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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姥爺是姥姥的救贖(下)
藍田水陸庵幾點關門
我的歷史學的是極差的不嚴謹的地方我先說聲抱歉
後來因為土地分配和勞動力問題,村裡的地,都得重新分配,一切歸零,重新幹起,家裡的活都變成姥爺幹,這讓從小基本沒有幹過多活的人是個不小的挑戰。幾個姨幫忙幹,我姥爺總是不讓,說孩子小的時候就得玩,我來幹就好啦姥娘去地裡送飯過幾次,被姥爺說了,送飯的就變成老大。 我媽說
姥姥都是偷偷揹著姥爺幹活哈哈哈
姥爺還會把姥姥給做的新鞋新衣服藏起來捨不得穿寫上姥姥送給他的日期,被姥姥說啦好幾次
姥姥被姥爺養的可白可乾淨了,從我記事起逢年過節去姥姥家,姥姥的頭髮總是烏黑髮亮的,梳的整整齊齊的,小學,初中,高中。
姥爺買回來了一輛洋車子那時候都這麼叫,那個年代擁有一輛腳踏車簡直是富豪啊,畢竟我媽爸結婚後一年才買得起一輛腳踏車,俺家太窮了。
讓我媽他們學,說學會了帶著姥姥出去串門,都不願意學,就我媽學會了
那個年代家裡有兒有女,姥爺即使再努力做到男女平等也是有心無力,掙的錢只能供一個孩子上學,所以讓我舅去上,我舅不去天天在村裡串游
然後問我姥娘去不去,活到老學到老嘛,不去。
然後天天送我舅去上學的任務交給了家裡會騎腳踏車的孩子-我媽。我媽不識字但也學會了算賬,那時候村裡的孩子好像都這樣,即使不認字,但在算賬方面門清
那個年代醫療水平在山溝溝裡還是不行的,一點小病都可以變成大病,要啦人命,高一的時候,姥爺生病走了
他就躺那著,用布蓋著,這是我第一次進靈堂,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看到姥姥坐在地上,頭髮絲都貼臉上的,頭髮上還有不知道哪裡沾的草,在那邊哭邊說,你走了我該怎麼活,把我也一起帶走吧,聲音不大,可我離的近。
當時的我想,當然了,每次來這都是姥爺幹,你啥都不會,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活,現在的我,只想給當時的自己兩巴掌。
高中住校,一個月回家一次,去的次數也少了,高三的時候大休,我媽說去看看姥姥吧,生病了很嚴重,都不清醒了,我當時還想有這麼嚴重,上次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姥姥頭髮剪短了,看出來很油很亂,身上的衣服都髒的發光了,昨天才剛給換的衣服
姥姥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邊找邊忘布里塞
快走,快把糧食都藏起來,鬼子要來了,鬼子要來了。
突然轉過頭對我媽說
快把飯盒拿來,我給爹做飯,這個點了他得餓壞了
我站在那不敢往前,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才不到而已?
白頭髮好多好多啊
沒有等到姥姥清醒,我和媽媽再次給我姥姥洗了澡,換了衣服,我和媽媽就回去了
她應該是以為我們去給姥爺送飯了
走的時候還說菜裡沒放辣椒吧,你爹那個熊人不能吃還嘴饞,讓他早回來天黑我可不去村頭等
後來在學校借老師手機給家裡聯絡的時候聽到媽媽說姥姥總是出去找不到回家的路,每次找到都是在自己家果園旁坐著發呆
我想是 姥姥在等姥爺回家吧
高三下學期的時候姥姥走了,媽媽說姥姥是笑著的
我想也是,姥爺來接她了
( 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帶我走吧)這是“殉情”嗎。
好多年過去才後知後覺到那個戰爭、戰爭剛結束的年代這種一份感情是來的多不容易,而且那個年代成親前都沒有見過面的
更何況姥姥其實就是賣過去的幹活丫頭呢
我想姥爺是姥孃的救贖,姥娘亦如是姥爺的
他們是彼此的光
姥姥是幸運的,遇到了姥爺。
哪怕是短暫的
又是無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