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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是確實的和真理的無法定義的符號。

——布拉塞

我始終認為攝影是件下流的事。

——阿勃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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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淳剛 | 編譯·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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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攝影，我們能說些什麼呢？在偉大的照片面前，所有的文字都是廢話；而在卓越的文字面前，太多的照片過於蒼白。這屬於語言內部的較量，不是攝影-文字兩種語言，而是一種語言：最初的文字影象。不，這不是一種語言，而是被分化的語言：攝影的喧囂，文字的喧囂；攝影的沉默，文字的沉默……所有的好話都是壞話；所有的壞話都隱藏了最好的好話。這屬於解構的範疇，也許從反面，你更能理解攝影的本質。

本期精選A+B兩輯關於攝影的名言，A是世界攝影大師、思想家們對攝影的真徹感悟，B是大文豪、哲學家、攝影家們關於攝影的很多“壞話”。什麼是攝影？你應該有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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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現在你可以拍任何東西

——攝影史：世界攝影大師、思想家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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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帶給我們一些什麼呢？一口新鮮空氣、一股強烈的現實味道，它給予事物的幾乎是一種實體的表現，是確實的和真理的無法定義的符號，攝影完全更新了人和宇宙的的關係。

——布拉塞

光觀察還不夠，你要去感覺你所拍攝的物件。

——安德烈•柯特茲

攝影不是繪畫，繪畫是構圖、修飾、改變，該減的要減，該加的要加，而照相就是一下，有或沒有就是那麼一下，死了或活著就是“砰”的一聲。

——威廉•克萊因

現在你可以拍任何東西。

——羅伯特•弗蘭克

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沒有其決定性的一瞬間。在幾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在認識事件意義的同時，又給予事件本身以適當的完美的結構形式。

——佈列松

我拍我不想畫的，畫我不能拍的。

與其拍攝一個東西，不如拍攝一個意念；與其拍攝一個意念，不如拍攝一個夢幻。

——曼•雷

在我眼裡，攝影就等於黑白。提到黑白精神，我覺得有三個特點：抽象性、象徵性、夢之性格。將這三個特點融為一體，成為比人的眼睛所看見的更為強烈的印象。通常人們所目睹的，是形形色色的彩色空間，但是，若能透過黑白照片，則可以看見另一個現實。

——森山大道

作為攝影家，我所要拍攝的是表象，但事物的表象是各種深層力量的跡象。

——斯蒂芬•肖爾

在街上那麼近距離地拍攝陌生人，你必須保持你的位置，然後要毫不畏懼，去捕捉你想要的，因為那將是屬於你自己的東西。（談薇薇安•邁爾的攝影）

——喬爾•邁耶羅維茨

攝影的沉默。這是與電影及電視所不同的、攝影的最為寶貴的特性之一。

用照片的沉默，抵制噪音，話語和謠言。用照片的靜止，抵制運動，變遷，加速。用照片的秘密性，抵制交流和資訊的放縱。用意義的沉默，抵抗意義和資訊的專制。

——讓•鮑德里亞

對生與死的愛，那就是攝影。

——荒木經惟

只有好照片，沒有好照片的準則。

——安塞爾•亞當斯

如果你的照片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靠得不夠近。

——羅伯特•卡帕

在拍攝的時候，都不過是從非個人化的興趣出發抓拍了自己的生活空間，但是過了時間以後再看，會發現攝影家也同樣是“時代之子”。

——東松照明

我確信有某種完美存在，實際上，我已經成了完美的俘虜。

——羅伯特•梅普爾索普

攝影表現的性質可以用一個球體來作比喻。這個球體的一極是“主觀”，另一極是“客觀”，而攝影家則是一個旅行者，穿行於主觀與客觀這兩極間的艱難旅行中，只要需要，攝影家就可以在任何地點停下腳步，去開拓未知的領域。

——細江英公

對我來說，拍攝照片是觸控、須撫我眼前的這個人的一種行為。是我自己特有的表達我的敬意的一種方式。照相機在那時候就是我的眼睛與手。

——南•戈爾丁

不管是攝影家還是新聞攝影記者，他們當中有許多人會迅速完成並拍到好照片，但他們根本不考慮被拍攝的人的事情。我可不願意這樣。我雖然可以手腳快捷地拍攝到好照片，但我並不只是滿足於此，我可以拍攝的物件是願意這樣被人拍攝的姿態。

——拉里•克拉克

我以一種笨拙的方式拍照，我不安排物件，我站在他們面前，我不安排他們，我安排我自己。

——黛安•阿勃絲

好照片就是我可以和它一起生活的照片，就像和某種音樂或某個人一起生活一樣。

——約瑟夫•寇德卡

今天，我不必再為攝影是種藝術形式而操心了，我相信，它可能是人們闡明自己的最好媒介。

——愛德華•史泰欽

影像的本質全然是外在的，沒有內裡的東西，可是，比起最深層次的思想來，影像的這種本質更難以接近，更顯得神秘；它沒有意義，卻能喚起各種最深層次的意義；它是不能顯現的，卻明白無誤地擺在那裡，因為它的這種若有若無具有吸引力和蠱惑力，就像那個歌聲誘人的美人魚。

