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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理想”到“秩序”: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由 叮噹暢談吧 發表于 動漫2022-12-18
簡介▲手捧《聖經》的溫斯羅普銅像◎從“山巔之城”到“獨立宣言”:信仰與信念這份清教理想,之所以不同尋常,其實在於“山巔之城”背後的信念,始終貫穿於之後的美國曆史,哪怕宗教虔信逐漸式微,信念卻從未消失:將國家建立於與上帝訂立的盟約之上,從而給了美

理想屬於幻想嗎

從“理想”到“秩序”: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從“理想”到“秩序”

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文:大宛

法國著名思想家帕斯卡曾說:“人只不過是一根葦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葦草。我們的全部尊嚴就在於思想。”

人本微弱,有如葦草,但是,思想一旦指向現實,卻可以成為一股改變命運、改造周遭的世界、甚至塑造文明的力量。

然而,很多人並未注意到,思想亦有層次:賦予人類以尊嚴的,並不是書齋裡的抽象思想,而是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理想,模式、制度、拓展。

這四個層次,亦是思想的四個不同維度。

思想對人類的影響,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對文明秩序的塑造與改變。一部人類的歷史,就是思想於現實層面展開、演化的程序。只有追溯至理想最初的特質、層層展開的過程,才能理解這種文明秩序為何擁有影響全球的力量。

理想之維:理想和信念,決定了文明秩序的特質

多數人將理想看作一種脫離現實的幻想。然而,理想並不脫離現實,而是指向了現實;理想也非幻想,而是對新秩序的構想。

更重要的是,理想及其信念,決定了新秩序的特性。新秩序正是建構於對理想及其信念的認同之上,這也讓理想和信念,遠遠超越人種、民族、語言,成為凝聚群體身份認同的力量。

當代的商業文明,已經讓我們看到了這種力量:馬斯克和喬布斯等人的非凡魅力, X-Space、特斯拉和蘋果收穫的文化認同,更多的在於——一種改變現代生活方式的理想信念的認同和凝聚力。

同理,在今天,很少有人注意到,作為今天人類

文明秩序的一極。

決定美國文明秩序的,同樣是理想和信念:

美國的國民特質,身份認同的核心,並不來自民族和語言,而是一種堅定的美國信念。

然而,如今被廣泛認同的美國信念,在17世紀三四十年代,卻只是一小群清教徒的個人理想。

從“理想”到“秩序”: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馬薩諸塞灣殖民地的清教徒在雪地裡走到教堂

◎從英格蘭走出的清教理想

美國的誕生,建立在17世紀清教徒的“山巔之城”理想之上。托克維爾曾說,當第一個清教徒踏上美國的土地時,整個美國的命運就已經包含其間了。

作為基督新教中最為虔誠的虔誠派,清教徒嚴格自律,極有道德感和使命感。但是,17世紀頭30年的英國,國王專權,政治墮落,同時社會道德日益沉淪;而且經歷過幾任國王的高壓統治,清教徒處境艱難。

不願同流合汙的清教精英,對國家徹底失望。正是這種情況下,懷著對新世界的嚮往,清教徒開始向北美的新英格蘭移民,這本身就是對歐洲舊世界的反叛。

最早、最為人熟知的清教徒移民,是1620年的“五月花號”。但是,規模更大、影響也最為深遠的,則是1630年溫斯羅普等人乘坐的“阿貝拉號”。

他們先是獲得了殖民地特許狀,利用特許狀的疏漏,決定按照自己的理想,建立一個不受英國干涉的自治團體。溫斯羅普被選舉為這片殖民地馬薩諸塞的總督。

就在前往新大陸的船上,溫斯羅普進行了一次振奮人心的佈道,期待建設一個塵世中的天國,一座聖經中啟示的“山巔之城”,受萬眾瞻仰——這座山巔之城,將是一個世界的標杆和範本,一個各方面遵循上帝意願的社會。

但是,理想向現實進發並不容易,它逃離了自己出生的舊世界,註定得不到人們的理解。正如學者摩根在

《逃離英格蘭:溫斯羅普傳》

中所說:

在出發之前,指責的聲音就沒有斷過,讓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的理想辯駁;

