石頭上休息。

慢慢我的意識越來越沉。

睡夢中,我的身上很冷。

冰冷的寒氣鑽入我的體內。

而腰部的疼痛,不斷擾亂我的夢。

我不自覺地打起了哆嗦。

不過很快,一陣清涼的感覺替代了灼痛。

而後一雙溫暖的手撫上我的額頭。

我心裡舒服了一點。

但那雙手很快就走了。

我鬱悶地直哼哼。

一個冰涼的溼帕子敷在我的額頭。

真難受。

我想伸手摘了。

但那雙溫暖的手阻止了我。

我抓著那雙手不放。

這樣的溫暖讓我心安。

後來我發現那雙手連著的胸膛更暖和。

於是趨於本能,我鑽進了溫暖的胸膛。

夜裡,半睡半醒間,我睜開了眼。

眼前的人蒙著黑色的面巾。

我看不真切。

我抬手,一把扯去那礙眼的面巾。

沒想到面巾下藏著一張白皙俊郎的容顏。

而那雙眼睛原本閉著,在我扯開的瞬間猛地睜了開來。

“公主,你……”

我那暈乎乎的腦袋根本沒空思考。

而是遵循本心伸出手捏了捏眼前的俊臉,還順帶誇獎了一句: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隨後我便收回手,又困得閉上了眼睛。

蹭了蹭溫暖的胸膛,睡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縈繞著烤魚的香味。

睜開眼,滾福正背對著我。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背上,給他整個人塗上一層淡色的光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昨日救了我的緣故。

我覺得今天滾福對我而言,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心下鄙視自己。

同時也有點明白女人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總會有以身相許的心情。

“阿滾,你在做什麼?”我開口問道。

滾福的背影有一瞬間僵硬。

隨後轉過身,把烤好的魚遞給我,

“公主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魚墊底吧。”

我接過烤魚,咬了一口。

不好吃,但總比餓著好。

“哪兒來的魚?”我好奇的問道。

“附近有個湖,屬下去捉了兩條。”

我點點頭。

看著他臉上的面罩,腦子中閃過模糊的記憶。

“你把面罩摘了吧,本宮總要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何模樣。”

不過,阿滾拒絕了。

理由是自己貌醜,怕嚇著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

很快,搜尋的隊伍就找了來。

回去後清點了人數才知道,這次地龍翻身,死傷五十有餘,損失了八箱嫁妝。

也罷,我讓人將死傷人員好好安頓。

在驛站住了三天。

等到身子勉強好了,才又上路。

後面的一個月,阿滾就沒在我眼前出現過。

我想暗衛也許就在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

平日裡是不出現的。

14

兩個月後。

我們終於到了麗國都城。

麗國太子琴親自來迎我。

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太子,我卻暗自皺了眉頭。

這太子為何與初九長得如此相似?

但,接觸了幾次後,我斷定。

這不是我的初九。

雖然相像,但感覺不對。

我心中略微失望。

三天後,舉辦了我們的婚宴。

在一眾複雜的禮儀後,終於房中只剩下我與太子琴二人。

喝完了交杯酒後,我就犯了困。

很快,我就暈暈乎乎地倒了。

夜裡,我體內熱得厲害,有著急切想要發洩的慾望。

至於具體想要什麼,我不知道。

而後,一個熟悉的溫暖的大手撫上了我的頭。

我似乎找到了解熱的源泉。

不顧一切,撲了過去。

我特別想睜開眼看看與我顛鸞倒鳳的人。

可我的眼皮卻如千斤重。

等到我再次睜眼,已經是第二日晌午。

我心下一驚,居然睡了這麼久?

昨日那究竟什麼酒,居然如此厲害?

床榻上只有我一個人,好在衣服都穿的整齊。

我剛想下床,卻一下子腿軟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婢女聽到了動靜,立馬進來為我洗漱。

看著宮中嬤嬤滿意地拿著落紅的錦帕,我臉羞得通紅。

恰好,太子琴進來。

看到那塊錦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而後擒著一摸溫柔的笑容向我走來。

他右手摟上我的腰肢,左手牽著我的手。

而我卻本能地想要逃開。

想來我還不習慣他的觸碰。

看著我掙扎著想要離他遠一點。

太子琴對著我的耳朵低語道:

“昨日是孤猛狼了些,公主可還疼?”

