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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遠山淡影》讀後感6篇

由 導遊這個人 發表于 攝影2021-06-04
簡介作者在編織著兩條其實為一條線之前並沒有告訴我們,但是看到一半,任何人都會隱隱約約感受得到悅子和佐知子就是同一個人,於是帶著偵探一般的探索和疑問不斷得在書中尋找蛛絲馬跡,所以後半本書我相信任何讀者都會讀得極快,而且神經緊繃,就像看懸疑小說一樣

淡影是什麼意思

遠山淡影是一部以二戰後為故事的時間背景展開的一部小說。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關於《遠山淡影》讀後感6篇,歡迎借鑑參考。

《遠山淡影》讀後感一

在附近的小圖書館看到石黑一雄的書,抽出《遠山淡影》,每天去看一會兒,惦記著書中的女人和女孩。

伴隨著“我”——日本女人悅子,在英國鄉下與混血小女兒短暫相處時的對話,以及悅子對過去在故鄉長崎生活時的回憶,疑問不斷被引出:

悅子是怎麼來到英國的?

回憶中的鄰居佐知子能否如願離開日本?

悅子與看似和諧卻瀰漫著緊張氣氛的前任家庭會出現什麼問題?

佐知子和女兒萬里子的關係又是否能夠趨近緩和?

悅子的大女兒為什麼後來會自殺?

常常獨處的萬里子會不會陷入什麼危險?

兩個女人,或者說兩對母女,似乎在不同時空走上了相通的道路。最後,輕描淡寫地合二為一。

看石黑一雄的書,一部分原因是此前剛剛看完了奈保爾的《魔種》。(無意中的巧合,《遠山淡影》是石黑一雄的處女作,《魔種》是奈保爾的封筆作。)兩人是在英國、在英語文學中均享盛譽的移民作家,一個日裔,一個印度裔。翻開《遠山淡影》時,看到“我”身處英國徐徐講起遭受原子彈轟炸的長崎在廢墟上開始重建,與在看《魔種》時,看到主人公從歐洲回到印度叢林參加意圖推翻階級的革命,會找到相同點:果然都是向西方讀者展示本民族的特殊事件,還有今天生活在歐洲的移民與其故鄉有著怎樣的牽絆(以及如何割裂)。

作者借年輕女人悅子描述長崎的人們經過戰爭所失去的:開面館的老夫人失去了丈夫、兒子們以及原本優渥的生活,退休的教書先生失去了年輕學生對本國傳統教育和傳統精神的認同,新建公寓住宅區的青年夫婦們正在改變過去的日本家庭秩序。看到她們在“遠山”俯瞰港口,想象中的畫面是不久前看的電影《如果和母親一起生活》,也是在原子彈爆炸後的長崎,男人們死了,帶著傷痛的女人們如何生活下去。

她們登山郊遊時,悅子給萬里子買了一個玩具望遠鏡,“雖然是玩具,還能看到挺多東西的”。看到這個望遠鏡,忍不住聯想到前兩天看的電影《路邊野餐》,主人公拿起少年的望遠鏡看向童年的孩子,也是一個玩具,也讓孩子之間經歷了爭奪,也在張望過往和未來。令人聯想的還不止於此。《路邊野餐》裡,主人公借“我有個朋友”講述他與妻子的愛和生離死別;《遠山淡影》裡,不堪回首的悲痛往事只能安身於“我的鄰居”才能回憶。

“回憶,可能是不可靠的東西;常常被你回憶的環境所大大地扭曲,毫無疑問,我現在在這裡的某些回憶就是這樣。”悅子的自白已經透露真相。記憶時常會修飾大腦中儲存的資訊,為了人們可以有更好的感覺生活下去。

在看這本書時,不久前看過的這本那本書或電影會不請自來地進行聯絡(看到混血小女兒出場時,還會浮現出水原希子的形象,可能也是因為今年剛看過她演的劇)。換一個時間看,下一次看,記憶所聯結的內容會不一樣,感受肯定就不一樣。

