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綜藝首頁綜藝

故事:發跡後他踹走糟糠妻,火速再婚生女,一看女兒血型單他怒了

由 談客 發表于 綜藝2021-08-26
簡介然後,胡少雲向姜妍攤牌了,他要離婚,孩子和現在住著的房子歸她,車子和公司他帶走,他會按最低標準支付撫養費

段天朗和姜妍什麼關係

故事:發跡後他踹走糟糠妻,火速再婚生女,一看女兒血型單他怒了

本故事已由作者:

遙安

,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公司挺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後,胡少雲決定拋妻棄子,投入三兒的懷抱。

妻子姜妍自從懷孕初期就辭職養胎,那會已經當了三年多的全職主婦。

有段時間,他深刻體會到了家庭婦女的心胸和眼界之狹窄。她的生活裡似乎只剩下了兩件事——要錢和查崗。

要錢,使本就負債累累的他雪上加霜。

他的開支實在是太大了,公司房租、人員工資、一套外地房子的房貸、本地的房租、養車費用、油費停車費、人情往來、一家人的生活開支等等,在這一線城市,壓力可想而知。

他一個人扛下了這一切,姜妍只用帶帶孩子、做做家務。

可她卻不滿足,成天愁眉苦臉,周身散發著怨氣,患得患失,時常把喪偶式婚姻掛在嘴上。

她在朋友圈的抱怨,雖沒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她的婚姻不幸福,也就是他胡少雲不能給她幸福。

這讓他在親友圈很沒面子。他努力掙錢向上爬,不就是為了在人前人後像模像樣、過上體面生活嗎?她卻只會在背後使勁拖後腿。

尤其那些字字錐心的語言,讓他在疲累之餘深感心寒。

他已經在外頭做盡了孫子,回到家難道還要受她的氣?

其實他早已受不了這個婚姻了,藉著工作之由,能少回家就少回家。

如果沒有道德和公序良俗的約束,他早就掙脫掉這個讓人窒息的牢籠,在天地間自由自在地翱翔。

倘若事情到此為止,也還不至於把他推入別人的懷抱。

他一向是個自律和好面子的人,無論內裡多麼不堪,表面都要維持光鮮體面,不會輕易做出讓人不齒的事情。

可姜妍實在讓他忍無可忍。只會伸手要錢也就罷了,她還要查崗。

只要他回家晚一點,或者自己出去玩一兩天,她的電話就像捅開了的馬蜂窩,從始至終圍著他嗡嗡個不停,煩得要死。

他微信裡的每一個女性好友,她都要一一去查驗,哪個是下屬,哪個是合作伙伴,哪個只是純閒聊的……然後把非必需的全都刪掉,手起刀落,不容反抗。

如果他敢設定密碼,她自然有一番理論來討伐他。

那些語言從她的牙縫飛出來,像無數把尖刀在他臉上亂舞,颳得他滿臉血。

出門後,儘管他極力掩飾,但別人一看都知道他剛經歷了什麼,他真是沒處安放自己的臉面。

他要是再不服從,她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他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直到妥協為止。

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受得了?

離婚二字在他心裡盤旋了很久,沒說出口的唯一原因,只是感念她在他低谷時毫無保留的付出。

2

那一年他還在唸大學。原本小康的家境,隨著父親被查出肝癌,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為了給父親治病,家裡的積蓄花光了,又賣了唯一的一套房子,最終還是人財兩空。

不久後,母親帶著十歲的妹妹改嫁了。他輟學了,打工養著年邁的爺爺。

談了兩年的女朋友自然也分了。

因為外表俊朗,主動撩他的女人依然不少,但一深入交往,瞭解了他的家境後,無一例外都躲得遠遠的。

在所有的女孩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姜妍是唯一一個勇敢地逆流而上的女孩。

她的長相談不上驚豔,但也算清秀可人。

她的家境和他之前的家境不相上下。相似的成長環境讓他們有了很多共同語言,相處起來十分愉快。

最重要的是她的家教良好,一家人都不貪慕虛榮,尤其教導女兒知書達禮、謙和忍讓、勤儉善良,做一個傳統的好女人。

第一次見家長時,她母親聽說了他的經歷後,還一度很心疼他,對他越發的好。

這樣的好人家他有什麼理由不緊緊抓住呢?他已經沒家了,他們給了他一個家,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一個既沒學歷、又無過硬技術的男人,在社會上打拼的難度可想而知。

所幸在姜妍一家的雪中送炭之下,他的日子比從前好太多了。

而妻子賢良淑德,在包攬下家裡所有的瑣碎之餘,還有一份固定的收入,在經濟上給了他不少幫助。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感嘆自己的幸運,感謝上天的眷顧,及時把他從失意的泥淖裡撈了出來。

3

這樣的幸福寧靜是什麼時候出現裂痕的呢?

