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芳 醬 · 圖 / 網 絡

突然有一天，當我對著鏡子“堆笑”的時候，發現我的眼角有細細的小皺紋了。

我的心底一陣發涼，怎麼突然就長出皺紋來了呢？歲月是把殺豬刀，太可怕了，我開始走向衰老。

我仔細地觀摩著眼前的這張大圓臉，看起來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多了幾分滄桑之感。

原來，30歲，真的是衰老的開始......

想起曾經那個26歲已進入職場摸爬滾打幾年，卻還被誤以為是學生不夠成熟的我，特意去燙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捲髮，來昭告天下：

我很成熟，很穩重，工作交給我，放心。

時光宛如倏忽而過，還沒來得及跟那個稚嫩的自己說一聲再見，我卻已經跨進了30歲的大門，連皺紋都不容分說地爬上了我的眼角，好像在信誓旦旦地挑釁我說：

老了，老了，接受吧，你開始變老了。

你看，眼角那幾條囂張的細紋，在我面無表情時收斂得很好，但在我嘴角上揚的時候，就囂張跋扈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皺紋她已經成功佔領了我的眼角。

在我與人對視交談、微笑的時候，她似乎在暗示對方，眼前這個人到了成熟的年紀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主人，是有多麼不情願暴露自己的年齡。

我知道，皺紋她還會慢慢地出現在我的額頭、眉間、嘴角……直至爬滿我整張臉。

在突然發現自己變老有跡可循的那一瞬間，我的心確實顫慄了起來。

“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腦海裡閃過的這句歌詞，貼切地表達了那一刻的驚慌。

然而，一想起張愛玲曾說的那句，“你年輕麼？不要緊，過兩年就老了。”就狠狠地把我拖回了理智的現實。

歲月可曾饒過誰？我們每個人註定都要走向衰老，這是遲早的事兒，有什麼可慌慌張張的呢？

坦然接受自己的衰老吧。

我們每個人都害怕變老，可是，它和死亡一樣，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也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存在。

演員詠梅曾站在演講臺上談到過“年齡的危機感”的話題，她是這樣說的：

有些事兒一旦想開了，人就會輕鬆自由很多，我看著自己被修得閃閃發光的臉，我就跟她們商量，我的圖能不能儘量不修？

如果非要修的話，能不能別把我的皺紋都給我修平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

“皺紋可是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

聽完這句話，再看看鏡子中嘴角上揚時愈發明顯的眼角紋，我的內心明顯坦然了許多。

是啊，皺紋可是跟著我們的年齡一起長出來的，她是我們身體裡的一部分，我們怎麼能厭惡她呢？

難道為了掩蓋眼角紋的存在，從此以後我就垮著臉不微笑、不大笑了嗎？

臉上的皺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逐漸被皺紋侵略而失去生機和理智的心。

我很欣賞詠梅身上的這種渾然天成的氣質。雖然我看見她臉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皺紋，但笑起來氣質不凡。

她非常平靜地說：

小姑娘在擔心變老的時候，我已經跟我的皺紋和解了，現在我不僅不會為自己的皺紋感到緊張或抱歉，反而覺得有些驕傲。

年齡不是我的敵人——我的故事寫在我的臉上，而這張臉，就是對時間對真實的一種致敬。

是啊，年齡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臉上寫滿了我們的故事，而我們這張獨一無二的臉，就是對時間真實的一種致敬。

我開始釋懷了。

30歲的我，開始和自己的眼角紋和解，未來，還會和我臉上即將出現的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皺紋和解。

年輕的心態，成熟的心智，再加上臉上多出來的那幾條皺紋，多可愛啊。

不管幾歲，心態年輕，就永遠年輕。

年齡只是一個符號，它或許只是告訴我們與這個世界過的招數，又或許是在慶賀我們戰勝了生活中那一道道坎——

如果1歲表示一道坎的話，那麼我已經戰勝了30道坎，真厲害，不是嗎？

記得楊絳先生也曾說過：

年齡只是符號，希望我們都有與之匹配的內涵。你不一定非得長成玫瑰，你樂意的話，做茉莉，做淡菊，做無名小花，做千千萬萬。活得像自己，才是對生命最好的饋贈。

希望我們長的不僅只有年齡，還有心智和內涵。

所以從此刻起，我決定忽略年齡這件事，看淡皺紋的存在，要看更多的書，走更遠的路，笑得更大聲，活得更純粹。

還有，活得更像自己。

感謝眼角紋的出現，讓我對年齡又有了一種新的認知，對皺紋有了更親切的包容感。

她是我生命裡的一部分，肉體的一部分，也可以成為我精神裡的一部分。

她的存在，或許會讓我的精神世界更加挺拔。

30歲的我，決定和皺紋和解。

張愛玲說，“日子過得真快，尤其是對於中年以後的人，十年八年好像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可是對於年輕人來說，三年五載，就是一生一世。”

30歲的我已不再年輕，我的日子也日益明顯地感覺過得飛快。與其糾結自己哪裡又多出了幾絲皺紋，不如珍惜當下美好的時光，去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風景，愛值得愛的人，讀全世界的好書。

與年齡和解，與皺紋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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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芳醬，90後寫作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湖南省網路作家協會會員。曾從事日語翻譯多年，現漢語言文學在讀。在最深的夜寫最真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