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音樂首頁音樂

民間故事:大旱之年男子竟然做起了人肉生意

由 山上一課樹 發表于 音樂2022-12-23
簡介我見過屍體被剁碎的樣子,倒沒有親眼看過誰在吃人,我心中泛起噁心,但因著掛念著滿倉,我趕緊問道:“你娘呢

旯旯旮旮什麼意思

明末天下大旱,百姓大飢,人相食啖。

我和弟弟做起了人肉生意。

腐肉五百文一斤,現殺的一千二百文

我們管這肉叫菜人。

01

“哥,我們一起幹這買賣,我有門路。”滿倉一雙黝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不行,不行,這是作孽啊。”我想衝他擺擺手,只覺得身體重地手都抬不起來。

“哥,餓死就不作孽了嗎?這樣我倆都能有條活路。”

滿倉的臉幾乎快貼到了我的臉上,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在乾癟的臉上像兩個血色大燈籠,照的我頭暈。

“哥,城裡不比我們鄉下能啃樹皮挖野菜,城裡人早都吃人肉了。”

“如今咱們這樹皮吃完了,土都翻了個底朝天連個蚯蚓幹都找不見,這下也輪到吃人肉了。”

家裡的田不多,完全不需要兩個大男人來耕種,兩年前滿倉就去了城裡的酒樓當後廚學徒,這個月才回了家裡。

“哥,你知道城裡的穀子和大豆多少錢嗎?穀子一斛五十萬,豆麥二十萬。一個活人恐怕也只能換幾張餅子了。”

我腦子嗡嗡作響,這世道是不是已經沒了活路。

民間故事:大旱之年男子竟然做起了人肉生意

“你吃過人肉嗎?”我提心吊膽地問他。

“小兒柔嫩好吃但少出門,壯年人肉勁道但我打不過,老嫗的肉吃到嘴軟綿綿。”

他眼睛裡閃著兇光,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

我聽著他的話嘴巴里泛起了酸水,胃裡咕嚕咕嚕蠕動著,不知是不是想嘔吐。

滿倉走近一步,捏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如今已是皮包骨頭,不知是不是對活著的渴望,他捏的我肩膀生疼。

“哥,你得幫我,我一個人成不了這事。”

“我想想,你讓我想想。”我嘴裡念著這話一瘸一拐地朝門外走去。

在這屋子裡我覺著呼吸都是悶得,像有人捏住了我的五臟六腑。

“哥,若我們早幹這個,家旺和嫂子或許就不會死了。”

滿倉衝我聲嘶力竭地喊道,我聽著他的話險些摔倒在了地上。但他也沒什麼力氣了,話輕飄飄地落在我的耳朵裡,倒是他的咳嗽聲還大一些。

我拄著棍子走到村裡大路上,平日裡熱鬧的地方已經完全看不見人影了,連挖樹根的人都沒有了。

如今已經十二月裡,外面還是出奇得熱,燒的身上火辣辣地疼,我抬頭看去,天上好像明晃晃地掛著兩個太陽。

五月,鬧了蝗災,那蝗蟲一陣又一陣地飛過來,黑壓壓一片像把天遮住了一樣,一個月地裡的作物都被啃了個乾淨。

起初日子還過得下去,家家也都有些餘糧。哪知六月竟傳來京師也鬧了饑荒,各家各戶需按成年男丁數補交新田稅,每人補上一斛穀子。

有些人家貧根本湊不出這麼多糧食,想請收糧的衙門姥爺寬緩寬緩,哪知道被殺雞儆猴直接割下了腦袋滾落在自家門口。

自此村裡再也沒有人敢造次,大家東拼西湊,左鄰右坊借一借,也算都交上了糧食。

本來以為這蝗蟲一走只要種上點大豆也好,番薯也好,或者管它什麼糧食只要有的吃就也有個活路。

哪知道噩夢才真正開始。

六月以後天氣出奇地熱,天上再也沒有下過一滴雨,灌溉田地的河干了,田地也裂出大大的口子,播下去的種子只能裸露在空氣裡。

種下去什麼也活不成。

各家各戶都徹底斷了糧。

餓啊,每天肚子空空,感覺人也是空的。

那日我出門尋吃的,回來後就見我的妻兒直挺挺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那天運氣好尋到的野菜我也沒吃,和妻兒一起埋在了院子後面。

我想要是我腳程快一點他們是不是就能活。

活下去,可如何才能活得下去。

02

我和弟弟滿倉幹起了人肉生意,聽見哪家有哭聲晚上就去屋子旁邊轉轉,總能看見一卷草蓆卷著的屍體,那些屍體都骨瘦如柴,有的肚子倒是漲的老高,但劃開都是臭水,根本沒有幾斤肉。

