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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摸黑進洞房掐死舉人新郎騙奸美麗新娘,這樁風流奇案為何拖了幾年才破|史蹟明察

由 明話頻道 發表于 動漫2021-07-20
簡介本來,秋蘭每次回孃家,都要帶女兒一起去,自有議婚一說後,盧學孟便不準慧娟再去了

老害是什麼意思

明導讀:浙江湖州有個秀才,姓杜名堅。他家世代在官署任幕客,頗積累了一點資財,藏書尤其豐富。杜堅近四十歲時才生下一個兒子,因為追幕大詩人杜甫,故取名有美,字小甫。杜堅有個妹妹,閨名秋蘭,嫁給本鄉秀才盧學孟,也是個小康之家,生下一個獨生女兒,取名慧娟。慧娟與有美同年同月而生,只比有美略小几天。

小偷摸黑進洞房掐死舉人新郎騙奸美麗新娘,這樁風流奇案為何拖了幾年才破|史蹟明察

小偷摸黑進洞房掐死舉人新郎騙奸美麗新娘,這樁風流奇案為何拖了幾年才破|史蹟明察

小偷摸黑進洞房掐死舉人新郎騙奸美麗新娘,這樁風流奇案為何拖了幾年才破|史蹟明察

(風流奇案告破記)

文|蒲雲空

浙江湖州有個秀才,姓杜名堅。他家世代在官署任幕客,頗積累了一點資財,藏書尤其豐富。杜堅近四十歲時才生下一個兒子,因為追幕大詩人杜甫,故取名有美,字小甫。杜堅有個妹妹,閨名秋蘭,嫁給本鄉秀才盧學孟,也是個小康之家,生下一個獨生女兒,取名慧娟。慧娟與有美同年同月而生,只比有美略小几天。

1以詩互題,傳情達意

杜堅的妻子鄭氏,與秋蘭相處得極為融洽,賽過親姐妹。因此,秋蘭時時住在孃家,一對小兒女則經常相互換著哺乳,有時候一人同時為兩個小孩兒哺乳,姑嫂倆都愛對方的孩子猶如自己的骨肉。日月如梭,兩個小孩兒漸漸地長大了,容貌都很俊美,脾氣性格又很相投,小兄妹間青梅竹馬,感情也很深厚。一晃兩個孩兒都十三歲了,提親的人漸漸找上門來。鄭氏有心納慧娟為媳,一概婉言謝絕。一天,她將自己的心願與秋蘭相商,秋蘭也高興地說:“姐姐就是不提起,小妹也有這個想法。親上加親,我們兩家的關係就更加密切了。”於是回家告訴了丈夫。哪知盧學孟迂腐拘泥得很,連連搖頭道:“表兄妹間通婚,於禮不合,此事似乎不可!”秋蘭道:“什麼合不合的,大文豪陸放翁不是也與舅舅的女兒唐婉結過婚麼?表兄妹間通婚的例子多著呢。再說他們小兩口已經有了感情,怎麼能活活拆散?”盧學孟一本正經地說:“娘子此言差矣,別人家的事由他去,我盧某自幼誦讀聖賢之書,恭受聖人之教,怎能做越禮之事?何況婚姻大事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由得了小孩子?”秋蘭也來了氣,罵道:“腐儒!你怎麼一直脫不掉這副頭巾氣?難道只許我杜家人嫁給你,就不許你盧家人嫁還杜家嗎?再說我的侄兒無論品貌才學均不差,也未必就辱沒了你的女兒!我已經答應哥哥嫂嫂了,生下女兒理當由母親作主,不干你父親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盧學孟勃然大怒道:“你怎麼如此不通情理?古人云:女人有三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只要我一息尚存,則不但慧娟應當聽從父命,就是你也應當聽從夫命。如今我既不肯締結婚約,看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敢專擅家事!”秋蘭氣極了,與他大吵一場,夫妻幾乎鬧翻了。本來,秋蘭每次回孃家,都要帶女兒一起去,自有議婚一說後,盧學孟便不準慧娟再去了。杜有美有時前來探望姑姑,盧學孟也不許慧娟與他見面。盧學孟自己與杜家則幾乎斷絕了往來。有美與慧娟一經分離,都殷切地思慕對方。不知不覺地又過了將近兩年,二人情竇俱開,相互思念之情尤難排遣,只恨兩地相隔,誰也無法將心捧示於對方,卻又不知對方的心意如何。有美萬般無奈,便請畫師畫了一幅《太真獻鏡圖》。此典出自《世說新語》:晉代溫嶠(字太真)喪妻,其姑母嫁與劉家,值戰亂離散,唯有一個女兒相依為命,姑母就託溫嶠替女兒覓一夫婿。過不多久,溫嶠對姑母說:“已替表妹相中了一個郎君,其人的家世、身份、品貌等都不比我溫嶠差。”並獻上玉鏡臺一枚,說:“這是男方下的定禮。”

