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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握?那些稍縱即逝的機會

由 神鳥獨賣 發表于 攝影2021-06-20
簡介當時序在南門蜀王谷酒樓定了包間,專門為下一步的生意該怎麼做而邀請我與李華玲就座時,李華玲還是像很多年前幫時序打工時那樣,怯怯地說:“謝謝序哥

如何把握機會

《成都愛情故事》連載(二十二)

今日導讀

時代在變,對於生意人來說,機遇更是瞬息萬變。傳統企業的轉型升級,既包含著對整個生產、營銷、品宣全鏈條的重構,同時也挑戰著經營者的前瞻性眼光和全域性思維。

和所有企業的發展相似,時序和夏青的女裝批發店也面臨著轉型升級的壓力,如何在傳統服裝經營和網店之間找到更好的平衡點,成為制約他們經營的重要關口。接下來的路,他們要如何往前走呢?

ChengDu Love Story

2008年3月,九龍三樓那家名叫Sissy的女裝店關張了。

原因很簡單,老闆不做散貨批發生意了,轉戰隔壁尚都服飾廣場,在五樓開了一家公司,專做品牌服飾加盟。

開業那天,我、時序、李華玲,像電視裡重複過的很多開業畫面那樣,衣著華麗又整齊地站在公司門口剪了彩。在剪刀落下去的那一刻,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們是跟著我們打拼多年,忠心耿耿的老員工。

鄒小月沒有走。

何小玉沒有走。

楊玉石也沒有走。

但是員工隊伍裡,少了一個人。

少了馮翠。

從2006年到2008年,近兩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便包含了時序與馮翠的分手。

事情的起因,大概還是在我。

還記得2006年,與魏仁、葉晉中在春熙路偶遇那天下午,我收到了尚都服飾廣場的宣傳海報。

因著一份好奇心,我便去售樓部走了一遭,問了問價格。

那時尚都服飾中心還有樓層尚未售罄,售樓小姐們相當熱情,基本是蜂擁而至,我連挪地兒脫身的機會都沒有。

在2006年的成都,大家對於投資房產的熱情尚未高漲起來,只有小部分人對房地產投資產生興趣,至於大部分老百姓為什麼按兵不動,一來是持觀望態度,二來大概是沒有錢。

所以,我們就正好撿了這個空子。

我脫身不得,便給時序打去電話。

時序原本是準備救我於水火之中的,但進了售樓部之後,他卻比售樓小姐還要熱情,反覆問了許多我根本就考慮不到的問題之後,立馬拿出銀行卡,刷了定金,選中八樓一個一百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商鋪。

我連著拖他的手臂,暗示他要慎重,他卻安撫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微笑著說:“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就以公司的名義買入;要是你覺得冒險,我就以個人的名義購下這個鋪子。”

我一怔,想到他的出發點也許是好的,對於他的決定便默認了。

後來成都樓市的發展證明,當時我那一怔,是多麼明智,就這麼一個走神兒,便為公司後來的發展又賺回不知道多少萬。

關於我們的合作,時序是大股東,他投入的多,賺的當然也多。尚都的寫字樓買入的時候,是兩萬元一平方米,三百多萬的總價格,按說以公司的賬面上來講,全款支付也是足夠的,但時序選擇了貸款。

他說了一句很無恥的話,但對於做生意的人來說,卻也極其有道理。

他說:“債多不愁。”

那時對於他的某些投資理念,其實我並不太懂。但由於大家是簽了合同的合夥人,說好了一起打天下,他是老大,是龍頭,無論如何我也是要尊重他的,於是緊緊地追隨在他身後。

等到很多年後我再次回憶起來,只感到老天爺對我甚多眷顧,雖然在人生的前頭十多年裡讓我受盡委屈,可在後來的歲月裡,卻將貴人一個接一個地送到我身邊來,讓我被人攙扶著成長,這是多少創業者都討不來的好運氣。

購買尚都的商鋪,我起初以為是時序的衝動行為。沒想到後來某一天,馮翠在電話裡對我破口大罵:“夏青,你故意的是吧?他瞧著尚都的商鋪很久了,是我一直攔著他不要買,那商鋪那麼貴,兩萬塊一平方米啊,不是在搶人嗎!我跟他那麼多年了,也沒有別的指望,就想著能在南邊買套別墅,換輛好點的車子再結婚,結果你把他的錢全部騙去買商鋪了。夏青,你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因為鄧宇跟別人好上了,就瞧上時序了?”