我倆看著這人肉也吃不下去,我們就把屍體放到板車上拖到城裡賣給菜人鋪的老闆,他那攤子上掛著割好的手臂,乳房,大腿,都是不一樣的價格。

他麻利地接受了我們帶來的菜人放在案板上,三下五除二就剁成了一塊一塊的。許是餓死的緣故,案板上的肉黑黢黢的都流不出多少血,倒是肉渣飛得到處都是。

我第一次見此情形面色煞白,還吐在了攤子前,好在老闆和氣得很也沒計較。

我們一具屍體有時能換五張薄餅,有時只能換四張。

這餅子摻了石頭磨成的粉,我牙都被崩掉了一顆,但好在這種餅子十分管飽。

我良心過不去,堅持要給那些菜人的家人送過去一張餅子。他們似乎也知道我和滿倉幹了什麼,非但沒有用掃帚把我們打出家門,反而對我們是千恩萬謝的。

慢慢地甚至有些人家會主動把自家的死人送上我們門上。

因著省去了我們尋找的功夫,我把菜人賣掉以後會分他家兩張餅子。

也是,膽大的早直接煮了自家的死人吃了,膽小的也得給自己尋條活路。

當然也不是村裡所有人都對我們和和氣氣。

為了菜人送到縣城還是新鮮的,我們不得不白天拉貨,有一日恰好遇到了張秀才。

張秀才本是我們村的神童,十五歲就考中了秀才,但是一輩子也沒能中舉,年紀大了就回到村裡開起了學堂,村裡人都十分敬重他。我和滿倉也在那學過兩年,也算認得幾個字。

民間故事:大旱之年男子竟然做起了人肉生意

“你們作孽呀作孽呀。”張秀才站在路中間顫顫巍巍指著板車,氣的說話的聲音都直打顫。

“先生,你讓一讓。”我好聲好氣和他說道。

“你們同類相食和畜生有何分別?”

張秀才已經六十有餘,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顴骨高高地隆起,兩隻眼睛深深地陷在了眼眶裡像兩個黑洞,深紫色的嘴巴看起來沒有一點人氣,似乎比我板車上的屍體看著還可怕。

“先生,給您。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不賣菜人沒活路。”我從布袋裡掏出一張薄餅撕成了兩半,遞了一半給他。

“朝廷會發救濟糧的!”

他慢慢舉起手打掉了我手裡的餅子,嘴裡一邊罵著一邊還踩上了兩腳。

“你們這髒餅子吃了會有報應的。”

滿倉動了怒,上前一把揪住了秀才的領子。

“我哥喚你一聲先生,你別蹬鼻子上臉。會有報應?報應在我身上好了,還有什麼比餓死可怕?”

“朝廷發糧?就是朝廷拿走了我們的糧食斷了我們的活路。你滿嘴禮義廉恥,今個連命都活不下去咯,城裡現在窮人連人肉都吃不起。”

“誰家裡餓死了人,我和我哥拉到城裡賣了,這家還能落個餅子。”

“這死人埋在地裡能得個什麼?長得出糧食嗎?他們在天有靈也想給家人一條活路吧!”

“我們只想活命有什麼錯!”

滿倉越說越激動,腦門上的青筋高高漲起來,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秀才,我生怕他犯了混趕緊拉住他:“你個孬子,快鬆手吧!”

滿倉喊完似乎也卸了氣,手下一鬆,秀才直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我們走吧,去遲了菜人臭了就賣不上價了。”我拉了一把滿倉,他喘了口粗氣重新推起了板車。

我走了好遠回頭看去,秀才還呆坐在地上。

後來我才知道,秀才說的也沒錯,後面確實有報應等著我們。

03

這菜人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

這死人總歸是有限的。

不過我和滿倉還算好,只要有人家死了人,我們就有口飯吃。

有些人家也想自己拉菜人去縣城,但大多是沒有門路找不到菜人鋪。

王五這人聰明沿路問著也算運氣好尋到了鋪子前,一看那新鮮的和略有發爛的人肉被分掛在兩邊,往來的行人面若正常地和老闆要一條大腿或一隻手,膽子大又沒錢的還敢直接買人頭,老闆笑呵呵地把肉放在案板上剔骨割肉再稱給客人。

蒼蠅繞著鋪子飛來飛去,屍臭味擱一里地外都聞得到。

村裡人一輩子都面曹黃土背朝天,一輩子都老實巴交哪裡見過這個場面,話本里的地獄也不過如此。

王五見此場面連滾帶爬回到了村裡,剛到家就起了高熱,嘴裡恍恍惚惚唸叨著“活不下咯”“活不下去咯”,兩日後便一命嗚呼。

他剛嚥氣不久,他媳婦就領著十二歲的兒子就把屍體抬到了我門上。

“收屍體莫?”

