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舞曲是幾級的曲子

1。陽陽練鋼琴

“陽陽，時間到了，該彈琴了。”

媽媽從廚房走出來，陽陽正趴在地上玩大吊車。這是同書舅舅祝賀陽陽鋼琴透過三級考試的禮物，是舅舅自己做的。這輛寶藍色的吊車每次撞到障礙物，就會發出警報聲，就像警車的聲音一樣。有時它會在五鈔鍾後，自己超過障礙；有時卻摔倒在地上，吊杆頂上的紅燈就會一閃一閃的，還會叫：“Help， help”。陽陽設制了一個個障礙，讓它不斷地撞，不斷地發出警報聲，或者叫救命。想好要來五次，才來了二次，媽媽就開始催著彈琴了，真掃興。

瞄一眼鋼琴，琴蓋已經開啟，琴譜翻開，放在譜架上了。

“嗨，討厭的鋼琴！”陽陽嘴裡輕輕地嘀咕。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上了琴凳。擱腳的小板凳同情地歪在一邊，陽陽用腳把它挪正。

“要是鋼琴變成一部大吊車多好啊！小板凳就是油門，一踩，哇，大吊車像越野車一樣飛也似地開了。吊杆高高地豎著，我威風凜凜坐在駕駛室裡，一直開到野生動物園。把大象吊起來，在空中跳舞。”陽陽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吊車，無奈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吊車。

“來吧，先彈練習曲，少年宮的張老師說你，彈得有點亂，速度先慢點，彈對了，再按標準速度彈。”媽媽已經脫下圍裙，站在身邊了。“琴譜已經給你翻好了，媽媽服務周全，大力配合你練琴，你要賣力點。每首練習曲彈十遍。新的彈二十遍。”

陽陽開始心不在焉地彈琴。

“不行，不行，少彈一行。這裡一行，你為什麼不彈？你眼睛看什麼地方？看琴譜！”媽媽手指著琴譜，聲調已經在變了，從開始的和藹可親，變得嚴厲起來，這是媽媽“行兇”的前奏。

“你思想開小差。不想彈，那就先醒醒腦。”媽媽舉起了右手。不過手裡沒有“兇器”，打不疼的。對這一套，陽陽早已習以為常。陽陽開始看著琴譜彈起來。

……

媽媽還在邊上，看琴譜比陽陽還專注。如果陪練分三級，那她就是最高的一級－三級陪練。

陽陽在男孩中屬於乖的，聽話的一類，從不闖禍。上學以來，也沒有給父母增添什麼麻煩。除了彈琴，媽媽平時從來不打陽陽。媽媽有一把尺，專門在陽陽練琴時用的。開始只是用尺嚇唬嚇唬陽陽，後來就真用這把尺打人了，專打屁股。氣極了也會用它打手心，打她想打的任何地方。今天練琴前，陽陽把尺藏起來了。

“媽媽，今天我有點頭昏，能不能少彈五遍？下次再補？”陽陽實在忍不住了。

“五遍？不行，一遍也不行！“媽媽斬釘截鐵一口回絕。

“一彈琴，你就有事。學琴的錢都快趕上買琴的錢了。不能半途而廢。彈好琴吃飯，否則大家陪著你練琴。今天彈得不好，明天我把大吊車還給舅舅。”

“我兒子今天彈琴不在狀態嘛。”爸爸從書房裡走出來，又是個三級陪練，也加入進來。

一左一右兩個大人，陽陽覺得，今天事態嚴重，屁股上隱隱約約有點疼的感覺。還是媽媽打起來輕，不太疼的。爸爸的手那麼大，兩下就能把屁股打腫。昨天打過的地方，在提醒著。幸虧只打了一邊，否則更慘。

這下陽陽不敢提要求了。一遍，二遍，三遍……，看孩子進入了狀態，爸爸悄悄走開了。媽媽不依不饒地還叮在邊上，寸步不離。

2。舅舅的設計

今天同書舅舅來了。舅舅是個高階技師，在研究所工作，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是陽陽最崇拜的人，也是家裡最受歡迎的客人。陽陽心裡暗暗高興，說不定，爸爸媽媽和舅舅說話，一投入，就把我忘記了，我就自由了。

“今天不練琴！”陽陽自己對自己宣佈。噓，一定不要發聲，儘量不要引起他們注意。乘他們談興正濃，陽陽拿了個大蘋果，躡手躡腳溜進自己的房間。才吃了半個蘋果，剛開啟電腦，進入遊戲……

“陽陽，時間到了，該練琴了。”媽媽又在叫了。

糟糕，媽媽怎麼一點沒有忘記我練琴。舅舅一來，爸爸媽媽恨鐵不成鋼，更來勁。等舅舅一走，準沒好事。陽陽條件反射似的摸摸屁股。乖乖地回到客廳，在琴凳上規規矩矩坐好：“舅舅，我練琴，你別走，等我練好了，你教我做軍艦。”

