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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師生》64:雪峰災區支教,天揚怒斥負心漢

由 小桔燈 發表于 綜藝2021-07-19
簡介”天揚前半句望著遠航,後半句卻去看大燕

快點日死我吧

按:從4 月21日起,《中師生》公眾號開始連載四川作家曹清萍老師的長篇小說《中師生》。此書在2015年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全書43萬字。作者在書的扉頁寫道:獻給中師生和為共和國基礎教育事業獻出青澀青春的人們。四川省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副所長向榮教授在該書《序言》中說:《中師生》書寫了一代中師人的群像。一群二十多年前的青年男女從遠處走來,為鄉村教育演繹著雖然普通但卻絢麗的昨日故事。

《中師生》64:雪峰災區支教,天揚怒斥負心漢

《中師生》64:

雪峰災區支教,天揚怒斥負心漢

(編者加)

作者:曹清萍

插畫作者:朱世江

17

冬天已經來臨,春天還會遠嗎?這是出院後雪峰用來安慰自己的話。要是英國詩人雪萊知道他在《西風頌》的詩句鼓舞著一箇中國的教師走過教育低谷,他一定會再寫一首《東風頌》,鼓舞全世界的教師走出教育低谷。

雪峰,揹負著社會輿論的壓力,面對學生或同情或嘲笑的神情,他勇敢地走入教室。一天又一天,堅冰融化,綠草茵茵。

就讀北師大的海來阿寬頻著田遠佞副教授歸來。田遠佞副教授,就是修竹當年的同學,高中畢業後考入北師大,然後讀研讀博,留校從教。她教學外國文學,還負責文學院青年志願者協會工作。在大一新生的演講比賽中,她認識了阿寬。後來瞭解阿寬的經歷後,鼓勵他去爭取獎學金,還在學習上給他指點。

不久前她與父親通話時,老人家絮絮叨叨著家鄉的事情,就提到了不要懲罰學生不要帶著情緒上課,把雪峰打人的事情進行了舉例說明。

她便四處打聽修竹電話,這一對十多年未見面的朋友一通話就沒完沒了。直到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才提及雪峰的事,並問這個雪峰是否就是當年那個男生。修竹把打人事件的發生、發展、經過以及結果一一告知,並談到了自己的困惑,以及兩人在教學上的一些分歧。遠佞說她去查詢有關資料,去諮詢有關專家,然後再和她交流。

沒想到,半個月後,遠佞帶著北師大教育學博士生導師袁澤和學生海來阿寬回來了。當辦公室門口京味兒十足的遠佞叫修竹時,修竹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上,修竹做東請遠道而來的客人品嚐酒城廚房的菜餚,另外把天揚曉風也邀請上。飯桌上大家就談教學,談教育理想。袁澤博導請修竹和雪峰詳談他們的教學構想、教學效果、教學經驗以及困惑,這位普通話標準的博導不時插幾句,談談自己的看法,以及目前國內的一些做法,特別是北京地區的實驗。

天揚邀請袁澤博導到電視臺做一期節目,博導當即就答應零報酬做講座。隨後天揚就開始策劃此檔節目,邀請四縣三區教育界領導和知名教師參加,題目就叫《袁澤博導瀘州行》,系列節目包括:袁澤博導進學校,袁澤博導走進詩意課堂,袁澤博導走進練能課堂,市級骨幹教師與袁澤博導談教育,袁澤博導眼裡的瀘州文化。

《中師生》64:雪峰災區支教,天揚怒斥負心漢

兩天後,《袁澤博導瀘州行》系列節目開始拍攝,前三個在大榕樹學校拍攝,第四個節目在電視臺展播中心拍攝,最後一個節目在瀘州的大街小巷、圖書館文化館、名勝古蹟進行拍攝。

雪峰、天揚和修竹全天候陪同,修竹還邀請倪老師同行,讓他與王博導就詩意語文進行了深入交流。袁澤博導的侃侃而談和睿智聰慧博得大家的掌聲,他先進的教育理念和大膽創想總讓寂靜的會場感覺如同聆聽天籟之音。

走進修竹的課堂,走進雪峰的課堂,這次拍攝重塑了大榕樹學校語文課堂改革的信心,播出後在瀘州教育界引起了積極的反響,大榕樹學校打人事件在社會輿論上悄悄了發生著顯性的隱性的變化。

媒體可以叫你死,也可以讓你生。

週末,修竹一行陪伴袁博導在遊覽了福寶森林公園後,回程車上,博導望著窗外,對遠佞讚賞道:“你們家鄉真美啊!山清水秀。”

“導師,不僅僅如此哦。風過瀘州帶酒香,家鄉美,不能忘記提我們的名酒。”遠佞拿出一向誰不說咱家鄉美的語氣,逗得博導回味著這幾天的瀘州老窖系列酒:清洌甘爽的特曲、窖香濃郁的百年老窖、綿甜爽淨尾淨香長的1573,嘴唇不禁吧紮了兩下。

“不僅酒美,人更美!”

