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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為馬衡書扇 | 申聞

由 文匯報 發表于 音樂2022-12-11
簡介據此可知,馬衡曾對扇面上要寫的內容,提出自己的想法:一面請羅振玉摹寫秦敦銘文,一面請王國維寫一段秦敦跋文

王觀堂就是王國維嗎

故宮博物院新公佈文物影像中,有三件與王國維有關的藏品:一枚壽山石“王國維”印章,款作“叔通屬心龕刻贈靜安先生鑑家清賞”,應是陳叔通請童大年為王觀堂所作,惜無印面圖片,不能確定是否即常見的“王”字朱文、“國維”白文一印?其次是王國維行書自作《冬夜讀〈山海經〉感賦》詩條幅,署款“明久先生教正。乙丑正月,國維錄舊作”,並鈐“靜安”白文方印、“王國維”朱白文方印。乙丑為民國十四年(1925),明久很可能是宣統十五年(1923)三月初一日奉諭旨,與王國維、楊鍾羲、溫肅一起在南房行走的景方昶。第三件是一柄成扇(文物號00056402),兩面均是書法,分別由羅振玉篆書、王國維行書書寫,從上款“叔平”看,這是羅、王二人書贈故宮博物院原院長馬衡(字叔平)者。

王國維、馬衡二人的交往,最直接的材料是2017年由馬思猛整理的《王國維與馬衡往來書信》,全書收錄了故宮博物院、中國國家圖書館與魯迅博物館藏兩人往還信札,共計87通。關於書扇一事,恰好《往來書信》中存有零星記錄,至少可以證明馬衡曾不止一次向王觀堂、羅雪堂求書扇面。如民國十一年壬戌六月廿五日(1922。8。17),馬衡致王國維一札最後提及:

張廣建藏秦敦,先生想已見過拓片,器底尚有刻款一行,現已剔出,計十字,曰“西□器一斗十升八奉敦”。茲寄呈墨本一分,乞察收。另,寄扇面一幀,即請先生將此敦跋文書於其上,一面當求叔蘊先生摹寫敦文也。

據此可知,馬衡曾對扇面上要寫的內容,提出自己的想法:一面請羅振玉摹寫秦敦銘文,一面請王國維寫一段秦敦跋文。秦敦即秦公敦,原器今藏中國國家博物館。在同年七月初二日王國維回信中說道“秦公敦拓本拜嘉,向聞此敦出於甘肅,頗疑此乃德公徙雍以後之器,何以出於隴右?頗不以估人之言為信”云云,信末言“《國學季刊》索文,弟有《五代監本考》一篇,錄出奉寄。扇面收到,寫就後當同寄上”。約一月之後,八月初七日馬衡回信說“尊著《五代監本考》及賜書扇面均拜領”,足證王國維已照馬衡要求將扇面寫就。而此次故宮博物院公佈的扇面,王國維所寫內容卻是羅振玉藏魚鼎匕銘跋,分為兩部分,先摹銘文,次加考釋。署款作“漫書所見,祈叔平先生教之。癸亥六月中浣,觀堂王國維書於京師履道坊側寓廬”,按癸亥為民國十二年(1923),從時間和內容來看,均與民國十一年馬衡所求不合,當非同一扇面。

王國維為馬衡書扇 | 申聞

雪堂藏魚鼎匕(上圖)現存遼寧省博物院,王國維跋文收錄於民國十九年(1930)羅振常蟫隱廬石印本《貞松堂集古遺文》卷十一第十一頁。茲取扇上王國維所書魚鼎匕銘跋文與印本相比較,發現釋出匕銘字數較前為多,考訂內容則大略相同,惟扇面上最後多一句:

銘中“下”字作“下”,與今隸全同。此器形制、文字尚是戰國以前物,而“下”字已如此作,蓋欲與一二之“二”字相別也。

這張扇面,可能是民國十二年(1923)夏初,馬衡依去年舊例向王國維、羅振玉求取。雖然在《王國維與馬衡往來書信》沒看到求書扇的記錄,但卻找到了王國維寄還的記錄,即本年六月十三日(1923。7。26)函雲:

昨晤幼漁兄,知大駕已起床,至為快慰。介紹畢君書,書就奉上,又尊扇並呈,請察收。周氏《皋陶謨》殘石拓本二,系雪堂屬交者,其一贈兄,一贈森玉也。

從日期上看,與“癸亥六月中浣”相合,故推測信中附呈之“尊扇”,就是故宮博物院新公佈那一柄,惟圖片僅有王國維行書一面,背面羅振玉篆書內容待查。另外,正式收入《觀堂集林》卷十八的《秦公敦跋》一文,末注寫定時間為“癸亥八月”,然則1922年夏王國維以秦公敦跋文書扇贈馬衡時,其文尚非定稿,與1923年以羅鼎匕跋未定稿書扇贈馬衡,如出一轍。

作者:申 聞

編輯:安 迪、錢雨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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