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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恩師,茫茫人海,您在哪裡?

由 情感學院院長 發表于 影視2022-12-04
簡介”董老師又笑了,兩排乾淨的牙齒,真是好看:“因為他學習好哇,他數學能考95分,你才考15分,你要是期中考試能比他考滴好,我讓你當課代表,並且,我可以允許你不寫家庭作業

櫥子的單位是什麼

文/小圃花開

全文共2305字

我的恩師,茫茫人海,您在哪裡?

每到教師節,一大早,群裡“祝老師們節日快樂”的資訊此起彼伏,家長們用或複製或原創的語言,表達著對老師的祝福,唯恐像孩子們交作業一樣,交了的老師不記得,不交的一定忘不掉。尤其是雙減政策剛實行的第一學期,老師也確實辛苦了。

人這一輩子,有時候非常無奈,沒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孩子,但每位父母都想讓孩子成功幸福,最起碼比自己要強,往往自己的能力有限,怎麼辦?交給老師!

老師也是凡人,不可能要求每位老師都能像他們的老師孔子一樣,有教無類。因為不可能所有孩子都像顏回一樣“賢哉”。

但以我的親身經歷告訴你,一個好老師,真的可以改變一個孩子的一生。

我小時候,因為家裡窮,孩子多,再加上我弟弟大山從小多病,我的小學階段,過得非常動盪。一般的頭疼腦熱,媽媽在小醫院給弟弟拿點藥,嚴重點的病,弟弟就被送往市立一院。因為來得頻繁,市立醫院兒科的大夫都認識俺弟弟:“大山啊,怎麼剛出院就回來了呢?”“路上又發燒了,麻煩你再給看看……”

可能因為營養不良,弟弟得了肝炎。沒辦法,我又一次被轉學到八里窪小學,繼續在俺姨班裡。一個奇怪的現實是,我不能同級平移,只能俺姨教幾年級我上幾年級。俺姨是教語文的,所以不管幾年級的語文,我都能輕鬆駕馭,可就是數學,我就是上不了道,一塌糊塗。

我的恩師,茫茫人海,您在哪裡?

隨著年齡增長,弟弟身體結實了一些,我被父母又轉回大明湖畔的菜市小學,倒不是俺爸媽捨不得我住姥孃家,是為了讓我回來照顧俺弟弟,十一歲的我,可是俺家壯勞力!

實在不願意回到菜市小學,這裡沒有俺姨,同學欺生,老師也不待見。我像渾身帶刺的刺蝟,隨時身披鎧甲,敏感而自卑,覺得別人都針對我。

因為作業沒交,被數學課代表李要年抓住,發生衝突,被他告到老師辦公室。老師姓董,叫董士秀,聽說是為了提高北園這邊學校的教學水平,新派來的。董老師齊耳短髮,白淨的面板,眼睛很大,眼珠有點往外突,個子得一米七左右,瘦瘦的,背有點駝。她穿了件淺灰的六成新的西服領上衣,裡面是件洗得磨了邊卻依舊潔白的的確良襯衣。腳上一雙絆帶的皮鞋,擦得乾乾淨淨。她給我的總體感覺是“清湯寡達水”,不如俺姨好看。

董老師俯下身子,微笑著看著我:“課代表說你沒交作業,是不會呢?還是忘了寫呢?”“不會!也不想寫!”“哦?不會你可以隨時到我辦公室來呀,不想寫,又是為什麼呢?”“因為我得看孩子,沒空!”董老師撲哧一聲笑了:“看孩子?你自己不是個孩子?”“看俺弟弟!俺是轉來滴,那個李要年光會告老師,有什麼了不起?你讓他當數學課代表?”董老師又笑了,兩排乾淨的牙齒,真是好看:“因為他學習好哇,他數學能考95分,你才考15分,你要是期中考試能比他考滴好,我讓你當課代表,並且,我可以允許你不寫家庭作業!”“真的?不許騙人!”董老師很認真地看著我:“董老師相信你,決不會騙你。”

我的恩師,茫茫人海,您在哪裡?

從此以後,學習上我像換了一個人,可以用如飢似渴來形容。上課盯著老師的嘴,聽懂了我就點頭,聽不懂我就皺眉。積極回答老師的問題,會不會都把手舉老高。會了我就答完坐下,不會我就站著聽。放學路上,我想起題來,就蹲路邊,用樹枝在地上寫;回到家裡,我把當天學的知識講給弟弟聽,他在我講題的時候特別乖,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望著我。

終於,盼來期中考試了,一考完,我就和李要年對答案,他和我的答案都一樣!我又興奮又著急,忐忑不安地去找董老師。她拿出卷子:“恭喜你,你和李要年考得一樣,都是99。5分!”我很失望,唉,怎麼不多考0。5分?我拿過自己的卷子,從頭到尾仔細看,又拿過他的卷子,用手指頭指著看。“哈哈,老師,你看,他這個題沒寫單位名稱!”董老師真的兌現了她的諾言,我以0。5分的優勢,當上了數學課代表。

從那以後,我的人生開掛了一樣,坦途一片,所向披靡。我不但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還主動把班裡數學成績不好的同學放學留下,給他們成立學習小組。六年級的下學期,董老師把我這個小助手兼愛徒叫到身邊,給我說:“憲清,老師很感謝你一年來對學習弱的同學的幫助。要升初中了,咱學校除了體育生還沒有一個同學考上市重點中學五中,我看你幾個孩子有實力,我選了你們五個週末到我家給你們輔導,你們回家給家長商量一下……”

我的恩師,茫茫人海,您在哪裡?

董老師家住在省府前街一個叫玉環泉的小街裡。街頭有個用光滑的石頭砌成的泉眼,清澈的泉水,陽光透進泉眼,猶如玉環般清亮。青石板鋪的路,原木色久經風霜的大門上兩個磨得鋥亮的門環訴說著這個大雜院裡人們的清貧。她家在最裡邊的一間東屋,十來個平方。推開門,一張和我們課桌差不多長的單薄的方桌,一塊磨得發烏的玻璃板下鋪著白色絨線勾的桌布。地面沒有鋪磚,光滑而潔淨,屋門口放了個洗臉盆架子,臉盆裡盛著半盆水,泡著一個小西瓜。窗戶不大,淡藍色的窗簾上印著潔白的小花。方桌右邊是個衣櫥,櫥子後面是鋪得整潔的雙人床。

我看見櫥子下面有一小堆已經有點蔫的萵苣葉子,我問:“董老師,你留這個幹嘛?”董老師說:“留著下麵條,挺好的。”給我們五個補習完,已經快黑天了,董老師給我們切了用泉水泡的西瓜,我們結伴回家。

又一個週末,我們去董老師家,我的腳踏車後座上綁了一大捆鮮嫩的芹菜。芹菜是我一棵一棵用手捏了,確認是實秸子才在滿地的芹菜中選的,俺家是北園的菜農,我覺得一定得讓董老師吃上俺媽種的北園芹菜。

沒有辜負董老師的期望,我和梁輝兩個女生,成了第一批憑成績考上五中的菜市小學的學生。很多年以後,玉環泉街道改造成城市仿古商業街——紅尚坊,我把董老師,丟了……

我的恩師,茫茫人海,您在哪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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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小圃花開,七零後,生於大明湖畔,閒暇之際,用笨拙的筆,把記憶刻畫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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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學院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