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季文史

劇照：潘金蓮、西門慶

哥哥靈魂不遠！今日兄弟與你報仇雪恨！” 那婦人（指潘金蓮）見勢不好，卻待要叫，被武松腦揪倒來，兩隻腳踏住他兩隻胳膊，扯開胸脯衣裳。說時遲，那時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裡銜著刀，雙手去挖開胸脯，摳出心肝五臟，供養在靈前……

武松與兄長武大郎從小相依為命，不曾想，嫂嫂潘金蓮不守婦道，夥同情郎西門慶毒殺哥哥。“行者”武松怒不可遏，用江湖手段為哥哥報仇。

這一回是《水滸傳》的精彩篇章之一，作者施耐庵透過武松為兄報仇，把他那種疾惡如仇、有仇必報的性格渲染得淋漓盡致。

水滸傳

（明）施耐庵著

文學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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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個橋段中，很多人被武松的一個舉動看迷糊了，那就是他為何在殺潘金蓮之前要撕開她胸前的衣服再動刀子？

明末清初文學評論家金聖嘆曾對武松進行高度讚揚，覺得他

“具有魯達之闊，林沖之毒，楊志之正，柴進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吳用之捷，花榮之雅，盧俊義之大，石秀之警者也。”

劇照：武松

作為一個正直勇猛且有勇有謀的江湖中人，武松此舉顯然不符合他自己的人設。可他為何要這麼做？在坊間存在幾種說法，相比較而言，最後一種比較可信。

第一種可能：武松雖然正直，卻很好色。

這個提法看上去很矛盾，但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人說武松貪戀潘金蓮的膚白貌美，限於哥哥的原因，只能隱忍不發。

哥哥被嫂子毒殺之後，武松念及兄弟情分，加上有侄女需要他照顧，同時他對西門慶恨之入骨，所以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將潘金蓮除掉一了百了。但潘金蓮的美確實讓武松想入非非，因此在殺她之前，撕開了潘金蓮胸前的衣服，就算得不到也滿足了一下視覺享受。

然而對於這種提法可信度並不高，英雄美人的傳說似乎在史料和文藝作品中頻頻見到，如果是真英雄，最多是貪酒而遠色，自古有長嫂如母，對哥哥敬重，肯定對嫂子也是禮遇有加，因此這種說法站不住腳。

劇照：武松、潘金蓮

第二種可能：衣服阻礙，讓武松不得不先扯下衣服。

潘金蓮在沒遇到西門慶的時候，大抵會穿著粗布衣服，可是在遇到情郎西門慶之後，她的生活情況肯定會得到改觀，吃穿用度肯定會有很大的改善。北宋宣和年間，經濟發展平穩，人民安居樂業，手工業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發展，蠶絲絲綢業工藝日臻完善，從皇室到民間，已經有很多人穿上了絲綢布料。

尤其是潘金蓮，作為西門慶的婚外情人，肯定穿著上好的絲綢，布料的韌性也提升了很多，武松想要乾淨利落殺嫂挖心，為防止絲綢衣服阻礙，於是就將其胸前的衣服給撕開了。

對於這種說法，也有很多人提出質疑，我國古代鑄劍工藝早已爐火純青，戰場上很多身著鎧甲的勇士，有時候尚不能抵禦一劍穿心，武松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潘金蓮，肯定不需要大費周章，因此，這種說法也不能讓人信服。

劇照：武松、潘金蓮

第三種可能：鑽法律的空子。

兄長死於嫂嫂之手，為兄弟報仇，自己犯不上再以命換命，那樣的話，武松便不配有智謀雙全的稱呼，也就是說，武松殺潘金蓮撕開她胸前的衣服是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原來，《宋刑統》規定：

私下復仇者，以殺人罪論處，但宋朝法律同時又規定了，如果是因雙方鬥毆而失手殺人，則無需處以極刑，處罰會大大減輕。

武松讓潘金蓮跪在武大靈前，讓人記錄潘金蓮和王婆的供詞。潘金蓮見武松提刀在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武松衝著靈堂憤憤說道：“哥哥靈魂不遠！今日兄弟與你報仇雪恨！”此時潘金蓮企圖逃跑。

潘金蓮又豈能逃過武松之手，只見武松一把揪過潘金蓮，摔在地上，兩隻腳踩住潘金蓮的兩隻胳膊，騰出手來，扯開潘金蓮胸前衣服，果斷下手。

武松看似一個粗人，實則心細如髮，他殺潘金蓮之前撕開她胸前的衣服，

目的就是製造雙方隨機鬥毆引發過失殺人的假相，

也就是說，武松對宋朝法律瞭然於胸。

劇照：武松

“武松因祭獻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爭，婦人將靈床推倒；救護亡兄神主，與嫂鬥毆，一時殺死。次後西門慶因與本婦通姦，前來強護，因而鬥毆；互相不伏，扭打至獅子橋邊，以致鬥殺身死。”

從後來縣衙的這段判詞也可以看出，

武松的做法就是鑽了法律的空子，既殺了人，又不要償命，這對於他來說，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結語：

有沒有第四種可能，也是眾說紛紜。潘金蓮貌美如花，不過他水性楊花，嫁給“矮矬窮”的武大早已心有不甘，在見到武松時，立即對其產生了好感，奈何武大是一個正直俠義之人，視長嫂如母，又怎會有歪心思。

但潘金蓮耐不住寂寞，最後又和貪財好色的西門慶狼狽為奸。武松殺潘金蓮之前撕開其胸衣，就是要警醒後人：

潘金蓮是依靠美色和窈窕的身段來迷惑眾人，“色”字頭上一把刀，武松就是要把潘金蓮掩藏在美貌如花的外表之下的內心醜陋和惡毒呈現給大家看。

劇照：潘金蓮毒殺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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