似乎是孩子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對方是人是鬼,生了孩子才知道”,這句話不只適用於男人,它也是一個女人的試金石。

胡少雲從沒想過,有了孩子後,一個女人會有那麼大的轉變。

外表上的變化自不必贅述,每個人體質不同,有的恢復快,有的幾乎無法恢復如初。

而姜妍恰好就屬於那種不好恢復的,孩子出生都快三年了,她依然保持著虎背熊腰的五十歲大媽形象。

那會他的公司已經走上正軌,年利潤可觀。他叫她去專業機構做一下修復訓練。

可她一貫節儉,怕浪費金錢,猶猶豫豫地拖了一個來月。

也是運氣不好,這期間岳父中風了,一直在照顧她和孩子的岳母就只能放下這邊,回去照顧岳父了。

這下她正好可以藉口沒時間,理直氣壯地不去修復身材了。

看著妻子日益臃腫、邋遢的形象,對比大街上那些辣媽或者青春靚麗的女孩,胡少雲內心少不了埋怨。

姜妍的性情變得越來越古怪。

有天午夜他加完班回家,像往常一樣悄悄開啟臥室的門,卻突然看到門後邊站著一團壯碩的黑影,黑暗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他。

他嚇得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待看清是妻子,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拖拽著來到了客廳。

姜妍開啟手機電筒,直直地盯著他,一連串的字從她肥嘟嘟的嘴唇裡蹦出來。

“說,你是不是外邊有情況了?談戀愛和婚後的態度不一樣,我忍了。但最近半年來,你一出門就一個電話一條訊息都沒有,每次找你說個事都那麼費勁,怎麼回事?”

黑暗中,電筒的光線很銳利,射到她半邊嚴肅的、充滿橫肉的臉,亂糟糟的頭髮垂下來一些,整個人乍看之下像一頭面目猙獰、呼吸粗重的野獸。

那個清秀文靜、善良柔軟的姑娘,似乎已經被眼前這個怪獸吃掉了,永遠回不來了。

胡少雲心頭湧上一絲悲涼,更多的是不耐煩。他哪能有什麼情況,工作忙得連吃飯都沒有時間。

但他懶得解釋,只想立刻倒在床上睡覺。

他的不言不語更加重了她的疑慮。她不依不饒不讓他走,今晚非要把事情說明白不可。

按眼下的狀況,他計算了下時間成本,知道欲速則不達。

於是強壓下火氣,耐著性子,前前後後地好好解釋了一番。

最後她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胖手一揮,允許他去睡了。

而這時,他卻睡意全無。在妻子粗重的鼾聲中,他輾轉反側,反芻著剛才的對答,一種對未來的恐懼感悄悄瀰漫開來。

如果以後都要經常應對這樣的情況,他該怎麼辦?

輾轉反側地思索了大半夜,為了把日子過下去,他決定妥協,以後儘量順著她的心意,把她看重的儀式感撿起來。

可他忽略了人性,人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你的順從只能起到暫時的作用,一旦時間長了成為習慣,突然有一次做得不好,對方就會暴跳如雷了。

你之前所有的好都會被清零,而這一次的不好卻被無限地放大,累加在了之前所有的小錯誤中,成為了洗不掉的烙印,會在以後反覆地被拎出來說教。

在短短半年裡,這樣“審訊犯人”的時刻幾乎每個月要來一次,僅僅是因為他忘了下班時幫她取快遞或者忘了給孩子買答應過的玩具等等這樣的小事。

那一個週末,他由於臨時要會見一個跟了好久的重要客戶,不得不取消了帶他們娘倆出去郊遊的計劃,於是又被她狠狠地數落了一番。

微信從早晨發到晚上,全是長篇大論細數她的付出和犧牲、他的漠視,說他翅膀硬了就忘了初心,把她和孩子排在最後一位。

那天因為她的時不時騷擾,他有點心不在焉,會見客戶的過程不太順利。

事後,他惱怒不已,和她大吵了一架,把憋在心裡所有的不滿都發洩了出來。

他指著她罵:“叫我把全身心都放在你身上,我還工不工作了?你們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掙來的?”

姜妍沒想到他是這個邏輯,想到他創業之初自己的父母給了他多少錢,自己每個月的薪水也全部貼補他,到現在都沒收回分毫,而他居然能堂而皇之說出這話來!

她氣得無語。

他還不肯停,繼續往深裡傷她。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大把生了孩子的女人,都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麼你就不行?整天睡衣拖鞋臃腫邋遢脾氣爆炸一點就著?要別人在乎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本呀!”