《遠山淡影》讀後感二

《遠山淡影》是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石黑一雄的處女作。

石黑一雄出生在日本,不過,年僅6歲就跟著父親移民到了英國,接受的也是地地道道的英式教育。他與拉什迪、奈保爾三人並稱為英國文壇的“移民三雄”;三人中,奈保爾也曾經在200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村上春樹非常欣賞石黑一雄。他曾經寫道:“有那麼幾位作家,只要一有新作問世,我就馬上趕往書店買回來,哪怕有書剛讀到一半,也會拋在一邊,不管三七二十一翻開就看。這樣的作家並不多,就那麼幾位,石黑一雄就是其中之一。”

《遠山淡影》是一本關於記憶的小說。它最吸引人的一點在於,書中的記憶從來都不是直接呈現的,而是經過了主人公記憶的改編和加密。隨著故事的進展,密碼漸漸展開。諾貝爾獎的評審委員會曾評價說,石黑一雄的作品主題常常是關於“記憶、時間和自我欺騙”的。這一“創作密碼”,在他的這本處女作中,得到了清晰而深刻的體現。

《遠山淡影》有兩條故事線索,分別講述了兩對母女的故事。

母親悅子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日本移民,她在很多年前來了英國,現在,獨自一人居住在城郊。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景子自殺了。小女兒妮基是悅子與英國丈夫的女兒,她是個年輕的女孩子,住在另一個城市。這一天,妮基來看望悅子,悅子向妮基回憶和講述了,50年代她在日本長崎的生活。

景子自殺後,悅子向小女兒妮基滿懷愧疚地回憶起,自己當年帶景子離開日本的情景。那時,景子對繼父和異國的新生活都十分牴觸,悅子卻忽視了景子的意願,強行帶她移居英國。無法適應英國生活的景子一直鬱鬱寡歡,最終選擇了自殺。而悅子無法面對自己間接害死了女兒景子的事實,只好把自己與景子的故事小心翼翼地隱藏到另一對母女故事的背後。

為什麼在悅子的故事中,她的回憶會發生變化?這實際上是源自,人的心理創傷給記憶造成的影響。

石黑一雄自己曾經談到,他在倫敦那些收留無家可歸者的慈善機構裡做社工的經歷。他說:“那時,有很多時間和無家可歸的人在一起,我傾聽他們的故事,聽他們說怎麼會到這裡來。我發現,他們不會直截了當、坦白地說他們的故事。我就覺得用這種方法寫小說很有意思:人們覺得自己的經歷太過痛苦或不堪,無法宣之於口,於是借用別人的故事來講自己的故事。”

在《遠山淡影》中,弗洛伊德所說的“轉移”和“象徵”的心理防護機制被精巧地用到了悅子的回憶當中。比如,在佐知子和萬里子的故事中,反覆出現的那個淹死嬰兒的女人。那也許並不是真實的回憶,而是一種意向和象徵。悅子內心深處承認,自己是間接導致女兒自殺的兇手;然而,她無法面對這一真相,無法承受這一事實帶來的愧疚心理。於是,虛擬出了這樣一個在戰爭中溺嬰的女人,來解釋女兒的自我傷害和自殺傾向。

諾貝爾頒獎委員會對石黑一雄的評價:“以極強的情感力量,在我們與世界連為一體的幻覺下,展現了一道深淵。” 那麼,石黑一雄是如何劃下這道深淵的呢?

英語中,表示“懷舊”的單詞nostalgia在漢語中有兩個譯法:一種是“懷舊”,一種是“鄉愁”。前者指向時間,後者指向空間,在《遠山淡影》中,這兩個維度無疑是並存的。中譯本將書名A Pale View of Hills翻譯成了“遠山淡影”,這裡的“遠”字既是指日本的稻佐山與身在英國相距甚遠,又是指悅子的記憶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支離破碎。

石黑一雄用這本小說,塑造一個從未出場的歷史創傷的受害者,景子。戰爭摧毀了母親悅子的生活環境,也摧毀了景子的童年。她不得不跟隨母親移民英國。但童年的經歷,卻成為了歷史加在她身上的沉重負擔,景子始終無法融入當下的生活,她因此被別人視為舉止怪異的異類,進而被放逐、被忽視。