舅舅笑起來了：“不走，不走，舅舅要欣賞陽陽新學的曲子。還要向陽陽請教鋼琴方面的事呢。”

“真的！太好了。我也可以教舅舅了，是嗎？”陽陽一想到和舅舅切磋問題，渾身熱血沸騰。

今天陽陽彈琴特別認真，完全按媽媽的要求，足足彈了一個小時。

“舅舅，我彈好了，我們開始吧。”陽陽鑽在舅舅的前面，不客氣地坐在舅舅的腿上。

舅舅推開陽陽，拉他坐回鋼琴前：“來來來，你坐下說說，鋼琴什麼最好彈？”

“C調。”陽陽不假思索地回答，右手放在琴鍵上，把中央C的do彈得咚咚響。

“你上次對我說的話，我一直在思考。”

舅舅春節來時，陽陽正在彈降D調的練習曲。一組音七個鍵有五個是黑鍵，陽陽老是彈錯，爸爸說陽陽不用心，好一頓打，整整疼了一個星期。

那天，舅舅問陽陽：“你覺得鋼琴好聽嗎？”

“老師彈得好聽，可是我彈得不好聽。”

“那你喜歡鋼琴嗎？”舅舅繼續問。

“有時候喜歡，有時候不喜歡。”

就是那一天，陽陽忽然對舅舅說：“舅舅，你能不能發明一種鋼琴，全是C調的，不用練什麼降D調，升G調的，太難了。舅舅一定會研究出來的。對嗎？”當時舅舅沒說什麼。

事情過去快半年了。今天舅舅又提起來。

“如果把鋼琴設計成只有C調的，其它調透過調節彈奏，那樣就只要練C調的，不用練其它調的了。這樣的琴，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舅舅，你真偉大。”陽陽開心地抱住了舅舅。

舅舅拿出了手提電腦，開啟電腦，螢幕上跳出一架鋼琴，開啟琴蓋，譜架下有一排按紐，五顏六色的；踏腳上多了三個踏腳板，有六個踏腳板。上面有一行字：2010型萬能電子鋼琴。舅指著按紐說：

“這是專門管調的。不用的時候，琴彈出來是C調。用它們，可以調成任何一個調。還可以透過腳踏恢復到原調彈奏。琴譜架就是一個顯示屏，要用琴譜，就讓電腦顯示出來，不用另外買紙質的琴譜。還有個計數器，可以顯示出彈琴的時間，同一首曲目一次練習的次數，累計的次數，出錯的地方，出錯的次數。還可以幫助你作曲。你提提意見。”

“我提意見？”陽陽斜瞪著眼，想了想，“能把我現在的琴換成這樣的嗎？”

“成啊，舅舅送一架這樣的琴給你。”

“哇賽！沒缺點了。舅舅萬歲！”陽陽從琴凳上跳了下來。

3。專彈C調

“但是有一個條件。”

“你說，你說。”陽陽一邊跳一邊扯著舅舅的手。

“你每天還是要練琴，多練C調曲子的。”

“好！C調最好彈了，沒問題。一言為定！”陽陽抓住舅舅的右手，用自己的右手在舅舅的手心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這以後，陽陽練琴的態度徹底變了。每天練琴時間一到，就主動開啟琴蓋練琴。不過，練琴不再是按部就班的，而有點自說自話，專揀C調的曲子彈，彈得滾瓜爛熟，琴譜幾乎全背出來了，還不罷休。其它的就敷衍了事。教鋼琴的張老師批評了他，問他：有的曲子彈得好，有的幾乎不會彈，是什麼原因，他神秘地說：

“這是個秘密，以後再告訴你。我要專攻C調的曲子。”還一臉嚴肅地說：“張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比別的小朋友學得更好。”弄得張老師不得不改變原來的教習計劃，以C調曲目為主。

在家練琴，媽媽問他：

“陽陽，怎麼不按要求練琴？”

他頭也不抬，振振有辭：“舅舅說，要練C調。”

爸爸媽媽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練琴確實比以前認真多了，彈錯的地方，會自覺地反覆練習，也就隨他去了。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了，一天，是星期天下午，陽陽正在練琴，又該練討厭的降D調。

“慢！慢！慢！不要錯！不要錯！”陽陽每彈一遍，就默默地對自己說，就像小時候在背乘法口訣。

4。舅舅的萬能琴

忽然門鈴響了，是來送貨的。陽陽停下了手，摒住氣：“一定是舅舅的琴！”可是不見動靜，陽陽坐不住了，到門口一看，好傢伙，一個大箱子！

“我的琴？舅舅的琴！”