在他看來,這幾句話純粹是氣話,是自己太憤怒了口不擇言。

但姜妍卻覺得,這才是他的真心話。她一直以來的害怕不是沒有道理的,她所有的預想都變成了現實。

男人果然是有點資本就變壞,而她終於也成了男人上升路上的墊腳石。

憤怒、痛苦、懊悔、無奈……多種情緒同時擊中了她。

無數的語言在她心裡擁堵、混亂,成了一鍋沸騰的粥,每一個字都拼命地想往出口奔,卻被更多的字湧過來堵住了去路,水洩不通。

高壓之下,猶如堤壩坍塌潰散,所有的語言齊刷刷衝出來,匯成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啊——”。

這一聲大喊持續了足足半分鐘,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胡少雲的責罵也停止了,世界一片靜謐,在這片靜謐中這一聲喊叫突兀得如一道閃電,刺破蒼穹,直入雲霄。

胡少雲被她的樣子驚著了,他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放肆,怕萬一她真的瘋了,這堆爛攤子他該怎麼收拾,還怎麼做他的事業?他才開始嚐到點有錢的好處,不想這麼快就廢止了!

她喊完後,他小心翼翼地說了聲對不起。觀察她的表情,眼神裡有著深深的絕望和痛苦,又有一絲看破紅塵的凌厲,但瘋是不至於的。

他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至於的嗎?自己被她數落了無數次,她不過是被反擊了這一次,就痛苦成這樣?女人果然矯情、脆弱。

內心雖是這麼想的,但面上還得保持著討好的姿勢。他不想再刺激她了,不想自己一片大好的前途受到影響。

只不過,長久以來被妻子搞得筋疲力盡,又見識了她最醜陋的瘋婆子的那一面,他對她的愛情已經蕩然無存。

他開始敞開心扉,接受來自不同異性的好感,追求沒有風險的一夜情。

而自那次激烈的爭執之後,姜妍也突然變乖了,不再對他尋蹤問跡,跟他要生活費的語氣都變得委婉、低下了。

他很滿意目前的生活狀態,成功地從底層爬上來,將之前壓制著他的人統統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就是爽,即便要在客戶面前做做孫子,也值了。

4

依據目前的發展形勢,胡少雲有把握在接下來的一年裡讓個人資產愈千萬。

儘管忙得不可開交,廢寢忘食,但一想到各界大佬們左擁右抱、幾房太太的消魂日子,他就幹勁十足。

到那時,他更加不用顧忌姜妍了。

他已不懼離婚。財產會被分割又怎樣?他自己就是青山,柴會源源不斷。何況他會做好資產轉移,她拿不走多少財產。

兒子,他也可以不要。有錢後,何愁沒優質女人給他生兒子?男人七老八十尚能生子,何況他這麼年輕。

一想到這些個美妙日子,他做夢都會笑醒。彷彿它們就在眼前,伸手可及。

情勢的急轉直下誰也無法預料,尤其是天災人禍,連神仙都預測不到。

災害持續一段時間後,人們開始恐慌了,陸續有人離職。

接著,不斷地有店鋪關門歇業,很多大企業虧損,縮小規模。

在嚴格的管控之下,胡少雲的公司也沒有人上班了,業務往來完全終止,之前談好的所有專案都無法開展。

只有公司的殼還在那裡,安靜地吞噬著大筆大筆的租金。

好在平時積攢的資金足夠,公司勉強撐過了最嚴峻的寒冬。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各大公司像躲在洞裡的動物們,探頭探腦地試探著前行。

胡少雲的公司也隨大流開始活動了。

盤點了一下,房租是一筆,之前合作的很多公司倒閉,款項一分都收不回來,這是一大筆錢。

光這兩部分就把前兩年掙到的現錢都填進去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幸運的是他聘到了一個非常得力的女主管徐悠悠,在她的協助下,公司在艱難的環境裡,儘管負債累累,依然屹立不倒。

他負責業務拓展,徐悠悠負責後續執行,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配合得十分默契。

他再也不用裡裡外外疲憊不堪地支撐著,分身乏術。只要把談下來的新單子往她手裡一扔,之後都不必過問,她自會完成得漂漂亮亮。

這讓從零起家、又經歷過動盪的胡少雲感嘆不已,難得遇到一個各方面都契合的全才呀!

於是格外珍惜,言行舉止上就不自覺地表現出特殊的愛護。

而這也換來了她的加倍回報。

他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不一樣的火花,知道她的心思。

說起來,徐悠悠也算是挺好的出身,父親經商,母親是大學老師。雖算不上是多有名的富商,但家境非常殷實。

她完全可以找個同齡的優秀男孩,沒必要對已婚男人動心思。

城裡的很多事情他看不明白,尤其是教育子女這方面,女孩子往往被教育成傻白菜,讓鄉下來的土豬輕易地拱了。

想到自己就是一頭來自鄉下的土豬,他不由得笑了笑。

甭管那麼寬了,這麼優秀的女孩,對他有好感,他何不好好利用呢?