這王五也算是能幹,饑荒鬧了這麼久,他的妻兒老孃都活的好好的,他若不死,一家人也許都能熬過這饑荒吧。

王五媳婦和大多數人家不同,她沒哭,眼睛木木地不知道看著哪裡,倒有點像死人散了光的眼睛。

“收的。”

這王五是受驚嚇病死的,應該也算不上傳染病,再說這大饑荒年,就算得了時疫的死人也有人敢吃。

“給你叔跪下磕頭。”王五媳婦突然喊了一嗓子,我倒是被嚇了一跳。

這娃子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

我看著這場景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為了活著倒要給買賣自個爹的人磕頭。

這世道啊,徹底亂了。

“你等一下。”我進屋拿了三個薄餅遞給了王五媳婦,這是我分到的這幾日的口糧,但今個收了菜人下午就能去換餅子了,就先預給了她。

女人接過餅子,倒是低頭看了一眼。

“給你爹磕頭,送他上路。”她又是一嗓子。

雖說村人對這菜人買賣已經心知肚明,但這各家來送屍體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叫人看見了捱了罵,這王五媳婦倒是不忌諱。

娃子又是“嘭嘭嘭”三個響頭,這一次娃邊磕邊哭出了聲。

“嫂子,帶娃家去吧。”

這屍體收的多了,安慰的話我都擠不出口。

中午滿倉回來看我收的菜人倒是並不高興。

“哥,我看你腦子又犯渾,你這菜都沒賣出去呢,咋能把餅子給了。”

“反正也賣的出去的,受了王五娃子的磕頭,我咋能讓他們空手回去。”我拍了怕滿倉的肩膀。

“哥,你以為這個女人是什麼好貨嗎?你開了這個頭,後面有的你受。

“都是鄉里鄉親的不會出事。”

”滿倉“啐”了一口,不情不願地開始收拾起來菜人。

哪知道我一時心軟倒成了我們噩夢的開始。

04

如他所說從那天起,我受下來不少響頭,甚至還有長輩的。

我給出的兩張餅,也必須變成三張。

“滿濤娃子,叔是看你長大的,你給別家三個餅,就給叔兩個?”

面前這個張老三算我的族叔,和我家連五服都沒出。

“叔,嬸子的屍體我和滿倉拉到城裡也只能換四張餅,來回路上那麼遠,總得給我和滿倉一口飯吃吧。”

“你們拿了村裡人換糧吃,你們壞了良心。”

“你今天不給我三張餅子,我就死在你門口,我是被你逼死的。”

“我去了閻王那見到你老子也得跟他說道說道,他養的好兒子幹起了吃人的買賣。”

“你嬸子晚上化成厲鬼會來找你的。”

“之前你才給我家兩張餅,你給別家三張,你怎麼連死人錢都貪!”

“我媳婦死了好好放在院子後面,你們夜裡給偷走了,就拿來一個餅子。”

“把我家餅子還回來!”

我和滿倉被一群人堵在家門口,他們指著我們的鼻子破口大罵,他們一個個面容枯槁,眼眶深陷,口水幾乎噴在我的臉上,一股死人的臭氣,活像來索命的厲鬼。

滿倉拿著掃帚揮舞但根本攔不住人群,我兩被掀翻在地,他們擠進來我家裡,爬到屋裡開始翻找,打碎了家裡的米缸,打翻了櫃子,連床鋪都被揭了扔在地上被踩來踩去。

滿倉見家被拆了也是紅了眼睛,大喊一聲,爬起來衝到灶房拿起個菜刀,衝進人群開始胡亂揮舞。

村人見滿倉發瘋也都哭嚎著散去,有的跑,有的爬。

“滿倉瘋了,滿倉瘋了!”

我和滿倉都受了傷,我胳膊劃破了大口子,滿倉的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

天剛黑,我兩就上床睡了覺。

餓啊,肚子裡空落落的,睡著了還能好些。

我迷迷糊糊夢見村裡人又來家裡打砸被嚇得一聲冷汗。

我睜開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胳膊的傷還有些疼,照今天這情形這賣菜人的生意估計是做不下去了。

我發著愣,突然驚覺不對。外面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密密麻麻二十多個黑影。

又有人想來翻糧食?

