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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由 澎湃新聞客戶端 發表于 舞蹈2023-01-08
簡介但特克爾對數字自戀的概括還是很值得深思,她說:“人們說自戀時並不是指那些愛自己的人,而是指脆弱的個性,擁有這種個性的人需要源源不斷外界支援來進行自我確認

孤字的含義是什麼

原創 姜宇輝 看理想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孤獨,是現代人最熟悉的感受。

為什麼當整個世界透過網際網路越來越緊密地連線在一起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疏遠了?為什麼每個人很容易就深陷到孤獨的陷阱之中難以自拔?

孤獨並非僅僅是個體性的難題,同時也是整個世界正在面臨的一個困境。今天的文章,華東師範大學哲學系教授、看理想主講人姜宇輝結合了兩本社會學的著作,深入探討了當今時代孤獨症的病因。

講述|姜宇輝

01。

我們正在進入孤獨又親密的陷阱

我們先從理查德·桑內特的名作《公共人的衰落》入手。

為什麼要把孤獨症視作這個時代的一個典型的症狀呢?桑內特首先質疑了一個大家現在好像都覺得天經地義的社會現象,他說:“如今人們普遍認為人與人之間的親密是一種好事。…… 這樣真的符合人類的本性嗎?在僵硬的世界中形成柔軟的自我,符合人類的本性嗎?”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公共人的衰落》 理查德·桑內特 著

讀過《心是孤獨的獵手》的朋友肯定對這兩句話深有同感。小說開篇就描述了兩個社會邊緣人,在極端孤獨的絕境之中以彼此溫暖的方式艱難地活著,所以,孤獨往往讓人傾向於形成一個非常私密和親密的人際關係,這一點大家應該能夠深刻理解了。

其實不光是小說裡的社會邊緣人,在今天的社會之中,大家都會清楚看到一個傾向,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普遍的關係和紐帶越來越難得,甚至越來越脆弱,大家都更喜歡在一個個小群體裡尋找彼此之間的溫暖,而似乎對這個社會和世界的命運愈發地漠不關心。

前兩年的那部膾炙人口的日本動漫《天氣之子》就是很典型的例證。影片裡面有一個很動人,但其實也很讓人困惑的場景,就是那一對情侶面對著整個城市被淹沒,而最終選擇了彼此牽手。彷彿“只要我能和我愛的人廝守在一起,世界毀滅了又怎樣?”這可能也是今天很多人的真實心聲。

但這真的符合人性嗎?這真的是一種健康良好的社會秩序和歷史趨勢嗎?桑內特在這裡所提出的正是一個值得我們所有人深思的問題。為了更清晰地回答這個問題,他馬上給出了自己對於文明的一個定義,他說:“我將會給文明做出如下的定義:它是一種活動,保護人們免遭他人騷擾,然而同時又使人們能夠享受彼此的相伴。佩戴面具是文明的本質。”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這其中包含了三層主要的意思。首先,文明確實包含各種方面,有物質的,制度的,風俗的,精神的,可以是一個包羅永珍的總體,但如果說到底,真的一定要追問文明到底是什麼,那肯定是人和人之間的一種普遍的維繫和聯結。人類之所以要創造出各種文明的形式,只是為了更好地去實現“共同生活”。

其次,什麼才是健康良好的共同生活的狀態呢?肯定包括個體和群體,私人和公共這兩個方面的和諧與呼應。社會確實是由每一個人所構成的,它也最終應該保障、關愛每一個人的幸福和成就,但這樣一種保障和關愛也同時需要在一個公共的領域之中才能更好的實現。向內,我們關心自我,向外,我們彼此協作,這才是社會的完整面貌。

所以就涉及到第三點了,就是“面具”這個關鍵詞。談到面具,大家可能上來就會想到“偽裝”,這沒錯,但你別忘了,面具還有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保護。

戴了面具之後,你既可以很好地隱藏、保護自己的內在自我,同時又可以在他人面前展現出合乎公共性的形態。所以面具既隔開了自我和社會,但同時又更好地將二者連線在一起。

但私人和公共之間的這種平衡其實是一種非常理想的狀態,在人類歷史上,我們反倒更多地見到的是二者之間的衝突和失衡。在桑內特看來,當下的世界越來越深陷入其中的那個孤獨又親密的陷阱,恰恰就是失衡的一點典型體現。

02。

“每人都在說,但沒人真正想要說”

為什麼現代的城市越來越巨大,現代的網路越來越緊密,但生活在城市和網路之中的人們卻都越來越孤獨呢?