因此他不挑破,依然扮演著好領導好丈夫,做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眼中的好男人。

眼下,公司正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鍵期,一星半點都疏忽不得。

他恰到好處地把控著他們之間的曖昧氣息,吊足胃口又不讓得到,將她的潛能激發到極致。

一年後,公司的元氣已經恢復,甚至比之前最好的狀態還上了一層樓。

年假前,公司完成了一筆大訂單。胡少雲組織全體員工喝酒慶祝。

用餐期間對幾個有功者大力表彰,他親自把幾袋沉甸甸的現金分別交到了他們手中,還當著眾人面對徐悠悠的領導能力猛誇了一番。

大家興高采烈,觥籌交錯,沒一會兒就都醉醺醺的了。

幾個有家室的同事提前告辭回家,精力旺盛的小年輕們則大膽地嚷嚷著要胡少雲帶著去唱歌。

胡少雲大手一揮:“我就不去了,老婆孩子擱家等著呢。你們去,我買單!”

說著從包裡掏出一沓現金扔在了桌面上:“這些錢,夠你們玩通宵了。”

小年輕們起鬨著,個個咧著嘴笑,豎起大拇指說他好男人,然後拿起桌上的錢就一溜煙跑出去了。

包房裡只剩下了胡少雲和徐悠悠。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緋紅的面頰,微醺而迷離的神情,看著他的眼神比平時更加溫柔又帶著點放肆,昏暗的燈光下,夢幻而迷人。

他看得出了神。

她突然不管不顧地撲過來吻住了他。

美人在懷,又是酒壯慫人膽,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早晨醒來後,胡少雲有點懊悔。

身旁的徐悠悠睡得如嬰兒般安穩而幸福,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爬進來,在她的髮絲上飛舞。

這一瞬間他感到一種初戀般的美好。但這一絲美好很快就被迴歸的理智沖淡了。

他想,她會不會就此纏上他?謀利益?謀感情?

應該不至於吧!

她長相靚麗,追求者不少,不至於搶一個已婚男人;經濟上也不差,不是那種出身貧苦、孤注一擲地把有錢男人當作救命稻草的女人。

如果她只是想玩玩,排解排解空窗期的寂寞,他倒是很樂意做個地下情人,也不影響他找其他女人。

說到其他女人,自從公司陷入困境後,他身邊很久沒有女人了。

家裡那個黃臉婆,已經算不了一個女人了。

如今緩過勁來了,他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5

接下來的一個月,風平浪靜,公司的一切運作如常。

徐悠悠非常懂事乖巧,並沒因為突破了關係就在公司仗勢欺人、頤指氣使,只安安靜靜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私下裡對他小鳥依人,在公開場合依然是那個機敏果斷、精幹聰明的女將。

他是越來越喜歡她了,恨不得隨時隨地摟著她親。

一天,當胡少雲再一次抱著徐悠悠的時候,徐悠悠四肢纏住他不讓他動,溫柔地說:“親愛的,你以後要輕一點,當心我肚子裡的孩子哦。”

他驚得坐起了身:“不是每次都有做措施嗎?怎麼……”

她羞澀地一笑,柔聲道:“你肯定不記得了,第一次沒有。”

他依稀記起來了,懊惱地咂了咂嘴,真是要命啊!

“怎麼,你不高興?”徐悠悠嬌嗔道。

其實他也沒啥不高興的,他跟她兩情相悅、互相成就,如果自己單身,立馬娶了她都行。

尷尬的只是這已婚身份,尤其離婚就得割掉一半財產,這讓他肉疼。

徐悠悠瞭解他的心思,也不著急說破,讓他自己下決定。只告訴他,如果他不能娶她,她只有離開這傷心之地,獨自把孩子生下來。

他若有所思,說:“給我點時間。”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胡少雲就決定好了,離婚娶徐悠悠。

現在這個家庭,對他來說如同雞肋。除了不斷地消耗他的財產和精力,沒有任何作用。

而徐悠悠不一樣,無論從物質還是精神上,都能給他巨大的滿足和享受。

她要是走了,他不只失去了一個絕好的伴侶,他公司的大部分職員也會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眼下,從各方面來看,他都不能失去她。

站到了同一戰線上的兩個人,開始合謀轉移財產。

倆人都是聰明人,又都在商場歷練了不少時日,這根本不是難事,很快就把胡少雲名下的資產做成了負債。

然後,胡少雲向姜妍攤牌了,他要離婚,孩子和現在住著的房子歸她,車子和公司他帶走,他會按最低標準支付撫養費。

他以為姜妍會撲上來撕了他,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沒想到她很平靜,似乎早已預料到今天,早已把這一天當作她人生路上必經的一個坎兒,安靜地走近它,跨越它。

她面無表情地道:“買這房子的時候你還一窮二白,是我孃家資助的,本來你也不應該要。”

然後她把臉轉向他,分毫不讓地說:“至於車子和公司,我要平分。”

胡少雲聽了,心裡直冷笑:早知道你會來跟我爭,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就你這種沒經過社會毒打、沒任何心機的女人,對付你還不簡單嗎?