“對，對，是你舅舅給你的禮物。這位小朋友是羅陽陽吧。請籤個字吧。”送貨的叔叔穿著研究所的工作服，一定是舅舅的同事。他遞上單子。陽陽接過筆，別提有多高興，連連說：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然後在單子上端端正正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媽媽在一邊默不做聲，只是看著陽陽。

陽陽幫著大人，把包裝箱拆了，好一架漂亮的鋼琴，紫檀色的，和家裡的鋼琴顏色一個樣。只是個頭小多了。琴上“萬能琴”三個字，閃閃發亮。

琴一放好，陽陽就迫不急待地開啟琴蓋，按舅舅說過的，從左到右，挨個摁按紐，然後敲擊琴鍵，所有的按紐幾乎都按遍了，五顏六色的小燈都閃亮過了。陽陽才罷休。

摁按紐，果然能改變音調。雖然同樣彈在一個鍵上，可是會發出不同調的聲音。而且不同的調，有不同顏色的按紐，小燈的顏色各不相同，很容易區別。

“彈彈，試試。”爸爸指了指琴。

“好！”陽陽端端正正地坐好，把雙手放在琴鍵上。

“彈個柴可夫斯基的四小天鵝吧。”

陽陽把都有的小燈都滅了。

“先彈C調。”彈完一遍，不等爸爸命令，摁第二個按紐轉成D調，小黃燈亮了，又彈了一遍。接下去，摁第三個按紐又轉成E調，小黃燈熄滅了，小藍燈亮了，又彈了一遍。突然想起舅舅說，可以用腳踏板回到C調，就用左腳踩一下左邊第一個踏腳板，E調的小藍燈熄滅了，真的，又是C調了。雖然在琴鍵上都是按C調彈，可是發出了聲音分別是清晰的不同調的音律。

“太棒了！”陽陽使勁拍著手。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定是舅舅。陽陽跳下琴凳，一把抓起手機：

“陽陽。”果然是舅舅。

“舅舅，你的琴太棒了。謝謝舅舅。”

“你把功課都做好，晚上我會過來，我們一起研究，怎樣用萬能琴彈琴，好嗎？”

“好的，好的。舅舅，你早點來。”舅舅要和我“一起研究”，哇塞，太棒了！陽陽一臉燦爛，放下了手機。

平時陽陽吃飯最慢，奶奶老說陽陽吃飯是人前吃到人後。可是今天舅舅要來的，陽陽吃得特別快，媽媽滿意地誇獎：

“陽陽今天吃飯很乖。以後天天這樣，一定長成個健壯的小夥子。”

剛吃過飯，舅舅就來了。可是他空著手，什麼也沒帶，連琴譜也沒有一張。這讓小琴童一臉的疑惑。

舅舅還沒坐下，陽陽就拉著舅舅的手，忍不住了：

“舅舅，你剛才電話裡說要研究，我們怎麼研究？研究的東西呢？”

舅舅拉著陽陽，一起坐在萬能琴前，指指顯示屏：

“先看看產品介紹。”舅舅觸摸了幾下顯示屏，上面跳出來幾行字：

“2010型萬能電子琴

產品創意： 羅陽陽

產品設計： 劉同書 向利方 顧舒心

……”

“怎麼樣？我們陽陽可是創意人。萬能琴的主意可是我們陽陽的。這架琴其實不是我送的，是所裡贈送給創意人的。是陽陽自己掙的。陽陽，舅舅可是受你啟發才設計了這種琴的，舅舅也要謝謝你的創意呢。我們陽陽小腦瓜子真靈。”陽陽一把抱住舅舅，喜笑顏開：

“謝謝舅舅！謝謝舅舅！”

5．奇妙的萬能琴

“好了，現在言歸正傳。”舅舅讓陽陽像平時彈琴一樣，坐端正。

“你先把這幾天練琴的情況彙報一下，來，彈彈，讓我聽聽。”

“我去拿琴譜。”陽陽跳下琴凳要去拿琴譜，舅舅阻止道：

“不用去拿琴譜，你說是什麼曲子，我可以在這琴裡的電腦裡搜尋出來。”

舅舅在琴的顯示屏上觸控著，不一會兒，就把陽陽準備要彈的曲子列出了一張表，大多數是C調的曲子。要彈什麼，點選一下，琴譜就顯示出來了。

陽陽開始一個接一個彈下去，琴譜會自動換頁，琴譜上有一條閃爍的綠線指點著，陽陽彈到哪兒，它就在那兒閃著。陽陽彈得快，它就移動得快；陽陽彈得慢，它就移動得慢。如果奶奶下次來看陽陽彈琴，不用戴老花眼睛找譜了，只要盯著這個綠線看，就知道彈到哪兒了。不過這幾個琴譜陽陽全都背出來了，基本上不用看琴譜，只要偶然瞄上一眼。