一個根本的原因正是,公共領域越來越冷漠和僵化,由此就讓每個人沒有辦法在其中真實地表達自我,也就一次次地被擊退到內心的堡壘之中。長此以往,每個人就都會很自然地傾向於封閉外在表達的途徑,孤獨地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然後只跟身邊的幾個最親密的人長相廝守。

但你可別以為這就會讓你真實的找到自我。恰恰相反,誠如桑內特所言,“孤獨-親密-自戀”是現代人的三重症結。孤獨傾向於尋找親密,反過來親密又加深了孤獨,二者再聯手打造出自戀這個精神的頑疾。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自戀為什麼是病態的?正是因為它來自於公共與私人之間的撕裂。真正的自我,一定要在向他人表達的過程之中才能形成,而一旦封鎖了這個渠道,那麼,公共的空間就變成一個又機械又冰冷的場所,大家見了面都微笑致意,相敬如賓,但那些都是禮儀,都是做做樣子,跟你真實的自我沒多大關係。

那麼你的真實自我呢?當它沒有正常、自然的外在表達途徑的時候,就會深陷在內在的堡壘之中,一次次地反覆追問,我是誰,我到底想要什麼,但所有這些都是如此的徒勞而無果。

所以桑內特進一步將這種自戀的症狀概括為四點。這些關鍵詞都主要應該從偏貶義的方面去理解。

第一點是“自省”。既然公共空間和內在自我之間是撕裂的,那麼,你越是在公共空間裡面循規蹈矩,你就會越是在內心世界裡面苦苦掙扎。

這個社會不斷向你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告訴你應該成為什麼樣的人,希望你應該取得什麼樣的成就,甚至強制你遵守什麼樣的規範,但所有這些你都會覺得是從外面強加到你頭上的,既不是你的真實表達,也完全不關心你的真實感受。

但你畢竟要在社會里生存,打拼,又沒辦法,只能盡了全力,勉為其難地去達到各種社會的標準。這麼一來,你自己的人格也就撕裂了,你越是在社會里面努力掙扎,你的內心的自我就越是空洞蒼白,孤苦無依。自省就是這麼個症狀。就是你不停地追問,但越追問就越是迷惘,甚至迷失。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後面的兩個癥結也都是出自自省這個病根兒。你不斷自省,越自省越迷糊,越迷糊就越要自省下去。這就會導致“自我暴露”和“自我辯解”這兩個更加麻煩的問題。

自我的實現需要他人,但在現代社會之中,你既不知道真實的自我是誰,也同樣沒有辦法向他人進行真實的表達。所以,每個人都在自我暴露,都在想盡了各種辦法去討好別人,想引起別人的關注,企圖由此在公共空間裡面不斷獲取更大的流量和績效。

但之所以桑內特用“暴露”而不是“表達”,就是因為“表達”源自真實的自我,而“暴露”則不同,它是刻意地扭曲、壓制內在的自我,由此病態地去滿足社會的標準和他人的要求。

所以自我暴露和自我辯解又往往如影隨形。你的暴露很多時候是不成功的,讓他人不高興不滿意了,你的關注度就一下子降低了,這個時候你又要不斷為自己辯解,開脫,只是為了不在公共空間裡失去位置,你必須拼了老命地去迎合各種各樣的標準。

由此也就會導致“沉默”這第四個症狀。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感覺,就是在網上“互動”了一天之後,你其實發現你自己根本不想那麼說話,甚至根本不想說那麼多話,你可能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靜靜,一個人待著。所以,人們在公共空間中的交流往往最終會落進一個“每人都在說,但其實沒人真正想要說”的怪圈。

03。

什麼是群體性孤獨?

延續著《公共人的衰落》的思路,繼續思考數字時代的孤獨難題。麻省理工學院的著名社會學家雪莉·特克爾的《群體性孤獨》是另一本不容錯過的書。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群體性孤獨》 雪莉·特克爾 著

不過在這本書裡,特克爾主要聚焦在對數字時代的孤獨症的批判,至於如何對症下藥,還是要到她後來出版的《重拾交談》中去尋覓答案。

特克爾開篇就明確點出了這個時代日益深陷的孤獨症這個頑疾:“我們在網路上與他人的聯絡越來越緊密,卻變得越來越孤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們所身處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時代?一言以蔽之,那就是“生活的完全網路化”或“世界的徹底數字化”。特克爾對數字孤獨症的總體剖析裡,有一句點睛之語:

數字孤獨症可以說“既是一種症狀,又是一種夢境。作為症狀,它提供了一類途徑,能夠迴避親密關係中的衝突;作為夢境,它表達了一種希望,希望突破現有的人際關係的侷限”。

此處,症狀和夢境的這兩面性概括得很透徹。數字時代的孤獨首先是夢境,因為它會讓你覺得在人際交往方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說一個簡單的體驗:如果是面對面的交往,大家往往會陷入焦慮和緊張的境地之中。可以想象,如果在一個房間裡,人一旦多起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開始被壓縮,你就會開始變得煩躁不安。