面上卻強裝溫和,苦口婆心地道:“妍妍,你知道公司這兩年的處境,我已經負債累累,勉強支撐著的。你從公司分不到什麼錢,反而有一堆債務要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和孩子,不讓你承擔這些債務。至於車子,我會想辦法補償你,也不是多貴的車,又開了這麼些年,公里數也不少了,賣不上價錢了。”

看他一副用心良苦的樣子,姜妍內心雖有懷疑,卻也動搖了。

胡少雲把她微妙的變化全都捕捉到了,他知道她一直想全面瞭解公司的業務和收支,只可惜她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他平時只報憂不報喜,讓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是為有一天離婚做準備。

的確,就算沒有徐悠悠,他早晚都要和姜妍離了的,以他越來越高的段位,她已匹配不上他。徐悠悠的出現只不過是推波助瀾。

給了一顆糖,現在他要試試巴掌了。

“如果你非要平分,現在相當於咱家的資產幾乎只有這一套房子了,畢竟它是婚後財產,真要打起官司,法律上有我一半,不是嗎?”

姜妍果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捂緊了手裡的包,彷彿抓著的是房子,只要把它抱緊,就不會被他搶走。

看著她那副小家子氣的滑稽樣兒,他心裡默默地嘲笑著,勢在必得地看著她,等她妥協。

但她依然嘴硬道:“那我憑什麼要同意?你說離就離呀?我這樣過著挺好的,有吃有住有穿,孩子有人出錢養、供上學,我呢,照顧孩子之餘弄點愛好賺點零花。至於你的三兒,你要有能力就兩邊都養著,不過她和她的孩子,永遠名不正言不順,這一輩子別好過。”

胡少雲的臉色暗了下來,耐性盡失。

原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她打發了,沒想到她纏人的能力依舊,他輕敵了。

看來他得下猛藥才行。她對他早已不愛,纏著他不放手不就是為了利益嗎?那他就從利益上去切斷她的念想。

“你以為,只要你拖著不離婚,我就會一如既往地養你和孩子?”

姜妍心神一凜,聚焦起目光思索著。這一細節也被胡少雲收進眼底。

“首先,我不會再回家了,最多在需要的場合做做樣子。其次,關於是否棄養,只要我出一點錢,讓你們不至於餓死,情節不惡劣,就不算,你狀告無門。

再次,你想拖到繼承遺產,此路也不通,你知道遺囑繼承優先於法定繼承的。最後,你搬出你父母也牽制不了我。多的就不用我說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我等你回覆。”

他走之前看了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強作鎮定的外表下,是一片重新沸騰起來的死海,怒火燒的她面部變形,身子發抖。

她的痛苦她的煎熬,在一個不愛她的人面前,輕如鴻毛。

她只能選擇離婚,對她來說接受他的條件,才是利益最大化。

而他要馬不停蹄地準備迎娶新人,走向新天地!

6

第一次和徐悠悠家長見面,竟意料之外地順暢。

原本胡少雲準備了一大堆應對方案,要是對方對他的身世和婚姻狀況刨根問底,他要如何巧妙地避重就輕、美化自己。

一個有錢人家,不可能輕易把女兒嫁給他這種來自小鄉鎮、還未完全擺脫土氣的大齡二婚男人,他完全理解。

他接受他們的刁難和設阻,會全力配合演出,讓他們過足高高在上的癮,然後用堅定不移、孜孜不倦的態度來打動他們。

沒想到這一切準備都沒有派上用場。

事實上,徐父全程無視他,不,是無視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徐悠悠母女。

他的注意力始終在手機上,不是在回覆資訊,就是起身接電話,要麼就重新整理聞八卦。

他一系列動作都無縫對接,全身釋放出一種“我業務繁忙,沒時間在此配合你們”的急躁。

徐母時不時瞥一眼丈夫,眼裡透出隱隱的怒火和一絲無奈,卻不說什麼,只尷尬地轉頭用眼神向胡少雲致歉。

胡少雲練習多天的修養在這一刻顯作用了,他大度地欠欠身,微微笑,表示完全不計較。

接下來彼此作了一下深入的介紹,又嘮了些家常。

徐母表示,只要他對女兒好,別的什麼都不在乎。徐父一旁敷衍地附和了幾句,就宣告散場了。

就這樣,胡少雲輕而易舉抱得了美人歸。對他來說,也算得上攀高結貴了,對他的事業將錦上添花,真乃一箭雙鵰!