我被他的話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摟著我去用早膳。

用完早膳,我們去了皇宮拜見麗國皇帝和皇后。

他們二人賜給我們很多東西。

而後,皇后還拉著我單獨說了很久的話。

無非就是誇我端莊懂事,希望我照顧好太子,若有委屈可以告訴她。

看著她溫柔的模樣,似乎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婆婆。

只不過我也留了個心眼。

畢竟皇家的人,有幾個不會演戲?

回到東宮後,太子的一眾鶯鶯燕燕前來給我請安。

側妃就有三個。

良娣有七個。

其他美人還有十餘人。

加上各自的婢女,滿滿當當地四十多個人把我的院子佔得不留餘地。

不過想到太子琴那溫柔風流的模樣,倒也不奇怪。

畢竟太子的身份就讓人覬覦。

更何況太子還生得如此丰神俊朗,自然引來眾女子傾慕。

只是,我心裡微微難受。

不是吃醋,只是覺得與這麼多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嫌髒。

15

我忍著不適。

終於把那幫美人打發走,而後用完午膳,好好睡了午覺。

晚膳時,太子琴帶我出去吃飯。

他說怕我想家,所以帶我看麗國都城的夜景。

他帶我吃了麗國特色的美食。

帶我爬上麗國最高的攬月閣。

還帶我放了寫著心願的孔明燈。

這些都是我之前不曾有過的體驗。

我玩得很開心。

看著他那張與初九相似的面容,心下嘆氣。

若是他沒有那麼多紅顏知己那就更好了。

當晚回去,沐浴完後,太子琴為我端來了一碗燕窩湯。

說是有助我入眠。

我也沒多想,便喝了。

後來,我又一次經歷了不清醒下的顛鸞倒鳳。

有一個低低的熟悉的聲音,不停地在我耳邊響起。

“公主,公主……”

那聲音溫柔而絕望,聽得我忍不住心痛。

第二日醒來,我的身旁依舊沒人。

對於昨晚的事,我起了疑心。

等到洗漱結束後,房內只剩我一人。

我喊了一聲,

“阿滾!”

沒多久,滾福就跪在了我身前。

我問他,昨夜是太子琴留宿我的房中嗎?

滾福身子僵了一下,而後回我一個字

“是”。

我心下總覺得不對勁。

我問阿滾,太子琴可有發現他的存在,這些日子他都如何自處的?

阿滾說,他在下人房安歇,太子琴並未發現他。

我心下疑惑,難不成麗國沒有自己的暗衛嗎?

16

後面的幾日,太子琴沒再歇在我的屋子裡。

這也讓我鬆了口氣。

但每日太子琴都會來我這兒用一頓膳食。

且但凡有什麼節日或者活動,他都會帶我出去逛上一逛。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太子琴是歇在我屋裡的。

而每次他都會換著花樣讓我吃些東西。

有時是茶,有時是湯,有時是薰香,讓我防不勝防。

後來,我終於忍受不了。

打翻了他遞給我的湯碗,拒絕與太子琴同寢。

太子琴收起了那副溫柔的笑,眼神冷炙。

而後把我的貼身丫頭當著我的面,拉出去丈斃。

我剛想把阿滾喊來阻止他。

但太子的手下個個都是高手。

且此刻暴露了阿滾,只會給他帶來災難。

看著自己帶來的隨嫁丫鬟活生生被打死。

我從一開始的哭鬧到後來的心如死灰。

我轉頭看向太子琴。

這就是我那溫潤如玉的夫君。

他依舊擒著完美無瑕的笑容,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面。

這一刻,我發現太子琴如此可怕。

傳聞中他心狠手辣。

我以為是別人造謠罷了。

原來都是真的。

太子琴蹲在我面前,在我耳邊溫柔的說道:

“公主,你要乖一點,要不然,你帶過來的人,折騰一個少一個。若他們都因你而死,公主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看著他要走,我終於問出埋在心底,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當初,你為何要去趙國求娶我?”

