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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由 簡園的日常生活 發表于 旅遊2021-07-15
簡介之 沈園和許多人一樣,我對“中國第一水城”紹興市的印象也是源於魯迅先生的文章,紹興因魯迅先生的文章而聲名大振、馳名中外,心中自然對先生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孔乙己》、《社戲》、《故鄉》、《祝福》、《阿Q正傳》等散文、小說所描繪的紹興有

魯迅故里在哪裡

之 沈園

和許多人一樣,我對“中國第一水城”紹興市的印象也是源於魯迅先生的文章,紹興因魯迅先生的文章而聲名大振、馳名中外,心中自然對先生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孔乙己》、《社戲》、《故鄉》、《祝福》、《阿Q正傳》等散文、小說所描繪的紹興有著無限的嚮往。

四月初,從我和愛人從上海到紹興時,紹興的天氣溫度適宜,先生文章裡所描述的那醇香的黃酒、古樸的烏篷船、戴著烏氈帽的船工、喧鬧的戲臺、穿著長衫賒酒喝的孔乙己等人、物、景已深深在我的腦海烙下不滅的印記,不停地在我的眼前浮現。當然還有裝滿陸游和唐婉兒故事的沈園,下了車就從沈園開始和向先生的故里奔去。

走進沈園,就走進了陸游、唐琬那一場八百多年前的愛情,經過宮牆柳下曲曲折折的幽徑,走在那一堵傷感了八百多年的詩壁前,把對愛情的嘆息聲留在了沈園,把對愛情的讚美詩留在了心田。

沈園。這是一座普通的宋代花園,古樸的園門上方懸掛著郭沫若題寫的“沈氏園”三個字的匾額。園內綠柳依依、小橋流水、古井風荷,景是平常景,但在這裡發生了一場宋朝以來最悽美的愛情,這裡因了陸游與唐琬的愛情悲劇,因了那兩首傳唱千古的《釵頭鳳》,而成為一座愛情名園。

相傳,南宋著名詩人陸游初娶美麗溫婉、才華橫溢的表妹唐琬為妻,可是好景不長。周密《齊東野語》中記載:“陸務觀初娶唐氏,閎之女也,伉儷相得,而弗獲於其姑”。只因婚後無子,“弗獲於其姑”,原本兩情相悅,兩心相通的愛人就只能相愛而不能相守,千言萬語的誓言,都只能被一紙休書吹得煙消雲散,從此寂寞梧桐,深鎖庭院。

紅塵自有痴情者。愛得纏綿,愛得幽怨的兩個人始終沒有逃過那一場宿命中的情傷。那是八百多年前一個豔陽高照的遊春天氣。美麗高貴的少婦唐琬和丈夫趙士程一起來到沈園賞花踏青。仕女如雲,歌聲笑浪,沈園顯得格外熱鬧。恰好,唐琬遇到了惆悵失意,獨自遊園的陸游。一別數年,一對曾經的戀人偶然相逢,兩人悲喜交加。唐琬譴僕人給陸游送去酒菜以示難忘之情。陸游凝視著唐琬的倩影,回想起幾年前夫妻相愛的一幕一幕。椎心泣血。酒入愁腸,詩興大發,陸游如痴如醉提筆在沈園一堵牆壁上寫下了那首著名的《釵頭鳳》:

紅酥手,黃滕酒,

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

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相傳,唐琬見了此詞,也和了一首。不久便抑鬱而死。其詞雲:

世情薄,人情惡,

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唐琬,這位有著花朵般容貌的才女,是多少才子們心中的夢中情人啊。她的心中,奔騰著愛情的浪花,她的心上,懸著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多少的時光,多少的淚水,都無法稀釋一顆受傷的心湧出的鮮血。