他們來到自己的“應許之地”馬薩諸塞海灣之後,仍經受殘酷環境的考驗——寒冷、食物匱乏、印第安人的威脅,讓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返回了英國;

如何維持人與人之間的穩定關係,如何處理政府權力與自由民個人權利之間的關係等等問題,對於他們的理想來說,都是極為重大的考驗。

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對未來現實的信念,以及自身的信仰。溫斯羅普等移民者相信:他們順利到達這裡,本身就是一種天命;他們在殖民地的開拓和建設,本身就是上帝的一種特殊委任。

從“理想”到“秩序”: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手捧《聖經》的溫斯羅普銅像

◎從“山巔之城”到“獨立宣言”:信仰與信念

這份清教理想,之所以不同尋常,其實在於“山巔之城”背後的信念,始終貫穿於之後的美國曆史,哪怕宗教虔信逐漸式微,信念卻從未消失:

將國家建立於與上帝訂立的盟約之上,從而給了美國人極強的個人使命感和責任感;

以契約作為界定關係,組織社會的依據,從而逐漸演變為法治和個人權利的維護;

對個人的良知與判斷之權的肯定,逐漸演變為表達自由與人民自治等信念……

“山巔之城”的理想,是美國夢的開始,美國精神的來源。獨立宣言正是以這一理想為思想基礎,成為美國人貫穿始終的信念:

“人人受造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追求幸福的權利。”

在美國這個由移民組成的多元國家裡,賦予美國人獨特身份認同的,既不是種族、也不是語言,而是對信念的堅守——

即使我們將美國看作一個說英語的盎格魯撒克遜文化的國家,但是,讓美國人之所以為美國人的,始終是獨特清教理想基礎上的美國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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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薩諸塞州伊斯特姆市衛理公會營地

模式之維:解決紛爭的“模式”,才是興衰成敗的關鍵

當理想邁向現實,即使面臨著相同的環境,

懷著

一個共同的理想

因為人與人之間對事物理解與看法的差距,也無法避免衝突和分歧,這也是許多理想主義者最終被現實擊敗的根源。

在這一情況之下,理想信念該如何與現實連結,才能既堅守理想又相容現實呢?

比如美法的革命都懷著同樣的理想,然而結果卻完全不同。可見解決理想與現實紛爭的“模式”,才是興衰成敗的關鍵。

正是模式的不同,拉開了眾多“夢想家”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不同社會理想之間的差距——

比如同樣以自由平等為追求,法國大革命轟轟烈烈,但是,不同黨派輪番上臺,以血腥手段鎮壓異己,用激進革命模式,斷送了大革命的成果;

而美國革命,卻在獨立戰爭之後,演化出一種分權制衡的模式,奠定了美國一百多年的政治穩定,成為唯一保持不變的共和政體。

◎自治模式的探索

美國這一開創式的治理模式,離不開最初的理想,和對信念的堅守。

按照殖民地委任狀的規則,作為總督的溫斯羅普,完全可以和被稱為“自由民”的少數幾位公司股東獨攬大權(殖民地原本就是以“馬薩諸塞海灣公司”名義獲得的授權)。

但是,他們知道這不是到達“山巔之城”的理想道路,因而擴大了自由民的範圍,組建自治政府。

溫斯羅普以包容、調解、妥協、平衡的形式,處理分歧。在這一過程中,總督和自治政府的權力一步步得到限制,而個人的自由和權利則進一步得到保護。馬薩諸塞的政治治理模式,對整個新英格蘭影響深遠。

理想一旦成為信念,就無懼任何威脅。一個世紀之後,當英國對殖民地的控制與他們的理想無法調和之時,獨立戰爭爆發。美國13個州的殖民地,原本各自為政,因反抗英國統治而聯合起來。

從“理想”到“秩序”: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紀念美國獨立戰爭勝利的油畫

獨立戰爭取得勝利之後,問題也隨之出現:一方面,必須要建立一個強大的全國政府,賦予它應有的權力來治理國家;另一方面,人們又擔心它太過強大,侵害到個人的自由。

◎分權制衡模式的形成:“傑漢之爭”

