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手起家的典範

對於白手起家這個詞，大家耳熟能詳，劉邦、劉備、朱元璋到努爾哈赤這些叱吒風雲的帝王也好，比爾·蓋茨、李嘉誠等這些呼風喚雨的財富鉅子也好，白手起家、獨立門戶的經歷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在“資本”極端匱乏、條件極端惡劣的條件下，想人所不敢想，為人所不敢為，努爾哈赤以13副鎧甲起家，不正是白手起家的創業典範嗎？

明萬曆十一年五月，25歲的努爾哈赤以祖、父遺留下的十三副鎧甲起兵，帶領不到100人攻打出賣女真族而導致其祖、父慘死的仇敵尼堪外蘭，開始了他的戰鬥生涯。

當時，女真分為許多大部和小部。如圍繞建州部的有蘇克素護河部、渾河部、完顏部、棟鄂部、哲陳部；長白山部有訥殷部、鴨綠江部；東海部有窩集部、瓦爾喀部、庫爾喀部；呼倫部有烏拉部、哈達部、葉赫部、輝發部。史書記載：“各部蜂起，皆稱王爭長，互相戰殺，甚至骨肉相殘，強凌弱，眾暴寡。”努爾哈赤把尼堪外蘭作為首先進攻的目標，可是尼堪外蘭在明朝支援下不可一世，他強迫努爾哈赤登門請降。努爾哈赤嘲笑他說：“你原本是我父部下的人，反過來使我服從你，世人難道有百歲不死的人嗎？走著瞧吧！”這時有薩爾滸部的諾米納、嘉木河寨的剛哈善、沾河寨的常書和楊書等幾個小部落的首領，自願和努爾哈赤合作。

努爾哈赤發誓：“人活百歲終歸一死，不報此仇，我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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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尼堪外蘭就感到自己不是努爾哈赤的對手，非常懼怕。有幾次眼看就被捉住，但有些部族暗中支援他，給他通風報信，使他得以逃脫。努爾哈赤十分氣憤，一舉攻克了私通尼堪外蘭的薩爾滸城，把城主諾密納和奈哥達哥兒倆抓住，一起處死。

努爾哈赤的行動，引起了各部落的恐懼和仇恨，紛紛聯合起來，阻撓他的進軍。於是，努爾哈赤衣不解甲，馬不停蹄，東征西討，不斷取得勝利。起兵第二年二月，他大戰界藩、薩爾滸、棟嘉、巴爾達四城聯軍，刀劈納申，射斃巴穆尼於馬下，威名大振。在三年多的時間裡，他橫掃各部落，所向披靡，為自己開闢了一條通往勝利之路。障礙已除，繼續追捕仇人。

萬曆十四年七月，努爾哈赤得知尼堪外蘭已逃匿在鄂勒琿城，立即率騎兵趕來，攻進城後，到處搜查，也沒見尼堪外蘭的身影。原來，他事先已得到訊息，嚇得趕快逃命，隻身逃到撫順，求守邊明將庇護。努爾哈赤派人前去交涉，強硬要求：立即交出尼堪外蘭，否則就興兵伐明。

努爾哈赤的勢力急速增長，明朝不敢輕視他，很怕事態擴大，便答覆說：“尼堪外蘭求我庇護，我們怎好把他交出去？你們可以來這裡處置他。”努爾哈赤對明朝如此爽快表示懷疑，明方忙解釋說：“你自己不願來，可以派少量兵，或抓，或殺，任你們處理。”努爾哈赤不再猶豫，派遣手下一員將官齊薩帶40名士兵，前來逮捕尼堪外蘭。尼堪外蘭得知此信，心慌意亂，無處躲藏，束手就擒。齊薩就地處決尼堪外蘭，把他的頭割了下來，急馳回赫圖阿拉，把頭獻上。努爾哈赤看到仇人的頭，非常欣慰，他的仇終於報了。

努爾哈赤以復仇而始，卻並沒有以復仇而終。在梁羽生、金庸、古龍的武俠小說裡，我們見慣了武林俠客為復仇苦心修煉、手刃仇敵的故事，但努爾哈赤不是一般的俠客，而是高手中的高手，這就註定了復仇的終結只是他個人大業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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