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饒不了他

一條寬闊的江水從東至西，把這座平原小城，分成了南北兩部分。綿綿不絕終年流淌的江水，為小城平添了幾分靈秀之氣。春夏之際，沿江的草木鬱鬱蔥蔥一片蒼翠，在江水的映襯下，生機勃勃充滿了朝氣。

小城因江水穿城而得名——-江城。這座歷史悠久的小城，歷來都被稱作是民風剽悍之地。

八十年代的中後期，在我們那位可親可敬可愛的小個子世紀偉人的努力下，普通百姓的生活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小城也隨著改革開放的節拍，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整潔和繁華。

錄影廳。舞廳等各種新鮮的事物，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在小城的大街邊上。街上的女孩子們，穿著打扮變得愈加的豔麗起來，到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這樣生機勃勃的景象中，一個另類的世界也開始興盛起來。這是一個充滿著傳奇。血腥和狡詐悲情的奇葩世界。

在這個另類世界當中，形形色色的人們演繹出了一幕幕，光怪陸離的另類故事，成為了中國社會發展的一個異象的縮影。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恐怕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永遠都不會得以瞭解。

趙軍的父親坐在趙軍的對面，臉色陰沉，眼睛看著眼前的酒杯，沉默著一直不說話。這個原本性格倔強，在江城小有名氣的醫生，此刻卻顯得有些煩躁。趙軍正在讀大學的哥哥趙林，就坐在父親邊上。原本面目清秀，一副書生像的趙林，此刻卻顯得有些狼狽。

白皙的臉上有一大片青腫著。嘴唇上翻，漏出了裡面的牙齒。一看就是剛剛讓人家打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正在讀大學的文靜學生身上，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也難怪趙軍的父親會為此而十分的惱怒。

在商店做營業員的趙軍母親，見丈夫一直沒說話，就站起來盛了一碗飯放到了丈夫跟前：“快吃飯吧，趙林又沒怎麼樣，彆氣壞了身子犯不上！”趙軍的父親沒再說什麼，端起酒杯一口喝乾了裡面的酒。然後端起飯碗開始吃飯。

趙軍正在上衛校的留著一頭短髮的二姐趙凡，就坐在趙軍邊上。見父親一直沒說話，就氣呼呼的看了一眼父親，使勁的捋了一下自己的短髮，大聲地說：“爸，你現在就去報案，找我舅和我呂叔，讓他們把大賓子抓起來！他憑什麼把我哥打成這樣，臭流氓！”

母親使勁的瞪了趙凡一眼：“行了，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你哥又沒怎麼樣，咱們犯不上跟大賓子這種人一般見識”。“哼”趙凡有些憤憤不平的用鼻子和了一聲，沒再說話。

十六歲的趙軍，已經是個高中生。身高也已經長到了一米六十多，接近一米七零的樣子。可臉上的那份小男孩子似的頑皮，卻依然存在著。一雙濃眉下的一對微微發黃的眼睛，依然閃爍著孩童般的狡黠。再加上高鼻樑下那張微微有些上翹的嘴巴，讓趙軍的看起來臉總是顯得很生動，就像是一直在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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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雙微微發黃的眼睛中，時常的會有一絲讓人望而生畏的寒光閃過。誰都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頑皮而陽光的男孩子，會在日後掀起一股又一股腥瘋血浪，成為這座小城的一個另類的傳奇。

看著一臉狼狽的大哥，趙軍眼中兩道寒光一閃，低著頭語氣不高卻很堅定地說：“哥你等著，我一定給你報仇！”“報什麼仇報仇！”趙凡站起來使勁的推了弟弟一下：“我告訴你小軍，你可別去找大賓子聽見沒有！那大賓子長得那麼高，那麼大，你能打過他嗎！”

趙軍低著頭沒說話。“我跟你說話哪，你聽見沒有！”趙凡又使勁的推了弟弟一下。“聽見了”趙軍扭頭快速的瞟了一眼二姐，小聲地答應了一聲。

趙軍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現在已經結婚的大姐和正在上大學哥哥，從小就讓著他，對他呵護有加，從不跟他計較。唯獨大他三歲的二姐趙凡，對趙軍是從不客氣，只要是趙軍弄壞了他的東西，或者是偷吃了他的零食，都一定會對趙軍採取嚴厲的打擊行動。

年幼的時候，趙軍根本就不是二姐的對手。大概是慣性導致的緣故，趙軍一直對二姐心懷懼意。雖然已經成為一個少年，也完全有能力和二姐對抗，但是對於二姐，趙軍卻一直從心裡有些打怵。

聽見兒子的話，一直沉默不語的父親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滿眼慈愛的看著趙軍說：“老兒子，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就好好的上你的學，聽見沒有！”

“聽見了”趙軍很痛快的答應一聲，低下頭繼續吃飯。父親也沒在說什麼，低下頭開始吃飯。趙軍偷偷地看了二姐一眼，也低下頭開始快速的吃飯。心裡面卻開始暗暗地盤算起來。

房門一開，一個二十來歲留著披肩長髮的，長著一雙笑眼，樣子很嫵媚的女孩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叔嬸，才吃飯啊！”女孩子一進門就和趙軍父母打招呼。“孫靜啊，吃飯了嗎？在這吃點吧！”趙軍的母親忙笑著和孫靜打招呼。

“我吃完了嬸，我來找趙凡有點事”孫靜溫柔的一笑，嘴上答應著直接走到趙軍的身後，親暱的用雙手拍了拍趙軍的肩膀：“小軍，看見姐姐怎麼不說話！”。“靜姐”趙軍頑皮的衝孫靜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趙凡快速的吃完碗裡的飯，站起來招呼孫靜：“走吧”。“叔嬸，我們走了”孫靜也趕緊和趙軍的父母打了一聲招呼，跟著趙凡走了出去。趙軍吃完碗裡的飯，站起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轉身拿起牆上的書包：“爸媽，我上晚自習去了”。

“老兒子，放學早點回來，別在外面閒逛聽見沒有！”母親忙叮囑了趙軍一聲。“知道了”趙軍答應著背時書包走了出去。

天還沒有黑，趙軍走到自家門前的土路上停了下來，低著頭開始用腳擺弄腳下的一塊小石子。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小哥”趙軍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女孩子的聲音。趙軍沒答應也沒回頭，他不用回頭也知道來得一定是豔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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