正如美國開國元勳之一的麥迪遜所言,“如果人是天使,我們就不需要政府;如果天使統治我們,我們將不需要對政府進行限制。”

然而,到底該賦予聯邦政府多大程度上的權力,同時又能保障個人自由?可以說,美國曆次重大事件,大多是對這個問題不同形式的回答。

人們熟知的三權分立模式,固然體現了美國的解決方式。但是,建國之初的一場爭論,更好地呈現出了美國模式的本質,同時影響深遠。

那就是“傑漢之爭”:兩位重量級開國元勳傑弗遜和漢密爾頓之間的建國路線之爭——應該以工業立國,還是以農業立國。

事實上,這一爭論的本質,仍然是如何平衡政府權力和保障個人自由。安德魯·香克曼在

《脆弱的聯合》

中揭示:

傑斐遜強調個人自由和地方州權,國家也應該以農業立國。發展農業經濟有助於捍衛“個人自由”——農業經濟可以不借助政府的外力,自我運轉,聯邦政府只需要提供基本的公共服務和稅收即可。

漢密爾頓則希望建立一個強大的中央政府,認為沒有國家的富強,個人自由也將無從談起。所以,他堅持工業立國,而只有發展工業,才能讓美國強大。這就需要強大的國家能力,必須將更多的權力集中於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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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弗遜 VS。 漢密爾頓

這次爭論,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獲勝者,反而讓一種制衡的模式,深入到了美國的方方面面——

●一方面,開啟了美國兩黨政治的先河,更成為美國左右之爭的起源。在大辯論期間,傑斐遜成立了民主共和黨,而漢密爾頓成立了聯邦黨。

●另一方面,美國的政策並未倒向任何一個極端。美國走上了漢密爾頓的工業化道路,但同樣歌頌傑斐遜,強調維護和發展個人的自由與獨立。

分權制衡讓美國達成“脆弱的聯合”。正如羅素所言,“傑斐遜使美國變成民主政治的故鄉,漢密爾頓使美國變成百萬富翁的故鄉。政治上的勝利屬於傑斐遜,經濟上的勝利屬於漢密爾頓。”

由此可以看到,美國模式的核心,並不在於“三權分立”,也不在於是以工業模式還是農業模式立國,而是在於確立了“分權制衡”的模式。從此理想與現實透過一個模式同樣取得了“脆弱的平衡”,這也是“傑漢之爭”的意義所在:

經過限制權力和制衡,黨派之爭取代了朝代更迭;面對利益紛爭,辯論、競爭取代了戰爭和暴力。

美國沒有像法國革命那樣,走向血腥和政治動盪,而是鞏固了革命成果,穩定地前行,很大程度上源於這種制衡模式中的妥協與聯合。無論哪一派得勢都不會徹底否定另一派的主張,抑制了美國走入任一極端的衝動。讓美國“在個人自由和國家能力之間,達成一個脆弱的平衡”。

正如劉瑜所說:

“美國政治的偉大之處,並不在於它的歷史多麼清白無辜,而在於作為一個制衡機器,它具有相當的糾錯能力,從而能夠實現點滴改良,而不是陷於暴政的死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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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製憲會議後,一位女士問富蘭克林,美國成了共和政體還是君主政體,富蘭克林回答:“共和政體,如果你們能夠保有它”。

制度之維:保障秩序,承載理想,傳遞信念

理想需要在制度中傳遞,信念需要在制度中傳承。制度,對新秩序的形成、模式的維持至關重要。人們在制度中,持久而清晰地感受最初的理想信念,確認自我身份的認同。

社會並非一成不變,興衰起伏難以避免。理想信念有了制度保障,才能深入生活。每當社會面臨威脅之時,遏制衰落與扭轉,重新煥發活力。

一美元紙鈔的背面有一句拉丁文“Novus ordo seclorum”, 代表了開國者們所要建立一個“歷久的新秩序”(New order of the ages)。

被稱為人類文明史上“空前絕後”的一代,美國的國父們,將自己的理想,經歷多番辯論與博弈,探索出了分權制衡模式,但是,

這些達成共識的人,隨著時間凋零之後,如何確保不會人亡政息,如何長久地保障人的自由?

