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闌夕

99。9萬，這是電影《龍虎武師》在大陸院線的總票房。

這部於2021年8月上映的紀錄片，講述的是上世紀70到90年代，也就是香港動作電影黃金時代裡，武行替身在電影幕後的故事與傳承，作為那個時期的親歷者，導演魏君子堅持用採訪+口述的形式貫穿了影片90分鐘的全程。

從某個角度上說，《龍虎武師》擁有空前豪華的卡司陣容，包括洪金寶、甄子丹、曾志偉、錢嘉樂、元華等動作演員均有出境，而失去了角色光環的武師們，在片中大多鏡頭都是坐在椅子上，向觀眾娓娓道來香港動作電影在那些年的迭起興衰。

遺憾的是，卡司能夠為票房帶來的收益，並沒有在這部紀錄片上體現出來，從不到百萬元的票房到院線僅有1%的排片率，都告示著這部電影似乎並不太能迎合大眾的口味。

是的，在那個萬木崢嶸的黃金時代，幾乎人人都愛香港電影，相比之下，過往繁榮的場景更凸顯出了香港電影式微後人們漠不關心的落寞感，觀眾甚至不願意去回憶和了解，究竟是怎樣一群人願意為電影「搏命」，才將彼時的香港動作片，提升到能與大洋彼岸好萊塢工業分庭抗禮的高度。

起碼，這個說法在《龍虎武師》的大陸院線表現中是成立的。

但它只是事實的一部分，《龍虎武師》在院線遭遇的窘境不久後便出現了轉機，2021年9月11日，僅在院線上映半月後《龍虎武師》便匆匆離場，轉而上線愛奇藝獨播，導演魏君子也未曾設想，一個看上去稀鬆平常的舉措不僅讓自己的這部作品扭虧為盈，還收穫了預期之外的關注和好評。

截止目前，《龍虎武師》在豆瓣的評分為8。2，在愛奇藝上更是收穫了超過兩千條評論以及上萬條彈幕，在影片下面的討論區，有不少網友說到，像這樣記錄香港電影發展盛世的片子，應該再多拍10部續集。

導演魏君子同樣也出現在了討論區，面對諸多突如其來的關注，他解釋《龍虎武師》是自己的一個「小情懷」，自己想要為這些幕後前輩們留下一些記錄影像，以紀念香港電影在過去還擁有一個如此令人嚮往的時代。

毫無疑問，在上線愛奇藝後，《龍虎武師》找到了自己的觀眾圈層，對於本身就是一個小眾型別的紀錄片來說，讓想看的人能看到，收入覆蓋掉了影片的製作成本之外還有盈餘，已經是一個相對理想的結果。

而受益於線上電影市場的作品，遠不止《龍虎武師》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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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春節檔是「神仙打架」的一年，以《唐人街探案3》《你好，李煥英》為主的「票房收割機」在相繼重新整理著自己的數字，在短短一週的時間裡，近80億的總票房成績像是給整個中國電影產業打了一針腎上腺素。

自春節檔的概念被開發出來後，同一週期的電影始終呈現著極為明顯的頭部效應，《唐人街探案3》便是在這一週裡幾乎佔據了票房的半壁江山，而面對如此內卷的環境，能從卡司、宣發上佔盡優勢取得先機的影片屈指可數。

電影《發財日記》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選擇了另一條路，2021年2月12日，《發財日記》以付費點播（PVOD）的形式同步上線愛優騰三大流媒體，最終斬獲了4億網路票房。

在春節檔此消彼長的注意力經濟裡，憑藉網路電影的身份在院線影片手中分到一塊4億票房的蛋糕，《發財日記》的表現放在過去的中國電影市場，幾乎是一件不太現實的事情。

而這背後也體現了線上電影市場漸入佳境的客觀事實，隨著流媒體內容的日漸豐滿，使用者的觀影場景也趨向多元，在春節期間與家人共赴影廳看一場電影不再是唯一的選擇，隨著裝置種類愈發眼花繚亂，家庭場景所能提供的觀影體驗，正在向院線無限靠攏。

從《發財日記》到《龍虎武師》，或許是看到了2021年「電影需要更多平臺」的趨勢，愛奇藝才會選擇深耕自己的雲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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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院專案於2021年5月落地，除了正常上線的網路電影外，愛奇藝還將雲影院的首映電影單獨做了分類，就在2023年的第一天，愛奇藝上線了雲影院電影票房查詢系統，同時釋出了2022年雲影院電影的年度票房榜單。