但如果是網上約會或聚會,那就輕鬆得多了。你甚至可以穿著睡衣,一邊吃著薯片一邊跟人聊天。所以當數字媒介成為人際交往的主要平臺之後,確實突破了很多面對面交往固有的束縛,讓人們之間的表達和交流變得更為灑脫自在。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數字的夢境看起來美好而完滿,才日益造成和加深了被動孤獨這個相當嚴重的趨勢。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特克爾主要從兩個角度來對此進行解釋。一方面,數字的交往是如此的輕易和便捷,如此的安全和愜意,甚至隨手就能交個朋友,談個戀愛,那麼長此以往,大家就會愈發地對數字媒介產生很深的依賴,進而對真實的世界,面對面的交往變得越來越恐懼,甚至越來越拒斥。

明明可以在手機上面“安全”地、“沒有風險”地談一場戀愛,為什麼還要在真實的世界裡面整天彼此傷害?這想必是今天很多人的想法。

但是,先不說這個想法有什麼問題,網上的交流真的那麼安全嗎?真的那麼輕鬆愜意嗎?在所有理想化的美好表象之下,難道不是隱藏著更深的焦慮,更難以解脫的煩惱嗎?

此外,我們又該如何剖析數字時代的孤獨症的病根兒呢?這裡一定要提及特克爾在好幾本書裡都重點討論的概念——“自身客體(self object)”。它本身在精神分析領域有很複雜的發展和含義,但簡單說,無非就是一個症狀,那就是自我內心的空虛和空洞,需要外部的物件來填補,來實現和滿足。

很顯然,越填補,內心就越空虛,因為填補進來的東西本身並不是你真心想要的,而你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只能不斷地用各種外來的東西來填補。這就造成了一種惡性迴圈。

你需要外部的物件,一開始是因為你孤獨。但是當外部物件不斷填補進來之後,當你對它形成了強烈而病態的依賴時,你就更孤獨,且是根本無法治癒的被動孤獨,因為你一步步地喪失了主動孤獨的基本能力。

在精神分析學家看來,比如科胡特和巴林特,自身客體只是用來形容人的精神成長過程中的一個必經的階段。但到了特克爾這裡,當機器人、數字媒介、社交網路變成了巨大無邊的自身物件的海洋的時候,所有的人幾乎每時每刻都面臨著深陷被動孤獨的無助而無解的局面。

簡單來說就是,表面上光鮮亮麗的數字交往,但骨子裡卻作為一個相當邪惡的自身客體,一步步讓你跌入被動孤獨的深淵。

04。

當成為機器變成一件很酷的事

那麼,這件事情又是怎麼一步步發生的呢?不妨先從人與機器之間的親密關係說起。我們重點圍繞特克爾談到的三個不同階段的代表性玩具來入手。

第一個階段的主打玩具是電子寵物“拓麻歌子”。這個遊戲最開始流行於上世紀90年代,又被稱為寵物蛋。仔細分析起來,會發現電子寵物跟“主人”的關係其實很微妙。跟真實的小貓小狗不一樣,它們顯然只是一個螢幕,一個機器,因此每個主人心裡面都知道,它們是“沒有生命的”。

但問題恰恰在於,你在養它的時候,又會有一種錯綜複雜的感情,好像它是真的有生命,會高興,會苦痛,甚至會生病,會死亡。所以看書裡一個小主人是這樣說的:“我非常喜歡照顧它……除了不能吃東西,它幾乎和你一樣……它是活的,但不是動物的那種活法”。

這些詞很顯然都是模稜兩可的,就說明在這個階段,孩子已經把機器人當成是親密的夥伴,想象它是有生命的,但仍然還不是很確定。而且從根本上來說,機器人,電子寵物還僅僅是陪伴著人,因此人類還沒有完全失去他的中心和主人的地位。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但到了第二個階段就不一樣了。這一階段最有代表性的電子寵物叫“菲比精靈”,可以算是第一代實體的智慧機器玩具。“菲比”這個毛茸茸的寵物看上去,摸上去,甚至聞上去都更像是一個有生命的小動物。而且更關鍵的是,玩菲比的孩子已經不僅僅把它當成一個夥伴或者“不一樣的生命”,更是把它當成老師,甚至是人類應該仿效的“偶像”。

這樣一來,人和機器的等級關係就發生了明顯的顛倒。現在機器反倒變成了主人,而人開始將“成為一部機器”當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在很多孩子眼中,也許機器早已不是工具,甚至也不只是夥伴,更是人類的未來。