他們的回答,是法律制度。

尤其是憲法——因為不承認任何機構有高於憲法的權力,憲法為限制政府權力,提供了有效、可行的手段。

事實上,聯邦制國家的美國真正成立的標誌,正是制憲會議的召開,制定出聯邦憲法。

聯邦憲法,處處透露出分權制衡的意識。作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成文憲法,它透過制度設計,不僅逐條列出賦予政府各部門的權力,還逐條列出禁止它們行駛的權力。在賦予政府權力和有效制衡權力之間,煞費苦心地尋找著平衡。

但是,聯邦憲法仍然讓很多人不滿,因為它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只規定了政府權力,而沒有涉及國民的個人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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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聯邦黨人 喬治·梅森 George Mason | 1787年他積極參與制定聯邦憲法,但力主維護個人自由,反對中央權力過分集中,因而拒絕在檔案上簽字。他倡導的權利法案成為憲法部分修正案的基礎。

◎權利法案:半塊麵包好過沒有面包

缺少有關個人權利的法案,讓人們對憲法缺乏信心。這時候,制衡模式再次發揮了作用:

此時,聯邦憲法亟待透過,否則聯邦就面臨分崩離析的風險;但是涉及保護個人權利的權利法案,尚有很大爭議。很多人認為,這些權利是“不言而喻”的,也無法全部一一列出,沒有遺漏。

權利法案的爭議,短時間內無法達成一致。

於是,為了打破僵局,制憲者們保留了憲法修正的權利。

然而,憲法透過之後,制憲者們終於意識到,現代社會的運轉,離不開的是載明公民基本權利的明文法律。也許憲法還有缺陷,“半片面包好過沒有面包,既然我們無法保護所有權利,就讓我們先保護能保護的權利”(傑斐遜)。十條憲法修正案緊隨其後,這就是權利法案。

事實證明,權利法案的重要性,一點都不輸於聯邦憲法。權利法案“在授予的權力和保留的權利之間劃出一條線”

(《半塊麵包:美國權利法案爭議始末》)

,成為此後二百多年美國文明秩序形成、發展最重要的保障。

權利法案更重要的意義,是讓制衡意識,深入到了制度建設之中,讓憲法和制度擁有了足夠的包容性和旺盛的生命力。

要知道,憲法制定之後,人們只是期待它能夠給予國家幾十年的保障。但是,二百多年過去了,在權利法案之後,憲法只是增加了十幾條修正案——

“雖然他們制定的憲法有很多不民主、不平等、不公正之處,但是制衡的政治結構卻打好了‘自由’這塊地基,從而使民主、平等、公正這些磚磚瓦瓦可以不斷往上新增。”

(劉瑜《民主的細節》)

直到今天,關注美國時政的人,常常詫異於美國人對侵犯個人自由的過於敏感,對政府權力的超常警惕。但是,如果瞭解分權制衡意識融入制度的過程,理解權利法案的來之不易,就很容易理解這種敏感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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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利法案原件副本

面對新事物的發展和新秩序的擴張,我們習慣從環境、經濟、利益的角度來解釋。然而,新秩序擴張的背後,是理想和信念的拓展。

對於美國建國之後的發展,只是關注疆土拓殖、人口增加、經濟壯大,就很難理解——相比如同時期的清朝,同樣是向西的擴張,開疆拓土,日益穩固,為何美國確立了一個生機勃勃的新秩序,清朝卻在所謂“康乾盛世”之後迅速衰落,日薄西山?