世俗的偏見,封建的家長宗族觀念,猶如一堵牆,永遠擋在了渴望幸福的她的面前。唐琬美麗的容顏,滿腹的琴棋書畫,都不可抑制地飄落在了一首詞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生死相許,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道盡了人間愛情的甘與苦。陸游一生為情所困,為愛所累。不論是對國還是對家,不能愛我所愛,愛的痛苦,始終是陸游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正是那位虎背熊腰,高吟“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的陸游;正是那位壯志未酬,臨終前還叮囑兒孫“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的陸游;初嫁的唐琬如何想得到,自己以生命託付終身的表哥陸游;在抗金的戰場上橫刀躍馬的英雄陸游;竟然違抗不了父母之命,在一紙休書上籤了斷送自己和妻子幸福的大名。而陸游也想不到,那一念之錯,竟錯成了紅顏薄命,竟錯成了兩闕愛情悲歌《釵頭鳳》,竟錯成了令無數後人感嘆的一座愛情之園——沈園。

帶著思念,帶著傷感,更帶著一顆悔恨的心,陸游一次一次來到沈園,一次一次地苦苦尋找表妹唐琬的幻影,沈園的宮柳、宮牆,枝枝葉葉都在發出長吁短嘆,夜晚的風吹到眼前的次次都是那張慘白的休書。就著心酸,喝著苦酒的陸游在沈園深情的呼喚:表妹啊,像宋瓷一樣精緻的表妹,表妹啊,像梅花一樣香豔的表妹,你在何方?你在何方?

《齊東野話》記載:“放翁晚年居鑑湖之三山,每入城,必登禹跡眺望沈園,不能勝情。”陸游68歲那年,重遊沈園,寫下了“林亭舊感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壞壁醉題塵漠漠,斷雲幽夢事茫茫”的詩句。唐琬仙逝四十年後,陸游再遊沈園,這位75歲高齡的老人,心心念唸的還是表妹唐琬,深情地寫下了《沈園》七絕二首:

城上斜陽畫角哀,

沈園非復舊亭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

曾是驚鴻照影來。

夢斷香消四十年,

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

猶吊遺蹤一泫然。

79歲時,陸游再次在夢中游沈園,作絕句二首,臨去世前一年,84歲高齡的老翁陸游心中仍在懷想愛情,仍念念不忘他的表妹唐琬。他作的《春遊》一絕,成了他與表妹唐琬的愛情絕唱:

沈家園裡花如錦,

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

不堪幽夢太匆匆。

沈園,不愧為愛情之園。泠泠清清、安安靜靜了八百年的沈園,在2004年的中秋月夜熱鬧非凡。“沈園杯”中國愛情詩詞大獎賽頒獎晚會在這裡舉行。94歲高齡的國學大師文懷沙在沈園發表了一番感人至深的愛情宣言:“愛情是人世間最偉大情感,一個對愛情不忠貞的人也不可能是一個忠誠的愛國者……”那晚的沈園啊,月光如水,樹影婆娑,秋蟲啁啾。沙老的聲音穿過亭亭飛舉的荷葉,飛過參差曲折的幽徑,飛過那堵悲傷了八百年的詩壁,沙老的愛情宣言,像是注入了汩汩的新鮮血液,沈園一夜之間容光煥發。

沙老本身就是愛的使者,愛的化身,他有活屈原之美譽。他對愛的理解是從屈原開始的,是從中國古詩詞開始的。那晚的沙老,成了真正的巨星,他左臂掛著銀杖,右手握著話筒,灼灼目光穿過數百雙注視他的眼睛,穿過沈園的一草一木。他吟誦那首陸游的《釵頭鳳》時,聲音悲涼,悽美,字字句句寄託了對陸游的一腔深情,沙老的聲音在沈園的上空久久地迴盪。那一晚,沈園不再寂寞,那一晚,題壁《釵頭鳳》的陸游找到了知音。

紹興古越地,自古多柔情。白娘子和許仙,梁山伯與祝英臺,西施和范蠡,讓人傳頌了千百年。惟有發生在沈園的愛情,離我們的生活是那樣的近,他的痛是在那個封建禮教年代裡年輕人最切膚的痛。

沈園給人以太多的想象,名人和老百姓都喜歡來這裡走走。在那個“祖國山河一片紅”的上世紀六十年代,郭沫若先生初遊沈園,他見到的是滿園荒草,於是郭老感慨地寫下了“宮牆柳,今烏有,沈園蛻變懷詩叟。秋風嫋,晨光好,一池萍藻,草、草、草。”的詩句。郭老可能沒有想到,在幾十年後,紹興人挖了荒草,栽上綠柳,種上紅梅,沈園又恢復了八百多年前的模樣。