一開始彈，有點緊張，二首曲子一彈，人放鬆了，彈到有感覺的地方，陽陽會心地朝舅舅一笑。倒是舅舅目不轉睛地看著琴譜，根據琴譜的要求，調換按紐，一點也不敢倏忽。爸爸媽媽臉上的表情，從疑惑、意外到得意，今天陽陽鋼琴彈那麼熟練、流暢、悅耳。

“啪啪，啪啪。”媽媽情不自禁拍起手來。爸爸也拍手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陽陽歪著頭，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然後對舅舅說：

“我自己也覺得彈得很好聽。”

“陽陽最近練琴很自覺，很認真，像換了個人似的。”媽媽表揚陽陽了。

舅舅摸著陽陽的頭，說：“這種琴就是舅舅專門為我們陽陽設計製造的。從小學彈琴，好處很多。可以開發人腦，增強記憶能力，提高大小腦協調能力，培養興趣，陶冶情操……。用它學琴，時間可以縮短，精力可以減少，多放點時間精力到其它學習上。”

“對了，還可以增加樂趣，彈得好，它會誇獎你，獎勵你，為你送鮮花、放禮花，讓你升級跳級。不信你以後試試。”

“現在我們看看今天陽陽彈琴的成績。”

舅舅在電腦上觸控著，顯示屏上出現字幕：平均成績正確90%，表現80%，節奏86%。後面是每一首曲子的打分。凡是C調的曲子都是90%以上。

“你們看，每次彈好琴，它會給你打分，正確評價。瞧，這是你剛才彈琴的成績單。成績不錯，都是優良以上。說明我們陽陽練琴下了功夫的。幾個C調的曲子彈得特別好。”舅舅又按了一個什麼按紐：

“聽，這是對你剛才彈奏的分析評價。”

“左手第四指不夠靈活，與右手配合時有時間的滯後差……右手第9小節休止符號沒有彈出來，……”

“好傢伙，比張教師還細心，還厲害！我徹徹底底的心服口服了。舅舅，這琴太棒了！”

“這是標準的彈奏，你聽聽，感覺一下，快慢、速度、節奏、重輕，和自己彈的比較比較。”

陽陽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爸爸媽媽也圍了過來，仔細地在聽。

“聽聽，差距出來了吧。把剛才拍手收回來了。不給了。還要好好練。練好了，加倍給你。”爸爸幽默地說。

舅舅在顯示屏上觸摸了幾下：“來，現在彈彈這首曲子。”

這是一首降E調練習曲，最近陽陽都是馬馬虎虎對付過去的。陽陽生怕彈錯，小心翼翼地開始彈奏，雖然彈得特別慢，還是有點斷斷續續，不時有錯音，只聽見隱隱約約，有一聲聲短促的笛聲，好像是足球場上的口哨聲。只要陽陽一彈錯，它就會吹。彈錯的地方，琴譜上出現了一塊淺黃色。好像足球場上的一塊黃牌警告。舅舅指著這一灘灘的黃塊塊：

“這兒一小節變黃顏色了，說明你這兒彈錯了。要多練練，下次彈到這裡要格外注意。你在彈奏過程中，聽見的短促的笛聲，是在告訴你，你彈錯了，不過，這是可以用靜音處理，不讓它發出聲音，干擾你彈琴。其實彈的過程中，琴譜上已經把出錯的地方顯示出來了。這兩個功能是重複的，這個提示聲是為盲人學琴設計的。陽陽可以提提意思。今天提可以，以後發現有問題了再提，也可以。有價值的意思，舅舅會採納的。”

舅舅摁了一下右邊第一個按紐：

“這是個靜音的操作鍵，摁下去是開，彈上來是關，就像臺式錄音機一樣。試試，這下你再彈錯，它就不發聲了。”

陽陽故意把琴譜上的這個曲子彈得亂七八糟，真的，一點警告聲都沒有，只是琴譜上出現了一大塊，一大塊黃顏色

“這兒有一個調節聲音的旋紐，可以任意放大和減低聲音。用了它夜深人靜時彈琴，就不會影響別人睡覺了。或者用靜音，戴上萬能琴專配的無線仿生的耳機，自己可以聽到自己彈奏的聲音，別人就一點都聽不見了。”舅舅從琴左邊的拉出一個小小的抽屜裡，取出了一個微型耳機 ：

“這是仿生的，戴著很舒服的。試試。” 舅舅把耳機塞在陽陽的耳朵裡。

6． 舅舅的建議

媽媽端出一盆切成塊的水果：

“來來來，休息一會兒，舅舅累了，吃點水果。”

舅舅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著一塊蘋果，笑著對媽媽說：

“我正要姐姐、姐夫商量一件事。我們所裡這樣的琴，一共做了二十臺。基本上都會給幾個自己所裡同事的家屬用，當然大多數是孩子。明年暑假，所裡準備搞一次萬能琴比賽。第一名可以成為我們所的名譽職工，發一筆很可觀的獎金。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我想給陽陽報名，就怕影響他學習。或者造成孩子壓力太大。陽陽畢竟還小，才九歲。陽陽，對嗎？”舅舅咬了一口蘋果：