朝代雖然更替,疆土縱然擴充套件,穩固的卻是僵化的舊秩序;只有堅定的信念和理想,才能將疆土和實力的拓展,化為新秩序的生機和活力。

新秩序以信念來凝聚自身,也以信念來區分敵我,不斷強化信念的魅力和實力。理想信念將更多人被納入同一個身份認同之中。一種理想信念從文明的邊緣擴充套件至文明的中心,甚至隨著全球化而主導整個世界。

美國的西進運動和南北戰爭,最重要的意義,正是以信念和理想的“強化”,完成了新秩序的拓展。以“美國信念”為核心的身份認同,獨立宣言和人權法案所確立的價值觀,也得到了加強。

◎西進運動:形塑美國精神,打下實力根基

從表面上看,西進運動拓展的是美國的疆土:原本蝸居於大西洋沿岸13個州狹窄地域的美國人,以購買、戰爭等方式,一路向西推進,直到太平洋沿岸,領土擴大了7倍。

但是,西進運動最深遠的意義,一方面是為美國的農業和工業體系,打下了基礎,另一方面則完成了美國文明的建構——在文明與荒野碰撞,美國形成了自身的觀念、文化和風尚,構建出自己的民族身份和文化傳統。

在西進中,原本清教徒的宗教使命感,拓展為一種“天定命運”的信念:征服這片大陸、改造西部,是天賜的機遇,也是美國人難以推卸的使命、不可抗拒的天命。

“山巔之城”的建設熱情,轉化為對西部的探險開拓,建設一個富饒的“世界花園”的農業改造熱情。

(《處女地:作為象徵和神話的美國西部》)

在這個過程中,清教理想也逐漸世俗化,融入在生活中的行為準則、共同體規範與價值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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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成了美國的一種象徵和神話

◎南北戰爭:清除阻礙理想拓展的畸瘤

在西進的同時,一直威脅著美國理想的奴隸制問題,逐漸凸顯。這是立國之初的遺留問題,當時為了聯邦的順利成立,南方州的奴隸制問題,被建國者們擱置。

但是,奴隸制明顯違背了美國“人生而平等”的理想信念,以及崇尚自由的價值觀,成為理想的汙點、向現實拓展的極大阻礙。

隨著19世紀西進中的領土西擴,關於奴隸制的問題,引起了新的衝突。南北方的平衡被打破,代表奴隸制的南方宣佈脫離,挑戰聯邦。

為了兌現“獨立宣言”的信念和理想,意味著必須剷除奴隸制,為此不惜打一場內戰。由此,美國—舉摧毀了奴隸制,清理了阻礙其理想拓展的畸瘤,掙脫了羈絆,以一次脫胎換骨的痛苦,換來了長久的活力與生機。

進入20世紀,美國並沒有停止西進的步伐——藉由兩次世界大戰,以及多變的世界局勢,美國繼續拓展自己的實力,沿太平洋海域繼續一路西進,影響輻射整個亞洲乃至全球。

美國的理想和價值觀也進一步強化——經由黑人解放運動、婦女平權運動等等,繼續清除不符合自身價值體系的痼疾。

這兩個方向的拓展,讓美國的文明秩序徹底成熟,從而為它的全球拓展,奠定理想和實力的基礎。

從“理想”到“秩序”:思想邁向現實的四個層次

正如劉軍寧所說,

“印象中,美國秩序是進化的、世俗的、科學的、現代的、民主的。事實是,美國秩序是神明的、宗教的、道德的、古老的、共和的。”

不經審視的印象,必然導致對所處現實的誤讀。為什麼與我們聯絡越來越緊密的美國,大多數人越來越無法正視?

對美國現實政治與威脅的過分關注,讓人忽略了很多事件和行為的背後,即思想邁向現實的邏輯——精神信念和價值觀的支配作用。

而理解思想的層次,就是透過現代生活紛繁複雜之“變”,去把握屬於古老傳統的“不變”——根植於人性和思想底層的力量。

正如阿克頓勳爵曾說,自由之核心和最高目標是良知的統治。與其將美國的文明史當作追求自由的歷史,不如看作如何實現良知(宗教理想和信念)統治的歷史。

為此,誠摯推薦這套“美國文明經典譯叢”。這套作品由著名的美國文明史研究大家錢滿素主編,涵蓋了《逃離英格蘭:溫斯羅普》《半片面包:美國權利法案爭議始末》《脆弱的聯合:漢密爾頓、傑斐遜和麥迪遜》《處女地:作為象徵和神話的美國西部》四書。

這四部作品分別以四個里程碑式的事件,完整呈現了美國文明歷程中,理想、模式、制度、拓展四個展開維度——“山巔之城”的理想,傑漢之爭,權利法案,以及西進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