沈園是美的,窄徑閒池,花木扶蘇,梅影點點。走進沈園,心中就被一種纏綿的情感所佔領。一入沈園,大門口橫臥的兩塊石頭格外刺人的眼睛。兩塊石頭本來是一塊的,從中間劈開後又緊緊相依。石上有“斷雲”二字,取自陸游的詩句“斷雲幽夢事茫茫”,“斷雲”也是“斷緣”的諧音。緣份天註定。婚姻的緣份是斷了,可留在陸游和他的表妹唐琬之間的深深情愛是永遠不會斷的,不然,如何會有“錯、錯、錯!”,“難、難、難!”怨恨的感嘆。

走近孤鶴軒,心中倒開始責怪起園主人,為何取這麼一個不吉利的名號,孤鶴、孤鶴,難道早就預示著不能成雙麼?孤鶴軒軒柱上那幅“宮牆柳,一片柔情,付與東風飛白絮;六曲欄,幾多綺思,頻拋細雨送黃昏”的對聯,給遊人平添了多少的傷感與嘆息。

走過令陸游含淚寫下“傷心橋下春波綠”的春波亭,走過“曾是驚鴻照影來”的葫蘆池,再踏上曲曲折折的梅徑,就來到了那堵詩壁前。黑黑短短的牆壁,密密的青苔映照著凝重的詩句,讓人看了越發傷感。

因了陸游與唐琬嘆息了八百多年的愛情,沈園註定與愛情無法分割。如織的遊人,在這裡留下尋尋覓覓的腳步,在這裡發出“愛一個人好難”的嘆息。唐琬何其不幸,她是一朵在青春的花季活生生地被人碾碎的愛之花,唐琬何其有幸,竟有一位表哥,在五十多年的光陰裡,將她捧在心頭,寫在筆頭,思念成災。

走進沈園,有一個愛情之問長久地縈繞在我的心頭,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之 魯迅故里

來到先生故里大門前,牆上巨幅浮雕生動地描畫出水城紹興的濃郁風情,刻有“魯迅故里”幾個字的牆壁前,先生的大幅肖像更是引人注目,那熟悉而又清瘦的面容,以及滿頭直立著的短髮和深邃有神的雙眸,而香菸正在先生手中嫋嫋飄散,眼前的先生彷彿在寂靜地凝思著什麼,讓人頓生敬意。

紹興是先生的故鄉。1881年9月25日,先生就出生在這裡,一直到18歲後離開紹興到南京求學,先生都一直在這裡生活和學習,以後回故鄉任教也基本上居住在這裡。

到先生的故居,要走過一條條青石板路,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都是青磚、白牆、木質相結合的江南建築,以及沿途耳邊不時飄來自己聽不懂的吳儂軟語,一路看到的情景讓人有回到先生筆下所描繪的那個年代。

走進先生的故居,你會在肅然起敬中慢慢感受到周家曾經的輝煌。放眼望去,無論是廳堂、客房、書房,還是生活起居都是大家風範,雖然生活在這裡的周家先人都已逝去,但你會在先生的故居里默默地感受如今仍然寂靜地矗立在紹興的老宅裡,那些稍顯殘破的表面上,因先生而有了精神,有了靈魂,有了風骨。

依依不捨地從百草園出來,向東走不到300米,跨過一座小石橋就到了耳熟能詳的三味書屋。三味書屋是清末紹興城內頗負盛名的壽鏡吾先生開的私塾,先生從12歲到17歲就在此讀書的。書房裡的物件仍然依照當年的陳列布局,室內只有幾張桌椅,房內正中牆上掛有“三味書屋”的匾額和松鹿圖。房柱上有一副對聯:至樂無聲唯孝悌,太美有味是讀書。

書房的東北角有一張桌面上刻有“早”字的書桌,那是先生為了給父親買藥而遲到,被老師批評後在課桌上刻下字,告訴自己要銘記“時時早,事事早”。看到這樣的情景,我情不自禁地在先生讀過書的三味書屋停留了許久。