我愕然:“你說什麼?鄧宇跟誰好上了?”

馮翠聽我語氣不夠好,頓了頓,支支吾吾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矇混過關。

“鄧宇和誰好上了?”

我怒不可遏,不禁提高了聲音。馮翠見我這個反應,料想我對鄧宇還未忘情,不可能這麼快就瞧上她的時序,便冷靜下來,說:“我哪知道,我就是聽店裡新來的小姑娘在說。前段時間我們不是新招了幾個姑娘嗎,其中一個正好是鄧宇老家的鄰居。哎呀,這些都是八卦,剛才姐姐一時糊塗,亂說了話,你別放在心上。”

她倒是曉得自己口無遮攔,也悔恨莫及,可我並不打算放過她。

“說吧,我想聽聽他的事情。”

馮翠張口結舌,還在電話裡推諉:“還是別說了,沒什麼好說的……”

“翠姐,你要是不講,我就把你罵我的事情告訴序哥。”

她未曾想到我會以此要挾,愣了愣,想到是自己理虧,便只好說道:“唉,聽說他找的這姑娘跟他是同學,家裡條件挺好的,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是市裡哪個局的局長。鄧宇出國留學沒兩個月,姑娘也跟著過去了,鄧宇父母聽說他交了這麼個書香門第又是官二代的女朋友,可高興壞了,就差沒把姑娘全家當菩薩給供起來。”

雖然已經分手很久了,還口口聲聲說對方是已經被我開除的男人,可聽說他有了新女朋友,並且新女友的條件還這麼好之後,我心中不免感到難過。

但是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我還是有些困惑。是他的同學?在他出國留學沒多久,這個姑娘就跟過去了?

我腦子裡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問:“鄧宇的女朋友是不是姓白?”

“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姓什麼倒是沒說,不過聽說鄧宇的媽媽跟牌友們提起準兒媳的時候,總是一口一句我們羽羽怎麼怎麼,驕傲得很。”

確認了對方的名字之後,對於與鄧宇之間的那段感情,我突然就釋懷了。

真沒想到白羽的家世這麼好,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又在政府工作,擱古代去說,人家可是名門閨秀。

再看看我,一個賣衣服的,爸爸媽媽還雙雙失業。

我打了個電話,請李華玲抽空回來一下。

李華玲可能已經習慣了廣州的生活,很久沒有回來了。我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在廣州談了一個男朋友,但她弟弟說,姐姐很挑剔,心中跟放了一尊神似的,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物件。

我只笑,將話原封不動地轉達到時序耳朵裡。

奈何時序不為所動,只是淡淡一笑。

他們相互的聯絡很少,礙於馮翠的緣故,李華玲有事情基本上都是透過我傳達給時序。

所以這一次若不是因為我有大動作,想必李華玲是不願意從廣州回來的。

但她到底還是回來了。

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有半年。

此刻的李華玲和半年前的李華玲並沒有多大改變,即使廣州臨近香港,即使時尚的風潮總是颳得比內地更早一些,也更猛一些,可她依然一副土得掉渣的模樣,沒有像馮翠那樣,穿最時髦的衣服,手裡更沒有拎著最時興的奢侈品包包。

當身在成都的準貴婦馮翠橫掃美美力誠與仁和春天百貨的時候,李華玲在廣州卻是路過麗柏廣場也不敢往裡面多邁一步的主。

她太節省了。

不過,以她那微薄的一點股權,節省一點倒也不是壞事,至少能為自己多省出一套房子來,好將她父親和奶奶從越西山裡頭接到城裡來,跟她弟弟一起住。

她就像一個從未被這個庸俗又充滿銅臭的世界所影響的老姑娘一樣,土裡土氣地回來了。

當時序在南門蜀王谷酒樓定了包間,專門為下一步的生意該怎麼做而邀請我與李華玲就座時,李華玲還是像很多年前幫時序打工時那樣,怯怯地說:“謝謝序哥。”

她管他叫序哥,就像從來沒有喜歡過他那樣,沒有半點兒親密之意。

這也許也是我那麼喜歡她的緣故吧,因為曉得自己爭不過,所以她從來不爭。

倒是時序,因為她這客氣的稱呼顯得有些尷尬,兩人竟然相顧無言。

自從時序與馮翠在一起之後,李華玲在店鋪裡就甚少與時序說話,有時候甚至刻意保持距離。終於捱到與我交換,等她去了廣州,才算如釋重負。反正一年回來的時間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個月,她與時序的溝通更是少之又少。