“呵呵,小學時好崇拜我班有個女生寫家鄉美的作文,你看她是這樣開頭的——美不美,家鄉美;香不香,故鄉人。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後來知道她是引用作文書上的。人啦,心情好,看啥啥美!”

“不是吧?你呀,這次瀘州行不僅僅是讓我飽眼福看風景的吧!”

“聰明如您老師,做了好事又留了名,瀘州人民特別是瀘州教育界老師感激您啊!”

“哈哈哈,最感謝我的是大榕樹學校吧!你的發小更感激我囉,哈哈哈!你這三寸不爛之舌呀!巧舌如簧!佩服,佩服——”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希望您老一如既往地幫助受苦受難的瀘州人民,特別是瀘州的教師們。”

“誰一如既往了?我這是第一次。不過,冷修竹老師真是一個可塑之人,張雪峰老師也不錯。”

“老師,說定了,您把他們倆招到您門下讀研吧,這是對瀘州人民最偉大的貢獻!”

“哈哈哈,你是好人做到家了,順帶把我也捎上。”

“實話,瀘州落後,需要幫助,不僅僅是引進實體經濟,文化產業也需要前進。它就像一個發育緩慢的嬰兒,不過它在努力生長,它需要更多陽光雨露。”

“你以為我是順帶就可以捎帶上的嗎?我瞭解了瀘州的教育現狀,在四川省除了成都之外它就是數一數二的。經濟的落後制約著文化的發展,我們不是來唱凱歌的,所以就實話實說了。當然,如果你需要我幫助,我定當出全力,畢竟你是我的得意門生。”

“謝謝老師的鼓勵,讚賞!”她回過頭,大叫著修竹,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中師生》64:雪峰災區支教,天揚怒斥負心漢

零八年春夏之交時,汶川發生了特大地震,全國各地各條戰線上的代表都湧進汶川進行災後重建,教育系統也鼓勵教師前往災區支教。學校有一個名額,雪峰報了名,第二個周就前行。臨行前,在曉風家小聚了一下。大家自然是千叮呤萬囑咐他去災區要注意自己安全,他笑笑說沒什麼。

飯後,修竹雪峰一路回到學校。孩子睡了,便來到雪峰宿舍。

修竹自然是叮囑他不要忘記吃飯要注意休息,他說:“咱是誰,咱有過這樣的經驗,九九年我去木裡縣支教了一年,大山深處,窮山惡水,多多刁民,我依然伸展自如,還被評為瀘州市十佳支教教師。”說著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幅豪情壯志樣兒,讓修竹笑得直不起腰。

修竹一邊給他收拾衣物,一邊給他分析此次前行和上次支教的區別:“那時你面對的只是學生,你教好書就行了,這次去的是災區,教師的任務一則是教學,二則是對學生進行心理輔導,教學你沒有問題,心理輔導就有難度了,你得學習心理輔導的知識。不但要輔導學生,而且接踵而來的是要調適自己的心理,你沒有聽說心理醫生聽多了心理疾病的故事後自己都要得心理疾病。”

雪峰覺得她分析得有道理,叫她繼續分析。

她便接著說:“山體滑坡、泥石流,這是不可課避免的,你要注意觀察,隨時留心,不能讓自己還沒有災後重建就倒下了。不能打光腳,房屋下掩埋的屍體可能腐爛了,流出的水不能踩,踩了腳要爛。餘震也可能隨時發生,睡覺要警醒點,一旦發生意外,一定要記得跑快點,先讓自己安全,再幫助他人。”

雪峰哈哈大笑,說:“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那麼多話?今天我覺得你好像一個人,像誰?像我媽,嘮嘮叨叨的,你不嫌煩啊?”

說完就過來抱著她,吻著她的頭髮,說:“今晚做個臨別留念,嗯?”

修竹不好意思起來。他擁著她,坐在窗前,看那撒落在橘子林稍上的銀輝,盡享這一份安寧。有他在身邊,修竹的心寧靜了,羞月症早已不見蹤影。雪峰撓撓她的手心說:“修修,要是在小島上,我們就那樣了,你說我們的孩子該有多大了?”

修竹緊握他的手不讓他繼續撓撓,說:“十多歲了吧!該讀初中了。”

“小島上的床鋪還原來那樣兒。”

“我知道。”

“你的日記本什麼時候給我看?”