“沒有孔子牌位,我們便對著那匾和鹿行禮。第一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算是拜先生。二次行禮時,先生便和藹地在一旁答禮。他是一個高而瘦的老人,鬚髮都花白了,還戴著大眼鏡。我對他很恭敬,因為我早聽到,他是本城中極方正,質樸,博學的人。”

靜靜地凝視三味書屋,冥冥中我感到,先生在向遊客訴說少年時代讀書的情景。默默在心中誦讀先生的文字,我悄然地離開了三味書屋。

穿過一個狹長的過道,便到了當年先生回到紹興工作時居住的房間。這個房間雖然不向遊客開放,但透過門窗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床、桌子、椅子都是木製的,地板是用石板鋪就的,據說,先生的第一篇文言小說《懷舊》就是在這個房間寫成的。

從一條長廊經過廚房走到盡頭,就到了先生筆下描述的那令人神往的百草園。

進入百草園便想起了先生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所描繪的:“不必說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里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雲雀)忽然從草間直竄向雲霄裡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牆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油蛉在這裡低唱,蟋蟀們在這裡彈琴……”我在心裡默誦著先生的文字,盡情想象著百草園給少年魯迅帶來的快樂。

站在那塊刻有“百草園”三個醒目大字的大石頭面前,環視眼前的百草園,它已經沒有先生筆下描寫的那麼大,眼前除了短短的泥牆根和一口井、一棵高大的皂莢樹外,已經很難找到曾經的痕跡與蹤影,不由心生遺憾。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也許先生筆下的那些人物和心中的紹興已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了,而是我們許多人的共同回憶。

到紹興,先生在《孔乙己》裡描寫的孔乙己賒酒喝的咸亨酒店是要去的。

為了感受水城紹興的魅力,我便在一個小碼頭選擇了坐烏篷船前往咸亨酒店。在行船過程中,熱心的船家不時地介紹著紹興的風俗民情,從船家的介紹中我瞭解到,如今的紹興烏篷船已成為遊客觀光遊覽的交通工具,成為了水城紹興的旅遊象徵。現在到紹興旅遊的國內外遊客都喜歡坐烏篷船來感受紹興的歷史文化,感受紹興濃郁的民俗風情,感受紹興誘人的人文和自然景觀,感受紹興原汁原味的江南水鄉特色。

船在悠悠前行,儘管沒有幸運的遇水上迎親和社戲,但紹興那撲面盈懷的水鄉氣息已讓我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一種夢遊般親近江南的迷離況味已直透內心深處了。

烏篷船同樣在一個小碼頭停下,與船家揮手話別後上岸,在船家的指引下,很快看到了咸亨酒店。在咸亨酒店大門前,有孔乙己的雕塑,維妙維肖。他穿著標誌性長衫,手拿著一碗黃酒,酒碗旁還有一碟茴香豆。看到雕塑,我彷彿看到了孔乙己在給孩子們分發茴香豆時不斷地說道:“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的情形。走進咸亨酒店,酒店正如先生小說中描述那樣,依然保持著一百多年前的酒肆格局,闊排面,大開間,前廳是烏瓦粉牆,條桌板凳,留有當年風貌的櫃檯不時有顧客來購買黃酒和茴香豆。櫃檯側面還懸掛著:“咸亨酒店,三月六日。孔乙己欠十九文錢”的牌子,讓人彷彿感受到孔乙己當時的窘迫,也讓人忍俊不禁。

走進咸亨酒店的後院,則是另一番景象,客人來來往往,所有的三尺桌凳,不是圍著人就是坐著人,南腔北調,人聲鼎沸,生意興隆。

真得感謝先生和他筆下的人物孔乙己,因為但凡來紹興旅遊的國內外遊客都要在遊程中選擇到咸亨酒店喝一碗黃酒,來一碟茴香豆的,咸亨酒店生意不興隆都不行。

從咸亨酒店出來,夜幕悄然降臨,紹興在燈火輝煌中盡展她一覽無餘的芳容。漫步在紹興的街道,我細心地欣賞著這座養育了像先生這樣的一代文學巨人的古城,她沒有高樓如雲的霸氣,也沒有喧囂不停的傲氣,有的是與世無爭的淡泊和寧靜。在淡泊和寧靜中不斷地流淌著水韻悠悠的故事。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

水墨紹興之沈園、之魯迅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