——布朗肖

你可以自由使用你的眼睛，按你自己的方式賦予事物價值。眼睛是重要的顛覆性工具，因為從技術上來說它們不受制於任何一種控制力，當你自由地使用它時，它就是自由的。

——沃夫岡•提爾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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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攝影是件下流的事

——攝影史：大文豪、思想家、攝影大師有關攝影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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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是科學和藝術的僕人，它是地位十分低下的僕人，就像印刷和速記，它們既沒有創造也沒有取代文學。

——波德萊爾

攝影將你的目光集中在表面的事物上，它遮掩了那隱藏的生命。

攝影是簡化的蒼蠅的眼光。

人們為事物拍照是為了將其趕出心中，我的故事則是一種閉眼的方式。

——卡夫卡

攝影使語言之源虛無化。

——喬伊斯

攝影是一種雙重的降低水平，一種把自己也騙了的降低水平的方法。

——克爾凱郭爾

在每株灌木後面都藏著一個攝影家，獅子似的咆哮著，尋找他要吞掉的獵物。

——塞繆爾•巴特勒

我始終認為攝影是件下流的事，這也正是我喜歡它的原因之一。

我處理的都是拙劣的東西……拍攝臭照片非常重要，而這些臭照片恰恰與你以前所沒幹過的事有關。

——黛安•阿勃絲

我受不了那些該死的展覽，盡在博物館牆上掛些乾淨整潔的小框子，讓照片看起來彷彿是藝術的片斷。我要自己的作品成為生活的片斷！

——W。尤金•史密斯

大多數現代生活的複製者，甚至照相機，實際上是否定了生活。我們吞下邪惡，噎住了善良。

——華萊士•史蒂文斯

嚴格來說，人絕不可能從照片中理解任何事物。

拍攝就是佔有被拍攝之物。它意味著把你自己置於和世界的某種關係中，這是一種彷彿是知識又像權力的關係。

照片篡改世界的規模，但照片本身也被縮減、被放大、被裁減、被修飾、被竄改、被裝扮。

相機的每次使用，都包含一種侵略性。……從一開始，攝影就意味著捕捉數目儘可能多的拍攝物件。

今天，攝影幾乎像性和跳舞一樣被視作一種娛樂。這意味著和其他大眾藝術形式一樣，對大多數人而言攝影並未是一種藝術。它主要是一種社交儀式，一種抗拒焦慮的防禦，一種權力的工具。

作為生殖器的照相機是一種無法迴避的隱喻，而這種隱喻卻又是人人都在無意識地使用著的。

工業社會將它的公民變成影像吸毒者，這是精神汙染的最難以抵抗的形式。

攝影已變成富裕、浪費和焦躁的社會的典型藝術。

——蘇珊•桑塔格

我啊，看起來像是因為非常非常喜歡攝影，所以才攝影的人，其實，我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攝影，難以置信吧。我倒是想反問那些很喜歡攝影的人，攝影真的那麼有趣嗎？

——森山大道

你認為你只是因為喜歡某個景色而把它拍了下來。可是，希望被拍攝成照片的其實是這個景色自己。這個景色在表演，你只不過是配角而已。

是鏡頭在對準我們，是金錢在賺取我們。

——讓•鮑德里亞

當社會為攝影提供了現實主義的擔保，它不過是在同義反復的確定性中確認著自身。

——布林迪厄

我拍照是為了看看東西被拍攝下來的樣子。

——蓋瑞•維諾格蘭德

有些照片太嘈雜，我不喜歡。

——羅蘭•巴特

每張照片都是主觀的。

——馬丁•帕爾

所有照片都是準確的，卻沒有一張是真相。

——理查德•埃韋頓

在我的字典裡，藝術就是個下流字眼。

知識分子熱衷討論攝影的意義，於是攝影師按下快門的手越來越猶疑，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可能導致兩極分化，到最後只剩下兩種人：新聞攝影師和哲學家。

——赫爾穆特•紐頓

我對攝影哲學沒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極限。

——約瑟夫•寇德卡

我花了大半時間研究照片的構圖，結果是，那些並不重要。

完成度太高的照片，會讓人想要馬上銷燬哦。在照片完成的那一刻，就會產生這種心情。甚至還在拍攝時，就想毀掉了吧。

——荒木經惟

從藝術角度而言，攝影看上去過於技術化。……對於我來說，攝影是遠遠不夠的。

——羅伯特•梅普爾索普

照片是有形的，它意味著知覺，是你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但畫面一閃而過，你幾乎什麼也沒看見！要捕捉它，首先得有部破爛不堪的相機。

——米羅斯拉夫•提奇

我從不用藝術界那些常規的手段（如裝框上牆）來抬高自己的作品。

——沃爾夫岡•提爾曼斯

攝影不應該再作為藝術，攝影應該不再用來表達情感。

——中平卓馬

照相機是否取代了上帝的眼睛？宗教的衰微與攝影的崛起相一致。

——約翰•伯格

自攝影術誕生以來的世界，猶如一座沒有圍牆的妓院。

——馬歇爾•麥克盧漢

注視、窺視、聆聽、竊聽吧，知道些東西再死去，因為你不會在世上很久了。

——沃克•埃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