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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由 澎湃新聞客戶端 發表于 美食2023-01-04
簡介本文透過對明代江南文人居室設計陳設觀念的研究,探尋其陳設觀念的歷史成因,並對陳設觀念中擇物觀與佈置觀的表現進行分析解讀

一品螺軒的位置在哪裡

摘要:明代居室陳設設計不論是實際佈局還是理論體系都被江南文人推到了空前的高度。當時居室陳設不只是為了滿足日常生活起居的功能,一種將物質與精神進行融合的活動,更是文人的一種創新。本文透過對明代江南文人居室設計陳設觀念的研究,探尋其陳設觀念的歷史成因,並對陳設觀念中擇物觀與佈置觀的表現進行分析解讀。概括總結出明代江南文人崇尚自然、崇尚古雅、追求別趣以及忌奢俗的擇物觀;注重佈置者自身文化素養、實踐與技法,講求因地、因時制宜的佈置觀。對當代居室陳設軟裝設計具有一定的借鑑意義。

關鍵詞:明代江南文人;陳設觀;擇物觀;置物觀

1 明代江南文人陳設觀的成因

縱觀歷代,沒有任何一個群體能像明代江南文人一樣,傾注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於居室陳設的實踐。這些具有極高審美情趣的文人雅士不僅把生活中的小事變成了風尚,並由“居室陳設”出發,由技入道,進入了“物我互觀”、“物以載道”的至高境界。以此“長物”集中表達了群體的共同價值觀念,創作了眾多的陳設精品、形成獨有的陳設觀念,最終構建了完備的理論體系。如文震亨的《長物志》等,在歷史上成就了極高的地位。

1。1 “思隱”觀念下造園運動的促進

明初建時太祖嚴苛多疑,大興文字獄。明中葉,統治者無,閹黨專權,政黨紛爭等問題讓文人對入仕逐漸失去了信心,殘酷的局勢迫使他們尋找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不同於陶淵明式的“隱匿於南嶽之幽處”般的匿跡深山,他們更崇尚一種“中隱於市、大隱於朝”的隱逸觀念和隱逸方式。明中後期,部分江南文人推動了建房造園活動,文人們在市井構建自己的“世外桃源”,小到一二畝、大到數十畝,開池築山,引水布石栽花,引自然入園,修生養性、收藏品鑑、遊園觀景以及鑑書賞畫、焚香品茗,大大促進了居室陳設領域的發展。

1。2 “陽明心學”思想解放的指引

明太祖大力推崇的程朱理學,是一種非常嚴格的等級禮制,不僅禁錮人們的精神甚至對皇家、士人、庶民的居所、室內裝飾陳設都有森嚴的要求。《大明法典》中就有對居家器物等第的規章:“凡器皿。洪武二十六年定、公侯一品二品、酒注酒盞用金。餘用銀……六品至九品、酒注酒盞用銀。餘皆用瓷漆木器。正德十六年奏準、職官一品二品、器皿不許用玉、止許用金、以為定例。其商賈技藝之家、器皿不許用銀。餘與庶民同。官吏人等、不許僭用金酒爵。其椅卓木器之類、並不許硃紅金飾”[1]。

居室陳設與權力等第掛鉤,忽視了人在實際生活中的需求。明代中期的王陽明的“心學”,推崇人本身的價值和自我意義,倡導人們尊重“本心”。江南文人在“心學”的指導下找到了方向,前期的壓抑得以釋放,併產生了極高創作熱情,加之入仕無望讓文人選擇從日常生活入手,積極投身於自身居住場所的營造活動。

1。3 發達地區經濟與“銀代役”制度的助力

明代處於中國古代文明發展的晚期,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萌芽在江南地區出現。經濟高度發達、物質充裕,當時城市及城鎮土地兼併日益激烈,大批農民放棄了傳統耕作轉向城市,人力豐富。同時,明代中後期,以“銀代役取制度”代了“工匠輪班制度”,讓一大批工匠獲得自由,調動了其工作積極性,手工業生產極為繁榮,可以說明代江南居室陳設實踐離不開文人與匠人的共同協作,前者有獨特的審美,後者有嫻熟的技藝與豐富的實踐經驗。

