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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父親,你的手,你想到了什麼?

由 閒雲野鶴aah 發表于 攝影2021-05-11
簡介”我看著母親手中那疊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人的摩挲破爛而柔軟的人民幣一言未發,默默地提起沉重的皮包,摸出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擠出了五百元:“媽,你拿著吧,我給我爸買的藥吃完後你再去抓幾副

龜裂的手你想到了什麼50字

母親的手(散文)

當我接到父親這個電話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便是母親,尤其是她那雙佈滿裂紋的粗糙的手——

去年年關前夕,因公之暇,冒雪跋涉了四百餘里山路,回到了分別六年之久的故鄉。一路的景況與從前並無大異,只是多了幾幢房子,添了幾群孩子,少了幾面林子。我本打算看看母親,勾留兩日就回城的,踏進家門,看到空空如洗的慘淡家境,不免打消了這個念頭。

父親依舊躺在老炕上呻吟著;小弟也拄著雙柺在調理著狼藉的傢什。只有母親邊準備茶飯邊打探著我的近況。我說明了這次回來的用意,母親很是失望,進門時的那點欣喜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當我躊躇再三,終於決定在這兒陪她過年的時候,她才斂了點愁容。

不料,除夕前一天下午我卻接到了妻從單位發來的資訊:

兒病重速歸。

無奈,我只好瞞著母親,說單位有事叫我馬上回去,便收拾了行李,準備啟程。

母親的手(散文)

三更左右,當我輾轉疲乏,迷迷懵懵正要和衣睡去,依稀聽到灶房內瓢盆挪動的聲響——我知道,一定是母親像從前我上中學時一樣,又在為兒的遠去準備乾糧和早餐了——於是,我輕輕下床,繫好鞋帶,躡手躡腳來到灶房。母親正在幽暗的小煤油燈下,雙膝跪地,使出半挽著雙袖的手,吃力地在那口老瓦盆中揉搓著和好的麵糰。我趕緊洗了手,說:“媽,我來!”“不!我揉,你去睡吧,小心涼著了,天明還要趕路呢。”她邊說邊嗔怪地笑了笑,手還在吃力地揉著麵糰。我走上去,強行端起面盆,放到案板上使勁揉搓著。過了會兒,母親洗好手走了過來。當我把揉好的麵糰準備遞到母親手上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伸在我面前的一雙手。

母親的手(散文)

不!這不是一雙手!這怎麼能是母親的那雙手呢?粗糙的手心上結滿了厚厚的繭子,稀疏而模糊的皮紋線上密密的分佈著長長短短的龜裂縫隙,有的竟能容下一根細筷子,還紅紅地裂著,糊滿血漬;特別是五指間和指關節屈伸處彷彿用利刃切了似的,深深地裂著更長更深的細縫,有的正溢著血……

母親的手(散文)

我不曾想到母親的雙手已經成了這副模樣,我不能相信母親的雙手已經成了這般光景!我懷疑我的眼光是否出了差錯?三十年了,我已經三十歲了(我從未仔細地看過一次母親的雙手!),我從未想到過不分晝夜為我們姊妹奔波勞碌了幾乎終生的母親,她的靈巧的雙手竟然成了這副模樣!我不禁簌簌地湧出淚來,但又生怕母親看見,只好在她未注意到的時候,掉過頭趕緊拭掉……

母親的手(散文)

我佇立在母親身旁,端詳著母親正在忙碌著的這雙手背,這雙手背比我想象的要壞一千倍!枯黃而鬆弛的手背上,裂紋細而周密,整個手背真像一棵老得快朽的松樹皮,被幹枯的灰黃的面板松裹著……我真不敢再看,我真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母親的手(散文)

臨別的時候,母親又用她那雙滿是裂印的雙手給我往包裡塞著切得很是勻整的鍋盔(烙饃),我未聽清她不停地在叮囑著些什麼,只是一味地呆呆的盯著那雙手。如果在往常,我是絕不容許她給我裝乾糧的,因為像我這樣“體面”的人,出門是最怕吃乾糧的,那多寒磣!而今天,我卻毫不推讓地全部接受了。

啊,母親,這那是一包乾糧呀!

“……路上小心些,也沒啥接孩子。今年打的核桃為了給你爸看病都賣光了。這幾塊饃你不願吃就給孩子帶回去。結婚六年多了,我也不知道媳婦啥模樣,你爸也很想見見孩子。天暖和了,讓她娘倆抽空回來轉轉,這十塊錢你帶上路上買水喝……”我看著母親手中那疊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人的摩挲破爛而柔軟的人民幣一言未發,默默地提起沉重的皮包,摸出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擠出了五百元:

母親的手(散文)

“媽,你拿著吧,我給我爸買的藥吃完後你再去抓幾副。也給你買幾隻潤膚油把手腳護護,別再剋苦自己了。我有錢,那十塊錢你留著自己用吧。“

我走了。

母親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在我的後面。將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停住腳步。這時,天也亮了。雪,還在拼命地下著。當我回過頭來正要勸阻母親再不要送的時候,只見她看了看我消瘦的面孔,陳舊的衣服,抑制著將要溢位的淚水,又伸出雙手,撲打著我身上的落雪。我細細打量著母親那灰白的稀發,乾瘦的面孔,破舊的黑老布棉衣,一雙蹣跚著的小腳和那一雙滿是裂紋的乾枯的雙手。

很久。很久。

末了,我撲上去,第一次孩子似的失聲痛哭……

母親的手(散文)

——我拿著手機,木訥的愣在那兒,根本不知道父親在說些什麼,制約略知道,媽媽因過渡勞累,不幸於昨日溘逝於灶房之內,臨終之時,尚一直叨唸著未晤一面的孫兒和兒媳……

我早就料到父親將不久於人世的,但萬萬沒有料到母親竟去得這麼急促,這麼淒涼!我不能聽下去了,我怎能聽下去啊!

妻子的臉上又籠起了陰雲,我知道她的意思。罷了,既然結褵數載,常常磕磕碰碰地維繫著日月,還有什麼乞求的必要呢。不孝已成事實!

妻帶著孩子依舊在看著她的電視。我匆忙地收拾著行李,速速準備隻身回家。這時我又想到:如果母親還在我身邊的話,她又要為我的遠行而不輟忙碌開她那雙佈滿皺紋的乾枯的手了。

啊,母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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