我不敢出聲,手慢慢往床底下摸去,我睡前擱床底下放了個木棍。

人太多了,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他們發起狠來別把我自個折在了這。到時候,鬧饑荒沒餓死,倒叫人打死了。

我慢慢扭頭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沒有眼白。

壞了事,被發現我醒著了。

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突然貼到了我的臉上。

“滿濤,我被你吃了嗎。”

我下了一跳,眼前這人正是我一個月前收的王五,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是鬧了鬼?

“我沒吃你,我吃的是餅子。”我流著冷汗,聲音也直打顫

“那餅子裡也摻了我的肉啊,你們咬我的腿,咬我的胳膊,還把我的手放在嘴裡嚼啊嚼,我好疼啊。”

“啊,好疼啊。”他突然開始大叫,聲音又尖又細,震得我耳朵生疼。

“滿濤,你摸摸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好疼。”

我似乎受了他聲音的蠱惑,腦子裡只有這句話,我緩緩抬起了手朝他摸去。

好涼,好硬,我慢慢低下頭,我手裡握著的是一把白骨。王五的身子是一架骨頭,除了頭上還有肉,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了。

“啊!”我大叫出了聲,我逃想跑,卻別按住了手腳。

“噓,你吵到大家了。”

一瞬間,二十多顆頭都擠在了我的床上,他們的身子——一架架骨頭也堆滿了我的屋子。

張年他媳婦,張二嬸,杜鵑妹子,鐵柱,張麻子……

這一顆顆頭顱我都見過,他們被我和滿倉拉到了縣城,然後親眼看著屠夫在案板上把他們剁了下來。

“你為啥只給我家兩張餅子?”

“我老頭讓我來找你。”

“還我的餅子。”

“還我餅子。”

“還我餅子。”

他們二十多張嘴在我耳邊大叫,我已經聽不清楚他們在說啥,只感覺腦子嗡嗡作響像要裂開。

“沒有餅子啦!沒有餅子啦!都吃了都吃了!”

我捂住耳朵大叫道。

一瞬間,世界安靜了下來。

又過片刻,王五突然張嘴伸出了一條又長又細的舌頭舔了舔我的臉。他的舌頭上似乎有倒刺,我的臉皮被刮爛了好幾塊。

“你把餅子吃了,那讓我們吃了你吧。”

剩下的二十幾顆頭也跟著唸叨這句話。

“肚子好空,吃了你。”

“肚子好空,吃了你。”

說著王五張開了血盆大口,齜著獠牙朝我的頭咬過來。

“王五你個王八蛋,我看你婆娘可憐還多給了餅子,你病死的我總歸就賣了三張餅子,我一張也沒落著。”

05

我大喊一聲突然醒了過來,是夢。

我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汗衫也溼了,臉上生疼,我一摸到是一手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受了傷我沒注意。

我朝外面看去,天已經大亮了,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拄著木棍準備找滿倉商量一下之後怎麼辦。

我也幾天沒吃東西了,餓得渾身沒有力氣。

我站到滿倉門口喊他,半天沒人應聲。

不對勁,他平日這個時辰早都起來了。

我使勁朝門撞去,我實在沒有力氣,一下,兩下,三下,門開了,我氣喘吁吁跌坐在地上。

我換了口氣就朝床邊爬去。

滿倉躺在床上,臉色通紅,嘴裡還唸唸有詞。

“滿倉,醒醒,醒醒。”

我使勁晃他,他沒有任何反應,我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我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才聽清了他嘴裡唸叨的什麼。

他說:“別吃我。”

壞事,滿倉怕是著了夢魘。

我拿臉貼著他的臉,想靠自己的體溫讓他降點溫,但一點用都沒有。

大夫,這荒年哪還有大夫。

對了,秀才,秀才他讀過幾本醫書,之前村裡有人有些頭疼腦熱也會找他開點藥。

我來到秀才屋裡,二話沒說跪下來就是“嘭嘭嘭”幾個響頭。

“先生,滿倉不好了,求你救他。”

“何事,你莫磕了,起來說話。”

秀才比上次我見他時更瘦了,和我夢裡的骷髏架子已經沒什麼兩樣了,我看著他的模樣流了一後背的冷汗。

“滿倉他起了高熱,我怎麼喊他都不醒。他嘴裡還念著‘別吃我’。”