正是因為明代政治腐敗、入仕無望、江南地區經濟發達、匠人制度等綜合因素,讓江南文人這一特殊群體對居室陳設傾注了比前朝任何群體更多的心力,因此才有了對陳設更多的參悟。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是文震亨的“夫標榜林壑,品題酒茗,收藏位置圖史、杯鐺之屬,於世為閒事,於身為長物”[2]。在明代文人看來,“玩物”不僅不會“喪志”,若能“善玩”反而能夠使人清心養性,而在這“玩”的居室陳設實踐中也讓陳設對居住者的重要性得以向世人展現,如:“幽齋陳設,秒在日異月新。居家所需之物,惟房舍不可移動,此外皆當活變。何也?眼界關乎心境,人慾活潑其心,先宜活潑其眼。即房舍不可移動,亦有起死回生之法”[3]。房子是固定的,但陳設品是可變的,可以透過變動陳設讓居室變得更有生氣,可見陳設的作用與地位。

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 圖1 明代傢俱

2 明代江南文人陳設觀的表現

2。1 明代江南文人陳設觀的內涵

“陳設”一詞最早出現於《後漢書 陽球傳》,後來逐漸演化為擺設、裝飾、軟裝飾。《中華陳設:傳統民居室內設計》中對“中國古代室內陳設”做了更廣義的解釋:“係指在室內裝修的基礎上,對傢俱器物、照明燈光、生活器具、楹聯匾額、裝飾織物、陳設物品、藝術與工藝品以及綠化盆景等。進行功能和審美方面的綜合規劃和設計佈置”[4]。劉森林先生的解釋將陳設分為兩個方面,一是陳設品如傢俱器物、生活器物、陳設等,另一方面是佈置陳設的方法,如規劃與設計等。

明代李漁在《閒情偶寄》中將其表述為“器玩未得,則講購求;及其既得,則講位置”[5]。非常清晰地將陳設觀指明為“求”與“位置”,即選擇陳設物品“擇物觀”與佈置陳設物品“佈置觀”。居室陳設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分支,在不同的朝代與群體居室陳設的審美情趣與設計處理上所呈現出的差異歸根在於觀念的差異,而明代江南家居陳設發展所取得的成就也離不開文人階層獨特的陳設觀。

2。2 明代江南文人擇物觀的表現

2。2。1 崇尚自然,致用利人

“青山如黛遠村東,嫩綠長溪柳絮風。鳥雀不知郊野好,穿花翻戀小庭中。”明代文人不僅常常在文選作品中流露出對自然的嚮往,在居所陳設中也偏愛無雕飾的自然。如高濂曾描述過:“人能以畫自工,明窗淨几,描寫景物 , 或觀佳山水處 , 胸中便生景象,佈置筆端,自有天趣[6]。”這些思想表現在擇物觀中就是對自然追求。如明代流行一種“天然木傢俱”,據現在考證,就是用樹幹、樹根、藤莖等加工成的一種傢俱。還有李漁發明的“所謂撒也,以堅木為之,大小其形,勿拘一格”就是用小段植物的枝杆配合花瓶完成插花的方法[7]。

除了崇尚自然,明代文人還非常注重陳設的實用性,如高濂推崇的冬夏適用的“二宜床”,李漁讀書時候常用的“暖椅”等都是從功能的實用性角度,也就是“致用利人”進行的擇物。這種“利人”不僅表現在物質層面還上升到了精神方面。江南文人擇物時還注重陳設物品主人的修養與品味之間的關係,在居室陳設實踐中表現出了“見物物皆非苟設,事事具有深情”的擇物觀念[8]。可見在人與物之間關係的處理上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2。2。2 崇尚古雅,鄙棄奢俗

明清江南文人崇尚古雅,將對古雅的追求傾注於居室陳設中。《遵生八箋》中有:“雲林清秘,高梧古石中,僅一幾一榻,令人相見其風致,真令神骨俱冷。故韻士所居,入門便有一種高雅絕俗之趣”[9]。寥寥數語就將江南文人居室的“雅”表現得淋漓,文人雅士室內每樣陳設物品都是主人的精選,透露出清雅趣味。