太子琴聽了我這話,側過頭嗤笑一聲,

“哦,孤只是從一個人的嘴裡聽說了關於公主很多的故事。心下好奇罷了,沒想到公主果然有趣!”

說完他就走了。

而他這句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誰?

他聽誰說的?

究竟誰要害我?

我心中疑慮萬千。

看著婢女血肉模糊的屍體。

我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

17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聲音傳來。

“恭喜太子,太子妃懷孕了。只是太子妃體弱,所以胎象不穩。”

我雖有意識,卻不想醒來面對太子琴。

好在太子琴也沒再來找我麻煩。

大家相安無事。

自從我懷孕之後,我就把自己關在主院不出去。

太醫每日都來給我請脈,且我的所有飲食起居都有專人檢視。

看得出,太子琴對我腹中的孩子格外看重。

我雖恨太子琴,但對自己的骨肉卻依舊喜愛。

我想找滾福。

但這個人似乎突然消失了。

我所有的婢女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我猜測也許他已經被太子琴殺害。

因為我,又有一條鮮活的生命受到了牽連。

我想離開東宮。

但是這裡所有的人都是麗國的。

而我孕吐格外嚴重,吃什麼,吐什麼。

不到三個月,我整個人非但沒胖,反而還瘦了很多。

太醫對此束手無策。

太子琴更是因為胎象危險氣得暴跳如雷。

太子琴一臉陰鬱地看著我。

他威脅我,若不能保下此胎,他會讓所有趙國奴僕陪葬。

看著他的神色,我心下絕望。

我知道他說到做到。

可是孕吐並非我所願,且我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東宮牢籠。

我以為這輩子都會被鎖在這裡,成為太子琴的囚徒。

18

在我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太子琴突然失蹤。

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失蹤了五天。

那幫美人哭哭啼啼地來找我,讓我想辦法。

我被他們哭得頭疼。

一國太子失蹤,該著急的是麗國皇帝和皇后。

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異國太子妃。

一沒人手,二沒兵力,三還懷孕。

我能如何?

就在眾人以為太子遭遇不測的時候,太子回來了。

據說是滿身鮮血的被人救下,送回東宮的時候,危在旦夕。

所有御醫都在全力搶救。

而太子琴口中還不停唸叨著

“公主,公主。”

所以,皇后直接讓人把我帶去床榻旁,抓著他的手,守著他。

我心中即便有萬分不願,但此刻也不是任性的時候。

太子琴對我沒多少情誼。

沒想到生死關頭倒還記著我。

難不成是過奈何橋的時候,太過寂寞,想找個伴?

我心中吐槽。

對於他的生死,我絲毫不在意。

但是,當我看到太醫把他的衣服全部脫去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我的眼神一頓。

除了新添的好幾處傷口是鮮血淋漓,剩餘的都是老傷。

這分明是一具身經百戰,經常出生入死的身體。

看到有些太醫已經面露疑惑。

我佯裝發怒道:

“發什麼愣,太子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得陪葬!”

果然,這句話一出,那幫太醫立馬動作起來。

一直忙活了兩個多時辰,才算結束。

主要是大面積的抓傷和咬傷看著觸目驚心。

此外一些鞭傷看著疼,好在都不致命。

在太醫們離開前,我囑咐了一句,

“出了這個門,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望各位掂量些。事關東宮安危,各位太醫還請謹慎行事。”

19

等到所有人都退去。

只剩下我與床上這人。

他是太子琴嗎?

我有點不太敢確定。

我仔細盯著他看了半天。

單從五官而言,的確可以假亂真。

但此人的面板比太子琴略白,手溫熱,且手的虎口有老繭。

這分明是經常練武才會有的。

太子琴的手冰涼,且十指乾淨修長,中指和無名指上有薄繭,那是握筆的手。

所以,他不是太子琴。

那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