“比賽的曲目有三種，一種是自己定，可以彈自己熟悉的，拿手的；第二種是規定的，參賽選手都要彈；還有一種是新曲，提前一天發給選手，第二天就要上臺演奏。這是真正體現萬能琴優勢的。你們可以上網，到我們所的網站裡看看有關內容，報名的要求和方法，比賽要求和方法等等。規定參賽者必須是家屬。陽陽是我小外甥，咱們是一家人，當然算是家屬。陽陽，對嗎？我可以為陽陽報名，你們自己也可以在網上報名，說明我和陽陽的關係，系統就會接受的。報名截止期是下個月月底，就是10月30日。還早著呢。不急。”

“陽陽，你想參加嗎？”舅舅說話，總是這麼不著急，陽陽急得肚子裡的話，早就蹦到喉嚨口了：

“我要參加，我要參加。”

“那你功課怎麼樣？”舅舅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我每天功課在學校就做完了。上學期考試，數學第二名，國語第三名，外語第二名，科學自然常識第一名。還參加區裡的數學比賽，得了個三等獎。……”。

“行啊，我們陽陽真不錯，姐姐，姐夫，你們的兒子不簡單。好小夥！”舅舅重重地拍了拍陽陽的肩膀，就像個哥兒們，陽陽最愛聽舅舅的誇獎，憨憨的得意的笑起來。

“陽陽現在鋼琴考過幾級了？”

“我三級通過了。”不等媽媽開口，陽陽已經介面了。

“參賽規定，年齡不限，男女老少都可以報名，但鋼琴要達到三級以上。陽陽剛好符合要求。”

舅舅又介紹說，報名參賽的選手可以接受所裡的培訓，每月二次，每次50分鐘，有專門的老師教，分上午班和下午班。

“那我們陽陽，張老師那兒就不去學了，先請假，兩邊學，怕孩子影響學習。我們陽陽還是按部就班的正常學習好，又不要去當演奏家，鋼琴家。”媽媽看看爸爸，又看看陽陽，對舅舅說。

“還說不定，真當上演奏家了。”舅舅樂呵呵地調侃起來。“學萬能琴，至少可以節省一半時間。鋼琴考十級要十年，學萬能琴要不了五年。我對陽陽有信心。”

“報名的事，先放一放，反正陽陽的態度很明確，我的意思也是讓孩子去鍛鍛鍊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們商量以後，告訴我。我還有事，告辭了。”舅舅走了。陽陽戀戀不捨地把舅舅送到樓下大門外。

7．報名之爭

回到家裡，爸爸和媽媽正在商量陽陽報名參賽萬能琴的事。陽陽學了三年的鋼琴，爸爸媽媽都是稱職的琴童家長，對於孩子學琴考級之事瞭如指掌。爸爸是個電器工程師，設計管理都用電腦操作，對電子琴也有點研究。媽媽是個護士，白衣天使，平時媽媽很尊重爸爸的意見。爸爸是堅決支援陽陽學萬能琴參加比賽的：

“萬能琴，好個萬能琴，這會成為一個發展的方向。音樂大眾化，普及高雅藝術，萬能琴，好東西！雖然萬能琴短時間內不可能取代鋼琴，但是就像電視和電影，電話和手機，新生事物發展速度發展規模很快趕上舊的，並且超越舊的，甚至取代舊的。這是時代進步的必然結果。”平時爸爸不像媽媽話那麼多，可是關鍵時刻，就是個鼓動家，演說家，有時候還像個大將軍。陽陽最愛聽爸爸說一套套的道理。酷酷的。

媽媽卻好 像還有點猶豫：

“好是好，畢竟是新生事物，有點試驗品的感覺。我怕影響陽陽正規學鋼琴，鋼琴教學用的是國際通用的教材，是很規範很有效的，這點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你不用擔心，過去的電子工程，現在基本上淘汰了，大學裡根本不學了。遠處說，電子管的電視機還有嗎？早沒有了，只有博物館裡有。近處看，映象管電視機還有嗎？也快沒有了！我們都用上光顯背投電視了。還有造房子，現在還有用磚瓦的嗎？沒有了，造房子就像搭積木一樣，一塊塊幾天就造好了，還抗風抗震。……這就是更新換代，時代進步的標誌。”爸爸好酷啊，沒有不知道的，這才叫博學多才！陽陽佩服得五體投地。