相比之下《金瓶梅》中對西門慶書房“翡翠軒”的描述則是一個反例:“伯爵走到裡邊書房內,裡面地平上安著一張大理石黑漆縷金涼床,掛著青紗帳幔。兩邊彩漆描金書廚,盛的都是送禮的書帕、尺頭,几席文具書籍堆滿。綠紗窗下,安放一隻黑漆琴桌,獨獨放著一張螺甸交椅[10]。”陳設不是彩漆描金就是“螺甸”富麗堂皇,奢俗異常。文字間對西門慶的“俗”嗤之,也從反面體現了當時江南文人對“雅”的追求是官僚、商人附庸風雅所不可及的。除了“雅”,崇“古”也是江南文人在擇物觀上重要表現。

文震亨就有“徒取雕繪紋飾,以悅俗眼,而古制蕩然,令人慨嘆實深,常有今人見聞不廣,又習見時世所尚,遂致雅俗莫辨。更有專事絢麗,目不識古[11]。”的話語批評人們不懂古制之語,而這裡的“崇古”並不是推崇古代的材料昂貴、工藝精巧,而是以“古人制器尚用,不惜所費,故製作極備,非若後人苟且”[12],讚賞古人制作的精良,形制符合主人的情趣(圖1)。

明代江南文人的陳設擇物觀崇尚自然、古雅,以人為本摒棄奢俗,同時還在不斷的追求個性與別趣。在盆景、瓶花、選畫等方面都有著該群體獨特見解如李漁的提倡“不拘成見,出自己裁”的設計理念、袁宏道的“取花”觀念等等,而這些都是江南文人在“陽明心學”的指引下對“打破束縛”彰顯個人獨特性思想在家居陳設中的表現。

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 圖2 明代堂屋佈置

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

▲ 圖3 明代堂前設計

2。3 明代江南文人佈置觀的表現

2。3。1 注重佈置者自身的文化素養

明代江南居室的陳設佈置在不同階層各不相同,雅俗的標準在這一時期也日益顯現。明代山人陳繼儒《花史跋》中說到: “有野趣者而不知樂者,樵牧是也;有瓜果而不及嘗者,菜傭牙販是也,有花木而不能享者,達官貴人是也[13],”開始強調:審美主體與創造主體自身素養的重要性。其實早在南宋吳自牧所著的《夢粱錄》就有“焚香點茶,掛畫插花,四般閒事,不宜戾家”[14]的言語。古人認為這些都是雅事,必須要自己掌握,不能讓外行的僕役們動手。到了明代高濂在《遵生八箋》中也寫到: “插花、掛畫這兩件事情不同於一般活計,非得親力親為,不可支使僕人去做,否則就沒有了雅趣味[15]。”插花掛畫這類事情不能指使僕人去做,必須親歷親為。這些事情看似俗事,要想達到雅緻,需要佈置的人本身具有一定的文化素養。李漁在《閒情偶記》中也有眼界關乎心境的論述。《園治》在“興造”園林時也指出“三分匠,七分主人”,這個主人就是指能統籌規劃給予指導的設計師,在當時就是藝術造詣高的江南文人。可見明代江南文人在實踐時深知陳設佈置效果與佈置者自身的審美情致和藝術修養密切相關。絕對是超過“愛之能勿勞乎”外,更深層次的是對自身的認知。

2。3。2 注重佈置方法的辯證運用

明代江南文人提倡在佈置中使用技法,不僅向前人學習著書立說,還總結經驗指導後人。正是由於明代江南文人注重佈置者的自身修養,真正親身參與到實踐當中,才會悟出“器玩未得,則講求購,及其既得,則講位置”[16]這些佈置法。既考慮到了陳設與環境的辯證關係,同時也照顧到陳設物與陳設物之間的關係(圖2、圖3)。

(1)佈置中需因時、因地考慮物與環境的關係。在物與環境的關係方面,文震亨在《長物志》中有“位置之法,繁簡不同,寒暑各異,高堂廣榭,曲房奧室,各有所宜,即如圖書鼎彝之屬,以須安設所得,方如圖畫”[17]的說法。文公認為陳設品的佈置需要根據位置、季節、空間的不同,採用不同的佈置方法。這種因地、因時制宜的佈置法具有辯證的觀念。李漁就用搬香爐的例子生動的講解了針對環境的變化而採用的不同佈置法:“古玩中香爐一物,其體極靜,其用又妙在極動,是當一日數遷其位,片刻不容膠柱者也”[18]。他把香爐比成行船中的帆,要根據室內的風向來放置香爐的位置,這樣才能達到“我沾其味”的效果。