“等……”

雪峰輕咬她耳垂,說:“今晚是良辰美景,月光灑滿一地……你用慰藉的月光,照我的園邸,就像知友的眼光,憐我的遭際……”

修竹和著:“歌德《對月》。”

雪峰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望著修竹, “修修。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許生氣,你得聽我的。我買了套房子,鑰匙在你書桌抽屜裡,抽空你去裝修一下。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我們八月份結婚。”

《中師生》64:雪峰災區支教,天揚怒斥負心漢

不容她回答把她身子扳過來,低頭吻著她的額頭,吻著她的唇,繼續往下吻著。她想掙脫,可是他強壯的雙臂緊抱著她,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快窒息了。

“修修,我等待這一刻太久,太久。”

修竹感受到他熱熱的淚珠,伸出舌尖舔舐著他的臉頰,他們瞬息就交融在一起。樓宇、校舍、城市、鄉村、高山、大河,消失了,留下的是兩個靈動的身軀,他們在奔跑,在跳躍,在激進,在後退,漫步雲端,任世間花開花落,憑愛意水起風生。

天揚單位接受省級電視臺的檢查,晚上聚餐在酒城味道。晚飯後他陪同領導前往咖啡吧,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見了大燕和遠航坐在一個角落,心裡直犯嘀咕。待安排好領導就坐後,他趁上廁所之機下樓尋找兩個老同學。

“老實交代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地下工作?”這怪聲怪氣的話嚇了坐著的兩人。

遠航站起身,探過木柵欄看見了下蹲的天揚,一把揪著他的衣服,大叫:“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出來!”惹得服務生往他們這邊望,遠航連忙向他們抱歉地笑笑。

天揚站直身子,大笑著走進他們的吧座。他盯著遠航:“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不等遠航回答他轉向了大燕:“保密工作做得好!不夠朋友喔。”

大燕想解釋,遠航雙手一合做了個拜託的手勢,說:“林老大,我坦白,今天是第一次。這世界就是小,到處都能碰見熟人。”

“不是世界太小,是你的熟人太多。大燕,生意還行吧?”天揚前半句望著遠航,後半句卻去看大燕。

“託你的福,還馬馬虎虎。副臺長同志,聽說高升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大燕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文靜地答道。

“我們就不談升不升了,都是幹工作,不像你這大老闆,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大把大把撈鈔票。”天揚謙虛地說道。

“羨慕啊!你們兩口子真能幹,都提幹了,你們真有辦法!”遠航說完望著天揚,眼裡寫滿了揶揄。

天揚瞪著他,一字一頓道:“你才有辦法,走馬燈似的換女人!我們沒你想的弄骯髒,真是心中有佛眼裡才是佛,你不會是心裡有魔吧?”

“我說什麼了,你用不著這樣激動吧!”遠航反問道。

爭吵越來越激烈,眼看著就要兵戈相見了,大燕扯了扯遠航的衣服,忙起身對天揚說有事需單獨對他說,一邊送天揚上樓一邊找話題和他聊著。

她回到遠航身邊時,坐到了他的對面,左手撐在膝頭上,右手拿著鐵勺不斷舀著咖啡,也不看他。遠航靠在沙發背上,望著她,說:“我不是故意的。”

她點點頭,沉思一會兒說:“以後說話注意一下,大家活得也不容易。”

“他對我就是有成見……”

“也許你做得有不妥的地方……”

“還瞧不起人,還不是彎腳杆,靠老婆升官!”

大燕瞪著他,他才端起咖啡閉了嘴。兩人已經沒有約會的快樂了,各自悶悶地回家。

天揚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還得陪著領導說說笑笑。好不容易熬到送領導回賓館,才如釋重負地打的回家。進屋就罵遠航,連珠炮似的把見到大燕的事告訴了曉風,曉風驚訝得半天都合不上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罵大燕腦子進水了。看見曉風搖頭嘆息就沒有把與遠航吵開的事告訴她,自己悶悶地洗澡上床,假裝睡覺閉上了眼睛,內心卻如翻騰的江水。

曉風在客廳裡撥通了大燕的電話,怒不可遏道:“你為什麼要和遠航攪到一起?他離婚又閃婚,你不知道?”

“……”

“說話呀!你腦子裡左面是漿糊,右面是水,一動腦子就成了糊糊了?”

“……”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

“大燕,你不要自輕自賤好嗎?”曉風的語氣已經平緩多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大燕低低的聲音,“曉風,請尊重我,我愛上了他。他離婚了的……”

曉風的火氣又起來了,她寧可遠航沒有離婚,又離婚的事實讓她簡直不能接受。“他是離婚專業戶啊?你能保證他會和你結婚,能保證和你結婚後又不離婚?如此善變的人你都要去信任?”

“也許他的苦衷我們不瞭解……”大燕遲疑著回答。

“你氣死我了,你這美女去和禽獸為伴吧!”說完就把電話啪的一聲掛了,氣呼呼地開啟電視看起肥皂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