一直以來,公司財務都是外包的。隨著公司漸成規模,胡少雲決定公司內部成立一個財務部門。

徐悠悠馬上提議,這件事由她來做吧,因為她在校時的專業就是財務,只是因為天生喜歡人際交往,畢業後沒做對口的工作。

而今她有孕在身,不宜操勞過度,她對目前的崗位也有點膩味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老闆娘,要牢牢抓住錢袋子,才能抓住自己的男人。

這些話,她是在床上依偎在他的懷裡撒著嬌說的。

條件遠勝於他的新婚嬌妻言語中竟然透露出害怕失去他的擔憂,儘管可能只是開玩笑的,但他非常受用。

他當即同意了。妻子的能力非常強,任何事交給她,他都百分百放心。

只是他有點擔心,她離開了這個崗位,還有誰能把這項工作做得這般好?

徐悠悠讓他放心,她早已有人選,她手下的一個小夥,能力不比她差。只是因為她頂在頭上,人家沒法升職。趁此機會,把干將們的職位都升一升,還能籠絡人心,何樂而不為?

胡少雲聽了很高興,把嬌妻摟得更緊了。

他越發感恩生命中遇到了徐悠悠,更慶幸自己快刀斬亂麻地跟前妻斷絕了關係,果斷選擇了徐悠悠。

這種長相靚麗又能力超群、自帶資源的賢內助,萬一錯過了,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

一年後,胡少雲和徐悠悠在另一個區開了個分公司。

分公司開業大典和新出生的女兒滿月酒一起舉辦,很多客戶、合作伙伴、同行都應邀前來,紛紛舉杯祝賀雙喜臨門。

公司趁此機會,利用種種促銷手段,二人的人生像開了掛,一路高歌猛進。

沒成想卻在孩子兩歲多時栽了跟頭。

7

徐悠悠早前就發現女兒和別的孩子有點不一樣,說話走路都慢。

帶娃有經驗的人,都說每個孩子情況是不一樣的,有的孩子就是慢一點,叫她不用擔心,大了就好了。

可隨著孩子越來越大,表現卻越發怪異,與同齡孩子差距越拉越大。

她不放心,於是叫上保姆一起帶孩子上兒童醫院做了一次嚴格的全面檢查,被確診為先天性腦癱。

這訊息如同晴天霹靂,她整個人像篩子一樣打著抖癱坐在了地上。

有好幾天胡少雲都感到氣氛不對。

妻子完全變了一個人,眼睛裡突然沒有了快樂和柔情,不撒嬌了,不笑了,也很少說話,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木訥而呆滯。

他詢問了幾次,她都閉口不談。

又過了兩天,他約了個客戶吃飯,想談談新方案的一些細節問題。提前告知了妻子晚上不回家吃飯。

但臨出發時接到客戶電話,他老母摔倒了,急著送醫院,只能取消飯局了。

他安慰了幾句後,直接開著車往家走了。

在門被開啟的那一剎那,徐悠悠母女倆毫無防備,說話聲戛然而止,一齊抬頭驚恐地看向胡少雲。

大門很隔音,在門外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但很顯然,她們在說著什麼秘密,他截斷了她們的談話。

他裝作若無其事,隨口問飯好了沒?

岳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說:“你不是和客戶約飯嗎?怎麼回來了?”

“客戶臨時有事,取消了。”他彎腰換上拖鞋,看似漫不經心地應答著,眼角餘光卻悄悄地注意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徐悠悠起身去了臥室,拉開抽屜,把手裡的幾張紙放了進去。他聽到鑰匙擰鎖的聲音,應該是她把抽屜鎖死了。

保姆把菜都端到了餐桌上,盛好飯擺好。大家都過來坐到了各自的位置。

往日充滿了歡聲笑語的餐桌,這會卻是死一般地沉寂。每個人都心神不寧,各懷心事。就連孩子都感覺到了什麼,不吵不鬧了。

這一切太怪異了。胡少雲想開口問點什麼,但一看她們個個都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他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就罷了。

一定是一個針對他的巨大陰謀!寒意從腳底升起。他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好不容易易熬到夜深人靜,確定妻子睡熟了,他躡手躡腳地起身去開她放紙張的那個抽屜。

果然被鎖死了。

他知道要是這一次錯過了,東西就會被轉移,他可能永遠找不到了。他今天非看到不可。

他開始找鑰匙。先是把桌子、書架的各個角落掃了一遍,沒有。然後把各個抽屜都開啟翻一遍,也沒有。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徐悠悠手裡的包。這時才注意到,她竟然連睡覺都把包緊緊抱著!