除此以外,張謙德的《瓶花譜》也描述了佈置瓶花的技法,如廳堂廣夏適合使用大的花瓶,書房小室適合用小花瓶,廳堂的供花要富麗堂皇,居室、書齋要用小花瓶。插花可以從宋代古畫中借鑑插花的構圖,諸如此類的與環境有關的佈置法總結還有很多。

(2)佈置中需靈活處理物與物之間的關係。在陳設物與陳設物之間的關係方面,李漁在“忌排偶,貴活變”中提出了“所忌乎排偶者,謂其有意使然,如左置一物,右無一物以配之,必求一色相俱同者與之相併,是則非偶而是偶,所當急忌者矣。若夫天生一對,地生一雙,如雌雄二劍,鴛鴦二壺,本來原在一處者,而我必欲分之,以避排偶之跡,則亦矯揉執滯,大失物理人情之正矣[19]。”指出沒有必要強行對物品做出對稱的擺放,如果是天生一對可以,如果不是不要強行處之。

文震亨所說的“齋中不可用二爐,不可置於挨畫桌上、及瓶盒對列”[20]。也點明瞭物與物之間的關係,書齋中不能有兩個香爐,不能靠近掛畫的桌上,瓶子和盒子不能對列。諸如此類在佈置中如何處理物與物關係的方法非常詳盡。如“大約擺列之法,忌作八字形,二物並列,不分前後、不爽分寸是也”[21]“忌作四方形,每角一物,勢如小菜碟者是也”[22]等等。

除上述各自的特點以外,明代江南文人在擇物觀和佈置觀還有一個共性:以物寄情,以陳設表達他們的處事哲學、生活見地。與注重禮法的宮廷居室陳設和第宅陳設不同,江南文人在居室陳設的選擇和佈置上更講求由心出發。如普通的瓶花都被賦予了不同的性格:梅花傲骨、蘭花堅貞不渝,水仙純潔高尚。晚明時期的文人喜歡用菊花,以菊花代表隱逸、高潔的。陳洪綬就喜歡用菊花搭配竹葉來插瓶花,幾朵菊花配上細葉竹,這就是在“以物寄情”。

袁宏道將“取花”比作“取友”,指出對花的選擇就如同交友一般。在花與花器的選配上提出“養花瓶亦須精良。譬如玉環、飛燕,不可置之茅茨又如嵇、阮、賀、李 , 不可請之酒食店中。”[23]道出花與花器氣質要匹配才是正道。李漁在《閒情偶寄》中談到陳設佈置指出“位置器玩與位置人才同理也”,“設官授職者,期於人地相宜;安器置物者,務在縱橫得當。”[24]將佈置陳設類比官場上安排人才。可見明江南文人在此“長物”中傾注的大量心力與情感。

3 總結

明代江南文人承襲了中國傳統文化與審美方式,結合當時獨有的隱逸觀念和方式,加之江南富足經濟的輔助,憑藉自身卓越的審美情致和深厚的藝術修養,在不斷實踐中形成了獨特的居室陳設觀。他們重視陳設主體素養與技法的並重,能夠追求本心、崇尚古雅、鄙棄奢俗、崇尚自然,注重物與物、物與空間位置的因時、因地的制宜,辯證的從前朝中汲取養分。在有這樣的擇物觀和置物觀組成的陳設觀的指引下,明代江南文人在居室陳設方面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巔峰時刻。

透過對明代江南文人陳設觀的成因、內容以及成就的研究,可以幫助我們思考當代居室軟裝陳設與當代經濟、人文社會發展的關係,為理性進行軟裝與陳設做好基礎。同時也提醒著每一位設計師們,只有努力提高自身文化素養與審美品質,才能促進設計工作的不斷髮展。

【課題專案】明清江南地區居室軟裝陳設研究(課題編號:2020SJA0973)

【基金專案】江蘇省高職院校青年教師企業實踐培訓專案資助(專案編號:2020QYSJ209)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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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李漁。閒情偶寄[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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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李漁。閒情偶寄[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264。

[23]李漁。閒情偶寄[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263。

[24]李霞編著,瓶花譜瓶史[M]。南京: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16:

作者:

高珊珊 江陰職業技術學院副教授

原標題:《明代江南文人居室陳設觀念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