“陽陽有這樣的舅舅，這樣的機會，是陽陽的福氣，彈琴的效果相同，時間可以省下一半。這就意味著同樣學琴，可以少化時間，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再學別的，相當於，每天24小時，有效時間是14小時，別人14小時，我們陽陽就有15，甚至於16小時。退一步講，多餘的時間不用在學習上，就是化在玩遊戲上，也值。注意，這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你要解放思想。就讓我們陽陽去學，成為萬能琴第一代學員，第一代演奏員。舅舅是萬能琴的主創人，使用萬能琴，宣傳萬能琴，外甥義不容辭。明天上網看看，瞭解清楚了，就讓同書給陽陽報名。你可想清楚了，千萬別拖後腿，錯失良機。”爸爸好像有點激動，站到媽媽身邊，聲音越來越高。

“好吧。”雖然媽媽態度不很堅決，但還是同意了。

陽陽動情地摟著媽媽的脖子，朝媽媽臉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謝謝媽媽。”然後跑到爸爸跟前，拉著爸爸的手：

“爸爸，你真棒！我為你驕傲。”爸爸楞一下，很快回過神來。開懷大笑起來，媽媽跟著笑了，陽陽也笑了。

報名的事進行得很順利。很快陽陽接到通知，開始了學習萬能琴。因為舅舅說，下午班人少，學習效果會好些，所以陽陽上的是下午班。

8。 陽陽練（萬能）琴

教下午班是個男老師，也姓羅。像爸爸一樣戴一副眼睛。說話很和氣，手指細細長長的，彈起琴來，手指靈活得就像在黑白琴鍵上飛，不像少年宮的張老師那麼嚴厲。

教室就在舅舅辦公室的旁邊，裡面放了三臺萬能琴，還有三臺普通的電子琴。來上課的學員的家長也可以坐在課堂裡聽課。

每次上課前，羅老師就在萬能琴上彈琴，彈的曲子特別好聽，越聽越想聽，越聽越喜歡。

前半節課羅老師基本上是教萬能琴使用的方法，他示範後，讓每個學生操作一遍，有的家長也一起參與。一般都是爸爸陪陽陽來上課，爸爸一聽就懂，有點先知先覺。陽陽的悟性特別好，常常得到羅老師的表揚。

下半節課就是教彈曲子。琴譜都是C調的，只要求練C調。每架琴配有一個無線微型耳機，學生用耳機聽自己彈的琴聲。除了羅教師的琴，其它琴都是靜音狀態，所以即使大家一起彈奏，教室裡一點都不吵。

羅教師從來都不發琴譜。琴譜都是從電腦裡琴譜集裡調出來的，會自動把原譜更改成C調的琴譜。羅教師講解過的琴譜會和剛顯示出來的琴譜不一樣，有分段的標記，左右手的指法和詳細的彈奏要求。看起來很方便，練起來也很方便。羅老師常常自己不彈，讓電腦裡的範本演奏放出來給大家聽。先聽一遍，然後羅老師講解曲子特點，含義，表達方式和彈奏要求。再聽一遍，羅老師又示範一遍，才開始學。一般都是分段學，分左右手學。

教學計劃，教學安排，回家作業都寫在電腦裡，回家只要開啟自己琴上的電腦顯示屏，連結一下，就能找到，比翻琴譜還快。

練琴時，可以隨時檢查自己彈奏情況：出錯的地方、出錯的原因、出錯次數、準確率、速度等達標程度。還可以聽自己彈奏的錄音，找出存在的不足的地方。單項達到要求了，顯示屏上會有個小姑娘送上一束香氣四溢的美麗的鮮花，一個曲子完全達到要求了，顯示屏上就會放射出一個嗶嗶啪啪作響的五彩繽紛的禮花，顯示出熱烈祝賀的文字，同時播放喜慶的音樂。彈奏成功的曲子會得分，並被作為檔案儲存在電腦裡。累計分數高了，就會讓你升級，就像鋼琴考級一樣，有一張漂亮的等級證書。這些陽陽都瞭解得清清楚楚，所以練琴不用再讓媽媽叮著，萬能琴就會叮著！它是最好的貼身陪練。媽媽這下可以轉業了。

陽陽回家練琴出奇的自覺和主動，一有空，就坐在萬能琴的琴凳上，不是聽範本，聽自己的彈奏錄音，聽分析，看分析，就是練曲子。練曲子不再是一遍二遍地數著，亂彈一氣的現象沒有了，而是認真彈奏每一曲每一遍，一有錯誤，就重彈。常常是彈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堅持不懈地叮著一個曲子彈半天。陽陽渴望著成功的禮花對他放射出來。爸爸和媽媽這下可放心了，都不當陪練員了。也很少對陽陽指手劃腳。

有一次，媽媽正做廚房裡做飯，忽然陽陽大叫起來：

“媽媽，快來，快來！禮花，禮花。我終於練出禮花了。”陽陽連蹦帶跳地跑進廚房。媽媽真是心花怒放：

“來，讓媽媽看看，什麼樣的禮花。”陽陽讓顯示屏重放了一次。媽媽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忍不住，捧著陽陽臉，在小臉蛋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我兒子好樣的，祝賀你，最熱烈地祝賀你！”