他越發覺得此事不簡單,急不可待地想要看到背後的秘密。

但他不敢去動包。這幾天她睡覺不穩,時不時會驚醒。

他毫無頭緒地站了一會兒,眼睛瞄到灰暗中那個靜悄悄的抽屜,探知慾越燒越旺,燒得他胸潮起伏,呼吸凝重。

人在強大的慾望支配下,總會想到辦法,並勇敢地採取行動。

他重新躺到床上,從後頭摸索著抱住妻子。

徐悠悠被驚醒了,睜大雙眼瞪了他一會兒。

他把她更緊地摟進懷裡,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背,柔聲安撫她。

她終於又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多日來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之前又毫無防備地被他突然開門進來嚇得不輕,是真累了。

等差不多了,胡少雲假裝給她調整睡姿,掖好被子,裝作無意地把包輕輕從她手裡拿開。她全然不知。

又等了一會兒,確認她沒有意識到他暗地裡的動作之後,迅速從包裡翻出了鑰匙。

他把幾張紙拿到衛生間,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原來是孩子的診斷書以及一些檢查專案。

孩子病了!他的心揪痛起來。可瞬間又覺得不對勁。

孩子病了,為什麼要瞞著他?不想給他壓力?結合她們這段時間的表現,不像。

那到底是什麼?他繼續往下翻。

看到一頁紙上寫著孩子的血型,是AB型。他心裡“咯噔”一下。

他和徐悠悠都是O型血,兩個O型血的男女怎麼會生出一個AB型血的孩子?難道……

發跡後他踹走糟糠妻,火速再婚生女,一看女兒血型單他怒了

他被這一念頭震得渾身抖了一下。

他想立刻把徐悠悠揪起來質問一番。但一想到她的父親,就作罷了。

這還用問嗎?結合她們連日來的種種表現,這就是鐵的事實啊!

至此,多日來的疑竇終於解開了。

怒火在他的身體裡“轟”地燃起來,瘋狂地蔓延開去,似萬馬奔騰,五臟六腑無一完好。

這熊熊的火焰眨眼之間幻化成一個嗜血的惡魔,想要衝出他的身體往床上的人撲去。

不!他不能殺人!

不就是做了頂包爸爸嗎?不就是被個娘們算計了一把嗎?不至於為了這點破事去犯法!

他拼命地控制著身體裡的惡魔,攥緊的拳頭裡,鮮紅的血液無聲無息地滲了出來。

許久之後,他的拳頭才漸漸鬆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飄無力地轉身走出了門。

8

三天後,胡少雲對徐悠悠提了離婚。

他把一紙親子鑑定書扔到她面前,說他已經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從頭至尾是徐悠悠母女設計,害他做了冤大頭。

“希望可以和平分手,不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對大家都好。”

他的語氣很平靜,眼神很堅定。

徐悠悠驚詫地看著他,眼裡掠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既然如此,大勢已去,她也就沒有了隱瞞的包袱,一顆心可以落地了。

她把悲慼的神色收回,換上堅硬的鎧甲,篤定地說:“離婚,不可能。”

什麼?胡少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為自己已經大度地不計她們的大過了,只求離婚,婚後財產也分半,她們應該感恩戴德,痛快答應。

她還有什麼臉纏著他?事實在此,證據充足,離婚是她說了算的?

更何況,他是有點事業小成,但和她孃家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她又不是離了婚就養不起小孩的女人,何須把他綁在婚姻裡?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想幹什麼?

徐悠悠嘴角微微一揚,說:“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疑問。好吧,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讓你‘死個明白’吧。”

這話讓胡少雲聽得想笑。死?他倒要看看她是怎麼個讓他“死”法。

“你以為,我爸有錢有勢,你娶了我,就能得到他的關照。殊不知,他情婦太多,孩子太多,以前他富有的時候尚且輪不到我,何況如今家財散盡。”

家財散盡?胡少雲更加好奇了。

“沒錯,他看起來確實有些資產,在他那個圈子也有點名氣。但那又怎樣?那都不是他的了。早些年,他就被迫把絕大部分資產都轉到了一個情婦名下。”

說到這裡,她似乎百感交集,輕搖頭低低地嘆了一聲。

“他那個人啊,還在和我媽談戀愛期間,就花邊新聞不斷。奉女成婚,以為結婚了有孩子了能收斂一點,誰知道越發肆無忌憚,獵豔不斷。”

“他永遠也想不到他這個優秀的獵手,有一天會被他的獵物反殺。這不,一輩子栽到那個情婦手裡了,永遠做她的傀儡,永無翻身之日。”

她說著突然笑出了聲,這笑裡有幸災樂禍,有活該,有報了一箭之仇的快意,更多的是為自己和母親的悲慘命運感到恨、不公、不甘,卻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

一旁抱著孩子的徐母抹了抹淚。

“至於他是怎麼被那個情婦操控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狡黠地一笑,胡少雲感到一股寒意在背後升起。

徐悠悠繼續說著。

“也是拜他所賜,我從小叛逆,惹禍不斷,腳踏多條船。我已經記不清交往了多少個男人,我就是為了引起他的關注,讓他難受。”

“只可惜,我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更沒有傷到他分毫,卻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醫生告訴我我再難以懷孕之後,我才稍稍收斂一些。”

胡少雲的臉色已經煞白,沒想到自己一心娶的女人,竟是這麼髒!