我說完就架起秀才往我屋子趕,這會子好像突然來了力氣,帶著秀才比我來時花的時間還短。

“滿倉身上的是外傷不打緊,他這不像是普通發熱啊。”秀才皺著眉頭,半晌又道:“現在山上也尋不到草藥了,你去尋族長過來看看還有沒有啥土方法可以使吧。”

“先生,或許你之前教誨的對,賣菜人真是作孽。”我抹了一把臉,肚子太空了,只能到院子裡抹了一把土胡亂塞進嘴裡,又灌了一小口水嚥了下去,我現在要倒下了,滿倉怕也要跟著沒。這土混著細石子落到胃裡讓人覺著腸子都墜了下去,不過倒是沒餓著舒服點。

吃完這口土我就接著往族長家趕去,就聽著身後的秀才喃喃了一句:“作孽的哪是你們啊 。”

我又是幾個響頭帶來了族長,我這一天東奔西跑也驚動了村裡人,有個十來個跟著了過來,其中有幾人正是那天闖進我家的人,但我現在也沒心思和他們算賬。

“滿濤娃子,你弟弟不對勁啊,這一會哭一會大叫就是醒不過來,怕是中了邪。”

我聽著這話兩腿一軟給族長跪了下來:“大伯,是我混蛋,我和我弟弟在賣菜人。”

我把賣菜人的前因後果連帶著我昨天的夢都說給了族長聽,他之前對這事也有所耳聞,但這饑荒年間死了這麼多人,他也沒啥力氣管了。

他坐在板凳上沉思了一會道:“怕是你和王五娃子說的那句話救了你,要不然你今個恐怕和你弟弟一樣了。”

“大伯,求你救救我弟弟,要不然我到九泉下都沒臉見我爹。”

族長嘆了口氣,他既是族長也是張家村的村長,這張家村的人都已經有一半下了九泉。

“你找兩根筷子和一碗水過來,我來給立個筷子,如今紙錢茶葉都沒有,就看我這張老臉還能賣出幾分面子。”

06

族長把兩根放在水裡,嘴裡唸唸有詞:“張麻子是你嗎?你行行好就放過滿倉這娃子吧……”

筷子立了。

又倒了下去。

但滿倉還在夢裡大喊大叫。

“怕是不止一個,滿濤娃子你把你收過的人都說給我聽。”

張年他媳婦,張二嬸,杜鵑妹子,鐵柱……

我說一個,族長唸叨一句,那筷子立了又倒下去。

最後一個王五卻憑著族長怎麼說那筷子都直直立在碗裡。

族長把碗一放,“吭吭吭”地咳嗽了幾聲:“王五他不姓張,不肯賣我這面子。”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王五媳婦那張木木的臉:“我去找她媳婦來勸勸他。”

我心裡掛念著滿倉來不及敲門就衝進了王五家中,一股腐肉的氣味直衝我的鼻子,我賣了這麼多菜人,沒一個有這麼臭的。我四下打量,就見王五他兒子正坐在堂屋拿著碗吃飯。

他見我來從嘴裡吐出一根指骨,問道:“叔,有啥事嗎?”

他家在吃人肉?

我見過屍體被剁碎的樣子,倒沒有親眼看過誰在吃人,我心中泛起噁心,但因著掛念著滿倉,我趕緊問道:“你娘呢?”

王五媳婦聽到聲音從裡屋出來,慌忙把我推到了門外,並把房門關了起來。

不曉得她個女人怎麼力氣那麼大。

“滿濤,有啥事?”

“你家王五因為當初我賣了他現在纏著我弟弟,村長那邊給立了筷子,但他怎麼都不願意走,我想請你去說說情。”

“走吧”她聽完皺了皺眉毛便點頭答應。

我們回去的一路也是走的氣喘吁吁。

王五媳婦走到屋前停了下來,她攏了攏頭髮,把手在褂襟上來回蹭了幾下,又用乾淨點的手抹了一把臉後才進了屋子。

她徑直走到村長面前接過碗筷。

“王五是你嗎?”

筷子立了起來。

“你這混貨,我天天唸叨你,你都不來找我,反倒去找人家滿倉作甚?”

“再說當時是你拉著我的手說可以拿你換餅子的,餅子叫你老孃和兒子吃了,你就不認賬啦?”

“家裡都好,豆豆比你走時還胖了點,我答應你的怎麼著都會帶豆豆熬過這荒年。”

民間故事:大旱之年男子竟然做起了人肉生意

“你放心去吧,等豆豆長大了娶了媳婦,我就去陪你。”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滴眼淚砸在了碗裡。

筷子倒了。

那日筷子倒了後,滿倉的熱退了下去,也不大喊大叫了,可是人卻沒有醒。

(未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