第二階段已經如此,那第三階段自然也不難想象。機器已經不滿足於教導和引導人類了,它們的野心已經是紙包不住的火。用特克爾的話來說,機器正在全面“置換”人身上的一切,不僅是身體和器官,甚至還包括慾望,情感和體驗。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機器越來越成為了精神分析意義上的自身客體。一開始,它們的目的還只是填補我們內心的空虛和寂寞,但慢慢地,當我們愈發上癮和依賴它們的時候,它們就開始登堂入室,全面侵佔我們內心的每一處角落,“置換”我們心靈的每一種能力。

05。

走出數字孤獨症的可能

由此,造成了兩個頑疾。首先當然是自戀,孤獨和自戀如影隨形。

但特克爾對數字自戀的概括還是很值得深思,她說:“人們說自戀時並不是指那些愛自己的人,而是指脆弱的個性,擁有這種個性的人需要源源不斷外界支援來進行自我確認。”這句很凝練的話,一方面重溫了盧梭所說的自戀和自愛之間的區分,另一方面又從“自身客體”這個精神分析學說的角度進行深入闡釋。

深陷自戀式的被動孤獨的人們,慢慢地就會滑向另一個更深的陷阱,那就是自身客體式的技術依賴。

特克爾一針見血地指出:“機器人的陪伴似乎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交易,但它卻把我們放逐到一個封閉的世界中。”因為看起來它們是如此的親密,如此的關懷和幫助我們,但實際上,它們最終只是讓我們陷入一種深度的技術依賴之中而渾然不知。

或許有人會說,特克爾的這些批判都很到位,但出問題的難道不恰恰是她的前提?她有什麼根據說機器剝奪、甚至“置換”了我們的真實內心呢?我們的真實內心到底是什麼呢?

對這些質疑,她有明確的迴應。首先,真實的自我有一個真實的成長曆程,人從小到大,從過去到現在是一個完整的連續的生命軌跡。而機器人或數字化身所欠缺的正是這個真實的軌跡,因為它們的設定在出廠時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但是你可以反駁說,假設一個孩子生下來就和一部機器一起成長呢?那機器是不是也會形成自己的生命軌跡?

那也不行。特克爾進一步說,即便機器每天都和你在一起,跟你一起生活一起生長,它也還是缺一個重要的東西,就是內心的體驗。它跟你說話,它關心你,“愛”你,這些都是數字的程式在執行,它自己是沒有真情實感的。“它們的確沒有任何的主觀意識”。

機器到底有沒有意識,甚至人的意識是否本身就是一種幻象,這是20世紀哲學裡很麻煩的一個問題,此處先不展開論述。但至少讀到這裡,我們可以想一想,機器身上所欠缺的最關鍵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們身上最不能被機器“置換”的到底又是什麼?

在人機共生的年代,機器再強大,還只是一個外部的“物件”,但今天的網路可不只是一個個的物件,而是把所有的物件都連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龐大的世界,乃至宇宙。

今天炙手可熱的“元宇宙(Metaverse)”就是這個趨勢的極端體現,作為web 2。0的升級版本,它更是以在場性,沉浸性,整體性為根本特徵,在其中,現實與虛擬的邊界早已含混莫辨,甚至蕩然無存。

所以,面對物件化的機器,人可能還有抵抗和拒絕的力量,但面對全面覆蓋的元宇宙,深陷其中的我們又到底要向哪裡去逃逸呢?

我們為什麼越長大越孤獨?

在特克爾的另一本書《重拾交談:走出永遠線上的孤獨》之中,她給出了三個對治數字孤獨症的藥方。

首先是像書名所說的,重新迴歸線下的世界,再度培養面對面交往的能力。其次就是“學會獨處才不會孤獨”。我理解她的意思,就是要在一個普遍被動孤獨的年代,重新啟用主動孤獨的心靈探索,但問題是,她書裡講述的例子似乎都很難服人。

對治、對抗被動孤獨,不是說一個人待著就可以,關鍵是待著的時候該乾點什麼呢?讀讀書,養養花,練練字?但這些都只是打發時間的方法,解決不了根本的被動孤獨的問題。只有真正啟用想象力這種內心能力,才能作為通向主動孤獨的起點。

從想象力出發,或許才能真正喚醒特克爾所說的第三個重要的心靈能力——共情。這其實也是“Alone Together”這個標題的真正用意所在。“群體性孤獨”,也許並不只是一個病症,同樣也可以是一種希望。

只要我們能化被動的“alone”為主動的“lonely”,那人和人之間就還可以有真實共情的希望。

*本文內容整理自看理想音訊節目《孤獨:無限人生書單第九季》第3、4期,內容有刪減編輯,完整內容請點選“閱讀原文”,移步至看理想App內收聽。

配圖:《獨自在夜晚的海邊》《弗蘭克》《她》

封面圖:《在西伯利亞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