《遠山淡影》寫於上個世紀80年代。距離二戰結束,其實也不過就三十來年的時間。戰爭帶給人的苦難,在和平的氣氛中,似乎已經漸漸隱退了。在小說中,兩位母親,佐知子和悅子都無比期盼著離開創傷記憶的中心——日本,似乎只要離開就能將苦難和創痛封存在遠方和過去,就能輕裝上陣,“與世界連為一體”。然而,自殺的景子、不斷回訪過去的悅子,看似已經完全與故國割斷聯絡,卻還是無法在異鄉安然入睡。對於歷史的受害者來說,當下的生活與充滿創傷的過去,是無法徹底分割的。那些過去不僅會以情感、以夢魘、以潛意識的方式不斷地叩訪,而且直接形成和塑造著當下。

《遠山淡影》讀後感三

剛剛讀完拿了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石黑一雄的《遠山淡影》。

書友四月簡說,“石黑一雄本來是我珍藏在心底的一個寶物,今年本想把《假如和母親一起生活》列入TOP10之一,要引用《遠山淡影》中虛實結合的手法,哪知道他就得了諾獎,有一種個人私藏被洩露,既不捨,又欣喜的矛盾心理。”

翻閱石黑的年表,作品不多,但幾乎每一部都得過獎。一般的建議是按寫作順序開始,於是我先讀完了他的這本處女作。

難以想象這是一部處女作。文如其名,“遠山淡影”,整部作品彷彿就是在透過一團淡淡的薄霧遙望遠處模糊山巒顯出的朦朧的側影,然而,心中感覺到的卻是深深的哀傷。

從寫作手法上看,這也像是一個老道作家的成熟作品。是不是日本作家都有著這樣的天分呢?故事其實並不算完整,需要腦補的地方很多,然而尤其如此,才真正能展開以回憶為背景的關於自我認知、愧疚與自欺欺人的故事。其實這些是有心理學上的支援的,人的回憶本身就是不可靠的,大腦會按自己的意圖改造記憶,甚至完全重新編造一個故事,使其符合內心的期望,或者意義。

回過頭來二刷的時候,會關注到第一遍讀時沒有注意到的各種細節,看似不經意卻是刻意留下的線索。雖然這並不是一本懸疑推理小說,但是有的情節會讓人聯想起東野圭吾來,比如東野似乎也是隨手寫了一個流浪漢,但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伏筆。石黑寫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刻意的隨意,故意模糊化處理,指代不清,除了一些我相信是公認的事實之外,還有很多地方,不同個體也許可以得到不同的解讀。比如說,我認為妮基也許只是一個虛擬的存在,因為不敢面對自己的愧疚,因為自己潛意識層次上的期望-創造一個和自己意念深處期望的性格相符的女兒。

《如何學習》的作者本尼迪克特-凱里說的,“弗洛伊德所談論的記憶是被壓抑的情感創傷。他聲稱,挖掘出這些記憶並重新體驗一次,便能夠釋放長久壓抑的痛苦,從而放下心中的焦慮,給人以新生。”,也許可以作為本書的註腳。

《遠山淡影》讀後感四

人生中第一次體驗綠皮火車,經歷長達24小時的臥鋪的時候,我一口氣看完了這本像白開水那麼清澈卻讓人細思極恐的書。

這是諾貝爾得獎者石黑一雄的處女作,看完之後我大為驚訝,第一本書就寫得如此巧妙用心,從文學的角度上來講,故事編織得看似無意其實是在估計出錯的細節中告訴我們內心泛起的漣漪。

全書分兩條線索不停插敘,用第一人稱描述了女主角悅子的回憶,由於悅子在現實裡做了令人遺憾的事情,她一直在逃避,欺瞞自己,在她的回憶中,有一位叫佐知子的女性,佐知子的行為乖張,和女兒矛盾不斷深化。剛剛開始讀的時候覺得甚是混亂,像是粗心的作者把回憶與現實混淆,慢慢覺得假象橫生,讀到一半,竟覺像懸疑小說、恐怖小說。

作者描繪了一個這樣的故事:二戰後的日本,丈夫參軍犧牲留下的遺孀悅子為了更好的生活,移民去了美國,初心是為了女兒有更好的未來,但是女兒偏偏不適應,悅子在母女的矛盾中發現,其實移民最深處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的自私,所以對女兒的不適應視而不見,甚至自我麻木,最後女兒自殺吊死在樹上。悅子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傷痛和愧疚,女兒(景子)自殺只成為了她不斷重複的一個噩夢,甚至連自己都相信這種事情不曾發生。

