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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番外·蕭聲引鳳來 拾壹

由 祈生安 發表于 明星2022-11-28
簡介”聽了這話,鳳俏抬眸去看時宜,那平日或嬌俏或凌厲的眸子裡汪了泡淚,話音也是顫顫:“可他從未對我說過喜歡,即便他還俗又如何

如何恢復借你吉言

日久生情番外·蕭聲引鳳來 拾壹

回到自己房內,她倒去臥榻上,錦被遮住她整個身子,也遮住溢了滿臉淚水。

咚咚咚。

堂屋忽有小小的叩門聲響起,繼而是門被推開的聲音,還有有孩童稚嫩的聲音:“鳳姨姨,守兒進來嘍~”

鳳俏聽是守兒進來,忙胡亂抹了把臉,匆匆起身在妝鏡前照照,髮髻未亂,衣衫也還算齊整,只是雙眼微有些紅腫,想遮掩也來不及。

她推開臥房門,守兒正乖巧站在門口,他一向懂事,知道臥房不能亂闖,要乖乖等大人開門。

“守兒怎麼來了?”鳳俏強扯起個笑來,蹲下身子,伸手摸摸他小腦袋。

未料手剛放下,就見著面前守兒皺起小眉頭,小手去摸她臉,極認真問:“鳳姨姨。。。哭了嗎?”

乍被一個小孩子如此認真發問,她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隨口編個藉口哄他:“沒有,姨姨剛才打拳,眼睛進了塵土。”

守兒到底是小孩子,當即信以為真,拍拍自己小胸膛給她打包票,“我給姨姨吹吹,吹吹就好了。”

說著真就撅起小嘴,輕輕朝她眼睛呼氣。

這一小小舉動,倒是讓鳳俏暫時擱下了心中難言情緒,她拉住守兒小手,笑著誇讚:“姨姨都好了,守兒真棒。”

做法被肯定,守兒笑起來,神情裡都是驕傲:“是阿孃教我的,守兒眼睛進沙土阿孃就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鳳俏當真是愛極了這懂事的小人兒,將他一把抱起:“姨姨買了玩具給你,去看看,好不好?”

小孩子自然是喜歡玩具的,守兒狠狠點頭,鳳俏便抱著他進去臥房,開啟榻邊的箱子,上頭是木刻的玲瓏球,裡面嵌著一個銅鈴,搖起來叮噹作響。

球拿到手裡,守兒開心晃著,聽著裡面清脆聲響,怎麼都聽不夠。

“我就知道,守兒最喜歡你,肯定是跑來這裡了。”身後傳來時宜的聲音,鳳俏回身,便看到時宜站在堂屋,臂間掛著一件袍帔,顯然是小孩子的。

“師孃說錯了,不止他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她捏捏守兒小臉,“我們守兒最招人疼,對不對?”

時宜噙著笑,看一大一小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熱鬧,可細心如斯,她很快便發現鳳俏還紅腫的眼睛。

等到鳳俏放他下去玩球,時宜趁機替他繫好袍帔,邊系邊道:“阿孃要和姨姨說些事情,守兒先在堂屋玩,好不好?”

“可守兒想和鳳姨姨玩。”他有些不願意離開。

時宜摸摸他小臉,哄他:“守兒乖乖聽話,晌午可以多吃一塊飴糖。”

難得能被允許多吃甜食,守兒眼睛亮起來,伸出自己小拇指:“那阿孃和我拉鉤鉤。”

這是怕她反悔。

“好,拉鉤鉤”時宜勾上他小小手指,輕輕晃了兩下。

哄走這磨人精,鳳俏看著時宜關上房門,有些不解:“師孃怎麼不讓守兒在這裡?”

“眼睛還是紅的。”時宜直言,拉他坐到榻上,“是軍師同你說了什麼?”

驟然被戳穿心事,鳳俏垂下頭去,好一會才支支吾吾道:“他說。。。想過還俗。”

時宜聽了,有一瞬怔愣,回過神來又覺理所應當,鳳俏愛慕蕭晏多年,驟然聽他說還俗之事,如何反應都合乎常理。

想到一早匆促而來的蕭晏,時宜倒是有了能寬慰她的理由:“眼下軍師在和你師父議事,我看他未帶軍報,房內也未鋪陳開地圖,想來該是你所說還俗一事了。”

聽了這話,鳳俏抬眸去看時宜,那平日或嬌俏或凌厲的眸子裡汪了泡淚,話音也是顫顫:“可他從未對我說過喜歡,即便他還俗又如何?”