9．四級水平

三個月以後。一天。

媽媽還是比較迷信傳統的少年宮的教學，她把陽陽練琴的錄音生成檔案，傳輸給少年宮教鋼琴的張老師聽：

“張老師，這是羅陽陽現在彈琴的錄音，請您幫著聽聽，這可以達到幾級的水平了。”媽媽還是老腦筋，考級，考級，念念不忘。

過了二天，張老師發來了資訊：祝賀你，陽陽已經達到四級水平，比計劃提前六個月。媽媽把這情況告訴了舅舅，當天晚上舅舅帶著幾本新科技雜誌。興沖沖趕來，一進門，就衝著陽陽：

“陽陽過來！看舅舅給你帶什麼了？！嗨，我們所的內部刊物－當今世界最新科技資訊！”又對媽媽說：

“姐姐，今天在萬能琴培訓會上，羅老師直誇陽陽，說我們陽陽是年齡最小，彈琴最用心，最有悟性，進步最快，是最出色的學生！”舅舅喜形於色，媽媽聽了，跟著樂得像個孩子似的直拍手。爸爸從書房裡走出來：

“同書來了。太好了。陽陽快請舅舅坐。太好了。快謝謝舅舅。”能說會道的爸爸今天有點語無倫次，不停地搖著頭，搓著手，可見也是極度的興奮。

這樣的反應實屬正常，媽媽剛剛把張老師發來的資訊告訴爸爸。作為琴童的父母，爸爸媽媽完全瞭解提前考級的不易，更不用說四個月完成從三級到四級，簡直是超常速度。再說，今天舅舅的這番話，讓爸爸聽了真的喜出往外。

陽陽正在練琴，還沒有回過神來。傻傻地遲鈍了一會兒，才從琴凳上站起來：

“舅舅，我已經升到四級水平了。”倒是這個當事人，特別平靜，原來陽陽的萬能琴已經給陽陽頒發了四級證書了，只是上面沒有市鋼琴考級站的蓋章而已。小小年紀，才五個月，就從三級躍上了四級，速度之快，讓人刮目相看。舅舅樂呵呵地說：

“這是良好的開端，陽陽繼續努力。”陽陽綻開笑臉，點了點頭。

10。 比賽之前

轉眼半年過去了，還有一個月，就要放暑假了，比賽安排在放假後的二個月的第一個星期六，即8月7日，羅教師開始教比賽的曲目，增加了關於演奏和比賽的內容。還根據學生的年齡特點，為每個學生設計了比賽計劃。對陽陽，羅老師有點望子成龍，確切地說，是望生成龍吧：

“陽陽，我對你是有要求的，期望有點大。除了正常發揮外，要重點放在旋律的處理上，彈出感覺來。彈琴，只要化功夫，熟能生巧，人人都能彈好。可是對音樂的感悟，對音樂的處理，才是它的真諦。陽陽，這方面我對你有信心。”

這以後，陽陽彈琴時，常常想起羅老師的這番話，有時，還真的感覺到旋律的美妙動人，節奏的激昂或抒情。常常一遍遍地反覆練習，反覆體會，有時會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音樂的感覺裡。

陽陽學習一直很自覺，雖然正處在迎考複習階段，但是陽陽還是像平時一樣，練琴的時間一到，他就彈琴了。根本不用爸爸媽媽操心。學習外語，他還有一絕招，會一邊彈琶音，一邊背單詞甚至課文，好像在配樂朗誦。難得有不會做的題目，問問爸爸，爸爸只是青蜓點水，還沒說完，他就把本子一抽：

“知道了，知道了。”

學習的悟性也比以前高了。

羅老師給陽陽挑選的自選曲：貝多芬的“致愛麗絲”，肖斯塔可維奇的“西班牙舞曲”。是全國鋼琴考級中的五級曲子。兩首曲子特點都是好聽，表現力強。

陽陽才考上四級，還是在萬能琴上透過的，並沒有到鋼琴統考站去考過。爸爸媽媽都認為太難了，可是羅老師再三強調，這是學習萬能琴的優勢所在，陽陽和萬能琴會創造出奇蹟的。由於羅老師堅持，爸爸媽媽徵求了陽陽的意見，陽陽說，可以試試。就這樣，自選曲定了下來。

規定的曲子是：北京奧運會主題歌“我和你”和杜鵑圓舞曲。

由於羅老師之前，已經給陽陽練過這四首曲子了，“致愛麗絲”和“我和你”都得到萬能琴的禮花。所以陽陽自己也信心十足。至於比賽前的特定曲，今天看譜，明天彈奏，才一天的時間，就要看陽陽基本功和悟性了，誰也幫不上忙。