大家都知道曾經是怎麼回事,可都不願意捅破那層紙。

我見氣氛尷尬,也不拖泥帶水,趁著上菜之際,率先發了話:“既然玲姐回來了,那我們三大巨頭也總算是碰頭了。我年紀最小,不如就由我先來提一下意見吧,看看未來我們的生意應該怎麼做才好……”

李華玲安靜地看著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目光裡充滿信任。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只要喜歡誰,就無條件地信任誰。

而時序坐在她旁邊,倒顯得有些侷促了。

聽我這麼說完,他忙不迭抬了抬手:“繼續。”

我便繼續說:“首先,Sissy是不能再開了。”

李華玲的臉色陡然變了,她感到不可思議又無法接受,緊張得連聲音都變了:“不開了?九龍的鋪子不開了?”

時序倒是很穩得起,面色如常,彷彿他早就預料到我會說什麼。

我用笑容安撫李華玲的情緒,柔聲說:“不是說Sissy絕對不能開,而是我們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一是重新和鄧宇家籤合同,根據平均房租的價格付給鄧家。”

“我們的租房合同還沒有到期啊,合作得好好的……”李華玲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又要重新籤合同呢?”

我嘆了口氣,說:“我們租他家那個鋪子,每年少交了多少房租,相信你們都很清楚。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他們家再有錢,咱們也不能老占人家的便宜啊。更何況我與鄧宇已經分手很久了,而人家現在有了新女朋友,假如我們還這麼死皮賴臉地待下去,是會叫人看不起的。”

“撇開鄧宇的問題,我個人認為,門店批發對於未來的發展來說太有侷限性了。”

“哦?”這個話題提起了時序的興趣,他問,“你打算怎麼做?”

我從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分發給他與李華玲。

“這是沉憶一年多來的銷售資料分析,以及進銷存和員工開支資料,你們可以看一看。”

時序瞧了我一眼,大約沒有料到我竟然是有備而來。

李華玲是個沒什麼想法的人,我的意見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她的意見,所以今天我需要說服的人,只有時序。

我說:“這一年多以來,我們開了三家淘寶店,一家達到藍冠,兩家三鑽。淘寶一鑽需要二百五十一筆交易,一個藍冠至少要一萬筆交易,也就是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們完成了一萬多筆交易,按照每筆交易最少五十元的利潤來算,利潤也將近百萬。可實際上我們的利潤遠比估算的平均值還要多,你們可以看看我整理出來的詳細資料。雖然還是不如門店的利潤高,但是我們再來算一算投入與產出的比例。沉憶工作室加上我,一共是四個人,如果再算上發貨過來的華玲姐的話,就是五個。但是我們的員工開支和房租開銷,一年加起來,也不到三十萬……”

“我打斷你一下。”時序放下手中的資料,“你開這個淘寶店,試著在網上進行服裝銷售,我是支援你的。但假如你想要關掉九龍服裝城的店鋪,專門做淘寶,我是不贊成的。”

我知道他會這麼說,忙表態:“不,我給出了兩個選擇。要麼就是換個店鋪繼續開Sissy……”

“這不可能。”時序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目光卻沒有半點兒退讓,“我不可能把一個做好做熟悉的鋪子換掉,去選一個更新更貴的店鋪。你知道,開門店最忌諱挪店址,這樣會損失掉很多老客戶。”

“那就關掉Sissy,換一種新的經營方式。”

“什麼方式?”

“既然我們已經成立工作室,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從廠家拿貨,掛牌加盟的方式呢?”

他們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或者找準定位,我們自己設計服裝,然後跟廠家合作,代工製造?”

“怎麼代工?代工廠在哪裡?”

“我在廣州的時候,時常同那些廠家打交道,只要咱們有版,他們很快就能代工出來。然後我們這邊淘寶進行預售制,可以極大程度地降低成本與店鋪庫存率,另外我們的資金週轉相對也要輕鬆一些。”

他們依舊沉默。

我想了想,又說:“也許我的想法過於簡單了,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透過在網路上的銷售實踐,我感覺到,也許未來零售業的經營模式會發生一些變化。”

時序點燃了一支菸,問:“什麼變化?”