其姑母大喜應允。到了新婚之夜,夫婦對拜時,按規矩新娘先用扇子遮面,交拜完畢才去扇,稱為“卻扇”。當時,劉女手披紗扇,見眼前的新郎正是溫嶠自己,便撫掌大笑道:“我本來就懷疑就是你這個老奴才,果然一點不假。”根據這個典故,有美便在畫上題了一首詩:狡獪溫郎絕世才風流不厭自為媒三生幸遇金閨彥一笑親陳玉鏡臺

然後,給了一個老太婆幾兩銀子,託她將這幅題詩畫悄悄地交給慧娟,並請慧娟和題一首,藉以試探其是否亦有情意。慧娟正在苦苦地思念有美,也不知他是否與自己同心,見到這幅題詩畫,又驚又喜又感動,立即拈筆用端端正正的楷書在軸末和題了一首七言絕句,以答有美之意:兩地相思兩不知玉臺一獻當紅絲老奴伎倆何難料請待良宵卻扇時

題畢,又讓老太婆仍然帶回給有美。有美讀畢,知道慧娟以劉女自喻,願與自己締結良緣,不由得欣喜若狂,捧著畫軸,朝夕焚香披誦,如獲至寶。從此以後,兩人雖隔兩地,兩心卻遙遙相印,各自暗立誓言:一個非有美不嫁,一個非慧娟不娶。只是苦於盧學孟堅決不允,二人又無法會面,都憂心如焚,不知不覺中,都昏昏懨懨地病倒了。雙方父母都請醫下藥,無奈藥石難醫心病,不但絲毫無效,反而越來越重。杜堅夫婦與秋蘭都知道兩人的致病之由,就一起籌劃如何才能擊破盧學孟這個頑固堡壘。秋蘭道:“腐儒表面上雖然頑固,骨子裡卻很怯懦。哥哥嫂嫂不必擔憂,小妹一定能使他不得不就範的。”杜堅夫婦大喜,稱謝不已,並求她趕快行事。秋蘭一口應允。2妻子以死相拼動腐儒

再說那盧學孟對慧娟也很鍾愛,眼見得女兒病勢日漸沉重,也惶懼異常,日日憂嘆,卻又一籌莫展。適逢妻子從孃家回來了,便問:“有美病得怎麼樣?”秋蘭怒衝衝地說:“已經治不好了,何勞你假惺惺地問候!”盧學孟長嘆一聲道:“我正擔心慧兒病危,想不到你侄兒也是如此。”秋蘭白眼相向,恨恨地說:“一雙好兒女,都死在你的手上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盧學孟大驚道:“你這是從何說起?”秋蘭狠狠地唾了他一臉,說:“老害物,你到今天還昏昏夢夢的麼?他們小兩口自幼哺則同乳,寢則同席,耳鬢廝磨,兩小無猜;長大以後,自然相親相愛,這是人之常情啊;再長大一點,自然都一心想與對方結為伉儷,以圖終身相守了,這更是人之常情啊。當初聖人制定禮法,也曾考慮到不能違揹人之常情,《詩經》首篇就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句,偏偏你這個老害物死死地拘執於成見,竟然絲毫不體曲人情,居然還厚著臉皮自號聖人之徒?自從你拒婚之後,兩個小孩兒就都病了,而且越來越厲害,如今已快不行了。我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我面前,倒不如先自殺於你面前,到黃泉之下去撮合他們結為一對佳偶,以了卻他們生前的夙願。看你這個老害物還能再阻擋嗎?”