學校考試的最後一門學科是外語。可是就在考試前一天，陽陽執意要和已經考試結束的鄰居小夥伴晨晨，一起去踢球，說調劑調劑，外語是陽陽的強項，爸爸媽媽沒有反對。可是這一踢，踢得左腿骨折，疼得不能走路了。安了固定器，醫生說在20天才會好。考外語還是爸爸請假把他背進考場的。媽媽即著急學校裡的考外語，又擔心一個月後的萬能琴比賽，半夜三更還在電腦前查閱補骨的方法。陽陽情緒卻一點不受影響，還很樂觀：

“腳不能走路，又不是手不能動，不影響考試，也不影響彈琴的。比賽照樣參加。”

萬能琴比賽前，羅老師加了一次課，陽陽剛拆了固定器，走路一拐一拐的，爸爸要揹他，他卻堅持自己走。還要故意裝作沒事，走路正常的樣子，看了讓人又好笑又心疼。

考試結束後，陽陽開始苦練，常常一坐二三個小時，練得如痴如醉，媽媽不叫他，他不知道休息。四個曲子全都背得滾瓜爛熟，而且都達到了禮花的級別。可是他還罷休，說還沒有把樂曲的感覺表達出來。

11。 萬能琴比賽

比賽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比賽前一天，收到三件電函：一封電子邀請信，上面是比賽的時間地點。一張電子表格，要求介紹選手年齡、性別、鋼琴等級和學習萬能琴的基本情況。一首曲子“萬能琴時代之樂”。這首曲子節奏明快，其中有三處要變調。陽陽一接收到琴譜，立刻打了個電話給羅老師，徵求老師的意見。羅老師分析了樂曲的特點，表現的手法，談了對旋律的處理建議。陽陽放下電話，就開始練起來了。一共只有24小時的時間，陽陽簡直是廢寢忘食，一頭鑽在樂曲裡了。

可能陽陽早就開始專練C調了，所以雖然只考到萬能琴的四級，但是對C調的熟悉程度和技巧已經超過了五級。樂曲熟悉後，根據羅老師的建議，開始分段練習。不記得練了多少遍，這一夜只睡了六個小時，早晨一醒，又開始練琴。除了吃飯，幾乎一直在琢磨琴譜、彈琴、聽錄音、看評分，然後還是琢磨琴譜、彈琴、聽錄音，看評分……。直到比賽前二個小時，他說，不彈了，很自信地對媽媽說：

“媽媽，我找到感覺了，我會彈好的。”

比賽安排在下午一點，在音樂學院的賀淥汀廳。劇場不大，可容納二三百人。評委有鋼琴考級站的，鋼琴製造廠的，音樂製作室的，還有研究所等方面的人員。聽眾也可以參與評比，開啟前座位的靠背上的固定式計數器，便可以進行打分。因為這是萬能琴面世以來第一次舉辦比賽，所以來了不少新聞媒體人員，臺前架著他們的照相機、攝像機，好一排長槍短炮！

參賽選手一共10人，陽陽是年齡最小的。陽陽電子抽籤是第十個，最後一個。

第一個選手是個女孩子，鋼琴四級。第二個是個男孩，鋼琴三級，和陽陽一樣。第三個是個50歲左右的女士，鋼琴六級。第四個是個60歲的老太太，鋼琴五級。他們都彈得很好，贏得了掌聲。但是“萬能琴時代之樂”的演奏都存在明顯的缺陷，或是不熟悉，或是節奏不穩定，或是速度太慢，或是明顯的出錯。

“第十名選手，羅陽陽，是我們年齡最小的參賽選手，今年十歲，鋼琴三級……。”陽陽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主持人一招呼，就上場了。陽陽穿著一套校服，腳上是澄亮的黑皮鞋。不慌不忙地一個接一個，彈完了二首自選曲，二首規定曲，開始彈特定曲“萬能琴時代之樂”。

陽陽端坐著，安靜了五秒鐘，突然向上抬起雙臂，在空中停頓了三秒，只聽見一陣如溪水流淌，如江河奔流，如萬馬奔騰，……，歡快的音符一個個從指間跳躍出來。時而舒緩，時而輕快，時而奔放……。陽陽彈完了，收下抬起的雙手。全場鴉雀無聲，只有萬能琴的餘音還在空中迴盪。忽然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有的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鼓掌。

奶奶笑得合不攏嘴，不等成績宣佈，就捧了一束美麗的鮮花，讓表哥攙扶著，拉著媽媽一起上臺給陽陽獻花。

陽陽接過鮮花。分別和奶奶和媽媽擁抱了一下。然後一手抱了一束花，微笑地走下臺，把鮮花分別獻給了舅舅和羅老師。

全場的人都靜靜地看著，這時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比賽結果是不言而喻的。陽陽得了一等獎。研究所所長給陽陽發了大紅色的獲獎證書，還發了研究所榮譽職工的胸章，最後遞給陽陽一個萬元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