我說:“我們80年代出生的人,接受新鮮事物已經算是非常快速的了,那麼90年代、2000年後出生的那些人,會不會比我們更快?時代在發展,網路購物也許會成為未來的必然趨勢。”

“未來,是多久?”

“也許是一兩年後,也許是十年後,誰知道呢?但假如等到那個時候,零售業再想要轉型,就會非常艱難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雙管齊下。”

“雙管齊下?”時序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淡淡地說,“說說你的想法。”

我知道他應該是被提起了興趣,便說:“其實我們目前在九龍服裝城開門店做批發,是可以經營下去的。但三年後呢?六年後呢?會不會還像現在這麼好?還有房租的問題。現在的房東是鄧宇,我們的租金很便宜,但萬一鄧宇家裡把這門面賣出去了,或者人家娶了新媳婦,介意我這個前任繼續賴著不走,到時候我們怎麼辦?臨時撤店來得及嗎?是不是更應該未雨綢繆,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

時序笑了:“你其實就是介意鄧宇有了新的女朋友,所以不想再租他們家的店鋪了,是不是?”

“是。”

他沒有料到我如此乾脆,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什麼。

我接著說:“他有了新女朋友,而作為前任的我,居然還恬不知恥地繼續佔著他的便宜,這不應該吧。”

“都說了,我們簽了合同的……”

“那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同意這麼籤的。”我有些怒了,“時序,你不能鑽錢眼裡去,而不顧我的體面。”

李華玲見我怒氣衝衝的樣子,受了點驚嚇,連忙為我倒了杯水,說:“哎,青青,別生氣,喝口水,有話好好說嘛。”

時序嘆了口氣:“你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就是想讓我退掉鄧宇家的鋪子是不是?”

“對,這是我的其中一個目的。”我完全沒有必要跟他繞彎子,也不需要粉飾內心的想法,這個時候單刀直入是最好的溝通方法。但實際上,我還有另外一些靈感,便又補充道:“但我也不只是為了這個。我剛才說的那些,確確實實是我的調查結果,所以也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看看能否轉變一下經營模式和貨品方向。”

時序沉吟片刻,說:“掛牌不是長久之計,貨品的本質如果是廉價的,那麼即便掛了品牌,也不過是廉價的雜牌子,成不了大氣候。”

我皺眉。

他接著說:“我懂你的意思。一來你不想繼續租鄧宇家的店鋪;二來,你想轉換經營方向,自創品牌,從下家做到上家,是不是?”

我點頭,看了看李華玲,說:“對啊。總不能讓華玲姐一輩子留在廣州發貨吧?這不是長久之計。”

李華玲見話頭轉移到她身上了,弱弱地說:“我,我沒事的。”

我瞪她:“你沒事,我有事。你以後不嫁人的啊?都二十六歲的姑娘了,還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太不應該了。假如我們換一種方向的話,你就不用整天待在廣州了,回到成都來,找個男朋友,談一場用來結婚的戀愛。”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偷偷地瞟了時序一眼。

他佯裝看著手中的銷售資料,沒有說話。

李華玲卻羞紅了臉,手足無措地說:“誰說我沒有男朋友,我有……”

這下換我們震驚了。

時序放下手中的資料表,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誰啊?”

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就像聽說自己媳婦兒外遇似的。

李華玲聲音很低:“這些都是小事,我就沒有告訴你們。”

我很滿意她的這波操作,笑道:“太好了,看到你感情有著落,我可放心了。”

“你不也單身嗎?”

我翻了翻白眼:“我還缺人撩嗎?或者說,以我的性格,想撩誰撩不到?我是忙,沒工夫戀愛,不然你們哪能看到這些資料?”

李華玲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但時序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我身上,他看了看李華玲,問:“那人幹嘛的?”

李華玲沒想到他會關心這個,有片刻的失神,然後說:“好像是在文化公司還是房地產廣告公司做策劃……”

“你連人家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家裡介紹的,還在接觸……”

“在成都嗎?”

“嗯。”

時序看著她,表情嚴肅:“約一下他,晚上或者明天,大家吃個飯。”

“啊?為什麼呀?”

“幫你審一審,看看合不合適。”

“不用吧……”

“就這麼定了。”時序不容商量,再看向我,說,“飯桌上討論公事不恰當。我們先吃飯,來,嚐嚐這家的菜味道怎麼樣,聽說這是青青的表哥開的?”