說完,抽出一柄尺把長的匕首,雪亮雪亮地耀人眼目,又“噹啷”一聲,擲置於案頭,然後指著盧學孟說:“我與你結婚二十年,今天不得不與你訣別了!”盧學孟目瞪口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說:“別,別這樣,娘子暫且安靜點,不要煩躁,此事容再慢慢商議。”

秋蘭決絕地說:“我死志已決,還有什麼可商議的!”說著,伸手就去取匕首。盧學孟連忙擋住,急急巴巴地說:“別,別這樣,如果我答應讓他們婚配,娘子可以不死否?”秋蘭頓時怒意全消,笑著說:“如果你答應了,他們小兩口的病馬上就會痊癒,我歡喜還來不及,又何必尋死呢?”盧學孟只得說:“那就依了你吧。不過你看重孃家人,經常誇耀你的侄兒有出息;我是一個平庸之人,卻不喜歡白衣女婿。一定要等你的侄兒讀書成名後,才準來迎親,你看怎麼樣?”秋蘭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我的侄兒聽說你鬆了口,一定欣慰得很,必能刻苦攻讀,又何愁不能成名呢?”盧學孟說:“那好,你就回去告訴你的哥哥嫂嫂,趕快派媒人來,我們先將親事定下來。”秋蘭大喜,這才將匕首收了起來。第二天一早,秋蘭回孃家告訴了哥哥嫂嫂,杜堅夫婦喜不自勝,當即請媒人送上了聘禮。有美與慧娟聽到這個喜訊,病很快都好了。有美果然下帷苦讀,第一年歲試就考中了廩生,成了級別較高的生員,可以吃到官府供給的餼糧了;第二年秋天參加鄉試,又考中了舉人。有美向姑姑報喜,秋蘭高興地說:“這下子你可以來迎親了。”盧學孟卻還想讓他明年春天參加禮部主持的會試,待中了進士後再說。秋蘭又搶白了他一頓,說:“你這個固執脾氣就是難改變。科名或遲或早,很難逆料。我侄兒考中了舉人,已屬僥倖,人生能得幾回僥倖呢?青春又能有幾何呢?你怎麼忍心讓他們一直悵悵稽延下去呢?”盧學孟不得已,只好同意他來迎娶。有美回去告訴了父母,杜堅與鄭氏也皆大歡喜,便選定了一個黃道吉日,準備為小兩口舉辦婚禮。同鄉有姓周、姓韋的兩個書生,都頗有才華。因為杜家藏書豐富,徵得杜堅同意後,他倆便帶著鋪蓋捲兒,下榻於杜家,與有美同窗讀書,三人相處得甚為融洽。這一年,周生也考取了副榜貢生,與有美更為情投意合。3小偷闖進洞房掐郎摧花

婚期定在九月下旬,已是秋末,天氣已涼而未寒。到了這一天,周生悄悄地對韋生說:“有美與慧娟郎才女貌,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然而費盡了周折,才得以結為伉儷。今天晚上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相互之間不知有多少親密貼己的話要傾訴呢。我們兩人何不設法偷聽一陣,定然十分有趣的。”