也無怪她現在還會如此說,實是蕭晏顧忌自己身份,總一副拒她千里之外樣子,她又是個遲鈍的性子,若無人點明瞭,怕還要被蒙在鼓中數年。

“我聽你師父說,軍師曾多次在戰場救你性命,有次你獨自帶兵平叛受了重傷,高燒不退,是他守在你房中直到燒退。”時宜想了會兒,揀出些往事來提點她。

對於守她一夜一事,鳳俏只記得那幾日自己燒得厲害,身邊模糊著個人,不厭其煩一遍遍投了巾帕,敷在她額頭上。

那人竟然是蕭晏麼。

她抹乾眼中淚水,騰地站起身來:“我去尋他問個明白。”

時宜未做阻攔,任她出去屋子,去尋那僧人。

等到了書房門口,恰逢蕭晏自裡面出來,見著她過來,未合掌彎身,只問:“來找殿下?”

“幾年前我重傷昏迷,是你守了我數日?”她望著他,等他回答。

“將軍可還記得,當時是為替我抵擋流矢,才受了重傷?”蕭晏說得認真,但面上仿似有淡笑,倒如這初春日頭,暖得輕。

鳳俏一怔,恍惚想起一場急戰,蕭晏赤手空拳在她身側對抗外敵,他不肯佩刀劍,只因一身僧袍不能染指性命。

流矢來得急,他無兵刃可擋,她瞧見了,毫不猶豫撲身上去,箭穿過腰側,血洇溼了一片。

之後只記得他揹著自己回去軍營,其他再記不起。

“這麼說,我於你還有救命之恩。”她笑,“不過前陣子同西南夷一戰,你也算是從刀下救我,扯平了。”

她說得格外輕鬆,可眼底一抹失落掩不去,落到蕭晏眼中,無端扯著他心神。

“我欠將軍頗多,一命難還。”他欲合掌,到半途又堪堪收回手,“聽聞青龍寺從南面移了幾棵菩提,有僧人挖其根莖製成珠串木符,靈驗非常,不知將軍可否陪貧僧一觀,順便也能求個平安。”

蕭晏欠她什麼,她並不曉得,只記得上一次去青龍寺,還是替他求佛珠的時候,菩提植於寺院後頭,她去得匆忙,只窺見光禿禿枝條,再無其他。

私心裡,她是想去的,不為看清楚菩提,只為他難得邀自己同遊。

“好,明日一早,我在府外等候軍師。”

翌日,鳳俏早早用過早膳,早早牽了馬等在門口。

蕭晏姍姍來遲,背後是一包袱,不知裝得是什麼。

盯著這包袱看了會兒,她有心想問去佛寺為何要背個包袱,終究沒有問出口。

戰馬腳程極快,二人來到寺裡時候早課剛剛結束,有僧人在院中灑掃,見著蕭晏,合十雙掌,微垂了頭。

寺後山澗,泉水淙淙,菩提就植在這處,只是不像傳言中有數棵,僅只一棵而已,一個僧人蹲在旁邊,用一鐵製的物什挖著根莖。

“菩提喜熱,北陳冬日寒涼,怕是難以成活。”蕭晏去指菩提枝幹,上頭只有零星嫩芽,遠不如旁邊柏樹一樹嫩芽來的多。

鳳俏順著他手去看,倒真是如他所說,再去看地上被挖出的根莖,截面是白玉一樣顏色,倒和尋常樹木有所不同。

樹下僧人挖得差不多了,起身看見身後二人,合掌一禮,而後去摸襟懷,摸出個白色木符,走到鳳俏身前:“阿彌陀佛,施主看起來與本寺頗有緣分,這木符寓意平安,既然施主有緣,便贈與施主了。”

她覺得意外,接過木符,摸著倒像玉,觸手微涼。

“多謝師父。”她合掌還禮,分外虔誠。

僧人受了,收起那些根莖,腳步匆促離開這處,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佛度有緣人,看來鳳將軍今年定能平安順遂,歡喜常伴。”蕭晏笑著,去看她手中木符,繼而落到她一雙杏眼上,那微彎起的眼噙著幾分笑,倒似恢復了往日的嬌俏模樣。

“那末將便借軍師吉言了。”她說著,將木符佩在腰間,倒與藏青甚為合襯。

蕭晏一時看得痴了,直到有灑掃僧人簌簌的掃地聲傳來,才使他回神。

下意識摸摸身上包袱,想起今日來寺中是有要事,他開口,語氣歉然:“我今日來寺中是為一樁要事,將軍且在此處等我,我去去便回。”

說完,還不等鳳俏追問,便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