在這份榜單裡，所有人都能公開查詢包括生命週期、內容熱度、使用者畫像等多維度的資料，輔佐投資人與片方擁有對作品更強的把控能力。

在去年一整年首映模式上線的13部新片中，有7部票房破千萬，其中《盲戰》《目中無人》分別以3900萬和2900萬的票房成績位列前二，非首映模式的網路電影上線影片187部，分賬超過1000萬的電影也有13部之多。

由於無需考慮影院與院線的抽成，相較於院線電影的傳統分賬模式，網路電影本身就帶有其低成本高收益的屬性，適逢全年300億的總票房，對於中國院線電影而言無疑是一個災難，所以網路電影的這番表現，無論在哪個角度對於電影產業來講都有其深刻的意義。

而云影院的起勢，離不開愛奇藝在2022年推出的一系列改制舉措。

2022年4月，愛奇藝升級網路電影合作模式，將影片前六分鐘有效觀看分賬調整為按時長分賬，且為雲影院首映模式開放了會員觀看與點播兩個視窗期的分賬收入，讓市場資料不再有水分，提升了高品質電影的生長空間。

同年9月，雲影院再度調整了首映模式的分賬比例，從跟普通網路電影相同的六成提升到了九成，也就是說，在雲影院首映模式下的網路電影，擁有定價權的製片方，還能夠拿到90%的票房分賬。

毫無疑問，這對於線上電影的創作者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激勵，電影從業者過往在資金上遇到的種種困境並非誇誇其談就能解決，任何安慰的漂亮話都不如愛奇藝這番真金白銀的操作來得實在。

「中國從來不缺有才華的導演」，這樣的說辭已經流傳了許多年，但如果要為它做一個批註，我想會是如何能為這些電影創作者提供更好的環境，以及更多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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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片還是文藝片，是從業者和影迷們亙古不休的爭論議題。

事實上，電影自出現以來，便是一個完全以市場需求為核心導向的產業，而對於戲劇的市場需求，註定帶有其自身的多元屬性，有人會為李煥英母女的羈絆潸然淚下，則同樣會有人為香港武師的遠走扼腕嘆息。

這就意味著，

一個市場的健康與否，不僅取決於某個型別電影的質量如何，而是供應方能為觀眾提供在題材選擇上的豐富程度。

就像黃金時代的香港影壇不僅擁有成龍甄子丹的動作視覺盛宴，它還擁有周星馳對於後現代主義的解構喜劇，以及麥兆輝、莊文強筆下能在西方斬獲奧斯卡的《無間道》劇本。

換句話說，電影型別的影響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之間能夠共存。

線上電影的優勢便在於此，它擁有網際網路身上與生俱來的包容性，在跳脫出院線排片的零和博弈後，無論何種題材，都能找到對應的觀眾群體。

同樣，市場對於影片題材多元化的訴求，會倒逼電影從業者不斷變革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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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由Apple TV+製作的電影《健聽女孩》斬獲了第94屆奧斯卡最佳影片，這也是首部獲此殊榮的流媒體原創電影。

在世界範圍內，網路與傳統電影產業之間的隔閡正在不斷消融，任何人都再也無法將去專業化的標籤，貼在一個拿到了最高榮譽的電影製作發行方式上，而好萊塢五大對於流媒體的崛起除了抱有怨氣外，並沒有什麼有效的限制手段。

這便是電影產業以市場需求為導向最有力的佐證，當一個只出現了十餘年的產物，卻能迎頭追上傳統電影上百年的發展歷程時，身處洪流中的人們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時代在更迭。

中國的網路電影也早已摘下了自己「網大」的稱呼，雖然就整體質量來說離院線還尚有一段距離，但近些年肉眼可見變好的質量與爆款頻出，似乎也在宣告著自身擁有一片光明的前景。

而愛奇藝雲影院的小有所成，除了順應市場需求外，更大的意義是將話語權交付給了真正的電影從業者，從而打造一個導演能拍真正想拍的，觀眾也能看到真正想看的業界生態。

在2022年愛奇藝雲影院首映電影榜單中，作品《目中無人》以2900萬元票房的成績排名第二，而它的製片人，正是那個從上世紀香港電影環境裡走來，為情懷拍出了《龍虎武師》的魏君子。

電影需要更多平臺，而好的平臺自會聚沙成塔，吸引更多創作者去反哺自身，在中國電影市場整體復甦的過程裡，愛奇藝雲影院正在試圖扮演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