在從日本移民到美國前的一段時間,她的女兒曾經反抗過,但是她沉淪在自我篤定中,而在書中也並非以自己的一段經歷回憶來呈現,而是說“在十年前,曾經有個叫佐知子的女士讓我走進了她的心裡……”然後以第三人稱去對佐知子(其實就是悅子本人)和女兒萬里子(其實就是死去的景子)的矛盾,移民前和伯父家人的爭執等等。

對於一個母親,女兒上吊自殺恐怕是最難接受的,何況女兒的悲劇與自己有很大幹系。在悅子的回憶裡,有很多意象與此相關:萬里子看到一個女人溺死嬰兒,佐知子當著女兒的面溺死女兒心愛的小貓,一個小女孩被發現吊死在樹上……令人細思極恐的是佐知子(悅子)有沒有想過像溺貓、那個女人溺嬰一樣溺死萬里子(景子)?

作者在編織著兩條其實為一條線之前並沒有告訴我們,但是看到一半,任何人都會隱隱約約感受得到悅子和佐知子就是同一個人,於是帶著偵探一般的探索和疑問不斷得在書中尋找蛛絲馬跡,所以後半本書我相信任何讀者都會讀得極快,而且神經緊繃,就像看懸疑小說一樣,希望看到結局,看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可是偏偏直到故事的最後一個字,悅子都沒有坦白一切,依然用佐知子這個身份給自己做掩飾。直到後記,作者才坦然公開真相,佐知子就是悅子本人。心理學上,我們出於內疚和懺悔,出於痛苦至極而不願面對,就會用一個故事和虛幻來掩飾真相。在大量研究發現,尤其在採訪一些受難者或作惡者的時候,他們往往會用第三人稱來道出別人的故事,一方面來掩蓋自己的羞恥,另外一方面我相信這是他們內心真真正正因為羞愧想要懺悔的體現,於是觸發了弗洛伊德所說的“轉移”和“象徵”的心理防護機制。“我就覺得用這種方法寫小說很有意思:某個人覺得自己的經歷太過痛苦或不堪,無法啟口,於是借用別人的故事來講自己的故事。”

《遠山淡影》讀後感五

深秋的下雨天,安靜的週末,讀完了《遠山淡影》。為什麼讀這本書呢?首先是跟風,作為一個偽文學愛好者,總得讀一下今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的作品~其次,看到這個書名就被吸引了,遠山淡影,淺淺的文字,給人一種悠遠縹緲的感覺。

小說是以第一人稱敘事的方式展開,小說的主人公叫悅子,悅子是一個居住在英國的日本人。故事開始於悅子的小女兒妮基回來看望她。妮基是悅子與她的英國丈夫所生,除了妮基之外,悅子還有一個大女兒叫景子,景子是悅子與她之前的日本丈夫二郎所生,景子已經自殺去世了,悅子的英國丈夫也已經去世了,而妮基住在倫敦,悅子一個人住在英國某個農村的大房子裡。

小說的基調就像深秋的雨天一樣,是陰冷而蕭條的。當妮基回來後,她們就不可避免地談到景子的自殺。悅子就開始回憶,回憶她年輕時認識的一個朋友,佐知子。佐知子是一個單親媽媽,有一個小女兒,萬里子。那個時候的日本剛剛被投了兩棵原子彈,而悅子和她周圍的人都是這兩顆原子彈的受害者,他們或失去親人,或無家可歸,那個時候的長崎滿目瘡痍。那時候的悅子,剛剛懷孕,有一個勤懇踏實的丈夫,二郎,雖然二郎看起來那麼刻板無趣。而她自己,是一個溫柔賢惠稱職的妻子。和其他人相比,悅子是平靜而滿足的,她似乎沒有過去,也沒有讓她悲傷的事,雖然每次她見到藤原太太,藤原太太都讓她要快樂點。和悅子相比,佐知子的生活相對艱難,她一個人帶著萬里子,要為生計發愁。為了維持家用,她去藤原太太開的麵店打工,萬里子也無法上學。佐知子可以回到她的伯父那裡,因為她的伯父有一所大房子,萬里子是很想回去的,因為這樣她養的小貓們就有家了,但佐知子雖然常常說要回到她伯父家,但卻遲遲沒有行動。佐知子還有一個男朋友,美國人,叫弗蘭克,她也常說弗蘭克要帶她和萬里子去美國,但弗蘭克明顯是一個不那麼靠得住的男人,他是一個酒鬼,且不檢點。佐知子在回伯父家和去美國兩個選擇上猶豫,而她的理由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萬里子的未來著想,如果弗蘭克帶他們去美國,萬里子會成為她想成為的人,成為一個女商人,或者一個女畫家。