韋生答道:“這事一點也不難,青廬頂上就是藏書的閣樓,我與你預先埋伏在上面,一定能聽得清清楚楚。”正在竊竊私語時,不防有美已在屏風後聽到了,不覺暗暗好笑,心裡也在籌思著預防之法。杜有美有個乳母朱媽,生有一子,取名阿笨。阿笨從小好吃懶做,慣耍賴皮,長大後又嗜賭如命。賭輸了往往就到杜家偷些東西,再拿到當鋪裡當一點錢,以償還賭債。有美迎親,杜堅夫婦竭盡財力,將全家佈置得奢豪而華麗。慧娟是盧學孟的愛女,陪嫁的妝奩也非常豐厚。杜堅一向痛恨阿笨行止不端,擔心他趁此機會盜竊,就預先囑咐看門人不要讓阿笨進門。阿笨果然早萌盜竊之念,因為杜家不許入門,便懷恨在心,不住地在宅外溜達,尋找時機。黃昏時分,新娘子的彩轎到了大門前,遠遠近近的人們都趕來觀看,圍得有如一堵牆。阿笨鑽在人堆中,終於混進了杜宅,又悄悄地摸上了藏書樓,打算捱到夜深人靜時,再找個機會下手。卻說杜有美在客廳迎來送往,整整應酬了一天,直到二更時分,賓客們才漸漸散盡。有美疲憊得很,脫去外面的衣服,正想解衣就寢,忽然想起白天周生與韋生的話——欲偷聽新婚夫婦的貼己話,藉以博取一笑。料想此刻他們已躲在樓上了,我何不先出其不意地嚇他們一下?想到這兒,有美就躡手躡腳地上了樓。此時殘月初升,阿笨正憑欄凝眺。有美藉著淡淡的月光一看,以為此人必然是周生了,便悄悄上前,突然用雙手矇住了他的雙眼。阿笨強壯有力,一扭頭已看清了來人,以為有美是特意來伺候、捉拿自己的,不由得又驚又怕又恨,急忙回過身來,一隻手緊緊勾著有美的後脖頸,將他的頭挾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就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不一會兒,有美就斷了氣,癱倒於樓板上。此時慧娟坐在羅帷中,剛吩咐跟隨而來的老媽子到外面弄桶水來,讓自己沐浴更衣,忽見有美躡手躡腳地上了樓,不知他想幹什麼,正在納悶,又聽到樓上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心中甚為驚訝。樓上阿笨見有美已死,陡起騙奸慧娟的邪念,就脫掉自己的衣褲鞋襪等,塞進藏書箱的底下,又剝下有美的短衣短褲與鞋襪,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大步走下樓梯,知道新娘就在羅帷中,就立即吹滅雙燭,也鑽入羅帷,猛然抱住慧娟求歡。慧娟暗想:有美平時溫文爾雅,今日為何如此狂暴!何況我們兩人好不容易才結為伉儷,又這麼長時間未能見面,理當款款而訴,互道思慕之情,為什麼迫不及待地將蠟燭吹滅呢?會不會是對這樁婚姻不太滿意?心中越想越不痛快,就拼命抵撐,不讓他近身。阿笨知道難以遂願了,急伸手脫去慧娟兩腕上的金鐲子,並摸索著摘下她頭上的簪珥等物。慧娟更為驚駭。這時,老媽子提了一桶水進入房間。阿笨生怕被人窺破形跡,急忙用袖子遮著臉,奪門而逃。老媽子黑暗中不知是誰,大吃一驚,急忙打火點燃了蠟燭,掀開帳帷,只見慧娟披頭散髮,汗流滿面,正在呼呼喘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老媽子驚問緣由,慧娟便把剛才的情狀敘述了一遍。兩人愕然驚惶,都不解何故。忽然聽到樓上有噓唏之聲,慧娟便命老媽子擎著蠟燭上樓去看一看。老媽子上得樓來,只見新郎官光著身子躺在樓板上,正在不停地喘氣。原來有美被阿笨一掐,一時悶絕,並未喪生,過了一陣緩過氣來,就甦醒了。然而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根本站不起來。老媽子連忙找來別的衣褲鞋襪等,服侍他穿好,這才掖著他緩緩下了樓。有美倒臥於繡榻之上,默默不發一言。慧娟好不心疼,急忙靦腆地挨近他,輕輕地問他何處疼痛。有美只用手指了指喉嚨,又搖搖手,示意她不要多說話。慧娟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怏怏地對著鏡臺,綰起頭髮,重新梳妝。一直延捱到五更天,有美才能坐起身子說話了。兩人彼此各述所見,互相慨嘆不已,都以為那個歹徒就是周生。有美尤其想不通:自己素來待周生不薄,他為何如此惡作劇呢?繼而又想,雖然被他劫走了釵珥等物,天幸慧娟尚未被他佔到便宜,自己也脫了險,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於是又轉怒為喜。然而經過了這場大變故,有美氣血終究不易完全舒暢,所以力軟筋疲,遍身疼痛,新婚良宵也只能白白虛度了。