他深呼吸一口,繼續承受她嘴裡掉出來的刀子。

“就在和你在一起的前一兩天,我還跟另外兩個男人也呆了一晚。”

“沒想到幸運地懷上了。我不知道你們中間誰是孩子的父親,但那兩個人都是一窮二白的屌絲,只有你是最合適的。”

“天賜我一個孩子,本以為找到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努力地在你面前表演,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快樂的成長環境,不要像她媽媽一樣,被童年的陰影毀了一輩子。沒想到,孩子的病打亂了我的陣腳……”

說到這兒,她無所謂、冷冰冰的語氣裡多了一絲悲涼。

胡少雲無暇去體會她的心情,他只覺得快要暈倒了。

徐悠悠恐怖的聲音還在繼續。

“後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講了。放心,結婚前我就和別的男人斷乾淨了,直到現在,我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哈哈哈……”

他覺得她瘋了。他不想再聽下去,用盡全力吼了出來:“離婚!一定要離婚!我這就去準備起訴!我一定要起訴!讓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他說完就扶著牆往門口走去,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變態的女人身邊。

身後卻傳來了徐悠悠不急不緩、帶點笑意的聲音:“別走啊,我還沒說到關鍵處呢。”

“我在你的公司稅務上做了一些手腳,不多,也就幾百萬吧。坐幾年牢的事,不要緊。”

聽了這話,胡少雲的腳如同灌了鉛,再也提不起來。他艱難地轉過身,指著她:“你……你個毒婦!你也是同謀,你也逃不了!”

徐悠悠“哈”地一笑,雲淡風輕地道:“我沒想逃啊。只要你不怕,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咯。反正我的人生已經過夠了。”

徐母痛心地看看女兒,摟緊懷裡的外孫女,悲痛讓她嘆息不止。

胡少雲表情痛苦地看著徐悠悠,內心似有千言萬語在奔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玩味地看著他:“現在你知道了吧,我那個渣父親是怎麼被獵物反殺的。”

胡少雲半晌動不了。最後他艱難地挪到門邊,開啟門,疲憊不堪地離開了。

徐悠悠看著他消失的地方,表情逐漸冷凝,目光呆滯地落到地上,一滴淚掉落。

9

胡少雲這婚終究沒離成。

不僅如此,在往後餘生,他還得小心地伺候著徐悠悠。

自從發現孩子的病情後,她的情緒就陰晴不定,被診斷出輕度抑鬱症。

而自那次把所有的秘密吐出來之後,她也懶得裝了,一不高興就拿他撒野,他要是沒配合好,不小心給她火上澆了點油,她就開始威脅他。

這種日子時常讓他感到窒息絕望,有幾次都想要不管不顧地衝破這一切。

但幾番掙扎之後,他還是慫了。大牢或者死亡,哪一個他都承受不起,相比之下,苟且活著,還能忍受。

要真到了忍不下去的那一天,他再行動也不遲。

他也偷偷去找過前妻和兒子,發現姜妍已經把房子出租,搬回父母家裡,和母親一起照顧癱瘓的父親。

那是下班時間,一個男人開著大眾車送姜妍回家。

她瘦了很多,穿著平平常常的工裝,頭髮隨意地束著,化著淡妝。

她從副駕駛門下車後,隨即,兒子也從後座開門下了車。

母子倆手拉手,對著男人微笑著說再見。

胡少雲聽見兒子突然對那男人大聲地說道:“爸爸,你要趕緊把我媽娶了,你答應過的,說話算數!”

說完伸出小拇指遞過去。

那男人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也伸出小拇指和他拉勾勾,大聲喊著孩子的姓名答應著。

姜妍看著他們,幸福而羞澀地笑了起來。

胡少雲不敢讓他們發現自己,只在車裡偷偷地看。

兒子那一聲爸爸,讓他痛徹心扉。曾經那是屬於自己的,如今一去不復返了。

而讓他更痛的是,那男人喊孩子時是一個姜姓的新名字。原來姜妍已經把孩子姓和名都改了啊!

他能做什麼?起訴讓她把孩子姓改回來?要是讓徐悠悠知道他來找過他們,非把他撕了不可。

罷了罷了,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回去給徐悠悠當牛做馬,一天一天熬著吧。

看著姜妍牽著兒子消失在單元門口,那男人也驅車離去後,胡少雲才慢吞吞地啟動車子,往暗無天日的那個家駛去。

(原標題:《那個精於算計的男人》)

點選螢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此處已新增小程式,請到今日頭條客戶端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