當悅子最後去拜訪佐知子的小屋時,佐知子在收拾打包行李,她告訴悅子,弗蘭克打算接她們去美國了,且把弗蘭克的計劃告訴悅子。而當悅子說出弗蘭克的計劃很不靠譜時,佐知子不耐煩地說出了很多理由,並且再次強調去美國會對萬里子的未來成長很好。可是後來佐知子又說:“我知道我們可能永遠見不到美國,也知道即使見到了,有多少困難等著我們。。。可是那又怎麼樣。。我會損失什麼呢,我伯父的房子裡沒有什麼可以給我的,只有一些空房間,沒別的了,我可以找一間坐著,然後慢慢變老。”悅子又問她,萬里子該怎麼辦?佐知子回答說:“萬里子,她會應付得過來,她得應付過來。。。你以為我認為自己是個好母親?”

萬里子最終沒有保護得了她的小貓們,佐知子在打包完行李後,把小貓們拿到水邊淹死了。萬里子傷心地跑走了,悅子找到她,對她說:“你要是不喜歡那裡,我們可以回來。”當我讀到這裡,我會覺得萬里子其實就是那個不想去英國的景子,而佐知子其實就是悅子。

其實,原子彈的爆炸對小說裡的每個人的傷害都很大,看著小說裡的人物對話,你會發現,每個人都在盡力包裹著自己受傷的心。藤原太太失去丈夫和幾個兒子,不得不開面店,她是把傷痛放在心裡,所以每次見到悅子,都勸悅子要往前看,要快樂,而她自己才是更需要安慰的人。悅子的公公緒方先生和他的兒子二郎的唯一情感交流就是下棋,下棋時的聊天,但每次都不能很好地溝通,往往是緒方先生在說著他的話,二郎在說著他的話,都不被理解,我想他們內心的戰爭傷痛都是不被安慰的,不願訴說,也不願被安慰,當然,也沒有強大的內心來安慰對方。小說雖未交待悅子的身世背景,但從她的公公緒方先生的回憶來看,悅子在初到他家深夜會拉起小提琴,且要求緒方先生在房子前種杜鵑花才願意嫁給二郎來看,悅子應該是受過良好教育且有藝術追求的上流社會的女孩。而現在她卻甘心做家庭主婦,對於悅子的內心世界,小說並未過多著墨,但當緒方先生提起這些的時候,悅子總是說自己忘記了,我想,悅子是刻意忘記了吧,這樣才能平靜地做家庭主婦。

而那個時候的真實悅子是怎麼樣的呢?我們不得而知,但從小說對二郎的描述來看,二郎是一個傳統刻板的日本男人,從小說中,看不出他對悅子的愛,二郎的心是封閉的,他們是沒有內心情感交流的,他對悅子的要求就是做一個合格的妻子。而如果佐知子就是悅子的話,那悅子應該是要強而獨立的,是希望自己未來的生活不像死水一樣的,對景子的愛也是很深的,雖然她也很愛自己,但你能要求一個深深被戰爭傷害過且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未來嗎?

悅子陷在回憶裡,陷在對景子自殺的自責中不能自拔,雖然她的小女兒妮基和她的交流並不多,但妮基其實很愛悅子,且理解悅子,她知道悅子為景子的自殺深深自責。妮基對悅子說:“不管怎樣,人有時候就得冒險,你做得完全正確,你不能看著生命白白浪費。”我們無法假設,如果悅子當年沒有離開日本,景子會不會自殺?但設想,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在戰後蕭條且保守的日本生活,日子肯定過得也不輕鬆。

人無法同時踏進兩條河流,我想,悅子是因為愛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自責吧。而年輕的妮基,不正是她內心的力量和安慰嗎?妮基說的話可能就是悅子內心對自己和解的想法。就像悅子當年離開日本一樣,妮基離開英國的鄉村去倫敦生活,不也是“不能看著生命白白浪費嗎”?現在的悅子,雖然不捨得妮基離開自己,雖然獨自生活那麼孤獨,但卻依然支援妮基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悅子可能會繼續自責,遠山那淡淡的影子依然會時有時無縈繞心頭。可是,畢竟,都是過去了,不是嗎?