我點頭:“是啊,不過我表哥坐鎮的那家店在春熙路。南門這家的話,是他的合夥人在管,看起來確實要氣派得多啊。”

“南門富人區,當然要裝修漂亮一點了,不然怎麼跟大成都那麼多的酒樓拼啊。”時序笑了笑,然後舉杯,“來,大家先乾一杯。”

其實我們三個很少進行這種非常正式又客氣的聚餐,因為太熟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在電話裡討論。

但這一次,是要進行翻天覆地的改變,所以,我看了看杯中的飲料,說:“序哥,不如換酒吧。”

“嗯?”時序與李華玲大概都沒有料到我要來這一出。

“喝白的。”

“序哥剛才都說了,拿散貨來掛牌,也不過是掛牌的散貨。所以,我在想……既然我們已經在尚都廣場買了個店鋪,那何不做大一點,做品牌服飾加盟?”

“什麼意思呢?”時序來了興趣,調整了下坐姿,問,“品牌加盟怎麼弄?”

我笑:“聽說溫州現在有很大一批品牌女裝,急需各地總代理。序哥是溫州人,能不能打聽一下,這些品牌的代理需要什麼手續?”

“你是想……等拿到尚都的店鋪以後,用來做區域總代理?”

我點頭:“是的。我們做批發這麼多年,有固定的一批客戶,而這些客戶也在成長。假如用同樣的投入,卻能夠做成品牌專賣店,為什麼不做呢?做品牌與散貨的針對受眾是不同的,但散貨的客戶流失率肯定比品牌客戶的流失率高。畢竟時代在發展,女人又是最懂得享受品質生活的族群,差不多的價格,差不多的款式,同樣的衣服肯定要選擇更有名氣與質量保證的,對不對?”

李華玲連連點頭:“有道理。同一個款式的,價值五百塊錢的衣服,我肯定願意選擇有正規廠家和品牌的,畢竟質量有保證。”

時序也頗為讚許地點頭:“溫州女裝確實在崛起……我之前也想過轉型,但是怕你們兩個不願意,所以就沒提。”

“少來了,你還不是想在九龍多做幾年,再賺一些快錢。”

他指了指我,莫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嘖嘖嘖!”

我又說:“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鋪子是鄧宇家的,我肯定願意多佔幾年便宜。但是呢,我還是有骨氣的。人家現在都有女朋友了,那個女朋友又認識我,老賴著不好,對不對?賺錢固然要緊,但臉面也很重要。”

“行,我同意。但我希望因為感情而改變經營方向的事情,只有這一次,不要再有下一次。我們是合作伙伴,希望你能顧大局,勿以私人感情為出發點來做決定。你也別生氣,我說話雖然嚴厲了些,但都是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

時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肅。

我沉默。

我知道我的意氣用事是生意人的大忌,但假如這一次沒有想到更好的發展方向的話,無論我怎樣提出終止與鄧宇的租賃合同,肯定都不會被時序採納。

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

我想了想,說:“我希望公司還是分兩步走。”

“哪兩步?”

“一是自創品牌,緩步進行;二是代理成熟品牌,在賺錢的同時還可以學習別人的企業化管理,並且積累客戶資源,為以後我們自己的品牌發展奠定基礎。”

“可以。”

“這樣當然挺好的。”李華玲提出了不同的問題,她不怎麼喝酒,雖然現在臉紅紅的,醉眼迷離,口舌還不太清楚,腦子卻相當清醒,“不過我們的錢可能不太夠……之前,序哥不是把賬上的錢用來買商鋪了嗎?”

“按揭的。”時序笑著看她,“賬戶上還有些錢。假如不夠的話,我賣房子。”

我舉手:“我也可以賣房子。”

李華玲皺眉:“我就一套房子……”

“你別動。”時序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著我,“你也別動。你們倆都少安毋躁,我看問題不大,真要是錢不夠,還有我呢。”

就衝他這句話,我和李華玲一人倒了一杯酒,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敬他:“那就聽序哥的安排了。”

他見我這麼客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站起身來:“你們兩個幹嗎呢,都不是外人,搞得這麼嚴肅。”

嘴裡雖然這麼唸叨,但他還是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蜀王谷的這頓飯,特別有意義。因為它決定了我們三個人未來的命運,也決定了馮翠與時序的感情走向終結。

(未完待續)

作者:劉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