4新縣令一招斷案

且說這一夜客散之後,周生因多喝了幾杯酒,醉臥於自己的書齋中。韋生見周生既醉難醒,自己一個人上閣樓窺聽終究不便,亦無心緒,就獨自回了家。半夜時分,周生酒醒,見韋生已回去了,也就趁著明亮的月光,踉踉蹌蹌地回家去。將要走出杜家大院門時,適逢看門的起來小解,驀然看見周生穿著短衣短褲,拖著雙鞋子,倉皇逕去。當時只覺得他形跡頗為可疑,但因為是熟人,也不便上去盤問。及至第二天早晨,合家大小都在亂哄哄地議論昨夜遇盜之事,有人便向看門人詢問。看門人把周生昨夜的可疑情況一說,大家再與有美的話一對照,都說歹徒必是周生無疑了。杜堅畢竟是個忠厚長者,認為天幸有美無恙,慧娟也未受汙辱,周生平時為人不錯,這次定是酒後失態,何必再揚人之惡呢?於是遍戒家中奴僕婢侍等,不準再談論此事,也不許播揚出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過不幾天,盧學孟也聽說了這件事,不由得勃然大怒,氣沖沖地闖到杜家,指著杜堅的鼻子數落道:“舅兄,你如今又是我的親家翁了,怎麼如此不曉事理,犯下這包庇盜賊之罪?再說周生號稱名士,行為卻如此卑鄙齷齪,真是個衣冠禽獸了。像這種邪惡之徒不予嚴懲,歪邪之風不予整飭,必然有人轉相效尤,怎能訓示於人!你既如此畏縮怯懦,我也受過聖人之訓,焉能眼見斯文掃地而不聞不問!”

說完,就寫了份訴狀,逕自告到了縣衙。縣令素常與周生很談得來,閱了訴狀,大為驚駭,立即將周生招至縣署,把訴狀攤給他看。周生一閱,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分辯道:“小生那天日間確實與韋生說過,打算晚上去藏書樓偷聽新婚夫婦的纏綿情語,但後來因喝醉了酒,便各自回家,並未上藏書之樓。再說我周某縱然不成器,也不致於戕害朋友的生命,再去騙奸朋友的妻子啊,尚祈大人明察。”縣令也相信周生必無此事,便勸慰了一番,讓他暫歸家中。縣令又派人隱隱約約地示意於盧學孟,說明周生是受了冤枉,勸盧學孟不要再糾纏這件事了。哪知盧學孟固執地說:“周生行兇、圖奸、搶劫,事事有佐證,哪有什麼冤枉可言?縣令如果包庇他,我就去向知府申訴,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怎能讓歹徒逍遙法外?”於是這個案子輾轉牽纏了兩年多,始終未能定案,周生也被衙門裡隔三差五地傳進去再放出來,吃了不少苦頭。不久,原縣令任滿他遷。新縣令精明能幹,頗有名氣。他上任第一天就仔細閱讀了該案卷,反反覆覆地研究推理。第二天,新縣令將原告、被告、受害者及所有證人都傳進縣署,一一分別詢訊。最後,他拈鬚沉思良久,忽然領悟,對大家說:“此案無論是否周生所作,慧娟的釵飾等物卻明明是被人劫走了,贓物尚未起獲,怎能憑空定人的罪?再說據你們所言,有美赤身裸體地倒臥於樓板上,其衣褲鞋襪都被歹徒穿去了,那麼歹徒自己的衣褲鞋襪等必然脫了藏在樓上,只要能搜將出來,案情自然就清楚了。”

於是親自率領吏役,到杜家閣樓上細細搜尋,果然在箱底搜得了破衣、破褲、鞋、襪等,並從腰囊中搜出了一封信函。新縣令一閱,原來是某某賭友寫給阿笨的,約他去賭博。新縣令笑道:“歹徒跑不掉了!”把信交給訴訟雙方一看,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新縣令又把阿笨拘至公堂,稍一審訊,阿笨就全盤招供了。於是周生才被洗盡了冤屈。遠遠近近的百姓無不嘖嘖讚道:“新縣令果然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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