生活,還是要像藤原太太說的那樣:“要向前看,孩子就是希望。”比如現在的妮基。

《遠山淡影》讀後感六

讀完這本書已經很久了,現在甚至忘記了書中主人公的名字,但記得主題是關於懺悔。得知這本書是諾獎得主的作品,我更加充滿期待。但整體看完之後,有種被騙的感覺。彷彿準備盛裝出席一次宴會,一心要豔壓群芳,結果去了才發現其他人都是隨意著裝。自己不僅不合時宜,還有一絲失望。此前,我在閱讀本書之前,知曉作家國籍之後,我會為他烙上一個標籤:日本作家。我所瞭解到的日本作家是川端康成那一代的,正如川端自己所說,他致力描繪的是二戰後日本破敗山河下的殘照之美。因此,我在未閱讀本書之前,以為日本作家的行文該是淡淡的悲傷與中國古詩式的含蓄,川端筆下的雪國美麗、哀傷而又易碎,它美的讓人心碎,更多無法言表的東西像一首詩一樣從心間流淌,它太美了,美的讓人自慚形穢。以至於後來我讀日本作家的作品時,總是被這個影響左右。日本的作家天生都帶著點憂鬱,這其實也算是一塊短板,我見識了一根胡蘿蔔,總不可能指望所有的胡蘿蔔都是這個樣子。

但在這裡,我想說明的不是石黑寫的不如川端,也不是呼籲人們去讀川端的書,當然他的書確實該細細品讀。但我更想說明的是,如同時間的匆匆流逝,那種川端式的優美文風與淡淡的憂傷或許正被另一種東西取代。我失望的原因也在於此:哀嘆自己曾經欣賞過的,無奈即將到來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世界靜止不變,就會變成一灘永不流動的死水,變化是無可厚非的,我既讚美曾經也擁抱將來。同時,我發現這本書中屬於世界的東西越來越多而屬於日本的東西越來越少,這也是讓我最惋惜的一點。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我不知道這樣的趨向是好是壞,但我仍舊自我的醉心於川端那一代作家的文字。他在描繪的是日本人,而非人性,石黑更傾向於是探討人性的問題。(這可能也與石黑是日裔英國作家有關。)相比較於文中的主線,我對文中所涉及的一對父子的相處態度更感興趣,因為我感覺的這時的故事屬於日本。我承認民族文化要向世界傳播,須得找到與其他民族的共通之處,但這個世界文化又是以哪種民族的文化為標準呢?如果真的屬於世界,民族文化之間可能會有許多相互矛盾之處。但這並不意味著完全的世界化,我不太喜歡天下大同的文章,更希望帶點民族特色,哪怕你跟我講一個西方吸血鬼的故事我也樂意聽,而不願意去聽那些雖然正確但乏味的大道。這種情形在以前也有過,莫言得諾獎的作品是《蛙》,但我老師向我們推薦過莫言的《生死疲勞》,我看過後也覺得寫的不錯,因為後者屬於中國的東西很多,開卷即知這是中國作家寫的書,這樣滿溢著本土情懷的書讓我百讀不厭。

當今世界是全球化的時代,可我依舊喜歡獨具民族特色的東西。香奈兒女士和她創造的品牌如今享譽世界,也正是她一番話啟發了我:身為女人,你可以沒有奢侈的名牌衣服,也可以沒有多餘的資金與時間花費在打扮自己身上,但你必須有一件不能丟棄的衣服,那就是自我。這也是我對文學的一個基本態度。堅持身為一個作家的本心,堅持自我,全球化雖然不可避免,但文學總歸得為人們的心靈留一方淨土。王小波在他的雜文中談過,他不喜歡讓人越看越煩的小說,而現今中國這樣的小說卻有很多。儒家思想浩大,無法求其全貌,我抓其鳳毛麟角,總以為作家該是一個君子固窮的職業,太喧囂或者太過親近政治都沒有什麼好處。朋友說我有時候寫文章離題離的厲害,但管他呢,我寫的只是一己之感想,又不是千秋萬代流傳百世的聖人言,表達一個小老百姓的看法,這樣也足夠了。關者自己取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